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手有很多烫伤,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头发也有部分烧到了。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加上昨天夜起就没有合过眼,所以脸色也有些糟糕,眼下的淡淡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有些懒态。 就连清晨的阳光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因为药需要趁热就喝,涯便直接端起药朝墨溪断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墨溪断懒懒地靠在床上跟末倾说着话。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病态的白,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就连看着末倾的眼神都专注而温柔。 而末倾正低着头为他按摩着手上的穴位,不时低声的跟墨溪断搭着话,脸上温润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出尘的俊美,水墨般的双眼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朝阳的晨光透过窗户倾洒于房内,朦胧的淡金色渲染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无声而温馨。 而涯进入房间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呆滞了片刻,才沉默地端着药朝墨溪断的床边走去。 他的到来就像扰乱清池的肮脏污秽,一切都变了味道。墨溪断瞬间阴沉的眼神跟僵硬的脸色让刚才还温馨的气氛闷燥起来。而末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不安地看着两人。 “趁热喝吧。”涯垂着眼,将药端到墨溪断的面前轻轻说道。 墨溪断看着他笑了笑,涯一愣,下一刻,那碗滚烫的药便尽数泼在了涯的身上,随即阵阵热腾的白烟从他皮肤透出,烫得他一阵抽搐。 那是涯耗费全部精力,熬了整整一晚才成功的药。 但此刻却可笑的变成了一个没有太大价值,仅仅只能让人发泄怒气的工具。 这情景真熟悉。 涯默默地想着,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下头无声地捡起那被些碎片。 “涯公子,我等下给你拿点药擦……”末倾从涯那还冒着白烟的衣服就知道当时的温度有多高,他不赞同的看了看墨溪断,便弯腰帮涯捡着碎片。 涯摇了摇头,而后抬头看向墨溪断,平静道:“你恨我可以,但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很好笑的话,砍了别人的手来现在来装好人?牌坊不是这么立的。”墨溪断看了一眼涯伤痕累累的手,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笑容更是越发冰冷:“而且你真的很恶心,要动手就直接动手好了,何必装可怜放毒。” 他看涯眼神几乎跟那些族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更深的恨。 “……”涯一愣,双眼在刹那间有些空洞的呆滞,过了一会,才淡淡地否认道;“我没有。” “那味道我闻不出么?”墨溪断的声音尖锐起来。虽然丧失了记忆,但是一些在脑子里的烙印的知识,却会突然想起一些,他确实闻到了某种毒药的味道。 “真的没有。”涯走上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墨溪断已经厌恶的摆手,冷声对他道:“滚,立刻。” 他不想听他说任何解释,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不信任。 涯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只剩一片麻木的淡漠,只是颤抖的指尖无声地掐进掌心。过了一会,他才转身走了出去,笔挺的背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一边的末倾没有说话,因为他拿不准涯跟墨溪断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涯看起来很关心墨溪断的伤势,可墨溪断的手又确实是他砍断的。加上药是涯独自熬的,有没有做手脚,他也没有办法保证。 可是,末倾并不相信涯会这样对墨溪断。 所以,他想了一会,便用手帕粘了点地上的药水。 “你要做什么?”墨溪断在涯出去后便恢复了平静,淡金的双眼在看向末倾时有种冰雪为之融化的温和。就如同瞬间戴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看不出什么负面情绪。 “我觉得你可能冤枉了涯公子,我在做实验。”末倾一边解释道,一边拿出自己的药箱摆弄着。 墨溪断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末倾动作。 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后,末倾转头看向了墨溪断,很平静地道:“药里并没有毒物,你闻到的味道可能仅仅只是中药混合后的气息。” “嗯。”墨溪断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见末倾疑惑的看着他,墨溪断才又补了一句:“我并不在乎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毒,我只是不愿意接受他的任何东西,无论好坏。” “但是……”末倾还想劝说什么,墨溪断却微笑着打断了他: “末倾,我想休息了,有些累。” “好的,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末倾知道墨溪断不想再谈,只好理解的笑了笑,而后帮他盖好被子便转身出去了。墨溪断的伤看起来还算稳定,他也不好一直待在这里。 何况,他得看出来,墨溪断想一个人独自想些东西。 寂静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墨溪断一个人。 他并没有睡意,深沉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流转。 他依旧没有往事的记忆,更记不起那个灰发男人到底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发现自己看到对方就会有种无法妥协的焦虑。