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涯静静的看着严凌枫,依然沉默,直至他看到严凌枫的手里,无声息的出现一把隐匿着寒光的匕首,轻轻的撩过他的脖子。 涯瞳孔一缩,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很累的感觉,所以,他没有动。 只是看着严凌枫的双眼,越发的平静。 可下一秒,严凌枫的举动,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那把撩过他脖子的森冷匕首,忽然以一种极诡异的转变翻转,毫无预兆的划向严凌枫自己的大腿,鲜血飞溅。 顿时,一道跟城水悦相同位置以及同样大小的伤口,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严凌枫的大腿上。 “严凌枫!!!!”猛的一掌将匕首打飞,涯如同被刺伤的野兽般,双眼死死的盯着严凌枫,浑身已压制不住的抖颤。 脸色,也已然绿了。 “这样,你满意了么?”严凌枫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那一抹万年不动的冰冷跟漠然。 “……”涯看着严凌枫,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顿了片刻,惨然的笑了笑:“你是想警告我,我若伤他那里,你就伤自己那里么?” 严凌枫没说话,但是平静的眼神清楚的给出了答案。 “……”涯还是在笑,灰色的发丝,微微的颤抖。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的从嘴里,缓慢的道出:“严凌枫……” “你永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来的残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极限。” 语毕,涯缓缓后退,再也没有看男人一眼,跃身从阳台离开。 留在原地的严凌枫静静的看了涯离开的方向片刻,才转身朝城水悦走去…… 毫无人烟的森林中,道道凌厉的红芒连闪,所到之处,一颗颗参天大树支离破碎的倒下,而地上,已然是大片的狼藉。 “……”尘埃过后,一个灰发的男人站在一堆残枝上,低低的喘息着。发泄后的双眼有些疲惫,却满是凌厉的狰狞跟混乱。 “呵呵……”忽然,他轻轻的笑出声,在这空旷的森林里,有种随时要被淹没的感觉。接着,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能狠狠的扎进人心般有种说不出的凄厉。 严凌枫啊严凌枫…… 你总是知道什么能让我伤的最重…… 你明知道,这一刀,若刺在你身上,会比刺在我身上,还要让我来得疼上百倍,伤上百倍…… 而你却为那个人,毫不犹豫的做了…… 其实你何必拿自己来威胁我,我若真要杀他,早在第一鞭下去,他那里还有头? 所以你没必要再一次在我面前强调,他对你有多重要…… 只有傻瓜才会看不出来…… 对,你他妈赢了,我已经不敢再乱碰他了…… 涯笑着,脑子里回想起严凌枫刚才冷漠的眼神,嘴角的笑意下意识加深了几分,只是修长的手指,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眼神,开始游离……似乎,回想着什么…… “叔叔……” “你受伤了……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涯微微歪着头,脑子里回忆着严凌枫那时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以及,他对自己伸出来的手。 “你能听懂我的话么?” “叔叔,这只是打雷……别害怕。” “我觉得你好像一只动物……恩,你要跟我学说话么?好,我教你。” 努力想着,涯却只想得起很少很少的部分,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自己很冷,也很疼,而那搂住自己的小身体,那么的温暖…… 只是,当时明明那么的温暖,怎么现在,就那么冷了呢…… 那把他从深渊里拉出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而他还像一个傻瓜般,苦苦的从对方身上,找寻曾经的温暖…… 可他分明记得,严凌枫曾给他的一句承诺,那句话,他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现在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那么重要的话…… 是不是因为他忘记了,所以,严凌枫自己也忘记了? 还是,那个承诺,根本就没发生,都是他的错觉? 涯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且越来越混乱。 事实上,除了那个承诺,涯还曾丢失过另一部分的记忆,那个记忆,就是在遇到严凌枫前的所有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曾发生过什么,只是知道,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充满了恐惧跟痛苦。 而他为了逃离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才跑到了这里…… “呜……”想着,头剧烈的疼痛起来……涯不得不抱紧自己的头,跪倒在地上,吃力的喘息…… 灰色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的颤抖,一丝难得的脆弱。 卧室里 “枫,对不起,我不应该单独去找他的。”卧室里,城水悦有些愧疚的缩在被子里,小声的说道。“我以为,能跟涯叔好好沟通,毕竟,他看起来不像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何况,他那么喜欢你,应该会……” “睡吧。”严凌枫没什么表情的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睡下。 “……”抿了抿唇,城水悦点点头小心地躺下,虽然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这几天,他还是相当愉快的,因为涯晚上没有过来跟他们一起睡。 不过比较遗憾的是,枫虽然很温柔,却并没有跟他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他受伤了呢…… 枫真是体贴。 其实他伤得没那么重的…… 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的城水悦看向严凌枫还在渗血的伤口,不解的问:“枫,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大夫帮你包扎伤口呢?” 