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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软暖的呼吸拂在墨燃耳根,墨燃觉得一阵燥热,喉结在剑刃下攒动,低沉笑道:“师尊先别急着把话说得那么满,再仔细看看,我用心了没有?” 话音方落,楚晚宁惊觉墨燃的柳藤不知何时已绕上了他的手臂,竟将他牢牢制在原处,半寸不得动。 楚晚宁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半晌,忽然眼底亮起一从锐亮精光。 “嗯?不错,前言收回。” 墨燃笑道:“哪有想收就收的?” “你待如何?” “我想要师尊去换衣服啊。” 楚晚宁冷哼一声:“……决了胜负再说。” 他说着,将自身强悍灵力灌入右臂,生生将见鬼逼退,而后猛地掠后,与墨燃拉开距离,同时一道剑光闪过,凌空掠起剑气,朝墨燃斩去。 墨燃没办法,只得提鞭再上,一时间柳藤与长剑在空中叮咚作响,两把武器都不曾喂灵,打起来没有灵流相撞焰电齐飞的壮观声势,但一招一式都极尽巅峰,行云流水,墨燃单手还拎着要给楚晚宁换的礼袍,于是楚晚宁也只用右手和他缠斗,转眼见两人已拆过百余招,竟是胶着难分,上下难辨。 楚晚宁的呼吸沉重,一滴热汗透过他漆黑的剑眉淌下来,直逼眼睫,但他与墨燃较着劲儿,半点不容分神,那汗滴便透过睫毛,渗入眼眶中,他竟忍着不眨眼,一双眸子如夜火极光,闪着令人惊骇的光亮。 北斗仙尊的斗性已浑然都被自己徒弟激起来了。他原本就爱酣畅淋漓的战斗与竞搏,平日里淡漠清冷,只因难遇对手。而墨燃就像一把火,轰地一声,把他这池烈酒点亮,刹那间焰照长空。 他们打到后头,长剑竟因无法承载这样高强的冲击而发出不祥的咯吱声,最后随着两人在空中的近身一击,竟铮然嗡鸣,在两大宗师间碎成千万点铁粉晶莹! “剑都断了。”墨燃无奈道,“还打么?” 楚晚宁眼中已是一片烽烟缭绕,他把剑柄一丢,白衣衣襟微敞,更衬身形挺拔,他简洁有力道:“打。” “……” 墨燃还没来得及收回见鬼,楚晚宁便身形极敏,犹如拉满弦,箭出弩,又似林中猎豹,雪中鹰隼,径直朝墨燃袭来。墨燃慌忙撤去见鬼,抬手格挡,两个人复又以一种新的方式一争高低,打得难舍难分。 贴身近战和兵刃战不一样,身形强健高大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占到优势,何况楚晚宁和墨燃的身手本就已相差无多,所以这一回,楚晚宁明显吃了亏。 墨燃笑了:“师尊,别打了,不用灵力的话,说句老实话,你打不过我。” 楚晚宁怒极:“逆徒嚣张!” “不嚣张不嚣张,师尊要是生气,我就让师尊十招。” “墨微雨!”楚晚宁恼羞成怒,拳脚上的功夫更快更狠。 海棠花纷纷飘落,柔如风吹雪,树下师徒二人鞭腿劲袭,无所不用其极。又是八十多回合之后,楚晚宁渐渐觉得体力有些透支——他先是在墨燃来之前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后来又用兵刃和墨燃打了一百多来回,真的已经十分疲惫。 但他的眼睛却很亮,心跳也很快,一张俊脸上满是精神与辉光。 他们越打缠得越久,力量的搏拼更胶着,楚晚宁倏忽侧身,手肘向墨燃胸肋间劈落,却被墨燃一把抓住。 两人相互抵压,手臂和手臂都在发着抖…… 楚晚宁的胳膊被墨燃握得那么紧,粗砾修长的手指像要把他捏碎了,把他的骨头都捏断。 墨燃的兽性与征服欲,也在这肉贴肉的厮搏中被烧了起来,他陡然一用力,终于把楚晚宁的发力制住,而后忽然一反手—— 楚晚宁猛地一惊,待回过神来,已被墨燃牢牢勒在了汗湿的怀里。 “还打么?”身后墨燃带着笑的声嗓,他的背脊紧贴着墨燃宽厚的胸膛,心跳起伏,年轻男人的胸膛就像火一般滚烫,铁一般结实,就像烧滚的岩石,要把他整个人揉进去,揉化掉。墨燃的唇齿贴在他耳背,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全都喷在他裸露脖颈后头,而楚晚宁因为挽了个高髻,没有头发的阻挡,更能感受到对方虎狼般可怖的气息,几乎就要这样把他整个贯穿撕裂的雄性气息。 因着汗水,暴戾里黏着缠绵,湿润如春水…… “师尊,还打么?” “……”楚晚宁死死咬住下唇,凤眸爬上赤红。 妈的,他不甘心! 正欲再战,墨燃的嘴唇却于此刻贴下来,好像是因为巧合,在自己耳垂处若有若无地蹭过去,那粗糙又热烈的感觉,让他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楚晚宁寒毛倒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放开!” 