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昳丽的丧事办完,瞿燕庭忘记了前三个月是怎么过的,他睡不好,也不太吃东西,成绩从第一跌至倒数第一。每夜梦见阮昳丽叫他打蚊子,惊醒后才想起,他妈已经死了。 他爸爸死了,他妈妈也死了。 八岁的阮风一夜夜地哭,埋在被窝里哭,或者藏在衣柜里哭,甚至开始掉头发。 就这样浑噩地过去三个月,瞿燕庭的情况开始好转,因为他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和年幼的弟弟也活不了多久。 他带阮风剃了光头,有个街坊是剧团退下来的,阮风经常扒窗听对方吊嗓唱戏,他便每天晚上陪阮风念戏词、耍把式,如此养了整整一年。 瞿燕庭时常抱着阮风,抱着读书,夏天抱着在树下乘凉,抱着在公园里看票友拉琴唱戏。许是那些年抱得太多,如今多抱一会儿就觉得肉麻。 “我妈活着的时候,我用尽一切努力求她不要恨我。”瞿燕庭说,“她走后我才明白,也许她真的不恨我,她太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陆文掌住他的后脑,细细地揉:“你把那段生活一分为二,变成了叶杉和叶小武。” “是。”瞿燕庭承认道,“真正动笔是在高二,还未成年,每天放学在一家苍蝇馆子的后厨打零工。身上的鱼腥味变成油烟味,在教室最后太孤单了,就自己写故事。” 他臆造出另一个自己,拥有他渴望的东西,亲情、潇洒、恣意,哪怕是不上进和自私。他把不多的开心回忆也加上,像亲手织出了一场梦。 瞿燕庭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死的是叶小武吗?” 陆文问:“为什么?” “因为写故事的时候受过欺负,为学费发愁,更不敢期待未来。”瞿燕庭说,“我明白叶小武是假的,我只能像叶杉一样坚持下去。” 陆文又问:“那小风和林揭有没有关系?” 瞿燕庭回答:“那是我希望他能拥有的人生,富裕的家庭,健全的父母,还有亲近的朋友。” 陆文感到怀抱里的身躯在软化,向下坠,他托着瞿燕庭的后心躺倒,压上去笼罩住对方。假戏已觉辛苦,真实生活捱过的辛酸他无法去想象。 “瞿燕庭,”他亲近地叫了一声,“现在我说’我保护你’,你会接受吗?” 瞿燕庭摇摇头:“我不要你保护,想要你给我幸福。” 陆文说:“我该怎么做?” 瞿燕庭眼里含着淡淡的光,水似的:“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幸福就一点点朝我飞过来了。” 这是《第一个夜晚》里面,叶小武对齐潇告白的台词。陆文躬下/身体,在瞿燕庭发烫的眼尾啄了一口:“抢台词导演不给过。” “你听导演的还是听我的?” “听你的,瞿导。” 瞿燕庭语塞,万千思绪团在胸腔,堵得他想哭,可他从母亲去世后再没哭过了,除非……他赧然抬手,攀上陆文的肩:“我们做吧。” 陆文蹭他:“可以么?” “我也旷了半拉月。”瞿燕庭学舌,“你……最好喂饱我。” 腰间蓦地一松,陆文扯开他的睡袍带子,胡乱地抚摸,一边低低地笑:“撒娇都学不会,听起来像威胁。” 瞿燕庭放松,打开,习惯性地用手背遮住嘴巴,哝道:“肯定不如你的小粉丝会撒娇,什么哥哥、男朋友都乱喊……” 陆文被取悦了:“粉丝的醋你也吃?” “不行么……”瞿燕庭变了调子,扭动腰肢,“我趴过去。” 陆文按住他:“就这样看着我弄。”又把话题转回去,“那我和你弟的并蒂莲那么红火,你吃不吃醋?” 干着这事突然提亲弟弟,瞿燕庭禁不住难堪:“当然不会……我弟弟不知道多乖。” “哦?”陆文猛地一动,“问个传统问题,我和小风掉水里,你会救谁?” 瞿燕庭气息紊乱地说:“救小风……” 陆文占据绝对的主导位置,狠欺负了一会儿,粗喘道:“你那么诚实干什么?在床上骗骗我不行吗?” “我还没说完啊……”瞿燕庭道,“救了他我再跳下去……和你鸳鸯戏水。” 陆文不禁脸热,恐怕任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听着鸳鸯戏水的话,干着颠鸾倒凤的事,他低头欺上瞿燕庭的薄唇,再不让对方撩火了。 不似第一次那么凶,今晚做得温柔许多,一直用能看见彼此的传统姿势。瞿燕庭名正言顺地落泪、饮泣,在陆文的舐吻中入睡。 凌晨三点,窗外是半座城市的夜景,陆文牵着瞿燕庭的左手十指相扣。 他想,无论以后扮演多少角色,《第一个夜晚》都是他此生最难忘、最具意义的一部戏。 与走红无关,只庆幸我踏足了你曾经生活的世界,我演绎了你的一部分人生。 “我遇见你。”