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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1987年元旦。 北边军区大院的食堂里。 本该是热热闹闹一起看电视的大伙儿,现在却静得可怕。 “许晨曦,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时言严厉又带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禁让食堂里的人都为此一颤。 许晨曦看着蹲在地上,紧紧抱着洛云初的陆时言,心里对他的爱意正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只要有洛云初的地方,陆时言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包括她这个妻子。 明明是洛云初故意将煮饺子的开水打翻,可陆时言却认定是许晨曦的嫉妒,故意想要伤害他的白月光。 “我看你就是嫉妒云初从国外回来,比你有学问,比你有见识,你故意想伤了她,对不对?” 听着陆时言一句又一句的贬低,许晨曦忍着双手的疼痛,低着头不再说话。 “陆营长,嫂子的手好像也被烫着了。” “闭嘴,我没有让你说话,你就不许说话,纪律你都忘了?” 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陈一平替许晨曦开了口,却被陆时言严厉的吼了回去。 “她被烫着了也是她活该,谁叫她嫉妒心作祟,要伤害云初。” “时言……” 正说着,缩在陆时言怀里的洛云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微红着双眼,哽咽着声音,楚楚可怜的为许晨曦求情。 “时言,你别这样,我相信晨曦不是有意的。”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都被她伤成了这样,还替她说话。” 陆时言宠溺的看了看怀里的洛云初,又转头警告许晨曦。 “许晨曦,我警告你,要是云初的手再也拿不起粉笔了,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将地上的洛云初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陆时言头也不回的将洛云初扶去了医务室。 “嫂子,你没事吧?陆营长他……唉……” 看着陆时言的离开,陈一平上前关心的看着许晨曦。 他刚来营里不久,平时陆营长对大家都挺好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陆营长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许晨曦看了看陈一平,又低头看了看红肿的双手,含着眼泪摇摇头。 从见到洛云初的第一眼,许晨曦就知道,陆时言爱着的,一直都是洛云初。 娶她,不过是因为她和洛云初有七八分相似。 许晨曦永远记得,那年,她正推着三轮车去街上卖菜,一辆小轿车却飞驰而来。 是路过的陆时言救了她。 就是那一眼,许晨曦就喜欢上了这个救她性命的陆营长。 在后来的相处中,许晨曦发现,陆时言看她的眼光与其他人不同。 所以在陆时言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许晨曦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变,只是没想到的是,半年前,洛云初居然回来。 而一向对她还不错的陆时言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不再关心她,甚至有时还会对他恶语相向。 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许晨曦终于知道,陆时言一直爱着的是洛云初。 而自己,不过是她的替身。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想再做这个替身了。 她实话告诉了陆父,她想要和陆时言离婚。 并且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去读书。 陆父陆母再三劝阻无果,也只能答应了她。 离婚证明由陆父去解决,陆父还答应了她,等过年之后,便送她去南方上大学。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走了。 她只希望这一个月,能让她安静的度过。 2 军区医务室。 “哎呀,嫂子,你这手怎么伤得这么重?” 许晨曦被小兵陪着来到医务室。 刚一进医务室,护士便迎了出来。 看着许晨曦已经开始红肿的手,护士都禁不住惊呼出声。 急忙将许晨曦带到房间里,拿出棉签和针筒,准备将许晨曦手上起的水泡一个一个挑开。 “嘶……” 当针尖挑开水泡的那一刻,许晨曦疼得不禁到吸一口冷气。 而就在同时,许晨曦听到布帘隔壁传来了陆时言和洛云初的对话。 “时言哥,你别生气了,我想,晨曦也不是故意的。” “你别再为她说话了,她就是看我对你好,嫉妒你。” “你不知道她,她家重男轻女,和你我不一样,在这样的家庭里生长的人,总是有缺陷的。” “时言哥……” “好啦,乖,不要再说她了,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被人欺负。” 洛云初娇滴滴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时言宠溺的声音打断。 听着他们的对话,本就决定放弃的许晨曦还是红了眼眶。 原来,曾经他对她的心疼,如今却变成了最讽刺她的话。 她是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但这并不是她能选择的。 看着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许晨曦,正在给她上药的护士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她之前就为许晨曦打抱不平过,可院里的老人叫过她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陆营长在娶许晨曦之前,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而娶许晨曦,只是因为她与陆营长心里的那个人长得很像罢了。 