他的言辞虽凶狠,但身躯却不可遏制地在墨燃怀里微微颤抖着,所幸因为打斗脱力,墨燃无法辨别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打颤,事实上墨燃自保不能,又哪里能分心发现楚晚宁的异常。 楚晚宁听到他低沉的开口,嗓子嘶哑,很像是情欲深浓时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轻笑:“放开之后,师尊就愿意回房换衣裳了吗?” 楚晚宁被激得凤目微红,怒道:“……放手!” 他的回避换来对方更有力、更粗鲁的钳制,楚晚宁的胳膊被捏的几乎要错位,他身子一软,竟忍不住就那样,沙哑地,低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太像是床上的呻吟了,墨燃猛地一僵,下身立刻有了反应。他与楚晚宁的身躯此刻正紧贴着,他唯恐师尊立刻能觉察到自己又热又硬的怒张,墨燃哪敢让楚晚宁知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楚晚宁,不敢再从背后这样制压对方。 也就是在这放手的瞬间,楚晚宁得了空,端的是煞气汹涌,抱住自己被捏疼的手臂,回首一个鞭腿狠踹,用了实打实的力道,把猝不及防的墨燃一脚撂翻在地。墨燃哪里想得到这家伙会突然尥蹶子,整个人都被踹蒙,躺在地上,觉得肋骨都要断了,疼得直皱眉。 “师尊,你这也太……” 胜之不武了点儿。 后半句没敢说,墨燃勉强眯起痛的水汽盈眶的眼睛,努力抬头去看楚晚宁。 他看到他的师尊中衣散乱,白绸衣襟因为剧烈的搏斗早已大敞,露出一片紧实光滑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楚晚宁喘着气,他猛地扯过自己散乱的衣襟,额发散乱,鬓角疏散,因为打斗激烈,他此刻眼尾还泛着薄红。 楚晚宁缓缓站直身子,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下巴微微扬起,目光沉炽,威严倨傲。 他平复着喘息,说:“你输了。个子高也没用。” 墨燃哭笑不得,讲话的时候嘴角都有血沫子上涌:“可不是输了么?连骨头都要被师尊踢断了。” “……” 他这一说,楚晚宁有点发虚,刚才打的酣畅,他也不记得自己最后那一脚有没有收势,他过去俯身按了按墨燃的胸肋:“踢哪里了?” “这边……” “疼不疼?” “……”疼是肯定的,但自己如今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跟师尊喊疼像什么样子。 楚晚宁看他脸色不怎么好,就伸手拿过了那一叠衣服,另一只手发力,想把墨燃架起来,岂料自己的力气消耗得实在太多,墨燃又沉又高,他这一拉之下没有拉动,反而整个人摔在了墨燃身上。他听得身下的人痛的闷哼一声,连忙坐起来,也顾不得多想,又去看墨燃伤势。 “要不要紧?”楚晚宁的脸色都白了。 墨燃皱着眉头,以手加额:“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还好,还能说话,看来是没有压死。 楚晚宁连忙准备起来,但脱力的人,往往一倒下就没那么容易起身,腿其实是软的,往往不太稳,没站住,有些狼狈地又摔坐了回去。 这一跌,跌的不是位置,正在墨燃腰胯上,楚晚宁初时还没有留意,但他眼下穿的很少,只有薄薄一层丝绸布料,而这位置又是那么尴尬,他一动,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个硬邦邦的硕大的东西,正剑拔弩张地,抵在了自己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墨燃的撒娇方式》 楚晚宁:来,我跟你打一场。 墨燃1.0:不要不要,打不过师尊,师尊让我十招还是打不过师尊qaq 楚晚宁:来,我跟你打一场。 墨燃2.0:输了怎么办?输了让我好好疼师尊吧^_^ 楚晚宁:来,我跟你打一场。 墨燃0.5:(玩味眼神)还有力气打架?是不是我昨天……没把你欺负够? 第149章 师尊,我站不起来 楚晚宁:“………………” 墨燃:“………………” 几乎是仓皇地,楚晚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嘴唇微微颤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像是极度惊愕,又像是被吓到了。 威风赫赫玉衡长老,居然、竟然、真的好像被吓到了。 