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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时间也很紧迫,沈栖说:“今晚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去把材料准备一下,等你吃完饭差不多就好了。” 沈栖想,希望那两份礼物和蛋糕,梁喑会喜欢。 他从未下过厨,对做饭一窍不通,看何阿姨煮茉莉水时拿了纸笔当考试一样仔仔细细记下来,连分量都问的无比精确,生怕有哪一步错了,做出来就不好吃了。 何阿姨看他一副做实验的样子,忍不住笑说:“你放心,就算你做的再难吃,梁先生也会一口不剩全吃完的。” 沈栖认认真真盯着厨房秤,说:“但我希望好吃,我想让他吃起来很高兴。” 他想让梁喑在以后的生日想到的是可口的蛋糕,不是失去母亲和备受责难的痛苦。 一个蛋糕做完沈栖快要累散架了,简直比做实验还难。 如果报告能吃,他更希望给梁喑写一篇报告算了。 沈栖瘫在床上,望着房顶忽然又想起那天见到的橘色身影,真实得不太像幻觉。 那个眼神像钉子一样,死死凿进他心里。 沈栖闭上眼睛,把思绪调整到数年之前。 他当时遇见那个好心人,抱起他之后没有带他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医院,只吩咐了人去救妹妹。 按照他醒来时妹妹只是有所惊吓几乎毫发无损的样子看,对方应该是很快就把人救出来了。 警察找他询问笔录时只要了一个人的画像,另一个被人打残了,当场被抓。 沈栖仔仔细细讲过特征,但警方前后排查了两个多月,对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露过面,甚至连赎金都没来得及拿走。 沈栖睁开眼,抬手搭在额头上,会是他吗? 手机忽然响了声,沈栖吓得几乎弹起来,发现是梁喑发来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他爬起来回了消息。 梁喑索性拨了个视频电话来,沈栖当即坐直了身子,看到那边仍旧西装革履的男人,心仿佛一下子安定下来。 沈栖在心里想,如果这时候梁喑在家就好了。 “怎么了?不高兴了?”梁喑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太阳穴,轻笑了声说:“怪我出差太久了?” 沈栖本来是有点想他,但是看他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憔悴又觉得应该懂事点儿。 “没有不高兴,您那边的事情很棘手吗?” 梁喑收回手,靠回椅背上随手拨正了眼镜,“还好,应该可以在答应你的时限内赶回去,沈栖。” 沈栖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眼神的热切,舌头不自觉打了个结,“干、干嘛呀。” “想不想我。” 房间里只有沈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对面梁喑温柔如海的眼神。 他沉默了好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多想?” 沈栖先是茫然了一下,虽然他不敢穿林延推荐的那些衣服,但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梁喑他是愿意的。 他别开眼,小声说:“您回来的话我就……听您的。” 梁喑一怔,“什么?” 沈栖却不敢再说了,尽管隔着电话还是觉得无比羞耻。 好在梁喑很忙,没聊几句就得挂了。 沈栖把雪人和乘黄的照片发给梁喑,慢吞吞打字:乘黄也想你了。 几秒后。 梁喑发来一条语音,嗓音低沉而无奈:“你刚刚给我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再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工作了。” 他又说:“乖一点,宝宝。” 沈栖反复把语音听了好几遍,直到耳根子不能更热才关掉。 翌日。 沈栖跟徐令知见了一面,把论文目录给他看,顺便讲一下方向。 他承诺半年之内写出来,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沈栖每天除了啃书找资料就是埋头做蛋糕。 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蛋糕坯折磨了多少次味蕾,总算做出一个从造型和口味上都还算不错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保鲜层,想象梁喑回来吃到它的心情。 十七号当天沈栖起得特别早,一边度秒如年一边又紧张。 为了壮胆,他甚至把林延拉出来陪他一起去餐厅订餐 林延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叹气:“看你紧张那样,你信不信,你就是搁路边现买俩烤肠他都高兴。” 沈栖没给人庆祝过生日,但他觉得不能因为梁喑什么都愿意就敷衍。 就算是烤肠,也得加上独一无二的酱料。 “没救了。”林延诚恳评价,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还乐呢,这顿饭吃完你真的身无分文了懂吗?” 沈栖躲开他的手,笑意盈盈道:“还有三块二呢,还可以给他买根烤肠。” 林延双手插兜,再次诚恳评价:“看出来了,确实没救了。” 沈栖订好了餐,跟经理确认了时间便和林延一起出去了。 “你老公几点回来?” 沈栖说:“准点的话八点落地。” 林延掏出手机看了眼,七点五十了,“不给你俩当电灯泡,走了,宗明约我网吧打游戏呢。” 沈栖笑了下,“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请你吃饭。” 林延往身后摆了摆手,“行。” 沈栖把餐厅定在了第一次和梁喑吃饭的地方,位置近郊十分幽静,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放烟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接近八点沈栖越紧张,心几乎都要提到嗓子眼儿。