想到这,护士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正当护士快要将许晨曦手上的伤疤处理好时,布帘那边的另一个护士已经处理好了洛云初的受伤的地方。 “哎呀……” 陆时言刚将洛云初扶下地,就听见洛云初吃痛的声音。 “你怎么了?” “时言哥,我好像,扭到脚了……” 说着,洛云初蹲下身揉着自己的脚踝。 “哎呀,时言哥,你……” 还不等洛云初反应,陆时言以蹲下身轻轻的将洛云初打横抱了起来。 “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这么马马虎虎的!” 说着,陆时言抱起洛云初像医务室外走去。 走出医务室的陆时言根本就没有发现许晨曦也在医务室,反倒是洛云初发现了。 她将头靠在陆时言肩头,然后转头,对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许晨曦挑衅一笑。 许晨曦低着头,不想再去看离开的两个人。 终于包扎完回到家,刚一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晨曦怎么也没想到,以前一直叫许晨曦节约,从来不让自己烧蜂窝煤的陆时言,今天居然为洛云初燃起了蜂窝煤。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见许晨曦进屋,陆时言一脸的不耐烦。 倒是坐在床上的洛云初举起手轻轻“打”了一下陆时言,娇嗔责怪着。 “时言哥,好好和晨曦说话嘛!” “晨曦,还得谢谢你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打湿了,没办法穿了,还得谢谢你把衣服借给我穿。” 说着,洛云初又用手理了理身上穿的新衣服。 这时许晨曦才发现,洛云初身上穿着的大红色的棉袄,是她与陆时言结婚的时候,陆时言给她买的。 那时候的陆时言还说过,她穿大红色是最好看的。 那衣服太好,许晨曦只穿过那一次便把它收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衣服,陆时言却将它轻轻松松拿给了洛云初穿。 “你谢她做什么?要不是因为她,你今天也不会受伤。” 说着,陆时言又转头看向许晨曦。 “你快去冰箱里拿昨天包的饺子出来给云初煮上,云初受伤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吃,还饿着呢!” 陆时言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提水壶,然后往热水袋里面灌着热水。 待热水灌满后,他又将热水袋封闭好,放在半卧在床上的洛云初的脚边给她暖脚。 看着陆时言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那红得有些刺眼的棉袄,许晨曦心里还是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结婚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她将热水袋放在陆时言脚边的,陆时言从来没有为她放过。 许晨曦来到陆时言面前,将包扎后的双手举在他面前。 “陆时言,我也受伤了。” 看着突如其来的双手,陆时言先是一怔,然后不耐烦的推开。 “你受伤了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起了要害云初的心?” “况且,哪来那么娇气,不过是烫伤而已,还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云初从小就最怕疼,也没见她包成你那样。” 听着陆时言的话,许晨曦低眼看了一眼洛云初放在被子上的手。 那双手纤纤如玉,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 与此同时,陆时言将许晨曦推到厨房。 “你快点煮饺子去,别打扰云初休息,这是命令。” 说完,陆时言又返回房间里去陪洛云初去了。 看着陆时言离开的背影,许晨曦红着的眼睛里终于落下了泪。 原来即使放弃,心还是会痛。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她曾经以为他就是她的救赎,可如今,她的救赎没有了,她的光也不见了。 转身擦掉泪眼,许晨曦将柜子里的铁锅拿了出来。 忍着痛接上水,许晨曦将铁锅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准备煮饺子。 可这时,陆时言有些发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把锅放在这里,云初还怎么烤火?” “去,快去重新烧个炉子。” 说着,陆时言伸手指着屋外那个已经许久没有用过的炉子命令着许晨曦。 3 看着屋外那个炉子,许晨曦死死的咬着唇,一动不动。 那个炉子的提手之前就是坏了的,如果要弄到屋里来,就必须得将它抱起来。 可现在自己的手受伤了,根本抱不动。 “你是聋子吗?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陆时言,我……” 许晨曦再一次将受伤的双手举了起来。 “你是笨蛋吗?炉子拿不进来,你不知道在外面煮吗?” 说着,又将许晨曦推到屋子外面,将锅和饺子一并给她,然后进屋将门关上,说是怕热气跑了出去。 在屋外捯饬了很久,许晨曦终于将饺子煮好端进了屋。 “来,初云,你饿坏了吧!” “这可是昨天我妈亲自包的饺子,你以前最爱吃的。” 从许晨曦手里接过饺子,陆时言将一个饺子夹成了两段,然后放在嘴边吹凉了后,再喂给坐在床上的洛初云吃。 看着亲密的两个人,许晨曦突然觉得,她好像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默默的走出卧室,许晨曦无力的瘫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 陆时言只在意洛云初没有吃饭,却忘记许晨曦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可看着桌子上那盘给自己准备的饺子,许晨曦却没了胃口。 正在许晨曦出神之际,看见陆时言抱着几床被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云初刚回国,好不是很习惯这边的气候。” “今天我们睡外面,你把被褥垫厚一点睡地上,我在沙发上将就几晚。” 说着,陆时言将手里的被褥扔给许晨曦,然后又进了卧室。 看着砸在身上千金般沉重的被子,许晨曦只觉得一阵好笑。 为什么洛云初来了她们就要让位?这个家,明明从来就没有过洛云初的位置。