墨燃顿时心乱如麻,十分不安,他捂着被踢得生疼的胸膛,坐起身,小心翼翼道:“师尊……” 楚晚宁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 真是辛苦他了,一双凤眼,居然也能睁得滚圆。 看来真是骇得厉害…… 墨燃苦笑道:“对不住,我不是……我……”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楚晚宁脑中惊涛骇浪诸念横生,我什么?我不是什么?墨燃怎么会有反应?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如果没有反应,平时就那么硬那么大?那得该多…… 猛然又想到那张该死的排名榜,上头写着四个字。 绝非俗物…… 楚晚宁整个脸都红透了,他见墨燃还想说什么,猛地抬手:“你别说了,你回去。” 墨燃只以为自己是惹他不高兴了,哪里还会再留着,他忍着疼爬起来,起身的时候维持着半跪的姿态,低低道了一句:“师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晚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上去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其实什么都没想,他的脑子已经卡在“绝非俗物”四个字上头,不会转了。 墨燃走了,楚晚宁原处立了很久。 他胳膊上细细的汗毛竖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有些发懵。 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他们去金成池求剑,泡温泉时墨燃不小心摔跤,那时候也阴错阳差碰到了自己,但当时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楚晚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感觉错,但是刚刚,墨燃亲口说了对不起,不是故意的,那也就表明,方才他是真的……起了欲望……不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知道男性有时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就会生出欲火,这再正常不过,但楚晚宁扪心自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天下比他俊美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墨燃会喜欢自己一身热汗发髻散乱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迷茫归迷茫,但腿间那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触感良久褪不下去,即使隔着衣服,都显得那么鲜活,那么狰狞。 他在诸般冗杂混乱的思潮中,忽然不适时宜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洪水猛兽,若是出笼,又有谁受得住呢…… 楚晚宁阴郁地咬了咬后槽牙,但脸上的潮红却难消,凤眸里的内容迷离又凌乱。 像是发了烧,被热火缠绕。 在外头站了好久才回到房内,楚晚宁拆了发髻,把发带咬在唇齿间,抬手重新拢好长发,而后紧紧束起,扎成马尾。 他松了口气,抬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凤眼修狭,不笑的时候总有些威严狠戾的味道,不讨人喜欢。 鼻梁不算太高,弧度柔缓,轮廓不是太生动,不讨人喜欢。 嘴巴…… 算了,这张嘴和嘴里会说出来的话一样,都很薄,色泽冷淡,没有温度,当然也是不讨人喜欢的。 谁知道墨燃是抽了什么疯,会有那样的热切。 楚晚宁对情事一道,向来极为保守刻板,所知甚少,那种荒淫书册更是连碰到都觉得脏了手指尖,所以他盯着镜子琢磨了半天,还是什么都琢磨不出来。 罢了。 那就干脆别想,从未有过情爱经历的玉衡长老心道,毕竟男性也并非一定在情欲来时身体才会有反应,或许这也就是个巧合而已。 第二天,薛正雍和王夫人早早地立在了山门前,等着赴会的其他三个人到来。第一个来的人是薛蒙,他往日里穿的都是死生之巅的蓝银软甲,总显得锋芒凌人。 但他今天穿着飘逸庄重的礼袍,头发也梳得简单,只留了一枚碧玉簪子,整个人的气质便有些不一样了,端的是雍容华贵,屐履风流。 