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废物后的嚣张仙子（1v2，年下，h）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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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儿有位置，慢点就被人占了。” 循着声音来源，云岫看见了一道高挑的身影，穿着篮球服，头发很短，紧贴着头皮，剑眉星目，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一颗虎牙，能明显看得出几分儿时的影子。注视着他的身影，云岫眼睛微微亮起。是哥哥。这会彻底到了午饭饭点，食堂里的学生确实很多，座位寥寥无几。没多久，沈绪远坐在了距她右手边四五个位置的地方。是背对着她坐的，仗着他这个角度看不见自己，云岫打量的视线愈发明目张胆起来。将身上背着的书包放下占位置后，沈绪远去买了份拌面回来，和方才同行的人边吃边聊了起来。食堂嘈杂，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两人中间时不时会有一些学生走过，云岫单手托着下巴，小心翼翼打量得特别认真。哥哥知道她要来新校区的食堂吃饭，哥哥也来了食堂，但没有主动或是试探她见一面，可能哥哥并不太想这么快与她线下见面吧，线上聊天和线下见面的区别还是蛮大的。也对，才加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见面估计也会有些尴尬，容易冷场，不如继续微信先聊着。大学时间还很长。 “岫岫，我吃完啦，我们走吧。在看什么呢？”最后一个吃完的孟陶忽然开口。 “没什么，看有些人手里拿着哈密瓜，我也想去买一块哈密瓜。”云岫匆匆收回状似打量四周的视线，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买，我也想买个冷饮。” 四人简单收拾桌面、端起碗筷，一起送去了餐具回收处，又径直去了食堂门口的小超市和水果店。全程，云岫的注意力都悄悄放在了不远处的沈绪远身上，因此，她并没有察觉到一道深蓝色眸子的注视。 “看什么呢？不吃了吗？”见晏揽忽然放下筷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很久都没再动一口饭菜，社长顺着他的视线瞅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不对，转过头问他。视线里，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食堂门口的转角处，晏揽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嗯，忽然起身，端起餐盘，“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哎，好。”反正他们的宿舍也不在一起，吃完饭后就要分道扬镳回去午休。晏揽将只吃了一半的餐盘端到餐具回收处，得到了那里工作员工大爷的一句嘟囔：“这么大高个，怎么吃这么少？” 晏揽：“……” 晏揽直接转身离开。他故意从沈绪远身边经过，被他看见，后者热络地开口问道：“哎，晏揽，下午打球不？” 晏揽看他一眼，“嗯，我先回宿舍。” 沈绪远：“okok，我等会回去，到时候咱们一起。” 晏揽刚离开食堂没多久，便收到了云岫发来的消息。咻咻：咻咻：咻咻：一张是麻辣烫的照片，一张是哈密瓜的照片。第二张照片里，少女白皙的手指攥着插着哈密瓜块的签子，指骨微曲，阳光下白得发亮。换做以前，晏揽肯定会好好欣赏一番这张手的照片。但现在，晏揽仅仅只是点开长按保存收藏了一下便直接退出了。现在想到给他发消息了。刚才看沈绪远看得那么入神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第11章确实有一点凶晏揽偶尔也会瞅一眼淮大论坛，看见过一些内容，有关于他自己的，有关于沈绪远和其他一些人的，男男女女都有。人总是会喜欢好看的东西，这很正常。沈绪远会吸引她的注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晏揽就是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吐不出，咽不下。每天在微信上对他一口一个哥哥，是不是将来也会主动加沈绪远的微信，对沈绪远也一口一个哥哥？这时，一道花色的身影忽然嗖地从晏揽身前蹿过。是一只漂亮的三花猫。淮大并不会驱逐校园内的小动物，相反的，还有动物保护协会主动为这些小动物打编号、做绝育、喂食物、找领养，其中出现最多的便是猫咪。晏揽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道身影。与此同时，一个念头随之跳入他的脑中——原本就只对他撒娇的小三花猫，可能要有新的撒娇对象了。他没办法指责小三花猫什么，毕竟它不是自己的猫，它想向谁撒娇就向谁撒娇。他管不着。看得出来，沈绪远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还阴差阳错地喝了两杯她点的饮品，两人若是加上，说不定……很快就成了。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存在就变得突兀起来。或许，云岫会直接删掉他。巨大的危机感袭了上来。明明离开了人声嘈杂的食堂，正午的阳光却像是想将人体内的水分全都蒸干似的，血管堵塞，血液无法顺利来到心脏，胸口更闷了。晏揽下意识吞咽一口，攥着手机的手和小臂因为紧绷凸起青筋，没有立刻回复消息，大步朝宿舍楼走去。