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里头躺着那对异色萤石袖扣,被路灯和店门口的光线照出漂亮的光。 梁喑说,希望有一天他会亲手把袖扣给他戴上。 沈栖摸着温润的萤石,想,就是今天。 不对,明天早上,梁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会把这对异色袖扣给他戴上。 盒子里印着袖扣的名字——凡心动。 沈栖想,他的眼睛和尘世凡心,都给梁喑。 手机突然响起来,沈栖看着闪动的梁先生三个字,忍住雀跃又紧张的心情,深吸了口气装作平静地接起来,“梁先生,您落地了吗?” 梁喑抬手打断红蕊的话,轻声说:“稍后再说。” 红蕊急得上火,但只能闭嘴。 沈栖忍不住翘起唇角,刚想开口就听见梁喑低沉歉疚的嗓音,“抱歉,我今天赶不及回去了。” 沈栖笑意一下子僵了,一盆冰冷的水,把他心里的火苗兜头浇灭。 梁喑还是第一次对沈栖食言,有些心疼地说:“我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回去,好不好?” 沈栖失望地看着袖扣,眼睛有些发酸。 他准备了很多东西,期待了几乎一个星期。 他就……回不来了。 两人自结婚以来,梁喑说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他竟然从未想过,他也有食言的时候。 “快的话,我明天就会回家。”梁喑听他不说话,把时间再往前缩短,“我会买最早的一班航班。” 沈栖能听出梁喑语气里的妥协,也记得他疲倦的样子。 总不能真的让他抛下工作回来,也不能让他不眠不休。 他轻吸了口气咽下心里的失望,轻声说:“没关系,那您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我尽快回来陪你,好吗?” “嗯,您去忙吧。” 沈栖挂掉电话,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尝到了从忐忑到雀跃再到失落的滋味。 他垂着眼,盯着袖扣看了好长时间才塞回口袋里。 餐厅外面有点冷,沈栖跟程术说一个小时以后来接他,便拢拢围巾往烟花最佳的观赏点走。 可惜,梁喑看不到烟花了。 “同学。” 沈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骤然看到了一双阴冷又兴奋的眼睛。 - 红蕊语速飞快地报告完,又说:“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这个空气污染物排放标准修订不仅是对我们,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一场地震。” 梁氏版图包括再生资源,主要做处理废铅酸蓄电池,每年处理的废铅酸电池至少数百万吨。 如果环保政策收紧对企业来说无疑是一场打击。 梁喑说:“联系环保局,尽快拿到准确答复。” 红蕊第一时间已经联络过了,但那头的说法也含糊其辞。 厂子不在国内,有很多事情办起来不会那么顺畅。 “听说是环保局来了个新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真的拿再生行业来试刀,那影响最大的还是我们。” 梁喑微微蹙眉,拨了个电话出去,直截了当问:“环保局换人了?” 那头的环境很乱,传过来的男声也有点嘈杂不清:“换了,今年刚升上来的,据说为人特别严肃,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油盐不进。如果你是问环保政策收紧的事儿的话,我不确定具体什么时候会施行,只能告诉你多半是真的。” 梁喑又问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通知下去,十分钟之后开会。”梁喑说完,手机又响了声。 他顺手点开,却发现是个视频,灿烂若烟雾的烟花在夜空盛放,有种极致荼蘼的绚烂与揉碎星云尽情释放的热烈,但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红蕊探头过来看,当场惊呼一声:“嚯,听说这个烟花叫海市蜃楼,一万块一个,这一会功夫烧出去二十八万啊,谁家小公子又哄女朋友呢。” 梁喑笑了笑,按灭手机起身前往会议室。 第62章 栖栖遑遑(二) 寂静空旷的废弃仓库里,冰冷潮湿的风从细小的排气扇里卷进来,发出呜呜的像是哀鸣一样的声音。 沈栖脑袋昏沉,人还没有清醒却先感觉到了腰上针扎一样的疼痛。 他呻吟一声,掀开沉重的眼皮。 腰上还有被电击过的痛麻,半个身子都木得提不上力气。 入眼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半点光线,他下意识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结实的尼龙绳死死绑在身后。 沈栖猛然清醒,回忆起昏迷之前最后看见的人。 那张脸! 那天在工作室门口看到的男人不是幻觉,是真的! 尘封的记忆像是一坛陡然摔碎的酒,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两只手在身后无法自控地失温发麻,甚至开始凭空生出剧烈到活像剜心一样的疼痛。 沈栖在寂静的黑暗之中,蜷缩成一团试图抵抗这种恐惧,但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断地冒出来。 不对,他现在没有受伤。 沈栖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慌,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咔哒”一声,仓库门开了一条缝。 男人带着一脸的亢奋与恨意,把手上的一个小灯头放在了地上,蹲下身看沈栖,“你还认识我吗?” 