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许晨曦对此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她拿起被子,起身在地上打上地铺。 第二天,是陆时言和许晨曦每年都要去部队小区看陆时言父母的日子。 唯一不一样的是,以前都是陆时言和许晨曦两个人,而今年,陆时言还带上了洛云初。 “爸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刚一进门,陆时言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洛云初带给自己的父母看看。 可当陆父陆母看见来人时,脸上挂满的笑意明显尴尬了不少。 他们都没想到,陆时言会带着洛云初到家里来。 虽然,洛云初以前经常到陆家。 陆父和洛父是战友,两个孩子也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候两家人也确实有想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 可五年前,洛父却因为一些事离开了部队,并带着妻女出了国。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洛云初还有一天会回来。 看着洛云初提着礼盒上门,陆母也只能尴尬的收下,然后将三人请进了屋。 陆母笑着给洛云初倒了杯,而同时陆父一脸严肃的走到陆时言面前。 “时言,你跟我来一下。” 陆父带着陆时言进了书房。 洛云初和许晨曦都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只是仿佛听到书房里有争执的声音。 “伯母,他们……” 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水杯的洛云初有些担心的看着书房的门。 “哎呀,没关系的,他们父子两,从来都是这样的。” 陆母见怪不怪的拉着许晨曦坐了下来,和蔼的将许晨曦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晨曦啊,时言最近有没有欺负你啊?” 说着,陆母还轻轻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洛云初。 她也不是不喜欢洛云初,只是她这次回来,陆母总觉得洛云初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妈……” 看着一直对自己很好的陆母微红的眼眶,许晨曦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只要你这孩子过得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说话间,陆母将许晨曦一把抱入自己怀中。 坐在一旁的洛云初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却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陆时言终于从书房里出了来,只是脸上却不再是刚来时候的高兴。 “晨曦啊,你来一下。” 陆父紧随其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温柔的对着许晨曦招手。 许晨曦来到书房,轻轻将门关上,却只见陆父心疼的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晨曦,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陆父终于还是开了口。 “爸,我考虑好了。” 许晨曦的坚定让陆父再一次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儿媳妇,他是真的留不住了。 转身,陆父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签吧!” 4 看着桌子上的离婚证明和陆时言的签字,许晨曦拿起笔,也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张纸,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签完后,陆父又将另一个东西放在她面前。 那是南后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 许晨曦颤抖的拿起录取通知书,看着里面方方正正写着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眶开始发红。 许久,她终于抬起头,对着陆父深深鞠了一躬。 “爸,谢谢您!” 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儿媳妇,陆父也忍不住红了眼。 将手里的通知书看了又看,许晨曦终于将它规规矩矩的折起来放进了胸口。 从书房出来,许晨曦看见陆时言一脸阴沉的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满是对她的怨恨。 不太愉快的吃过午饭,陆时言找了个借口带着洛云初和许晨曦离开了陆家。 只是刚出小区大门没走多远,陆时言就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转身,他愤然的看着许晨曦。 “许晨曦,我以为你只是嫉妒,没想到你还学会了告状。” “明明是你把云初烫着了,你居然还跑到我爸妈面前去颠倒黑白。”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更不该娶你。” 说着,陆时言上前几步,伸手抓住许晨曦受伤的手。 “不过是屈屈烫伤,你包成这样博同情,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手段。” 不等许晨曦开口,陆时言将抓住许晨曦的手一挥,许晨曦便被扔出去了好远。 “啊……” 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不知地上哪来的玻璃弹珠,许晨曦踩在上面,脚上一崴,直直的向后倒去。 看着摔倒在地上,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的许晨曦,陆时言脸上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晨曦,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完,陆时言转身,拉着身边的洛云初,离开了许晨曦的视线。 