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风流事_第35章

韶华小说> 山村风流事 > 第35章

第35章

抱回家，将我养大。那时，阿姐也才六岁，跟阿婆相依为命。后来阿婆去世，阿姐独自抚养我。阿姐是个勤劳的女人。耕地织布、劈柴熬药样样都会。阿姐十五那年，在雪地里救下一个男人。她悉心照料，男人许诺将来要接她进府，享受荣华富贵。还留下一个鲤鱼玉佩当作信物。但没多久，男人的未婚妻找上门来。我才知道，阿姐那日救下的是京城家喻户晓的萧梁王。我入府的第一日，王妃用一壶热茶把我浇透我。 “贱人泡的茶都是脏的，也配端给我喝？” 滚烫的茶水顺着脸侧流下来，我被烫得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不敢出声。京城人人都知道。萧梁王和王妃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人有娃娃亲，萧梁王曾许诺这辈子只有王妃一个人。所以王妃对阿姐痛下杀手。但她没想到，这个承诺会被我打破。萧梁王纳我为妾那天，王妃林语嫣甚至气得回了娘家。林语嫣身边伺候她最久的老嬷嬷狗眼看人低： “主母没喝你的妾室茶，你就算不得王妃，跟府里的下人没区别。” 我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老嬷嬷一把揪起我的衣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第一天来王府，必须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谁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来人，给我脱掉他的衣服！” 老嬷嬷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他们脸上是猥琐的表情，直接把我摁在地上，扒掉我的上衣。我惊恐地抬头，看到老嬷嬷手里银色的绣花针。 “啊！” 银针狠狠扎进我的皮肤，我忍不住尖叫。钻心的疼痛让我快要晕过去。恍惚间，我想起了阿姐。 02 听阿婆说，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接生婆也吓了一大跳。因为我不正常。此乃世间罕见。爹爹说我是灾星转世，恨我害死了娘。竟在雪夜将我扔在雪地里。是六岁的阿姐发现了我。阿姐把我抱回家，我捡回一条命。虽然日子苦，但阿姐靠一双手，撑起一个小家。阿婆去世后，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我想，阿婆我没来得及报答，等我长大后就好好报答阿姐。可没等我长大，阿姐就被一剑穿心。曝尸荒野，被野狗分食。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确是那个灾星。针扎在我身上细细密密地疼。林语嫣折磨人的本事可真有一套。让我饱受钻心之苦，又无法被萧翊察觉到伤口。我被两个太监死死压住四肢，趴在地上无法动弹。老嬷嬷一边用银针扎我的后背，一边怒骂： “贱人！你也配嫁给王爷？你连王府的一条看门狗都不如！” 我拼命阻止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嘴唇咬出血来，就在我即将昏过去时，萧翊出现了。 “够了。” 萧翊一挥手，太监们就放开了我。我放心地昏死过去。既然他来了，至少我受的罪派上了用场。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我听到萧翊的声音。 “他到底是我纳的妾，你这样对他，传出去让下人看了笑话。” “你心疼了？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萧翊，你是个骗子！” 林语嫣的声音很大，我直接被吵醒。她十分愤怒，声音都尖锐了。 “语嫣，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只爱你一个。” “我纳他为妾，只是想要个孩子。” “你的身子不合适……等他生下孩子，我自然会让他消失。” 这个我是知道的。萧翊和林语嫣大婚三年，依然没有子嗣。太医检查后才知道，早些年林语嫣身子受寒，已经不能生育了。萧翊知道后，更是爱惨了她。天子震怒，给萧翊下了死命令，要么纳妾，要么休妻。萧翊那么爱林语嫣，怎么可能休妻。正巧打猎时误伤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为了“弥补”我，萧翊纳我为妾。这算什么弥补呢？明明是惩罚。他只想借我的肚子给皇室一个孩子。之后我的死活，他就不在乎了。可萧翊不知道，我是无法怀孕生子的。这是报应。萧翊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他和林语嫣要为阿姐的死付出代价。 03 等我再睁眼时，萧翊坐在床边。他脸上没有一丝对我的怜悯，眼底是冷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给我好好讲一遍。” 我不蠢，自然知道萧翊话中有话。今日他救我，不是因为喜欢我。是怕事情传出去，对林语嫣名声不好。 “妾身初入王府不懂规矩，王妃让嬷嬷好心劝导我。” 萧翊满意地笑了，勾起我脸侧的一缕发丝。 “不错，这么快就懂规矩了。” 我点点头，抬眸看向萧翊，眼波流转。萧翊轻抚我的脸颊，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我这副好皮囊，林语嫣都会嫉妒。