这张脸在无数次的梦境之中重复,沈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所以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心脏先一步抽紧发出了恐惧的指令,但他努力屏气凝神没有表现出太过畏惧的样子来。 “你是那个绑匪。”沈栖不知道他再次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报仇就是要钱,或者两者都要。 “很好,你还认识我。”男人伸手放在沈栖的眼睛上,露出一个阴森冰冷的笑,“多亏你这双眼睛啊,真是漂亮,那么大张旗鼓的公开婚讯,我想不认出来都难啊。” 沈栖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艰难地动了动喉咙,“你想做什么。” “我想……”男人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匕首,慢吞吞地笑着,狠狠一抬手冲着沈栖的眼睛就扎了下去。 沈栖下意识闭上眼睛,剧烈的疼痛在肩膀上炸开,整个人剧烈地蜷缩在地上发抖。 他对痛觉极其敏锐,几乎戳断肩胛骨的疼痛卷着四肢百骸,强烈的耳鸣下,连男人癫狂的笑声都显得遥远而缥缈。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像条狗一样到处躲,我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不敢去有监控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栖努力喘着气,痛得眼前发黑。 “你很聪明是吗?很会跑是吗?第一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居然让你第二次跑了。” 男人嗓音接近低吼,仿佛一只癫狂了的斗牛,冲着他鲜血淋漓的肩膀不断发泄攻击。 沈栖疼得冷汗直流,但也很庆幸他极度畏疼,这样才能保持住清醒。 “你……”沈栖一开口就打了个痛极的哆嗦,缓了好一会才又继续说,“你跟踪我很久了?” 男人冷笑一声,“怎么?后悔公开了?我真没想到真有男人和男人结婚,你还找了个那么有钱的老公。” 沈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感觉自己的棉衬衫快湿透了,勉强地喘了几口气维持几乎要晕厥的大脑。 这男人知道梁喑,也没否认跟踪,就证明不是第一天出现了。 他也许在公司、学校甚至家门口都出现过。 沈栖微微攥起手指,光秃秃的无名指上空无一物。 他回过头的一瞬间腰上传来强烈的电流冲击,连一个字都没能来得及喊出来,只撑着最后一口气把那对异色袖扣和婚戒都扔在了地上。 - 会议间隙,梁喑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人,心突然坠了下,猛地抓起手机接听,“喂程术。” 程术嗓音很沉,言简意赅毫无废话,“沈栖可能出事了。” “你再说一遍?”梁喑蹭的一下站起来,吓得满会议室的人一个激灵。 程术坐在车里,抹了把脸尽量压平声音,说:“沈栖两个小时之前让我到水禾居去接人,我到了之后没找到他,经理说他订了餐但是又取消了没吃就走了,我给他打电话一直不通。” 水禾居,他第一次带沈栖吃饭的地方。 梁喑心里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但他没顾上细想就冷声质问:“我让你全天跟着他,你干什么吃的!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连个人也护不住了,啊?” 程术一声不吭,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中午他把人送到水禾居和同学会合,有人急匆匆进来说他的车被后面的司机撞了,他送去修才发现发动机也出了问题,没想到沈栖会突然不见了。 “那破车就是撞十辆我也扔得起。”梁喑火气上涌,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红蕊,联系沈栖的同学跟徐令知问问有没有去找他们,或者最近有没有跟人吵架结仇。” 红蕊连忙说:“好。” “等一等,先订机票回国。” 梁喑挂掉电话,立刻给沈栖拨过去,冷冰冰的关机提示音送进耳里的时候他心脏猝然闷痛了一下。 红蕊抓起他的外套跟上去,高跟鞋踩得又紧又密。 “哎林延同学你好,我是红蕊……” 梁喑又给程术拨回去,嗓音冷得几乎掉冰碴,“把今天所有的行程仔仔细细讲一遍。” 程术尽量把从早上开始的一点一滴都说清楚,除了车坏了这件事之外没有任何不妥,而撞车的人态度也很好,一个光鲜漂亮的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小姑娘不断和他道歉,战战兢兢主动提出去修车。 梁喑撑着头,周身弥漫的气压几乎要将小小的车厢撑爆了。 “几天前有一点很奇怪。”程术想起在工作室门口,沈栖脸色煞白地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橘色衣服的人。 当时他脸色很难看,像是被吓到了,但他仔仔细细看过,完全没有他说的那个人。 他当时应该多留个心眼。 上了车直奔机场,梁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沈栖很懂事,从不给人添麻烦,他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就算手机没电了也不会乱跑,一定会坐在水禾居门口等程术去接他。 唯一的可能一定是他被人强行带走了,而这个人身份未知。 他这些年做生意树敌不少,明着的、暗着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梁喑从未怕过也从未放在眼里过,对于那些生意手段他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商场如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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