陆文在瞿燕庭的枕边说,“我爱你。” 第81章 陆文在玄关换鞋子, 时间还早, 窗外飘着清晨的薄雾,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 说:“正好铭子下夜班, 他送我去公司。” 瞿燕庭裹着睡袍, 说:“这也太早了,不是九点吗?” 陆文少爷似的伸出手, 道:“铭子说附近有记者, 我一走他们也就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等你走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被拍到。” 瞿燕庭给他系袖扣, 问:“那你今天忙完去哪?” 陆文反问:“你想让我去哪?” “林榭。”瞿燕庭还不太清醒, 耷着眼皮,“前天买了虾,给你蒸虾饺?” 弄好扣子,陆文躬身来个拥抱, 说:“讨厌腥味还买虾, 你不用这么疼我。”手掌沿着瞿燕庭的脊梁下滑, 兜住屁股捏了捏,“能开车吗?” 瞿燕庭道:“嗯,没什么感觉。” “……你不早说。”陆文像错过一笔巨款,“怕你不舒服,早晨那趟我自己在洗手间解决的。” 瞿燕庭这下醒透了,推着他出门:“快走吧你。” 陆文搭专梯跟连奕铭汇合, 吃完早餐从酒店西花园的边门离开,离公司不算近,他把棒球帽盖在脸上准备眯个回笼觉。 连奕铭“啪”地给他打掉:“装什么大牌。” “靠,哥们儿困着呢。”陆文应景打声哈欠,“昨晚没睡多长时间。” 连奕铭拆穿道:“你没睡那是因为你在放纵、在春宵一刻,我盯一晚上班才有资格叫苦。” 陆文说:“你一个老总还亲自盯班啊,是咱家索菲出啥问题了吗?” “我他妈为谁啊?”连奕铭道,“你引来的那些娱记、粉丝,你以为那么好控制?” 想起粉丝误以为连奕铭是保镖,陆文耸着肩膀坏笑,也不困了,掏出手机刷微博,发现阮风真人秀结束去拍的电影也在昨天杀青了。 他怕粉丝太鸡血,表面上只点了个赞,背地里打开微信,阮风是瞿燕庭唯一的亲人,他可得哄好这位小舅子。 陆文编辑道:小风,杀青快乐。很怀念我们一起拍戏、录节目的时光。你就像一株小白杨,可爱并生机勃勃,有空我们聚一聚吧,哥请你吃好吃的! 估计对方还没起,陆文发完先退出了。到公司下车,他扣上棒球帽进了爱简大楼,未到上班时间,各部门都很冷清。 他直奔经纪人的办公室,房间不大,一推门扑面的咖啡香气。孙小剑从桌后抬头,抹了把脸:“这么早,我还怕你不准时。” 桌面上摆着零食和几杯喝掉的黑咖,显然是通宵工作的补给,陆文拉开桌前的椅子,递上纸袋:“给,索菲打包的早餐,可能凉了。” 孙小剑正饿呢,接过说:“哇!谢谢巨星。” 陆文坐下:“瞧你那黑眼圈,在公司忙了一夜啊?” “可不么。”孙小剑由衷感叹,“以前闲死,现在忙死,娱乐圈果然风水轮流。昨晚那两集播完,讨论度大爆炸。” 陆文自然开心,摇了摇桌上的笔筒。 孙小剑提醒道:“你先别高兴。”昨晚推了新词条把单人热点替下来,“你昨天大摇大摆出现在索菲,还有瞿编?” 没料到秋后算账,陆文搓了下鼻梁说:“我去吃饭啊,庆祝一下杀青。” 孙小剑道:“以后得小心点,不能那么自由了。” “哦。”陆文点点头,“以后注意。” 孙小剑叮嘱他:“不光是外出,言行更要谨慎,别太随心所欲了,敏感度一定要比大众的高。” 陆文一一应下来,恍然记起他和孙小剑夜逛洪崖洞,和瞿燕庭在商业街散步,虽今非昔比,却有点怀念。 琐事说完,孙小剑朝桌角努嘴,那儿摞着几十厘米高的文件,是关于陆文个人、商务、演出以及事业规划的资料。 陆文把一整摞抱腿上,大致翻了翻,他最关心作品,抽出一沓电影电视的提案,问:“片子什么的,公司有建议么?” 孙小剑答:“这些是初筛过的,但公司主要考量片方的资质,就是硬件。挑剧本你自己来,哎,你可以请瞿编帮忙参谋,人家是专业的。” 陆文装傻道:“我哪好意思劳烦瞿老师。” “也对。”孙小剑大言不惭地说,“那我给你出出主意吧。” 陆文面上不屑,其实心里挺重视对方的意见,毕竟《第一个夜晚》和《乌托邦》当初都是孙小剑帮他争取的。 “你拿第三个文件。”孙小剑指了一下,“是档纪实型真人秀,我觉得你适合参加这种,能圈粉,也能竖口碑。” 陆文怕了酷哥人设,先问:“什么题材?” 孙小剑说:“叫《台前幕后》,聚焦艺人工作的,制作班底靠得住,同类题材的节目也很少,有逼格。” 听起来确实还行,陆文说:“时间呢?” 还在筹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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