看着陆时言远去的背影,许晨曦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过是与洛云初长得像,但这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强忍着脚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许晨曦捡起掉在地上的包。 这里面,放着陆父给她的90块钱。 她想用这90块钱,买一些去南方的必备品。 可就在许晨曦一瘸一拐的向供销社走去的时候,一个小偷却突然从后面抢走了她的包。 “有小偷,抓小偷……” 许晨曦大叫着,可周围却没有人愿意帮她。 无奈的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追上去,可脚上传来的疼痛又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扶着脚踝,许晨曦依旧一瘸一拐的想要去追偷她包的小偷。 就在她追到街角的拐角处,却看见那个小偷已经被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压在了地上。 “给,你的包,还给你。” 男子一只手将许晨曦的包扔给她,一只手抓住小偷的手反扣在背后。 接过包,许晨曦急忙打开,想确认一下包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只是包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的钱不见了。” 许晨曦惊呼出声,而与此同时,地上的小偷也嚎叫起来。 “姐,姐,不是我拿的你的钱。” 这时,许晨曦才注意到,那个被压在地上的人,是她的亲弟弟。 “哎哟哟,快叫他放开我,痛死我了。” 许来宝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西装男子将许来宝反手提起来。 “他真的是你弟弟?” 看着西装男子疑惑的眼神,许晨曦点点头。 是她弟弟,但她宁愿不是。 “许来宝,我的钱去哪了?” 许晨曦质问着许来宝,但许来宝却是只是揉着手和嘴角,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我抢到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这人给打了。” 说着,许来宝撇了一眼刚才将自己压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眼前一亮。 “姐,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这样一个富家公子了?姐夫知道吗?” 许来宝凑到许晨曦面前,双眼还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西装男人看。 “许来宝,你乱说什么?” “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许来宝,许晨曦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她只想把钱要回来。 “哟,许晨曦,不过是做了营长夫人几年,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了?” “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诉姐夫,你背着他在外面勾搭男人。” 说着,许来宝将许晨曦摊在他面前的手用力向外推了推,原本就崴了脚站不住的许晨曦直接被他推到在地。 见状,西装男子再一次将许来宝抓了起来。 “偷了钱还打女人?我最看不惯这种人。” “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5 许来宝被西装男子拉扯着来到派出所。 见来人,派出所所长急忙笑脸迎了上来。 “沈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还真是有失远迎。” “宋所长,你就是这样管理地区的?” “这人当街偷窃,还当着我的面打女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管管?” 说着,沈子文一用力,将许来宝扔到了宋所长的脚边。 “哎呀,失误,失误。” “这种事怎么能出现在沈公子的眼前?是我管教不利。” 说着,宋所长挥手命人将许来宝带下去,又转身准备给沈子文倒一杯茶。 “你们敢抓我?我可是你们营长夫人的弟弟。” 就在这时,被抓住的许来宝突然出声。 宋所长也是这时才发现,跟着沈子文一起来的女人,是陆时言的妻子。 “这……” 看了看许晨曦,又看了看一旁的沈子文,宋所长有些不知所措。 一边是营长夫人,一边是前师长的孙子,英雄之后,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宋所长,他偷了我的钱不还,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看出了所长的为难,许晨曦主动站了出来。 “许晨曦,你这个贱人,我是你亲弟弟,你竟敢这样对我。” “千万别让我出来,否则我弄死你。” 眼看着搬出陆时言都没有用,许来宝恶只能狠狠的盯着许晨曦,嘴里污言秽语的不断骂着她。 看着扭曲了嘴脸的许来宝,许晨曦慢慢闭上了眼不愿见他。 从小父母都只爱弟弟,什么好东西给只留给弟弟。 偷东西这种事,许来宝做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以前的每一次,都是许晨曦被父母推出去做了替罪羊。 因为这些事,她在村里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扬了。 甚至连村长当初都劝过陆时言,叫他不要娶她。 这一次,许晨曦不会再纵容他了。 “你们在做什么?” 可就在许来宝快要被带下去时,陆时言冰冷又严厉的声音从派出所门口响起。 他后面跟着的,是疾步追着他而来的洛云初。 “姐夫,姐夫,快救我,我姐她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要将我关起来。” 仿佛看到了希望,许来宝奋力挣脱开抓着他的警务人员,然后转身躲到了陆时言的背后。 “许晨曦,你要关你弟弟?” “不关你的事。” 说着,许晨曦想上前去抓许来宝,可却被眼疾手快的陆时言抓住。