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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同与拓跋恭之处,因为粮草受损,气压低沉。 将军府正在设宴庆功。 玉姣受邀在其中,此时的她,正坐在萧宁远的身旁,看着下方的徐昭,吐沫横飞地吹嘘着这件事。 因为是庆功,所以徐昭,并未穿军甲,而是将自己好几日没穿的花哨衣裳,找出来穿上了。 红红绿绿地往那一群大老粗中间一坐,显得格外扎眼。 但此时,没有人再如同从前一样瞧不上徐昭了,大家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徐昭。 “徐世子果然有镇国公昔日风采!” “昔日国公爷一剑挡关,如今世子潜入敌营火烧粮草!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世子少年英才,英雄气概,着实让我等佩服!” “佩服!佩服!”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着徐昭捧起酒盏。 从前他们是真看不上这个二世祖,他们只当徐昭就是来这边关晃悠一圈,回去后,便会靠着祖辈功绩升官。 没想到……徐昭来了这,竟然做出了这样一件大事! 徐昭被众人一夸,有些飘飘然,和那开屏的孔雀一样:“那是,小爷我是谁啊?我可是徐昭!这次我烧了拓跋恭的粮草,下次小爷我就,将那拓跋恭的脑袋揪下来,给众位当球踢!” 玉姣听到这,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能察觉到,大家是真高兴。 两军僵持之中,打了个有来有回,但徐昭做的这件事,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烧粮草一事,虽然不会让拓跋恭退兵,但也会让拓跋恭损伤元气。 至少,未来三五日,拓跋恭都不会再想着出兵了。 这的确是一件鼓舞士气的事情,也值得庆贺。 今日这庆功宴,不只可以为这件事庆贺,更能缓解众人一直紧绷的神经……毕竟,这场战争,也许一时半会的结束不了,大家总是这样紧绷着,后期也容易疲惫。 徐昭听到玉姣笑了,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玉姣。 玉姣笑着说道:“陛下,徐大人立下如此大功,该封赏。” 萧宁远微微颔首:“爱妃所言甚是。” 徐昭闻言连忙说道:“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亏得薛琅给我想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 事实上,这件事,薛琅也跟着同去了。 只不过,开始的时候薛琅并没有让玉姣知道。 萧宁远含笑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今日擢升徐昭为三品威武将军,薛琅为从三品协领,协助徐昭处置一应事务。” 众人听到这,便看向萧宁远。 大家都知道,萧宁远会给徐昭升官,但没想到,萧宁远直接就将徐昭这个年轻人,升为三品威武将军。 连带着,那位叫薛琅的。 从前薛琅一直跟在沈寒时沈大人身边办事,是个有才华且努力的年轻人,还高中过状元,但这升职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不过众人感慨是感慨。 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毕竟两个人做的这件事,看着好像轻飘飘的全身而退,可其中危险,众人都清楚。 而且,的确大大地挫伤了拓跋恭的势力。 “恭喜恭喜!” “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众人你一言我,我一句的恭喜着。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孟铎,也举杯看向徐昭和薛琅,开口道:“后生可畏!本将敬你们!” 孟铎这话,无异于表达了对两个人的肯定。 玉姣也忍不住地看了一眼孟铎,她算是明白,为何萧宁远如此信任孟铎,为何萧宁远为了孟铎,愿意百般迁就孟音音了。 因为孟铎这个人,的确值得。 此时的将军府花厅之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将士们,谈论到兴起之时,声音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大。 此时的思华院。 孟音音正站在思华院中的绣楼之上,从此处,正好能看到花厅,甚至也隐隐约约能听到那边传来的热闹声音。 今日,她并没有被萧宁远邀请。 