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天之后,程宴舟给我发来一个地址,让我去这里找他。 我和舞团请了假,去了地址所在的公寓。 开门的却是徐依依和一个陌生男人! 见此,我转身要跑。 「周迪!快点抓住她!」 徐依依立马让男人抓住我,死拽硬拖地把我绑了进去。 然后直接把我打晕。 等我再醒来,穿着白大褂的徐依依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 「温小姐,你醒了?」 徐依依语气很温柔。 落在我耳里,却像索命的阎罗。 我挣扎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四肢被束缚。 「温小姐,你跑什么呢?!」 说着,徐依依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宴舟根本不爱你!你居然还想着用孩子来和我抢他?!」 脸上疼痛还没缓过来。 徐依依用力扯过我手臂,把针头插进我的手背! 尖锐的疼痛,让我痛得倒吸一口气:「啊!」 徐依依见此,神情更加疯狂,直接把液体注射进我的身体里。 随着液体的注入,我感觉到身上力气一点点消失,可神志越发清醒。 徐依依把注射器扔到一边,用力掐住我的下巴。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帮你设置了一小时后拨通宴舟电话,如果他来救你,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含泪点头。 14. 一小时后,电话拨通。 我哭着向程宴舟求救:「老公,救救我,我马上就要死了!是徐.......」 电话那端响起徐依依娇柔嗓音:「宴舟,要轮到我做产检了,我好害怕啊。」 「没事,有我陪着你。」 程宴舟温声哄道。 即使隔着电话,看不到神情,我也能想象程宴舟看徐依依眼神有多温柔。 可我和孩子马上就要死了! 我的老公却在陪凶手做产检!还担心她会不会害怕! 「你说你要死了?」 程宴舟讥讽笑出声,「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正好给依依腾位置,作为报答,我会给你多烧纸钱!」 我的心沉入谷底,手缓缓抚上腹部。 嗓音带着浓浓哭腔:「程宴舟,我...我真的要死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对!」 程宴舟说完这话,直接挂断电话。 听筒响起的忙音,淹没了我的哭声。 许久后,我听见开门声,拼命向门口爬去,可手脚因为麻药没有半分力气! 门外响起程宴舟对徐依依温柔叮嘱声:「医生说了,你身体弱,要注意休息。」 徐依依和他撒娇:「我知道啦,你都唠叨一路啦。」 徐依依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让我看见程宴舟亲昵刮了下她鼻梁: 「那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程宴舟,你知不知道! 仅隔一扇门,是你即将死去的孩子和妻子! 我想要出声呼唤程宴舟,徐依依已经把人赶走。 徐依依推开门进来,得意向我炫耀:「你输了,宴舟根本不在意你,接下来,你就要接受惩罚了哦!」 「不要...求求你...你怎么对我都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啊!」 母亲的天性,让我朝徐依依磕头求饶。 哪怕我磕得一脑门血,徐依依看我的眼神也像看蝼蚁。 「你知道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宴舟的,他从来都不碰我!哪怕喝醉了也不碰我!」 徐依依一边说,一边抓起我的头发朝墙上撞去。 「你凭什么怀宴舟的孩子?凭什么?!」 「......」 这一刻,我明白了徐依依为什么要给我注射麻药。 她这个心理变态,是想要我清醒承受一切痛意! 徐依依看着满头是血的我,笑得更灿烂。 「你用孩子来和我抢宴舟是吗?」 我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肚子。 徐依依却直接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断! 哪怕打了麻药,可蚀骨的痛意还是让我尖叫出声:「啊!痛!」 我叫得越大声,徐依依越兴奋。 她拿起一旁的哑铃,砸向我的肚子,癫狂道:「你没了孩子,就不能和我抢宴舟了!」 「不要——!」 我凄厉惨叫出声。 汩汩的红色血液从双腿流出,我想伸手去碰,被徐依依扇了一巴掌。 她语气得意:「你孩子没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我被徐依依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她像个疯子,用痛意让我维持清醒。 让我看着自己被肢解。 从手到脚,然后是腿... 最后意识模糊,我看见徐依依露出满意的微笑:「温小姐,你放心,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死亡前最后一抹意识是—— 希望徐依依这个疯子不要伤害程宴舟! 