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之后他们就开?车去市区吃饭。 停了车, 苏瑶开?门倚在车身看风景, 突然一指：“……那不是你们的建筑吧？” 一个景观大门的悬雕是游龙。 巴桑正?在弯着腰给奶奶戴珠, 听闻瞥了一眼, 嗯了一声。 他说完, 生怕平衡不了两个人?的关系, 又多分了一点时间给她：“那是不丹的。这个县城已经是很藏南了，卡在中?间分开?了不丹和印度。” 这里?甚至爬个山就翻出国了。 苏瑶叨念着：“怪不得。” 藏族很少用龙图案，这门却用龙，有些建筑还使用了装饰大于?建筑本身的印度风格。 就在思考之际, 一只白毛黑面的猕猴快速路过。 巴桑给她戴完了首饰, 才?侧身：“不丹的国.旗是龙的图案。” 苏瑶闻之不忍一笑。 她本就傲气, 觉得自?己出生最好, 对?家乡和祖国很有感情。自?然的, 也有意无意地看不上其他地方的风景, 这惹得带着珠子的奶奶开?始说话了。 苏瑶惊恐：“……她是不丹的吗？” “不是, 拉萨的。”巴桑说，他转身去和奶奶说话了。“不过我们家也有亲戚是不丹的，应该算是表姐吧, 嫁到印度去了，后来两口子去了美国。” 其实海外挺多藏族人?的，基本上都是特殊时期出去的。 这里?按下不表。 苏瑶没空听了, 她感觉这个在疯狂比手势的奶奶在骂她。 苏瑶指人?：“她在骂我。” 老奶奶一改刚才?娴静, 说话嘶哑，声音快速, 手势比划得像街头的意大利人?。 巴桑一边说着‘没有’一边劝着这个老奶奶。 他们俩巴拉巴拉地说着话。 苏瑶一句也听不懂。 她狐疑地盯着他们俩，说得太快了，仅有的一点藏语的词汇都没听见。 要是苏瑶能听懂一两句，就知道?他说了一堆敬语：“……您把?她当小孩吧，她心?智不成熟，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别和她一般见识。” 大概就是说这些。 进了餐馆之后，奶奶被扶着坐下去，不说话了，现?在换巴桑做苏瑶的思想?工作。 他说，“这个奶奶她快九十了，还有阿兹海默，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很多社会常理和道?德都记不得了。” 苏瑶皱着眉，“怎么还有阿兹海默。” 她只看得出来对?方腿不好。 “老人?嘛，”巴桑给她夹菜，“就是容易生病，你多体谅一下。” 苏瑶哼了一声，“那也不可以骂我。” 巴桑说：“对?不起，但她老了，她说你表情看不起人?，像她年轻时讨厌的人?。” 老太太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咖喱鸡。 苏瑶咬着手背思考。 被人?要求拿下。她不高兴：“……哦。” “对?不起，但我怕你咬出病，”他又关心?她，“万一，我是说万一咬到什么寄生虫生病了。” 苏瑶瞥了一眼，“不许说话了，我在思考。” 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萦绕心?头。 苏瑶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老的人?。 虽然家里?也有很多，但她一般都不需和他们直接接触，还有一大把?佣人?呢。 心?中?一股说不出来的岁月震撼感。 攒动?的情绪令她掏出了一套绘画本。 圆珠笔寥寥几下，勾勒出了一个优雅的动?作和沟壑的灰黄皮肤。 她一直上车还在画。 车开?动?有点抖，眼睛也晃，苏瑶就把?窗户开?了让阳光洒进来。趴在后排画了好一会儿，眼睛有点晕，才?起来吃了打包好的印度菜中?烤出黑点的馕。 印度菜的酱汁，青绿色和大红色的都好辣。 苏瑶：“……李教授说，可以延迟到开?学后一周交画。” “他怎么这样啊，”前排开?着车的巴桑说，“那你不是白耽误他时间吗？” 她义愤填膺，“对?啊，早知道?我不拆了。” 手都拆的有股汽油味。 苏瑶说什么，只要他听见了，再忙都会回复一下的。何况巴桑说自?己开?车不忙，就是开?久了会犯困，欢迎她多说话。 苏瑶不懂，她没开?过久车，都是短途。 开?再久的车应该都和长期画作业一样，都要保持思考，为什么会突然犯困。 她盯着风景开?始困了。 这时，巴桑说，“……瑶瑶，你不要怪我和奶奶说话是藏语，她一点普通话不会说的。” 他说汉语在八零后才?开?始普及。 这个奶奶毫无察觉地拿着一串菩提念佛经。 苏瑶则迷糊想?着为什么他总把?她想?这么差。 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年纪的老人?哪个地区都这样，坚持乡音，说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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