她知道,因为朱武的事情,萧宁远定然越发厌恶她了。 如今连见她都不愿意见了,更遑论如同从前一样,给她一个妃嫔该有的体面。 一想到今天,只有玉姣陪在萧宁远的身边,孟音音更是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嘶……” 孟音音抬起手来,展开来看,却是刚刚太用力,指甲被掐断,此时已经有鲜血,从指尖涌出。 莫要让她寻到机会,若是让她寻到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宴席散去后,玉姣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花厅之中等了一等。 等着所有人都走了,这只剩下玉姣、徐昭还有薛琅三人了。 徐昭看着玉姣,嘿嘿一笑,一脸求表扬的神色:“娘娘,臣是不是可厉害了!” 玉姣先是微笑地看了看徐昭,夸赞道:“很厉害。” 说到这,玉姣便又呵斥道:“你们两个人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这样,潜入北燕的军营!若是稍有不慎,你们的小命就会交代了!” “若真出了事情,你们让本宫如何和国公爷交代?如何和葭儿交代?” 说到这,玉姣看向薛琅:“还有你!你要是出了事情,简直就是要了母亲的命!” 这件事发生后,她还没有机会见两个人!玉姣知道,定是徐昭和薛琅两个人,故意躲着她呢。 徐昭有些心虚地说道:“姣姣阿姐,你别……别生气啊,这件事,我们是有把握的。” 薛琅看向玉姣,倒是没有狡辩的意思,而是神色认真地开口:“阿姐,我知道,你早就为我铺就好了一条没有风险且可以平步青云的路。” 薛琅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如今陛下几次提拔他,虽然有才学的原因,但更多,都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 第769章 暴风雨 薛琅说到这,微微一顿:“可这样太慢了,慢到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快速强大起来。” “姐姐护着我,我也想护着姐姐!” “上次的事情,若是,若是我在军中有实权,又何至于让姐姐受如此委屈?”薛琅反问。 “至于危险?上战场危险,去偷袭敌营是危险,那姐姐在后宫之中,就没有危险了吗?”薛琅继续道。 玉姣没想到,薛琅能将事情看得这样通透,并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玉姣看着眼前的薛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的身量,竟然已经把她高出一个头来。 他站在那,已然不是昔日那个单薄瘦弱的少年了,反而更像是个……男子汉了。 薛琅看着玉姣,目光坚定:“姐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 “不只是为了姐姐,更是为了我自己!” “我想堂堂正正的,得到属于我的荣耀,让姐姐以我为荣!”薛琅继续道。 徐昭听完后,当下就点头:“对!就是这样!我也要让我家那老头子知道,小爷我不是只会混吃等死熬日子!小爷我也是镇国公府的血脉!” “他能行,我也能行!” “而且……” 徐昭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想说的是,而且,他也不能让人觉得,沈葭出身名门,有着沈寒时那么好的兄长,最后却所嫁非人,嫁给了他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让人耻笑。 葭儿本就性格绵软自卑,他要亲自,为葭儿挣个诰命回来。 如此,他也要有勇气,告诉沈先生。 他不想沈葭离开国公府,他要让沈葭,做自己真正的夫人! 否则,他是真怕沈先生将他的腿打断啊! 玉姣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执着的少年人,心中也被这一份热血所打动。 她的神色缓缓地舒展了起来。 她也终于意识到,薛琅长大了,徐昭也成熟了,他们都有自己的选择,她的庇佑,如今很可能挡住两个人往上飞的路。 想通之后。 玉姣就道:“既然你们心中有自己的主意了,那我也不替你们做决定。” “只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能贪功逞能。” “并且牢牢地记住,你们的命不是自己的命,你们还有挂念你们的家人,爱惜你们的人!” …… 玉姣回到屋子的时候,萧宁远已经沐浴过了。 自从来了这陵城后,玉姣见萧宁远,萧宁远必是铠甲覆身,整个人都冷硬至极。 