打开门，将空调的温度降到20度出头，身边的温度陡然凉下来后身上那股子燥闷才稍稍散去一些。他随意用脚勾来椅子坐下，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大脑快速运转起来。若是有了新的“哥哥”，对方大概率不会再发照片给自己了。他也很难再看见那双他喜欢的手。为了维持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他必须做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方面他没有任何经验。从小到大，他都努力比旁人做得更好，却从没有换得父母哪怕一丁点儿偏爱。自小他便知道，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不属于你，再怎么努力都获得不了。所以他放弃了，放弃了那个家。这一次，他又遇到了相同的困境。他却依旧不想直接放弃，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能要在一件事情上面吃亏三次他才能长教训吧。这还只是第二次呢。晏揽终于睁开眼，拿起手机，回复了上面那几条消息：很快，他又编辑起了新的消息，删删改改，最后就只发出去了一句。 y：云岫上午就曾试探过他的舍友，不过被他以关系很一般给搪塞了。他想继续那个话题，旁敲侧击一下云岫对于沈绪远的看法，随机应变。对方过了会儿才回复。咻咻：凶？沈绪远做了什么吗？相处了一年，他倒是没见沈绪远发过什么脾气，平日里大多是有些傻气的乐呵，只偶尔在与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通话的时候会嘴炮几句，装凶吓唬小孩子。但去年篮球赛有人打脏球，沈绪远确实与对面起过冲突，那会儿倒是挺凶的，毕竟他188的身高，配上寸头，冷下脸来还是挺唬人的。不知怎的，看着这句话，晏揽心底竟莫名生起了几分窃喜。云岫正坐上返回老校区的出租。正午阳光太毒，她们几个不打算再留在新校区，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想直接回宿舍吹空调。明蓉又找她男朋友去了，车上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坐上车，云岫继续给哥哥补了一条消息过去。咻咻：毕竟能画出那么可爱的东西，内心应该是柔软可爱的。云岫又打开包，拿出里面的小三花猫卡片看了看，眼睛因为欢喜微微弯下，拇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真的很可爱。盯着这条新收到的消息，晏揽抿了下唇。心底，道德感和上不了台面的私欲打起了架。 …… 半分钟后，后者险胜。他控制着语调回复：不算是诋毁。只不过是顺着云岫的话的一点客观评价罢了。云岫眨了下眼，心道果然吗。哥哥这样回答，是不是说明以前被他凶过？怕勾起他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云岫决定还是趁早结束这个话题。咻咻：咻咻：晏揽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盯着这两条消息，得逞一笑。 y：恰在这时，宿舍的门被打开。 “温度怎么打得这么低？”沈绪远被宿舍内的温度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升高了些。期间，沈绪远看了晏揽一眼，正巧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对上了那双不属于华人的蓝色眸子。可能一半战斗民族的血脉不那么怕冷吧。他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去打球。”晏揽忽然起身。 “你不午睡啊？”沈绪远第一次见他打球那么积极。 “不困，很精神。”晏揽说。 “哎，行吧。”沈绪远又匆匆按下了空调遥控器的关机键。 …… 就这样，晏揽和沈绪远一起打了一周篮球。没在篮球场附近见到什么熟悉的身影，也没见沈绪远加上什么新的好友搭讪。云岫依旧每天雷打不动与他聊天，分享日常，偶尔拍摄的照片里会出现他喜欢的那双手，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危机感渐消。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9月30日这天，明明暑热已经稍微降下来了一些，大多学生的心却更浮躁了。因为明天就是10月1日国庆长假，除了寒暑假外最长的假期。这天上午便已经上完课的学生基本上早早抢好了回家的票，距离近的甚至中午就已经到家了，下午晚上有课的学生要么偷偷逃课、要么安安分分在教室如坐针毡。云岫国庆没有回去。一是因为老家与淮城距离远，往返的票不便宜，还很折腾，才刚开学、离家一个月，不如留校，在淮城周边逛逛，熟悉熟悉这个陌生的城市，反正她教会了爷爷奶奶使用智能机，每天都可以视频通话。二是因为兼职辅导是按次结钱的，国庆期间那个学生放假，可以多辅导几次，多赚点钱。云岫辅导的这个学生是个高三生，叫程子黎，还有一年就要高考，成绩中等，比较波动，脑子挺灵光的，就是心比较浮躁，成绩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云岫给他辅导了几次，听课还算认真，布置的任务也都乖乖完成。最近作业的准确率上升了一点，错题也没那么费劲理解了，是个很好的趋势。十一这天，云岫照例给他讲了会儿题，课间会休息五到十分钟，程子黎会趁着这个时间偷偷玩会儿手机，云岫也没管他，毕竟劳逸结合还是有必要的。这次课间休息，程子黎看手机看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总是频频落上坐在一旁的云岫。