看到父母,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自己的袖角,这才道:“爹爹,阿娘。” 薛正雍不禁赞叹道:“蒙儿真好看,和你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夫人垂着一双美目,大约是被夫君这样夸奖,脸有些红了。 她跟薛蒙招了招手,说:“来,蒙儿,你过来。” 薛蒙立在她跟前,她便仰头瞧了他一会儿,眼神中似有岁月荏苒,时光蹉跎,半晌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这衣裳衬你,显得皮肤白,很不错。” 薛蒙便笑:“还不是我阿娘生的好。” “你也就会嘴贫,跟你爹一个样子。”王夫人说着,有些感慨,“转眼都二十多年去了……” 薛蒙似乎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忽然笑容一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但这半步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躲不过母亲的念叨。 果不其然,王夫人下一刻就拉着他,语重心长道:“蒙儿,今日我们是去儒风门,给南宫公子贺喜,你看看,你与他差不多年岁,是不是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阿娘,我还没想要成家……我没喜欢的人呢……”薛蒙咕哝道。 “娘知道你没喜欢的人啊,所以这次赴会,你得多留心留心别家的姑娘。不一定要大富大贵,国色天香,只要人不错,你中意,那娘亲就肯定给你好好张罗,找人给你说媒去。” 薛蒙的脸红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阿娘怎的就直接想到了说媒?” “娘也只是提一提而已……” “可是我谁都看不上,阿娘你就说上修界咱们见过的那些女的,一个个长得都还没我好看,我要是娶了她们,还不是我吃亏?不娶,不娶不娶。”薛蒙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再说了,你们干嘛只催我?墨燃比我还大一岁呢?你们怎么不操心他?还有我师尊——” “玉衡长老那是什么境界的人?你跟他比吗?”王夫人有些好笑,“行了,不逼你,娘也就是这么一说,要你留心看看,但你要真没看上的,那就也算了。娘还能把绑着你拜堂不成?” 薛正雍却琢磨了一会儿,说:“不过我觉得蒙儿讲的不错,上回我就跟玉衡提了道侣一事。” “啊?”薛蒙一听,很是吃惊,“爹爹你跟师尊提这种事情?他没跟你翻脸?” “翻脸了啊。”薛正雍苦笑,“把我赶出来了。” 王夫人:“……” 薛蒙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师尊道骨仙风,不是天神胜似天神,像他这种人,早就断情绝欲了,要道侣做什么?” 薛正雍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甘心,正欲与儿子再辩,忽然王夫人以袖掩口,轻声道了句:“夫君,莫要再说了,玉衡长老来了。” 未散的晨雾中,楚晚宁踩着湿润的青石板缓步行来,宽袍及第,衣袖飘摆。 他披着一件绣合欢衣袍,袍身是端正的月白色,缘口压着金丝线,随着步履移动,金线在阳光下隐隐淌动流波,束发的是一根白玉发簪,簪尾镶嵌了一朵红宝石雕成的梅花,整个人素净中染着端庄,清冷中带着孤高。 那一刻,薛正雍忽然有些无力,嘴张了张,闭上了。 他想,还是薛蒙说的对。 这样的人,旁边要摆上怎样的女子,才能不被他的光华湮没,因他的气势蒙尘? 天神走到凡间,在山门前站定,皱了皱眉,看了薛正雍一眼。 “尊主。” “哈哈,玉衡啊,衣服挺合身啊。” 楚晚宁抬手,一只线络和造型都极为繁复香囊,在半空中晃动着,他道:“和礼袍一并送来的这个香囊,和寻常的不太一样。” “啊,那是按临沂的绳艺打的,怎么了?” 高高在上无人可及的天神道长,微蹙剑眉,他说:“太难了,不会系,请尊主指点。” 薛正雍:“…………” 他教了楚晚宁三遍,楚晚宁还是绕不过去绳结,最后干脆放弃了,薛蒙看不下去,主动请缨帮师尊系香囊,三两下就在腰间佩好了,楚晚宁瞧着,很有些意外,赞许道:“不错。” 薛正雍在旁边又忍不住转了念头,他想,天啊,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道侣,真的不会最终死于生活不会自理吗? 过了一会儿,墨燃也来了,他脸色不太好,昨天被楚晚宁那一脚踹得太狠,又不好意思找人疗伤,别人肯定会问他这伤是谁踹的,他总不能说是轻薄了玉衡长老被踹的吧? 