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这种焦虑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断臂。 回想起那个男人被自己摔了药后的眼神,墨溪断的双眼的烦躁就越发的明显,扰得他只能不断地变换睡姿。 但更让他心烦的是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冷静到近似乎淡漠的态度。 让他有种想伤害他的冲动…… 末倾出门后便看到院子里呆站着的涯。 他站在厚厚的枯叶中,一袭全黑的长袍的他如深秋里最浓重的沉墨,透着一种无声的压抑与深沉。枯黄的落叶不时在他身边飘落,那双低垂着的双目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而末倾则从他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涯并没有去处理自己的烫伤。 “涯公子……”末倾走上前,想起墨溪断说的话,却一时不知道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最后只是告诉他是这一场误会,让他别太难过。 “……”涯随意的笑了笑,双眼里却有着一份黯淡的了然,似乎知道些什么,而后又道:“药不能不服,我再去煎,你想办法让他服下。”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末倾有些不安。 “但是涯公子你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末倾的声音很轻,夹杂着自然流露出的担忧。 “我没事。”涯摇摇头,灰色的睫毛都透着疲惫:“我想他应该不肯再吃我煎的药,你有什么办法在不改变汤药的性质下但改变气味么” 末倾点点头,表示可以办到。 后来为了让涯不那么累,他还跟着涯去了药房帮忙煎药。 在两人辛苦了一个下午后才总算熬了碗新的汤药,这次则由末倾端给墨溪断。 当看到末倾将汤药端进房间后,站在院子的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自嘲的笑了笑。 他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墨溪断对于刚才的那个男子,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一个人的眼神能说明很多问题。墨溪断这个人虽然爱笑,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他的笑意却从来不会真的达到眼底。可对于末倾,墨溪断的笑容和温柔却是真切的。 酝酿 他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墨溪断对于刚才的那个男子,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一个人的眼神能说明很多问题。墨溪断这个人虽然爱笑,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他的笑意却从来不会真的达到眼底。可对于末倾,墨溪断的笑容和wēn柔却是真切的。 同时,他也看得出来,末倾对于墨溪断也很有好感,那每每谈及墨溪断时的神情,恐怕连末倾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早已超出了一个医者对伤患的关怀。 但涯也清楚末倾并没有刻意的去诱惑墨溪断。 两个人之间那种近似乎暧昧的融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可目前的情况,在墨溪断对他极度排斥的情况下,涯却无力制]止一切的发展。 他在感情方面向来迟钝而笨拙。 而况,他无珐对认同的人撒谎。 疲惫终于让他有些不堪重负。涯独自一人回到了原来的房间,荒无昼依旧没有回来,而涯本身也不想呆在这个房间,所以他只是拿了衣服便走了。 他打算在山谷自己找间顺眼的屋子休息,至于屋子有没有人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对于外人,他并不介意动手。 后来,涯在山谷中的一个湖找到了间古朴的木屋。木屋是深沉的青岩木搭建的,坐落在湖心的左侧,由麻绳捆绑的矮木桥连接着岸边。屋子的整体算不上精致,却有种朴实的古韵气息,尤其是不知道谁在屋下的支架中种了一些植物,即便是深秋,那些nèn绿的圆形叶子却依旧茂]盛,雪白的花朵点缀其中,倒也添了不少生气。 湖水很平静,却长年有一层白雾飘在湖面,竟显得这间屋子有些虚幻起来。 涯穿过矮桥,来到屋子前推门而入。里面并没有住人,却很干净。更让涯意外的是,房间里还很干燥,而通常在湖边的屋子都会或多或少显得潮]湿。 他想,可能跟那些植物有关系。 为他整理着床铺跟生活用品的清秀侍从这时主动的告诉他,不管有没有人住,山谷里的屋子每天都会有人打扫。随后,手脚麻利的少年便很快将房间布置得很wēn馨,他甚至端来了两盆滴着露水的盆栽。 最后还在涯的命令下很快弄来了淋浴用的热水,满满的盛了一大桶。 “你先下去吧。”用手试了试水温,涯随意地吩咐道。 “是不是在下有什么地方服侍得不好?”正准备沐浴用品打算帮涯擦背的年轻侍者有些反应不来。当即直接提出疑问,虽然他之前从未服侍过人,但既然接到命令,他的个性就打算尽责的做到最好。 至于其他的族人是不是对这个男人有成见他则不管。 “我不喜欢有外人在。”涯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好的,那在下于门外等候其他吩咐。”侍者低声应道,也不再纠缠。 但涯仍旧拒绝。 “你回去,明早再来。”除了那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孩子,涯还不能接受其他的陌生人照顾他的起居,尤其是洗澡方面。 “……”年轻的侍者脸上矜持有些破碎,直]视涯的双眼带着一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往门外走去,可能是有些不高兴,他不自觉的小声的嘀咕道“什么嘛,其实就是看我不顺眼吧?哼。” 语毕关上]门的声音有些大。 涯瞟了一眼门外,却并不觉得那个直率的少年讨厌。 只是个汝臭未干的小孩子坝了。 褪了衣服,因为疲惫而动作越发显得慵懒的涯缓]慢的解]开了长发,如银瀑般的长发瞬间倾洒下来,却遮不住他白]皙的身]体,尤其遮不住肩膀上刺眼的红痕。 那是他今天被烫伤后的痕迹。 因为他没有处理的关系,皮肤透着一层几乎见皿的红,还有些微肿。特别是被浴巾摩]擦到时,那种火]辣的疼就越发的明显。 可涯却仿佛感觉不到般,依旧自顾自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深邃的双眼如波澜般宁]静,灰色的睫毛轻轻垂落,沾着热气形成的小水珠。 突然,这双几乎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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