云岫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他微微发红的耳朵，有些不太自在地开口：“怎么了吗？” 程子黎嘴唇翕动，耳朵更红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老师，你长得真好看。” 云岫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是了，她大一，学生高三，他们的年纪也就相差一岁而已，太近了。程子黎顺势又大着胆子问：“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为了保住这份不错的兼职，云岫不假思索回答：“有。” 第12章什么时候脱的单程子黎的失落溢于言表。别看他开学这么久一直在云岫面前表现得特别乖巧，其实中学之后早恋的对象一个接一个，没一个谈超过一个月的，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家里有些钱，就算成绩普通，也能花点钱出国，没必要死磕高考。但爸妈觉得他心浮气躁，自控力不强，怕他在外面闯祸，还是希望他按部就班参加高考、上国内的大学。于是，刚升高三便又给他找了几个家教。在小云老师之前，还有几个家教都被他给气走了。爸妈看中了小云老师的能力，他看中了小云老师生得好看。这几次补课下来，他仔细观察了很久，已经将小云老师观察得差不多了。她大概率是没有男朋友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象征着情侣的装饰品，补课途中也很少看手机，没什么消息需要回复，每天独自搭乘地铁往返，没有人接送过她。怕吓到小云老师，他故意伪装成纯情男高的样子，试探了一下。未曾想，竟然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她竟然有男朋友。学习方面程子黎不敢多说什么，感情方面程子黎却很自信，他很快便生出了些许怀疑，试探着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云岫：“……” 没想到他会继续问下去，云岫纠结了一瞬是停止这个话题还是继续扯谎，停止话题的话对方可能会猜到她在撒谎，又起一些不对劲的念头，继续扯谎说不定能彻底掐断他的那些念头。但云岫确实没什么恋爱经验，怕谎扯得太离谱，漏洞百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久，大学刚在一起的。” 程子黎：“是校友？” 云岫：“嗯。” 程子黎：“他怎么从来不接送你兼职？” 云岫：“……他也有兼职，比我还忙。” 程子黎注视着她的眸子，抿了下唇，不知道有没有信。云岫垂下视线，赶忙扯开话题：“休息时间到了，快继续写卷子吧。” 程子黎当真乖乖继续写起了卷子。因为这场插曲，后面云岫没再给他休息时间，一口气批改、讲完卷子，结束了今天的辅导。离开的时候，程子黎借口出去买点东西，和云岫一道出了门。云岫第一次觉得从程家到地铁口的这段路这么难熬。程子黎：“老师，下班了，怎么都不给你男朋友发条消息？” 云岫云淡风轻道：“成年人成熟的恋爱你们小孩子不懂，哪儿有必要那么腻歪。” 程子黎一哽。程子黎：“我还有六个月就成年了。” 云岫嗯一声，“知道你是未成年。” 程子黎又是一哽。程子黎：“你男朋友多大？” 云岫随口胡诌：“比我大一岁。” 程子黎：“男人老得快，找男朋友得找年轻的。” 云岫：“……” 云岫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乖乖的学生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云岫：“我就喜欢成熟的。” 程子黎：“他那么成熟，怎么都不知道抽空接送你一回？如果是我，翘课都会来接送老师。” 云岫深呼吸一口：“我不喜欢绿茶男，你不要再这样了。” 程子黎：“……” 云岫越走越快，但还是比不过180+男高的长腿，一直没有将他甩掉。云岫面上有多平静，心底就有多呼啸。他果然没有相信！！好在，地铁口终于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宛若发着圣光般，吸引着虔诚的信徒靠近。云岫站定，对身边一直跟着的大尾巴说：“老师先回去了，你赶紧去买东西吧，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回去把国庆作业做了，有不会的题目可以微信问我。” 程子黎嗯一声，终于没再继续跟着她，道：“老师路上小心。” 云岫逃也似的离开了。注视着云岫的背影消失在地铁口，程子黎从口袋掏出手机，发现死党已经在轮番轰炸他去网吧开黑了。程子黎回：死党：死党： …… 本以为暂时逃过一劫，上了地铁后云岫找了个角落站着，刚打开手机，便发现程子黎又给她发来了消息。程子黎：云岫：“……” 有完没完。国庆期间来淮城旅游的人很多，地铁也是人满为患，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云岫本就觉得胸闷气短，看见这条消息之后不适感更严峻了。云岫愤愤回了他一句“我们成年人不用那玩意儿”便直接关掉了手机。与此同时，她在脑中飞快思忖起了对策。已知，这份兼职待遇很好，程父程母都是性格不错的长辈，工资也给得很爽快；地铁直达往返，交通上也特别轻松；程子黎只是心浮，脑子不差，她有信心将他教好，她不想失去这份兼职。已知，程子黎在听见她有男朋友后表情失落了片刻，说明他本性没有问题，不至于知道对方有对象还继续缠着。已知，程子黎不相信她有男朋友，所以才会一直试探，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