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你是我夫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来宝到底做了什么?你要把他弄到这里来?” 陆时言听着许晨曦的话,先是一怔,然后阴沉着脸,连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陆时言,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许晨曦想要挣脱开陆时言的手,可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原本就还包着纱布的手现在被他弄得更疼了。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对女士动手动脚。” 这时,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沈子文开了口。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对女人动手,是他最看不惯的。 “你算哪根葱,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说着,陆时言狠狠地瞪了沈子文一眼,然后用力抓起许晨曦的手。 “走,跟我回家。” 说完,不等在一旁扶着沈子文的宋所长说话,陆时言发狠的将许晨曦带回了家。 回到家,将许晨曦用力扔到沙发上,陆时言愤怒的捏着许晨曦的脖子。 “说,那个男人是谁?” 陆时言猩红着双眼,他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被他捏得已经涨红了脸的许晨曦,但手里的劲却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谁……” “就是刚才那个为你说情的男人。” 从不反抗的许晨曦,居然当着宋所长和那个男人的面反抗了他。 想着刚才那个男人为许晨曦说情的眼神,陆时言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那个眼神他熟悉,他曾经也是那样看着过许晨曦。 “姐夫,那个是许晨曦的情人。” 这时,从后面跟来的许来宝突然出现,一句话,将陆时言的怒火推到了顶峰。 手上的力道再一次用力,许晨曦只感觉自己能够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 就在许晨曦快要窒息的时候,从她衣服里掉落的东西却让陆时言却突然松了手。 那是他们结婚时,陆时言送给她的结婚戒指,只是因为戒圈不合适,许晨曦就一直没有带过,而是将它一直放在身上宝贝着。 6 将掉落在地上的戒指捡起来,陆时言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空空如也,陆时言将戒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结婚戒指掉在了哪里,没想到许晨曦却一直将它宝贝着。 再一次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的许晨曦,陆时言起身,拉着洛云初离开了家。 此后的好几天,陆时言都没有再回来过,一直到五天后,许晨曦刚下工回家,就看见洛云初拿着剪子不知道在剪什么。 “时言哥,你回来啦!” 听见开门声,洛云初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可当她转身看见身后的人是许晨曦时,先是一怔,然后又重新挂起虚伪的微笑。 “是晨曦啊!” “我已经将时言哥劝好了,你说你也是的,背着时言哥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呢?” “一会时言哥回来,你乖乖认个错,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啊!” 说着,洛云初放下手中的剪子,跑到许晨曦面前,亲密的勾着她的手。 许晨曦皱着眉,她原本想将手从洛云初手里抽出来走开的,但床上那一抹红色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你在剪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 说着,洛云初走到床面前,将床上已经被她剪的不成样子的那件大红色棉衣拿起来,挑衅的在许晨曦面前晃了晃。 “今天去买衣服,没有选到合适的棉裤,时言哥就叫我把这件衣服里面的棉花拿出来重新做成棉裤。” “我知道这是你的衣服,我也给时言哥说过这样不太好,但时言哥说你根本用不上这么好的衣服,所以我就把这衣服的棉花拿了出来。” “晨曦,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着,洛云初还把衣服里的棉花掏出来,放在许晨曦面前捏了捏。 看着已被裁剪得残缺不全的衣服,仿佛这就是她与陆时言破烂不堪的婚姻,早已回不到从前。 没有理会还在炫耀的洛云初,许晨曦直接走回了里屋。 可谁知,当她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放着她所有积蓄的铁盒子时,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哦,对了,时言哥说他身上的钱没有带够,所以他就把这里面的钱拿出来给我买了这件大衣。” “晨曦,你帮我看看这件大衣好看吗?” “我本来想要白色的,但时言哥说我穿粉色的更好看。” 看着抱着铁盒子出神的许晨曦,洛云初走上前,还故意在许晨曦面前转了好几圈。 听着洛云初的话,许晨曦双手紧握,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这里面是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300快钱,竟然全部被陆时言拿去给洛云初买大衣? 想到这里,许晨曦也顾不得她是谁的白月光,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死死的抓住洛云初身上的大衣就想将它扒下来。 “你把它脱下来还回去,这是我的钱,是我的钱……” 许晨曦将洛云初压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洛云初身上的大衣。 就在许晨曦快要成功的将大衣从洛云初身上扯下来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却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陆时言将许晨曦从洛云初身上拉起来,向后一用力,许晨曦直直跌倒在地。 “许晨曦,你不要太过分了。” 看着躺在地上,拼命护着衣服的洛云初,陆时言赶紧蹲下身将她扶起。 “云初,你没事吧。” 说着,陆时言小心翼翼的将洛云初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替她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 “呜呜呜……时言哥,你可算回来了,晨曦……晨曦……” “她把你怎么了?” “我……我本来是想来劝劝晨曦的,可家里没人,我就想着把这件衣服重新改一改,可我没想到,晨曦一回来就扒我的衣服,叫我还钱给她。” “我说过会还钱给她的,可她……可她却骂我是贱人,说我不知廉耻,抢她的丈夫,还穿她的衣服。” “时言哥,我确实还喜欢你,但你已经结婚了,现在我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哥哥一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呜呜呜……” 说着,洛云初斗大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落了出来。 7 看着洛云初通红的双眼,听着她哽咽的声音,陆时言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然后转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许晨曦。 “许晨曦,做事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和你离婚。” 陆时言将洛云初护在身后,阴沉着脸看着许晨曦。 “陆时言,那是我的钱,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用我的钱?” 许晨曦指着地上空空如也的铁盒子,满眼含泪的看着陆时言。 “什么你的我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些钱。” “你别忘了,因为你嫁给了我,才有机会进厂子里工作。” “不是我,你永远都还是那个卖菜的。” “陆时言,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的钱,是我的钱……” 说着,许晨曦坐在地上,终于无助的哭了起来。 看着号啕大哭,像个怨妇一样的许晨曦,陆时言也怔住了。 这是第一次,许晨曦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的哭。 可陆时言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区区300块钱而已,没有了还可以存,为什么许晨曦的情绪会如此激动? 陆时言皱着眉,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许晨曦,莫名的烦躁从心里油然升起。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娶了你还真是晦气。” 说着,陆时言转身,扶着洛云初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许晨曦哭。 “时言哥,我想我还是走吧!” “晨曦不喜欢我,我不勉强她,但你们俩千万不要为了我吵架,我不值得的。” 说着,洛云初捂着嘴,起身准备跑出去,却又被陆时言伸手拉了回来。 “要走我们一起走,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许晨曦,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才养的你这样的性子。你好好在家里反省反省,我等着你来认错。” 说着,不顾还在哭泣的许晨曦,陆时言拉起洛云初就走了。 而就在关门的同时,许晨曦清楚的看到了洛云初嘴角抑制不住的笑。 家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看着空空荡荡的家,许晨曦眼里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时间在一天天的流失,自那之后,陆时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包括大年三十,也只是许晨曦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看着电视。 大年初一,许晨曦一大早就起来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她被陆父陆母送到了火车站。 “晨曦啊,过去好好的,想我们了就一定要打电话过来。” 陆母红着眼拉着许晨曦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陆母都挺喜欢许晨曦的,只是她的儿子没有这个福分。 许晨曦看着陆母,心里的不舍比起陆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母比她的亲生母亲对她都好,可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紧紧的抱了一下陆母,将不舍都化在深深的拥抱里。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许晨曦踏上火车的那一刻,陆时言却赶了过来。 “许晨曦,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离开?”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火车站,就在陆时言伸手要将许晨曦抓下来的那一刻,火车开动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车,陆时言紧握着双拳。 没有他的命令,许晨曦竟敢瞒着他,离开他。 而终于坐上火车的许晨曦,看着陆时言的身影在后面越来越小,她终于松了口气。 窗外的风景在飞驰,如同许晨曦这些年的岁月,一幕幕飞驰在她的脑海里。 从与陆时言的相遇,到他们一次一次的约会,再到陆时言对她的求婚,她以为她所有的幸福都来自陆时言。 可后来打破这个幸福梦的,也是陆时言。 