邻家大姨说，我要是个女人，一定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倒是没说错。 “你这样看着本王，怪让人心疼的。” 言毕，萧翊的吻就落了下来。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亵衣。萧翊的手摸到腰间的结扣，轻轻一拉，亵衣就从我肩上滑下来。他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抚过我的肌肤。针扎过的地方好疼好疼。我忍不住发出闷哼。萧翊松开我，唇角勾起来：“这么迫不及待？” 我抬手环住萧翊的脖子，眼神躲闪，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妾身……只求王爷关灯。” 萧翊挥手，房间里的蜡烛便都熄灭了。他迫不及待地贴上来，堵住我的嘴。门口仅剩的一根蜡烛烧得噼里啪啦响。好疼。浑身都疼。可一想到萧翊如此卖力，他的如意算盘也只能打空。我心里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为此不惜伤害他最爱的女人。等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呢？想到这个，我就高兴得不得了。我故意放声大叫。因为我知道，林语嫣在隔壁厢房。第二日萧翊走后，以我对王妃不敬，罚了我一个月禁闭。那夜，我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惹恼了林语嫣。萧翊便天天陪着她，变着法子哄她开心。每天山珍海味地伺候着，稀世珍宝也是一筐一筐地送。甚至请来京城的戏班子，专门为林语嫣表演。我在荒凉的后院，吃着残羹冷饭，只觉得吵闹。禁闭结束，萧翊带着太医来给我号脉。太医眉头紧皱，最后摇头叹息。 “小夫人身体健康。” 便是没有怀孕的意思。府里的下人顿时噤声，不敢议论。林语嫣脸色铁青，上前猛地扇了我一巴掌。 “真是废物！” 我连忙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萧翊扶着林语嫣，柔声软语地哄她。我趴在地上，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不会怀孕的。萧翊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他也当真只把我当作生育工具。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他也只是草草了事。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我不怀孕，林语嫣深爱的王爷就会宠幸我。 04 这天，萧翊又来到我的厢房。他大概和林语嫣吵架了。迫不及待地把我压在床榻上，一次又一次。林语嫣那么爱萧翊，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可偏偏皇室需要一个健康的子嗣，林语嫣无法生育。她又无法忍受萧翊娶别的女人。又哭又闹，萧翊心疼得不行，事事依着她。可这招对陛下完全没用。如果萧翊再没有子嗣，就发配边疆了。那日皇室打猎差点一箭要了我的命，萧翊选择宠幸我。因为我出身贫贱，可以用完就扔。床幔晃动着，萧翊铆足了劲。我紧紧搂着他，哑着嗓子叫他：“王爷，我好爱你……” 我的好话让萧翊心满意足。烛火燃尽，一切归于平静。萧翊换上衣服，离开我的厢房。我坐在床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定是去林语嫣的厢房了。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争吵和哭叫。我忍不住笑出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我故意在萧翊脖子上留下痕迹。方才我让萧翊很尽兴，他没发现颈侧被我弄出一道深深的红痕。林语嫣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平常没有亲眼看见也就算了，顶多小闹两下。现在让她亲眼见着，一定会和萧翊大闹特闹的。她越闹，萧翊越是宠幸我。果然，那天晚上过后，萧翊会来厢房过夜了。我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萧翊掐着我的腰，眼含笑意。 “你这张嘴，净是说些好听话。” “王爷值得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 萧翊被我哄得开心，抱着我折腾了一晚上。第二日，林语嫣带人找上门来。几个太监二话不说把我抓住。他们把我拖到后院，绑住我的双手吊在房梁上。林语嫣手里是一根结实的长鞭。 “上次用针扎不长教训，这次我让你好好长记性！” 林语嫣挥鞭，狠狠地打在我身上。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目眦具裂，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的男人不是你这种下贱的人可以碰的！” 林语嫣一鞭一鞭往我身上抽。她发现我在萧翊脖子上留下的红痕了。这对她来说就是赤裸裸地挑衅。我的衣服都被抽破，身上多了一道道红痕，伤口血肉模糊。 “王爷、喜欢我，才允许我那么做的……啊！” 林语嫣听了我的话更生气了。她扔掉手里的长鞭，一声令下，太监呈上一个木盒。林语嫣从木盒里拿出一把剑。剑出鞘，寒光乍现。我顿时愣住。那把剑我认得。是当年一剑刺穿阿姐心脏的剑。