只能自己打坐静疗,这会儿才总算是好些了,不至于胸口疼到呼吸都困难。 可是他看到了立在薛正雍身边,安静地等着他的楚晚宁。这个男人穿着月白色绣金丝正服,领口压得很高,又是禁欲又是庄重——好正经的一个英俊男子。 墨燃觉得胸腔一动,好不容易顺直了的气儿,好像又岔了,又喘不过来,乱了套了。 “咳!” 这可真要命,他喜欢了一个他绝不能喜欢,他发誓再也不去触碰的男人。 重生两世的老鬼这回真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年轻冲动,热血澎湃,会因为喜爱之人的一个眼神,一件衣物的变更,就觉得天下大乱,风生水起,从此快乐与他有关,悲伤与他有关,心跳与他有关,呼吸与他有关,就连照进窗棂的月色,月色里踽踽独行的一只蚂蚁,吸引蚂蚁来的那一脉花蕊,都与那个人有关。 他在这样的喜爱中觉得很煎熬,很憋屈。 因为一花一叶都是他,但他又得不到,不能摘。 妈的,人间处处为难他。 把派中事务都暂交贪狼长老处理,薛正雍拿上请柬,携妻带子上路了。 有楚晚宁出行的阵列里,只要不是日程赶,往往都是坐马车的,这次也不例外。一行人悠哉悠哉,沿着官道慢慢往临沂去,一路上游山玩水,遇到些小妖小怪,也都顺手帮着除掉。 如此行了十来天,他们才到了岱城。 岱城的胭脂有名,一到城中,薛正雍就先带着王夫人去买胭脂,薛蒙嫌弃他们老夫老妻还腻歪,搓搓鸡皮疙瘩,不肯跟上,和楚晚宁他们先找了个茶摊子小坐,等爹娘回来。 故地重游,师徒三人都有些感慨。 薛蒙道:“可惜师昧不在,不然就和六年前求剑的时候一模一样了,我们还能去旭映峰顶玩玩。” 墨燃笑道:“你也不怕假勾陈还守在那里,见你来了,拉你进湖底再叙叙旧。” 说道假勾陈,楚晚宁皱了皱眉头:“这五年间他似乎并无行动?” 墨燃道:“说不好,出过几次大乱子,都是悬案,跟神武有关的,我怀疑是他,但是也没有证据。” 薛蒙玩转着手中的杯盏,望着墨燃道:“我倒觉得那些悬案跟他没关系。你想啊,几年前他费尽心思要找精华灵体,你是木灵精华,他便撵在你后面要害你,所以他要找的应该是人,而不是武器。” 楚晚宁沉吟道:“但是这五年间并没有活人连续失踪的事情发生。” 墨燃托腮举手道:“我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围堵或者陷阱。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这五年行踪不定,他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个人都各自沉默思索着,直到老板娘送来了他们点的茶叶与果脯,薛蒙才挠挠头道:“你们说,他该不会是坏事做多,自己玩火烧身死了吧?” “……” “别这样看我啊,一般邪门的法术不都容易被反噬啊什么的。”薛蒙咕哝着,“不然为什么五年了,他还没有什么大动静?” 墨燃忽然道:“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看,师尊这五年也什么都没有做。” 墨燃话才说了一半,薛蒙就拿筷子敲他:“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假勾陈是师尊?”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墨燃无奈道,“我是打个比方,我在想,如果那些神武被盗悬案与假勾陈无关,那么他五年间就确实没有做任何大事。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和师尊一样,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受了伤或者别的什么理由,必须待在某个地方不能出来。” 他讲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怔。 “师尊……” “怎么?” 墨燃先是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念头,但犹豫片刻,还是嗫嚅着说出了四个字:“怀罪大师……” 这五年间,其他高手不知道,但显然有一个人,也和楚晚宁一样困在红莲水榭里,半步都不曾离开。 怀罪大师。 但这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了,怀罪大师再怎么说也曾对楚晚宁又授业之恩,墨燃其实并不清楚师尊内心深处对于怀罪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因此也实在不敢太冒失。 