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光下泛冷光。 每走一步,就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怎么走,也走不出朝阳宫。 云静珊挤出一抹苦笑,颤着唇: “想不到,到了如此地步。” 这些年来,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他做了那么多伤云朝容的事。 可纵然世事变迁,他居然还是对眼前的女人生出了执念。 云静珊酸涩地笑红了眼。 也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笑自己,亦或是笑那个已经不可理喻的男人。 皇后回了宫,从此再未来过朝阳宫。 夜里。 朝阳宫灭了烛火。 唯有清冷月光透过窗格,流照在榻上两个交缠的身躯上。 解开了的锁链掉在榻边。 也只有这个时候,云朝容的左脚才有短暂的自由。 谢楠竹呼吸沉重。 木榻吱吱呀呀。 他掰正云朝容的脸,迫使她看自己。 她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放弃了言语和动作。 唯有那一双眼透着蚀骨的憎恨。 强烈得令人想要避开。 他试图令她情迷意乱,在她眼中找回当年的爱慕与热情。 可她的眼里,除了恨意,只有痛苦。 谢楠竹被那强烈的恨意和痛苦刺激。 那一瞬,他鬼使神差地想: 只要她愿意再对他笑,他甚至可以让她做后宫之主,一同主掌天下。 “怎么又瘦了些?朕听说你近来不肯好好进食。” 谢楠竹粗粝的手掌在她脆弱的腰线上流连。 他声音低哑地哄她: “朕让人换了一批厨子,直到做出容儿喜欢的口味为止。 你若不吃,朕砍了他们,再换一批。” 云朝容闭了眼,连月光都拒之在外。 沉默良久才道: “谢楠竹,放我走。” “不可能。” 窗格的阴影落在谢楠竹的脸上汇成一片阴霾。 他手臂青筋忽显,用力将她按入怀中,声寒如铁: “云朝容,你到死,都只能在朕身边。” 翌日。 天还未全亮,谢楠竹就起身去太和宫处理政事。 走之前,他用指腹摩挲着怀中女子的娇唇,印下一吻,而后将锁链重新扣回她的脚踝。 忙碌过后,傍晚时分便又来了朝阳宫。 宫内有烧焦的味道。 谢楠竹走到院内一角,见觅春正在烧东西。 正值冬日。 火盆里装满了碳,火舌正旺。 觅春身边一堆物件,一个个地被火焰吞噬。 谢楠竹:“你在烧什么?” 觅春回头见来人,压下眼里的厌恶,态度也谈不上多恭敬,勉强回话: “是公主的旧物。 公主说,把以前的东西都烧了,她不想再看到。” 谢楠竹抿紧唇,唇角下压,正欲离开。 目光忽然落在觅春拿起的一方帕子上。 那帕子小得不如巴掌大,却丝滑光洁,一角绣了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觅春将帕子往火盆里丢,却见一只大手猛地穿入火中,不顾烧灼地捞起帕子。 “这是谁的帕子?”谢楠竹冷声问。 他顾不上手背方才被烫起的泡,展平手中丝帕。 帕子烧黑了一些,角落那只孔雀还余半边尾巴,精致的绣样令他心头一颤。 “自然是公主以前的帕子。” 觅春将他失态的样子看在眼里,眸中露出狐疑。 谢楠竹攥紧了帕子,沉声道: “朕问你,宫中还有谁用孔雀绣样的帕子? 若敢欺瞒,人头落地。” 觅春没有被吓住,反倒冷笑。 “奴婢怎知还有谁这些? 公主乃天之骄女,她当年喜欢的东西,别人只有学样的份。” 这几年的经历磋磨尽了觅春的委婉与善意,对上公主以外的人,只有尖利的嘲讽。 “这孔雀帕亦是如此。 见公主拿着好看,便有人私底下绣相似的样式。 可笑他人只能学个落魄山鸡样,唯有公主帕子上的孔雀以金丝绣成,无人可比。” 金丝绣成。 谢楠竹看向手中那半截孔雀尾。 的确是金丝,在日光里反射光芒。 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推测闯入脑中,他推倒了地上那摞旧物,眼神与双手在其中寻觅。 不过片刻,又找到了两方同样的丝帕。 完好的丝帕上,金孔雀骄傲地开屏嬉闹,与记忆中多年前的样式如出一辙。 此刻,谢楠竹才忽然反应过来,云朝容曾有多喜欢孔雀。 她戴过孔雀金簪,她穿过孔雀纹样的华服,她踩过孔雀蓝的绣鞋…… 他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谢楠竹面色白了几分,捏着帕子,转身离开朝阳宫。 他叫来暗卫,仔仔细细地吩咐去查。 ………… 谢楠竹走后,天渐渐阴下来。 一场大雪扬下。 雪下了许久。 从日暮到黎明,从黎明至正午。 天空放晴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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