现在想来。 我可真可笑。 15. 确定我身份后,江随舟让人调出了我的通讯记录,亲自去了我的舞团,发现我去请假找的人是程宴舟。 并且找到了当时载我去徐依依公寓的司机进行问话,同时查到给警局寄快递的人是周迪。 因江随舟在旁说话,局长破例让程宴舟协助接下来的案件侦破。 江随舟指着白板上第六起「美学连环杀人案」的照片说: 「我们被嫌疑人误导了,这个雕塑藏尸案造型致敬的是经典悬疑电影《午夜暗杀》,对标的是『七大美学』中的电影。」 「第七桩案子遇害者,对应的才是雕塑。」 「这又说明什么?」程宴舟接话。 江随舟看他一眼,继续说:「我询问了最后见温柚的司机,她去的地方是徐依依的公寓。」 「不可能!」 程宴舟斩钉截铁否定道:「依依很善良,她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你不是说了,温柚是被『美学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了的吗?」 「那有没有可能,程法医你维护的人是个变态杀人魔?」 「江随舟!即使小柚去找了依依,她也绝不可能伤害她!」 我喉间苦涩弥漫。 到现在了,程宴舟还在维护徐依依! 江随舟唇角勾起讥讽弧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程宴舟紧绷着张脸。 「知人知面不知心!」 江随舟把徐依依私下购买甲磺酸罗哌卡因的记录扔到程宴舟面前。 日期就是我遇害前三天! 程宴舟手指颤抖拿起这份打印单:「我不信!这算不了证据!」 「对,这算不了证据。」江随舟无语扯唇,「那藏着温柚尸体的雕塑制造师周迪,是徐依依的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吗?」 程宴舟张了张唇,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随舟:「哦,对了,还有前六起案件的遇害者都是女性,且六人社会关系网里和徐依依都有一个共同好友。」 种种证据摆在程宴舟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徐依依就是个杀人狂魔! 程宴舟,你这下总知道谁才不是好人了吧! 锁定徐依依为「美学连环杀人案」嫌疑人后,江随舟立刻带队出警。 一组人去抓捕周迪,江随舟则带人去往徐依依公寓。 抵达徐依依公寓后,江随舟直接破门而入,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江随舟让警员搜寻公寓内,在书房展览柜上看见藏有我无名指的雕塑手。 紧跟而来的程宴舟,看到缺了一节无名指指节的雕塑手,眼神复杂。 「这是....」 「按照先前规律,这里面可能藏有温柚的无名指。」 程宴舟想起那天徐依依拉着他看这只雕塑手,一阵恶心感涌上来。 江随舟没有去管程宴舟。 因为警员在书房里侧发现了密室,根据警犬嗅闻,现场有氯酸漂白剂残存味道。 江随舟怀疑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让技术科人员用鲁米诺试剂检测现场—— 整个房间呈现发光状态! 是徐依依提前用氯酸漂白剂清洗去了血迹! 但墙上还有疑似喷射血迹的残留,江随舟双手紧握成拳。 我其实已经不太记得死前的疼痛了,只是看到这一幕有些心酸。 这世界上在意我的人,不是我的老公,而是一个疑似可能喜欢过我的陌生人。 程宴舟艰难走到案发现场,看着墙上的血迹。 他的眼睛一点点变红。 江随舟讥讽他:「难过吗?你知道她死前有多疼吗,有多无助吗?!」 程宴舟无力蹲下身,双手捂脸哭喊道:「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另一边,抓捕周迪的刑警打来电话。 周迪对帮徐依依分尸、藏尸供认不讳,并且以污点证人的身份指认了徐依依就是「美学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而且... 江随舟看着捂脸哭泣的程宴舟,惋惜的口吻: 「刚忘记和程法医说了,徐依依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程宴舟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瞪大眼。 我心里一阵痛快。 程宴舟,你的报应还不止于此! 16. 晚上七点,市局公布徐依依为「美学连环杀人案」凶手,并在网上发布通缉令,让通讯部门定位徐依依手机。 程宴舟一直不停给徐依依发消息,打电话,但都是占线。 直到凌晨三点。 徐依依发来消息:「宴舟,你来我们高中教学楼顶楼。」 程宴舟看着这则消息,直接开车去了徐依依指定地点。 徐依依一联系程宴舟,江随舟等人就锁定了她的位置出警。 程宴舟开车来到高中教学楼,爬楼上了顶层。 夜黑,一轮弯月悬挂。 徐依依穿着蓝白校服,坐在生锈的课桌上,两只小腿晃荡,看起来清纯又漂亮。 程宴舟看到徐依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徐依依,你为什么要杀小柚!」 徐依依满脸狰狞,头发被风吹乱,比我这个鬼还像鬼。 「谁让她和我抢你?