楚晚宁道:“不用想了,不会是他。”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没有任何犹豫。 墨燃便立刻点了点头,既然楚晚宁不愿意说起自己少年时求学于怀罪门下的往事,那么他也绝不会勉强多问。 他便继续思忖道:“那,还有没有其他高手,五年间从来没有现身的?” “孤月夜的掌门姜曦。”薛蒙道,“灵山大会,所有掌门都到齐了,就他称病不来,很少现身。” 墨燃失笑:“那是你娘的师兄吧?你怀疑他?” 楚晚宁道:“姜曦自视甚高,从来不甘心孤月夜居于儒风门之下,所以自南宫柳当上十大门派之首尊以来,他任何聚会都不去,也不止这五年。” “那就没有了。”薛蒙道,“唉,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吧,线索实在太少了,想的我脑壳儿疼。” 正巧这时候王夫人和薛正雍回来了,天色已晚,五个人便准备在岱城找个落脚的地方。 薛蒙道:“我知道有个客栈特别好,还有温泉池子可以泡。” 墨燃:“……” 他简直用脚趾头都知道薛蒙说的是哪家了,不就是少年时他们投宿的那个栈子吗? 当年泡温泉的时候,他还没头没脑地栽进了楚晚宁的怀里…… 思及此节,他不由地轻咳一声,默默把脸扭了开去,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眼里细微的赧然与期待,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薛蒙这人,说话其实总有些夸张,他喜欢的东西拼命捧,污点也看不到,他不喜欢的东西死命踩,一棒子锤死不给翻身机会,但所谓知子莫若父,薛正雍觉得自己儿子的话只能信一半,便问墨燃:“那家客栈燃儿也住过吧,觉得怎么样?” 墨燃又咳嗽两声,不敢与伯父直视:“……是还不错。” “那就去住吧。”薛正雍拍板了。墨燃于是掌心盗汗,指尖因为内心的悸动而微微蜷起。 他低下头,看似驯顺而温良地“嗯”了一声。但心里头想的却是:自己……是不是能再像当年一样,和师尊一起泡个澡…… 他不由地回忆起了水雾朦胧里,楚晚宁颀长俊秀的身子,线条凌厉紧绷,充满了诱人侵犯的张力。 可若是真的与楚晚宁同浴,蒸汽迷离中,他真的还能忍住吗? 商量完去处,其他人都已起身了,薛蒙吃完手上的花生,也拍拍碎末站了起来,扭头望向还坐在原地,神情有些莫测的堂兄。 “怎么啦,走啊?” 墨燃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知是不是夕阳映照的原因,他英俊的脸庞似乎有些红了。 他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坚持着不肯站起来,而是有些尴尬地继续坐着,轻咳几声说道:“……点了这么多都没吃完,浪费了,你们先走,我认识路,喝完了茶我就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虽然有的小伙伴应该知道,但还是科普一下,男性真的不一定要在产生欲望的时候才会有反应,激动啊,心情非常好的时候,甚至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就真的会……emmmmm……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个知乎上的一个答主,这个答主是个男生,有次上课,他被老师点名上台朗诵,他心无杂念,朗诵着朗诵着,然后就莫名其妙bo起了,那是一个夏天,该男生穿着学校的夏装裤衩子,就很容易看出来,答主说他死也忘不掉那个女老师当时蜜汁尴尬的神情和脸上的红晕哈哈哈哈哈哈哈点蜡! 小剧场《听说薛萌萌择偶很挑剔,仿佛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那么不知道各位主角的性转版本,他会不会满意》 墨薇羽小姐姐 结果:pass 薛蒙给出的理由:我不能和我堂姐结婚。 师茗婧小结界 结果:pass 薛萌萌给出的理由:漂亮倒是挺漂亮,也贤惠,脾气还温顺,还是护理专业毕业的,总得来说挺不错的,就是胸不够大,臀也不翘,身材有点欠缺,算了吧,我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不过这个小姐姐的电话号码我还是存一下,没有更好的可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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