像是今天这样,他沐浴过了,身上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里衣,没有束发,头发披散而下。 整个人少了几分威武之气,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柔和到,好似玉姣在画舫上见过的琴师,倒不像是个帝王了。 但不知道为何,玉姣总觉得,萧宁远的脸上虽然带着笑,看着也柔和,但屋中的氛围,却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着玉姣想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姣姣,到孤的身边来。”萧宁远就平静地开口了。 玉姣迈着小步,走到萧宁远的跟前,温声道:“陛下……” 不给玉姣反应的机会,萧宁远一把将玉姣,拉入自己的怀中。 玉姣重重地摔在了萧宁远的胸膛上,萧宁远的胸膛很硬,硌得玉姣有些疼。 还没等着玉姣坐稳身体。萧宁远的吻就不由分说的落了下来。 等着玉姣的衣服被松解开来,玉姣便伸手摁住了萧宁远在她身上点火的手,开口道:“陛……陛下,不……不行。” 萧宁远的声音沙哑:“为何不行?” 玉姣紧张道:“臣妾,臣妾才……才小产完。” 萧宁远听到这,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便继续了刚才的动作,并且将玉姣打横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 炙热的气息,又喷洒而来。 玉姣躲无可躲。 “陛下,莫……莫要这样……臣妾身体不适……”玉姣避让着。 戏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继续做戏!总不能刚刚小产后,就承欢侍寝吧? 哪怕这小产是假的! 萧宁远却不给玉姣拒绝的机会,而是用一种听起来,有些过于平静的语气说着:“你是孤的妃嫔,给孤侍寝是本分。” 说这话的时候,萧宁远的平静之下,好像隐藏着什么,即将爆发而出的情绪一样。 与此同时,萧宁远的动作越发过分。 她觉得,现在的萧宁远好像有些不对劲……莫说小产了,就是昔日她生下锦儿,萧宁远也按照太医的交代,守足了日子才要她! 萧宁远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定力的人。 平时两个人敦伦之时,萧宁远也不会不顾及她的感受!除却第一次,她被薛玉容逼着走入萧宁远的书房之外,她同萧宁远每次在一起,都是水到渠成,你情我愿。 像是这样的……萧宁远不顾及她意愿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如今,萧宁远竟然不管她是否小产,就,就这样…… 这太反常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刚才在宴席上,还一切正常的萧宁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玉姣想到这,好似抓住了什么,可还没等着她继续想下去。 萧宁远见玉姣在愣神,便惩罚一般地,在玉姣的耳后重重地咬了一下,接着说道:“专心一些!” 萧宁远的动作,少了些许温和,他身上的温度,好似熔岩一样,几乎要将玉姣融化。 玉姣觉得,自己好像是风雨之中的小舟,起起伏伏之中,只顾着抵挡那滔天巨浪,哪里还有神思,去想这场风雨为何而来? 第770章 恼意 此时红烛已经燃烧掉了一大截儿。 在屋内风雨消散之时,外面不知道何时,竟真的起了风。 边塞的风,比汴京城中要冷硬许多,哪怕如今已经是夏日,可那风还是带着几分呼啸,拍打着窗棂。 天地瞬间,好似就被笼罩在了厚重的天威之中。 玉姣的全身,汗涔涔的,此时她只觉得,全身无力。 她看着已经停下所有动作的萧宁远,用手轻轻地搂住了萧宁远的脖颈,轻轻地开口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心中有不畅快的地方?” 玉姣知道,萧宁远如此反常,定是有什么因由。 所以才这样问。 萧宁远看着那娇嫩的如同一朵芍药花一样的玉姣,她面颊上带着几分薄粉,看着好似,故意多了几分勾人媚态。 此时却忽然间起身。 玉姣的手上一空,便见男人已经起身,立在床下开始整理衣衫了。 玉姣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萧宁远。 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很平静,平静的好似……山雨欲来的天空一样。 玉姣的心,莫名地又提了起来。 她怯怯地开口了:“陛下,是玉姣哪里做得不对,让陛下不开心了吗?” 萧宁远系胸前斜扣的动作微微一顿,睥了玉姣一眼。 玉姣越发心虚,也就越发的讨巧,她也下了床,伸出手来,帮萧宁远去系那扣子:“陛下,还是让臣妾来吧。” 