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林语嫣对着我刺，库房的木门被踹烂，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还不快住手！” 05 剑停在空中，距离我的心脏仅有一指宽的距离。我抬头，发现是当今得宠的琪贵妃。也是萧翊的母后。琪贵妃看到这一幕，都快气晕了。萧翊连忙上前扶住她。琪贵妃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妻子？生不出孩子，后院也管不好！” “信不信本宫禀报皇上让你休了她！” 林语嫣一听，吓坏了。连忙扔了长剑，扑通往地上一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母后息怒，语嫣肯定不是故意的……” 萧翊这副维护的态度，让琪贵妃更生气了。 “你闭嘴！若不是你惯着，这冀州林氏女怎么在萧王府无法无天！” 她如今得宠，后宫缺少皇后，她是最有机会的。等她当上皇后，萧翊就是太子了。因此她急切地需要萧翊拥有一次子嗣，哄皇上开心。可惜林语嫣无法生育，她早就看不惯了。好不容易才逼萧翊纳妾。要是给林语嫣弄死，想让萧翊再纳别的妾是天方夜谭。琪贵妃命人给我松绑，我跪在地上作磕头状。她走上前，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看到她眼里对我的兴趣。 “这样的美人，也是世间难有之绝物。” “可惜出身贫贱。” 琪贵妃松手，我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疼得忍不住颤抖。我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正紧紧盯着我。是萧翊。林语嫣可能要受罚，他自然会怪罪我。 “别怕，只要你为我王府诞下子嗣，今后你就是王妃。” 林语嫣听到，顿时急了，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直接跪下磕头请罪：“贱身不敢当。” “是贱身不懂规矩，惹王妃生气，王妃只是在教导我。” 此话一出，不光萧翊，连林语嫣都震惊了。琪贵妃打量我浑身浸血的衣服，疑惑不解：“当真只是教导规矩？” “当真。” 我绝口不提林语嫣，把罪责揽在我身上。琪贵妃眼里是欣赏的神色，唇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 “既然不懂规矩，本宫赐你两个嬷嬷，你以后跟着她们学规矩。” 我点头，谢过琪贵妃。她大概觉得我是一枚好用的棋子，她要利用我插手萧翊的后宫。我当然无所谓。只要能复仇，是谁的棋子都不重要。 “你，回房禁闭。” 琪贵妃命人把林语嫣带走。离开之前，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萧翊看着我，许久，他才问： “为何要独自一人承担罪责？” “我想让王爷高兴。” 我浑身是伤，本应该疼得哀嚎，却直视萧翊的眼睛费力扯出一个笑容。 “王爷和王妃如此恩爱，若是王妃受罚，肯定会心疼。” “我出身低贱，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萧翊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可能没想到我那么爱他。 ——尽管我是演的。 “我不求王爷多看我一眼，只求王爷不要心烦，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萧翊许是被我打动了，竟主动将我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担心碰到我的伤口。 “真听话，我……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已解锁本文 06 那日后，林语嫣被关禁闭。萧翊也更宠爱我了，开始在我身上花心思。他为我换上绣娘精心编织的衣物，让侍女为我梳洗打扮。我还记得阿姐的模样，用笔勾勒出她的眉眼。铜镜映出我现在的样子，当真跟阿姐有几分相似。我苦笑。琪贵妃那日说我是人间尤物，若是见过阿姐，她便不会觉得了。阿姐不光漂亮，还能干，一个女子把我拉扯长大。是我唯一的家人。可就是因为对萧翊有救命之恩，招致林语嫣嫉妒，惨死剑下。我恨他们。所以我一定要报仇。萧翊在门外喊我，我放下画笔，连忙应了一声。 “打扮好了吧？” 老佛爷寿宴，萧翊要带我去。我盛装打扮，一身华服，脸上也是精致的妆容。萧翊看清我的模样，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我故作欢喜，抬手在萧翊面前转了一圈。 “王爷，怎么样？” 他握住我的手，一下把我拉进怀里。 “很美，是本王的妃。” 我强忍恶心，埋头在他怀里。 “不会给王爷丢人的。” 可我的出身，注定让他在这场宴会上丢人。我一出现，所有人都在议论。老佛爷的寿宴，萧翊带个侧室参加，这就摆明了不把正妻放在眼里。不过他们也只敢小声议论，不敢发难。毕竟如今就属琪贵妃最得宠，萧翊是她的嫡子，无人敢议论。来参与寿宴的人都要向老佛爷献上一件礼物。轮到萧翊时，他牵起我的手上前。我跪在大殿前，准备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礼物时，一道张扬的女声响起。 “庸脂俗粉也配代表我们萧王府给老佛爷献上寿礼吗？” 是林语嫣。她今日结束禁闭，可萧翊却带着我参加寿宴。 “萧翊，你带这种贱人赴宴，丢的是我们萧王府的脸你知道吗？” 林语嫣气势汹汹，全然不顾萧翊的难堪。在家也就算了，夫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