陆时言,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现在,她不要再爱他了,她要离开他,她要做一个全新的许晨曦。 看着太阳从升起到落幕,就如同他们的爱情,终有落幕的一天。 8 另一边,看着飞驰而去的火车,陆时言心里莫名的一股怒火越烧越旺。 他转身来到车长办公室,要求立刻停掉那班去往南方的火车。 可火车已经开动,又怎会为他区区一个营长而暂停返回。 无奈的陆时言只能转身看着自己的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可以擅自瞒着我将许晨曦送走?” “不就是让她道个歉吗?就那么困难?” “居然还用上了离家出走这一套。” 看着愤怒不已的陆时言,陆父陆母只能叹气摇头。 都已经到现在了,陆时言却连许晨曦为什么离开都不知道。 “时言哥,你别跑那么快嘛,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这时,追着陆时言而来的洛云初终于赶到,看着已经走远的火车,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原本今天陆时言还答应了她一起陪她去逛街的,可突然那个叫陈一平的兵跑来告诉他说看见许晨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火车站。 陆时言连想都没想,就一个劲的往火车站冲。 她一路跟来,生怕陆时言将许晨曦追了回来。 不过还好,陆时言晚了一步。 “时言哥,晨曦还是走了吗?” 洛云初上前,挽住了陆时言的手臂。 “时言哥,别生气了,晨曦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 “等她想清楚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 听到洛云初的话,陆时言立刻下意识的抓住了洛云初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看着满眼期待的陆时言,洛云初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从没有想到过,原来许晨曦在陆时言心里,已经有了位置,或许这个位置,比自己的都还要多。 “那是当然。” “叔叔阿姨,你们说,是吧!” 说着,洛云初转头看向陆父陆母。 而陆父陆母只是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好啦,女人有时候生起气来,也是需要冷静的。” 说着,洛云初拉着陆时言的手就往车站外走。 “时言哥,你不是说你爱吃红烧肉吗?今晚我就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我很久没吃过你做的红烧肉了。” 走出车站,陆时言宠溺的拍了拍洛云初的头。 再一次回头看了看车站,陆时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而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陆父陆母,心里也只能不住的叹息。 大年初一的夜晚,陆时言没有回家过,而是去了洛云初的家里。 “时言哥,红烧肉的味道如何?” 看着眼前吃着红烧肉的陆时言,洛云初别提多高兴了。 她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如今终于实现了。 “时言哥,今天可是今年的第一天,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吧!” 说着,洛云初起身走到酒柜旁,拿出了她珍藏很久的红酒。 “时言哥,这可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我爸都说好喝,你也快尝尝。” 说着,洛云初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陆时言。 可陆时言却没有伸手接。 “放心,这个不会误事的,况且你现在还在休假期间。你们可没规定,休假期间不能喝酒哦!” 将红酒放在陆时言面前,洛云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希望,我的时言哥在今后的日子,平步青云。” 举着自己的酒杯与陆时言的酒杯碰杯,洛云初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愿时言哥所有事都能心想事成。” “第三杯,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连饮三杯,洛云初双颊已开始泛红。 看着陆时言面前那杯仍未动过的红酒,洛云初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时言哥,我的酒就难么难喝吗?” 说着,洛云初拿起桌上的红酒,强行递给陆时言。 对于洛云初的要求,陆时言一直都无法拒绝,这一次也一样。 看着面前的的红酒,陆时言咬咬牙,最终还是将它一饮而尽。 只是陆时言怎么也没料到,只是一杯红酒下肚,他却已经感觉到有些头晕。 “时言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还爱着你,一直一直。” “当初离开不是我自愿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要离开。” “时言哥,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你,我想见你,发疯一样的想见你。” “时言哥……” 洛云初还在说什么,但陆时言已经听不清楚了。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只记得洛云初的脸在向他慢慢靠近。 9 再次醒来,是在洛云初的床上。 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洛云初,陆时言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言哥,你醒了啊!” 当睁开眼,看着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的时候,洛云初开心的笑了。 她伸出双手,搂着陆时言的脖颈,想要给陆时言一个早安吻,可陆时言却躲开了。 “我们……”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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