萧宁远松了手,任由玉姣施为。 玉姣将萧宁远的扣子系好,又环着萧宁远的腰,将萧宁远的玉带扣好。 整个过程之中,萧宁远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平静,又深不见底的目光看着玉姣。 这种感觉,让玉姣也越发的不踏实。 等着衣服整理好,萧宁远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剩下玉姣一个人懵在原地。 这算什么? 什么话也不说,睡完就走? 这种感觉,让玉姣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刚刚入宫的时候,萧宁远也是这样的! 玉姣忍不住地伸出手来,拉住了萧宁远的衣袖子。 萧宁远要走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转过身来,看向玉姣。 玉姣克制着心中的火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眼前这个人,是大梁的皇帝,她万万不能做出恃宠而骄的事情来,她要克制,要忍耐,要讨好眼前这个人。 她平复好情绪,这才轻声道:“陛下,您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可否直接告诉姣姣?姣姣蠢笨,不知道哪里惹陛下不高兴了。” “您今日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姣姣怕是要夜不能寐了。”玉姣说这话的时候,睫毛微微颤抖,那一双眸子,也含着晶莹的泪光,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惹人怜悯。 萧宁原本不想和玉姣说明,他为何心中不快。 但瞧着眼前的玉姣,他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不知道是终究于心不忍,还是被激起了心中的火气,他冷声道:“玉妃娘娘,将孤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不像是蠢笨之人呢。” 玉姣听到这,讶然地看向萧宁远。 玩弄?她玩弄萧宁远? “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姣问。 萧宁远看向玉姣,冷声道:“玉妃娘娘,当真不知道,孤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觉得,可以一直骗着孤?” 说这话的时候,萧宁远带着几分恼意。 玉姣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难道……真和她想一样,萧宁远知道了,她没有小产! 是了。 一定是这样的! 否则,萧宁远肯定不会在今夜要了她的身子,还是用这么激烈的方式,看着好似毫不怜惜她一样,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 想到这,玉姣的脸色忍不住地苍白了起来。 她从前,就怕萧宁远知道她在伯爵府之中假孕的事情。 这一次,她也是被孟音音逼到绝处,没法子了,才用了一样的办法。 难不成,这一次被萧宁远察觉到了? 萧宁远见玉姣的脸色不太好看,便知道,玉姣已经明白因由了。 她素来聪明,又如何会察觉不到,自己为何如此一反常态? 萧宁远立在原地,看向面前的玉姣,冷声道:“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吗?” 玉姣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陛下……臣妾……” 不等玉姣说完。 萧宁远就冷声道:“罢了,孤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你便在这好好反思吧!”说完,萧宁远就拂袖而去。 玉姣眼瞧着萧宁远的衣袖从自己的手中滑落,而萧宁远已经打开门,往外走去。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风雨瞬间灌入。 而萧宁远好似不怕这风雨一样,直接走到了雨中,顶风淋雨地走了。 玉姣见状连忙往外追去:“陛下!” 可玉姣才到门口。 藏冬就出面,拦住了玉姣的脚步:“娘娘,陛下吩咐了,说娘娘今夜哪里都不可以去,在屋内静思己过。” 说完这话,藏冬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玉姣眼瞧着萧宁远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最终往后退了一步。 