宴舟,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程宴舟厌弃瞪她:「疯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都是为了你啊!」徐依依眼泪落了下来, 旋即又灿烂一笑, 「你知道吗?你送我回去那天, 温柚就在房间看着你呢!哈哈哈!」 程宴舟双目变得猩红,几步上前,双手掐住徐依依的脖子。 「你这个疯子, 我要杀了你给小柚报仇!」 「....咳咳, 杀我....」徐依依诡异一笑。 飘在半空的我看见—— 她从背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棒球棍,重重砸在程宴舟头上。 程宴舟不妨,直接跪在地上! 不给程宴舟反抗机会, 徐依依用棒球棍用力砸向他。 「程宴舟,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信爱,是你让我信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我们明明才是恋人,你为什么爱上温柚了!你凭什么不爱我!」 「你们这些虚伪的人,都去死吧!」 程宴舟逮住机会, 抓住徐依依的手,夺下她的棒球棒。 「疯子!」 程宴舟嘴里骂着, 一手掐着徐依依的脖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怎么敢这么对小柚!你怎么敢的!」 徐依依被程宴舟打得牙齿都掉了, 嘴巴全是血。 「程宴舟——你装什么深情!出轨我的人是你,给我希望觉得我们能旧情复燃的人是你!」 「你现在这样对我, 就以为温柚会原谅你吗?不会!」 被拆穿心中所想的程宴舟, 扇徐依依巴掌更用力。 「闭嘴!」 「我就要说...是你, 是你给我机会杀了温柚!哦对,还有你的孩子!它只有两个月大呢!」 「你知道吗?」徐依依讥笑出声,「温柚死前,还在求我, 不要伤害你!她可真痴情啊!」 「我让你闭嘴!」 程宴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双臂用力掐住徐依依的脖子。 安静夜里响起悠长警笛声。 徐依依看一眼赶来的江随舟等人, 拉过程宴舟的手,死死抱住他:「宴舟,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身体从高空跌落那一瞬间。 程宴舟似乎看见了飘在半空的我, 朝我说:「对不起, 小柚,下辈子我再补偿你。」 我立刻往旁飘走。 这辈子爱上你, 都搭上了一条命和孩子。 还下辈子? 17. 轰动全国的「美学连环杀人案」得以成功破案,江随舟等刑警被授予功勋表彰。 在江随舟的帮助下, 我妈入住了当地最好的疗养院。 他还为我找了一个环山傍水的墓地。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江随舟来祭拜我, 在我墓前放下一束百合花。 墓碑上的照片是我大学时拍的学生证照,马尾辫,眉眼透着稚气。 江随舟抬指抚摸照片上我的脸, 眼底压着浓浓的爱意。 「温柚, 如果我当年告诉你,救你出火灾的人是我,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怔怔看着江随舟。 被禁锢世间多日的灵魂在这一咳变得很轻了。 最后一刻, 我轻轻抱了下江随舟。 再见了程宴舟。 再见,我不该爱的爱人。 还有,江随舟。 希望你一世顺遂。 「全文完」 备案号:YXXBzLGPXNnb0eT4yqLPEFaxY 第1章 朕就剩半壁江山了? 绍兴十一年,十二月! 鹅毛一般的大雪争先恐后的向地上砸着,仿佛急着想把挡在他前面的一切都埋起来。 沿着早已被大雪掩盖的官道穿过朱红色的丽正门,便能看到大宋皇宫里最威武,用来举行最盛大仪式的大庆殿。 从左侧绕过大庆殿,一座规格略小的宫殿便映入眼帘,这里就是大宋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垂拱殿。 此时的垂拱殿里,文武百官齐聚。 百官的前面,头戴幞头帽,身着紫袍的宰相秦桧正在声泪俱下的劝谏着: “官家,金军大军压境,此实乃危急存亡之秋也。 若不依从那金兀术之要求,我大宋仅存之半壁江山,恐也将陷入金兵铁蹄之下。 为了大宋江山社稷,为了大宋黎民百姓,臣请官家速诛岳飞。 万万不可再迟疑啊,官家!” 秦桧发言之时,朝中大臣有人咬牙切齿,有人脸色冷漠,也有人暗暗得意。 但那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却是毫无反应。 见此情形,以为对方是还没下定最后决心的秦桧出声催道: “官家,不可再犹豫了!”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龙椅上的人终于动了动眼皮。 只是,那双眼睛之中却满是迷茫。 “嗯? 朕不是死了吗? 这是在哪里?” 正在他疑惑之时,脑袋突然一阵疼痛,脑子里突然多了两个字。 大宋! 赵构!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大宋? 朕叫赵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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