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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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裴婉卿的妈妈原本是温柔娴静的女人，像裴婉卿一样说话总是带着笑意，认领尸体的那天却像个疯婆子一样抓着我的手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原本应该死的是我。失去裴婉卿之后，我家很快就破产了，父母双双离世，如今我还患上了白血病，或许这就是应果报应吧。再次睁开眼，我脸上的泪痕已干涸。舒晴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医院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映照得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即使知道她不是裴婉卿，每次看着这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还是会不由自主失神。但舒晴终究不是她，经年沉沦的幻梦也是时候该醒了。察觉到我醒来，舒晴也睁开眼睛，紧紧握着我的手，嗓音低沉沙哑：“你终于醒了。” 我缓缓将手抽出来，舒晴愣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一丝恼怒，条件反射一样又露出那副恶劣的态度，“你装什么，不就是呛了一点水吗，搞得自己好像得绝症一样。” 我闭上眼睛不想说话她不知道我是真的得了绝症，而且快要死了。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到公寓后，我把早就打印好的辞职信递给舒晴。她接过那封辞职信，看清里面的内容，脸色骤然一沉，几乎是一字一句问我：“你要辞职？” 我微微点头，平静地说：“不仅是辞职，我也不想再继续跟您的交易关系了。” “我不同意！” 那张薄薄的辞职信被攥得发皱，舒晴的脸色黑得可怕，大步上前抓着我的手，冷声质问：“别忘了你拿了我多少钱，现在想跟我一刀两断，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我从未忘记，这三年里我一直用工作和身体来回报您，我们之前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交易？”舒晴瞳孔紧缩着，几乎要把我的手腕骨捏断，“难道这三年里，你就没有一点、一点......”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我看着她酷似裴婉卿的脸，轻声说：“其实我也有私心，你真的很像、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舒晴浑身震了震，望向我的眼睛充满惊怒，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剥皮抽筋。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我：“林予霜，你在把我当替身？” 我平静地接受她的怒火，反问：“您不是也把我当成萱筱的替身吗？我们的合同期限只有三年，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有权利离开。” “好。很好。”舒晴忽然笑起来，眼底浮起寒冰，语气讥讽：“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玩意儿罢了，难道我真的对你动心？既然你想走，那就如你所愿！” “多谢舒总成全。”我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回房收拾东西。这些年舒晴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但真正属于我的寥寥无几，最后收拾出来竟然只有一个背包。走到门口的时候，舒晴忽然抓住我手腕，我疑惑地看向她。舒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萱筱的电话。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来。她在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阿晴，我刚才不小心扭伤脚了，真的好疼，真的你能不能现在来我家？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说：“舒总，能松手了吗？” 她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放手。我把舒晴的微信电话都删除拉黑，随便买了一个城市的机票，工作几年存了十五万，足以让我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机场里人流穿梭不息，飞机承载着无数人的爱和期盼，从一个城市落到另一个城市。每个人都有归途，而我没有。在过安检的时候，肩膀忽然被身后赶机的旅客撞了一下，手机掉在了地上，我正要俯身下去捡的时候，另一只手抢先一步捡了起来，递到我手上，我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林予霜？真的是你啊？” 我一脸懵懂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企图在脑海中找到一点印象，可惜一无所获。女孩子简单地自我介绍：“我是裴婉卿的朋友，宋衍薇。” 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心脏仍是会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楚。说起那个人，宋衍薇脸上也露出几分难过的表情，“以前我跟她在物理竞赛营的时候，她经常跟我提起你，可惜后来......唉。” 我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悲伤。也许有了裴婉卿这个共同话题，我很快就和宋衍薇成为了朋友。我找房子时，她也帮了不少忙，所以在她请求我做她一天女伴去参加一个宴会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受病痛的折磨，我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以前尺寸的礼服已经穿不了。看着镜子中干瘦枯槁的自己，我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宋衍薇参加宴会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舒晴。舒晴在的地方无疑就是全场焦点，不少人上前巴结她。我看到萱筱也在这里，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像从前那样黏在舒晴身边，而是站在角落幽怨地盯着舒晴的身影。在看到我的那一瞬，舒晴瞳孔蓦地一缩，大步上前压着我的肩膀，几乎发疯般质问：“这两个月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 肩膀传来痛觉，我嘶了一声，推开她的手，“舒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您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舒晴一噎，眼底情绪翻涌，半响后她开口：“我后悔了，直到你彻底从我生活里消失，我才意识到你有多重要，林予霜，我好像爱上你了。” 真是好笑，她任由萱筱肆意侮辱践踏我，一次又一次贬低我的尊严，现在又说爱上我，这种爱未免也太廉价了。我打断她：“可是我不爱你。” 她脸色一沉，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拒绝她的“示爱”。似乎在她的认知里，我应该对她施舍的爱感恩戴德。宋衍薇这时走过来，看到舒晴的脸也有一瞬愣神，随即又恢复冷静，“予霜，这位女士是？” 舒晴视线在我和宋衍薇之间来回扫过，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下唇：“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怎么，她也跟你的初恋长得很像吗？你就那么缺人吗？” 虽然长相极其相似，裴婉卿对我珍而重之，而舒晴总是恶劣地用最难听的话羞辱我，我现在才发现除了相貌，她们其实一点都不像。眼眶酸涩泛起，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舒晴，你别发疯了。” 萱筱尖叫一声，突然冲上来骂我：“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阿晴！是不是你让她跟我说分手的？她明明那么爱我，都是你抢走了她！” 我反手也甩了她一巴掌，“我不仅打她，还打你！” 既然跟舒晴撇清关系了，跟她相关的人也没必要再忍了。萱筱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颤抖着声音说：“你居然敢打我？” 我立刻再赏了她一巴掌：“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萱筱两边脸颊都红肿起来像一个猪头，她发疯似的扑上来要抓我的脸。宋衍薇挡在我面前，抓着她的手：“小姐请你冷静点，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我拉着宋衍薇转身离去，舒晴却忽然跨步上前抓着我的手，“林予霜，你真的要跟她走？” 我冷声说：“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