藏冬便将玉姣的房门关上了。 门被关上后,风雨便被隔绝在了外面。 玉姣在屋内听着哗哗的雨声,只觉得,天地空空茫茫,她的心也是空空茫茫。 她的眼神之中,满是茫然无措。 她从未想过,这件她最担心的事情,会忽然间在萧宁远这暴露开来。 …… 此时的萧宁远,在雨中走着。 他从来最恨欺骗,也最恨被人算计。 可当那个人是,是……她的时候……萧宁远的脑海之中,忍不住地浮现出玉姣眼中含泪的样子,就越发的烦躁。 若是旁人,如此做。 他定不会觉得,如此烦躁且揪心。 诸如孟音音做了错事,他只有恼怒,并无其他情绪。 可玉姣做错了事情,他便觉得,心都揪在了一处,有一种想要发泄,却无从发泄的感觉。 就好似,心中有的火涌动一样。 冷雨将他整个人淋湿。 藏冬打着伞走了过来,将伞罩在了萧宁远的头顶,劝道:“陛下,龙体为重。” 第771章 伤心 藏冬挡住了雨水,但萧宁远早已经被淋湿。 雨水顺着萧宁远的发上滑落,让这个矜贵冷傲的帝王,仿若雨中的水鬼。 他看着藏冬,哑声问道:“藏冬,你说,玉妃她待孤如何?” 藏冬斟酌着语言,开口说道:“属下以为,玉妃娘娘对陛下,一心一意,用情至深。” “是吗?可孤竟觉得……孤如今看不懂她了,她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般,钦慕孤吗?” “还是说,孤只是她迫于无奈的选择,只是她为了生存,必须利用的人罢了。”萧宁远说着,便呵呵一笑,不知道是嘲弄玉姣,还是在嘲弄自己。 “陛下,您何必想这样多?不管玉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她都是您的娘娘啊!”藏冬继续道。 萧宁远双眼空茫地看向前方的雨幕。 属于他吗? 今日,当有人将玉姣假孕的事情,捅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件事不是实情。 他差藏冬去查这件事是否属实的时候。 也是想还玉姣一个清白。 可没想到……最终调查的结果竟然是,玉姣的确未曾有孕。 玉姣前些日子,还用过加过麝香的药用来安神,甚至,粗使丫鬟还为玉姣洗过因月信而脏的被褥,她又怎么会有孕? 她,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她的人,属于他,可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她的心,并不是属于他的。 这种感觉,并不是今日才有的,而是很早之前就有过的。 只不过,当他知道了玉姣假孕真相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玉姣的了解,不是足够的深。 而她……也不是完全地信任他。 而玉姣,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去调查她是否有孕这件事。 …… 此时的思华院。 鹊儿正在和孟音音禀告着:“娘娘,陛下似乎和玉妃闹了不愉快,从玉妃那出来后,直接淋雨走了。” 孟音音听到这,便若有所思了起来:“是什么事情,能让两个人闹得这般不快?” “看起来,是萧宁远知道,薛玉姣假孕的事情了。”孟音音轻笑了一声。 她也是,得了一封书信,那信上写了,薛玉姣被拓跋恭挟持的时候,便有郎中为她诊脉,当初的她,并无有孕的迹象。 玉姣受过伤,当初用过许多药,若有孕,当初那个孩子,便留不住了,根本不可能留到今日! 孟音音人被孟铎关在屋内,但孟音音并非无人可用。 那朱武临死之前,早就将对自己忠心之人,尽数交给孟音音使用。 孟音音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差人去调查,这一查便知道了…… 玉姣刚来陵城的时候,总是神思不安的,用了安神的药,那药中可是有麝香的成分! 就算玉姣真有身孕了,也留不住! 孟音音差朱武的属下,以为朱武未曾戕害龙嗣为由,为朱武鸣不平,在萧宁远去玉姣住处的路上,拦住了萧宁远。 声泪俱下的,将证据尽数呈上。 萧宁远拿到了证据,并未直接表态,只是将人呵斥走。 想来,萧宁远最后,还是差人去查这件事了。 定是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玉姣的欺瞒,所以……萧宁远才会和薛玉姣闹翻! 想到这个结果,孟音音的唇角微微扬起,只觉得长松了一口气!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真是没想到,薛玉姣也有今天!” 想到这,孟音音便有越发觉得扬眉吐气。 她看着鹊儿说道:“去,为本宫取本宫的新衣来!本宫要去见陛下,这个时候,本宫应该好好抚慰陛下的心呢!” 鹊儿开口道:“可是娘娘,将军的人还在外面守着……” 孟音音冷声道:“去给他的人,煮一些热茶驱寒。” 