在刚才包扎伤口的时候,严凌枫拒绝了大夫的帮忙,任伤口就怎么凉在那里。虽然点了穴道,但是血多少还是会流的啊…… “晚点会有人帮我包扎的。”枫淡淡的说,语气跟平常一样,可是,城水悦却觉得,枫的心情,似乎还算愉快? 应该只是错觉。 “是谁呢?比那个大夫包得还好么?”不过这让他有些好奇了。 “不,包扎得很烂。”枫翻了一页手里的书籍,缓缓的说道。 城水悦皱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 话音才落,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涯阴沉的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黑色的木质医药箱。随后,在城水悦惊愣的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严凌枫的旁边,用匕首将他大腿上的裤子一割,然后有些笨拙,但是异常认真的为他擦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而这一切,严凌枫竟然十分的配合,甚至,嘴角还有些……诡异的笑容。 “你在故意弄疼我的么?” 看了看涯可以称得上粗暴的动作,靠坐在床上的严凌枫一边翻着书,一边悠然的说道。 他丝毫不意外涯的出现,从过去到现在,只要他有什么状况,生病也好,受伤也好,这个人都会过来照顾自己。如果实在不行,也会跟着大夫一同照顾他。 虽然他的照顾手法,有时候真的很烂。 不过他也习惯了。 “……”涯没有理他,继续动作着,然后看了一眼在旁边很惊讶的城水悦,眼里寒芒一闪,后者顿时忍着大腿的疼痛慌忙地挪到一边,不敢再看。 包扎整理完毕后,涯望着严凌枫的伤口微微发愣,他不想呆这里看这两个人,又不希望两人独处,思虑了片刻,决定离开,正准备起身,严凌枫已经放下了雪白的帐子 。 “很晚了,睡吧。“ 已经在帐子里的涯有些意外的看了严凌枫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还在那人床上的枕头,眼里异常的光芒闪过。可当对方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城水悦休息时,涯又自嘲的嘁了一声,随即,同样躺下背对着两人睡了过去。 夜,渐深。 除了偶尔的虫鸣,一切,都宁静得慑人…… 涯睁着眼,没有睡意…… 身后两人平静的呼吸,让他异常的烦躁。皱着眉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却意外的看见严凌枫也刚好翻了个身…… 随后,一阵温暖袭来,涯已经整个人,被严凌枫面对面的搂进了怀中,牢牢的抱着。 “……”那一瞬间,涯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炸裂开来,整个人,都是傻的。 但很快的,他发现严凌枫依然是沉睡着的。那闭着的眼睛,跟浓密的睫毛,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漂亮的惊人。 刚刚的举动,仅仅是无意识的行为,单纯的搂错了人。 涯苦笑的皱了皱眉,悄悄的朝那人怀里偎了偎,深深的吸了口气,贪恋这份难得的温暖般,轻轻的蹭了下对方的脖子。 好温暖…… 即使,只是假的怀抱。 而他都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了? 涯微微的眯起眼,像只慵懒而无害的猫,悄然的用手反抱着那人的腰身。这时,透过严凌枫的肩膀,他看到了城水悦受伤的眼神。 显然,严凌枫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经醒了。 “……”涯冷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盯着城水悦。没有狰狞,也没有杀气,可那其中蕴含的森冷,却让后者禁不住的移开视线,控制不住的发抖。 最后,仿佛连呆在同一张床上,都如锋芒在刺的般,城水悦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彻夜失眠。 一夜,就这么静静的过去。 而失眠的,除了城水悦,还有涯庭院里的那位侍从,他就这么静立着,呆呆的望着门口,却始终不见主人回来。 早上醒来,严凌枫看着自己怀里的还在沉睡的涯,竟没什么意外。 这时,城水悦端着洗脸的木盆从门外走进来,望着还在严凌枫怀里的涯,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但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严凌枫起床梳洗,便转身去了前堂等他。 严凌枫静静坐了一会,便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将涯从怀里摇醒,然后自顾自的下床梳洗。 这个早晨还算平和的过去,之后涯临时有事情要先要离开一会。只是走前让严凌枫不要出门,晚点他得跟他去城外的分部解决一些组织里的事情。 至于昨晚的拥抱,他没有去多想什么。 有些事情,他其实看得很清楚。 仅仅只是不肯放弃而已。 膳堂 “枫,今天是情缘节,街上非常热闹,你能带我去庙里祈福吗?”餐桌上,城水悦微笑着看向一旁的严凌枫,看起来兴致很高。 情缘节,是属于情侣们的节日,传说中这一天,掌管爱情的神人会降临,人们只要拿着从圣山上下来的祈福球向她祈福,就会得到她的祝福跟庇护。 至于祈福球,只能由情人赠予。 因为它同时代表着对方的承诺跟心意。 “……”严凌枫微微的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书。“今天不行,晚点我要跟涯去一趟分部。” “枫……”城水悦苦笑的叹了口气:“我在那个地方,关了那么多年,每年这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还能再跟你一起过情缘节,而你会不会再向过去一样,送我圣山的祈福球,然后,我们再一起点燃它……” 城水悦所说的祈福球,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像精致的圆形灯笼,只是三个方向分别挂着极小的圆形球体,中空,里面有种特殊的果实连接着藤线,穿进主体的果实中。 而祈福的时候,只要点燃中间那颗最大的果实根茎,果实便会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光芒会顺着藤线蔓延到旁边的三颗果实中,直到全部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传说,光芒越胜,得到的祝福也愈多,而情侣间的爱情,就会越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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