鹊儿听到这,怔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娘娘的意思是,在这茶中加入一些可以让这些守卫,暂时昏睡的药。 鹊儿并不想为了孟音音和孟铎作对。 但她人在孟音音的身边,这个时候,若不照做,下场定然不会好看。 无奈之下。 鹊儿就只好,按照孟音音的要求做了。 孟音音打着伞,出现在了萧宁远的屋门外。 她轻轻地伸手,敲响萧宁远的屋门。 萧宁远并未入睡,听到外面轻轻的敲门声,知晓外面来的人,是个女子。 他想也没想的,就站起身来,一边打开门将人往里面拽,一边怒声道:“孤不是让你静思吗?你出来做什么?你以为,淋了雨,生了病,孤就会心疼吗?” 孟音音跌入萧宁远的怀中,听到萧宁远这话,心中无比雀跃地看向萧宁远。 她媚眼如丝地开口了:“陛下,没想到,您竟然这般心疼臣妾……” “可是为了见陛下,臣妾不怕淋雨。”孟音音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媚一些。 从前,她面对萧宁远的时候,可从来不屑用这种狐媚手段。 可如今,她一想到玉姣是如何魅惑萧宁远的时候,便不得已的,放低了身段。 孟音音本以为,萧宁远会就此开始怜惜自己。 可不曾想,此时的萧宁远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将什么人拉进来了。 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怀中的孟音音,接着,就一把将孟音音推出了门外。 屋檐上的雨,瞬间就落在孟音音单薄的衣服上,将孟音音淋了个透心凉。 萧宁远额角的青筋直跳:“藏冬!” 藏冬一手打着伞,一手端着热姜汤从不远处赶来,瞧见这一幕,连忙开口道:“属下在。” 藏冬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孟音音,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就去拿一个姜汤的功夫,就让孟淑妃有了可乘之机。 陛下这是生气,自己没守好门呢! 于是藏冬连忙道:“属下失责,请陛下恕罪。” 孟音音心中的炙热,已经被冷雨浇灭,她看向那面色铁青的萧宁远,忽地就意识到。 萧宁远刚才是认错了人! 若刚才来的是薛玉姣那个贱人,萧宁远定然如开始一样,将人拉入怀中。 然后,纵然两个人有什么误会,也早就解开了。 萧宁远根本不会,如将她推入雨中一样,将薛玉姣推入雨中! 否则,今日就不是萧宁远顶着雨从薛玉姣那离开了,而是薛玉姣在雨中跪着认错了! 第772章 气她 想明白所有事情的孟音音,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 她低估了萧宁远对薛玉姣的情意。 纵然,她有多少手段,可萧宁远执意护着薛玉姣。 她这些手段,不但不会伤害到薛玉姣分毫,只会让陛下越发的厌恶她。 萧宁远冷眸看着雨中的孟音音,眼神之中毫无怜惜之意,冷声道:“孟淑妃,夜深了,你不该出现在孤这,回去吧。” 孟音音踉跄着从雨中站起,忍不住地抱住自己的手臂,哆嗦了一下。 然后看着萧宁远说道:“陛下,您当真要这样绝情吗?” “您如今,已经知道了她骗你,难道还不肯看看臣妾吗?”孟音音看着萧宁远问道。 不得不说,孟音音就是蠢,此时竟然将这话,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就算是孟音音不说,萧宁远也知道,这件事是谁差人挑到他跟前的。 他听了孟音音这话,冷声道:“孤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看着孟音音沉声道:“纵然她有错,也是因你之故!” 若不是被人逼急了,姣姣她……何至于用这样漏洞百出的计策? 她明明你知道,她人在陵城之中,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用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药,都会被人知道。 可她,还是用了这样的招数。 他气,不是气玉姣用这样的手段自保,而是气她……竟然连他也要欺骗。 气她不信任他! 孟音音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宁远,完全没想到,萧宁远身为一个帝王,竟然能说出如此偏颇的话来。 明明是薛玉姣的错,可最后,萧宁远竟然觉得,是她逼玉姣犯了错! 想到这,孟音音便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万箭穿心一样。 萧宁远往屋子里面走去,藏冬连忙跟上。 萧宁远冷声吩咐:“关门。” 藏冬将伞放下,看着门外的孟音音,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若是从前,就算是他更喜欢玉妃,可看到这样淋雨的孟淑妃,他也会帮着劝上两句。 毕竟……孟淑妃也算是他的老相识了。 可只要一想到,春枝那全身染血的样子,他再看这孟淑妃,便觉得,孟淑妃就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又毒又坏的! 就算是被陛下冷落,那也是她该有的下场。 门被关上了。 孟音音淋着雨,仿若孤魂野鬼。 她惨笑了一下,踉跄着往回走去。 若她和玉姣交锋,败在玉姣手上,她只会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是那薛玉姣太阴险狡诈,是那薛玉姣,手段太厉害。 可如今……她忽地就意识到,她是败了,但不是败在玉姣的身上,而是败在了萧宁远身上。 纵然,她在手段上胜过薛玉姣,她也无法,在萧宁远的心中赢过薛玉姣! 因为从一开始,萧宁远的心就是偏的啊! 她踉跄着,走回了思华院。 鹊儿一直在思华院守着,防止旁人知道孟音音离开了。 此时她见孟音音全身湿透,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吓了一跳,连忙迎了上去:“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孟音音一把推开的鹊儿,然后冷声道:“本宫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他们?”鹊儿愣了一下。 孟音音咬牙道:“所有人!” 说到这,孟音音便道:“传信出去,就说,本宫要见她。” 鹊儿的心头一惊,连忙说道:“娘娘……给您传消息的人,来路不明,兴许……兴许是北燕的人,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孟音音盯着鹊儿,冷声道:“怎么?你要阻止本宫?” “鹊儿,你大可以将这件事禀告给兄长,但你要知道……” 孟音音微微一顿,继续道:“你若是将本宫出卖了,本宫定然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活着。” 鹊儿听到这,连忙说道:“娘娘,您这是说什么话?奴婢的命就是娘娘的!怎么会背叛娘娘?” 孟音音微微颔首:“这便对了,否则,以你跟在本宫身边,帮本宫做的那些脏事,就足够你被抄家灭族了。” 鹊儿听到这,不敢多言。 …… 雨下了一夜。 玉姣心中的雨,也下了一夜。 早晨春枝推门走入玉姣屋内的时候,便见玉姣坐在床头,双眼失神,眼底有些许青黑,看那样子,十分疲惫,好似一夜没睡。 春枝连忙走了过来,关切地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玉姣摇摇头。 春枝又问:“娘娘,那您这是……” 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娘娘平时,可不会这样失魂落魄的。 玉姣看向春枝,轻声道:“他知道了。” 春枝愣了愣,没太理解玉姣的意思:“谁?知道什么?” 玉姣的声音轻缓,平静,又带着几分些许的绝望:“陛下,他知道,我假孕的事情了。”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惊雷一样的,在春枝的心头炸开。 她惊了一惊,接着就道:“娘娘,您……您是不是做噩梦吓到了?陛下……怎么会,怎么会知道呢?” 玉姣苦笑了一声:“在陵城假孕的事情,太仓促了。” 她当初被逼急了,只想着狠狠地咬孟音音一口。 不曾想,这陵城是孟家的地界。 就算是她攀咬死了朱武,孟音音在这陵城,也不会没有可用之人。 自然会将她在陵城的一举一动翻找开来,然后,顺着蛛丝马迹,找出真相。 玉姣肯定这件事是孟音音捅出来的,除却孟音音,谁还会将这件事,搬到萧宁远的面前? “陛下他,昨夜……”玉姣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夜的事情。 她微微一顿,继续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陛下定是对我失望极了。” 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不喜欢被人利用算计。 可她欺骗了他,用利用算计了他。 她这是……触碰到他的底线和禁区了吧? 想到这,玉姣就忍不住回想起,萧宁远冲入雨中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沉甸甸了起来。 她不知道,萧宁远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但是她知道,当孟音音触及萧宁远底线后,萧宁远虽然给了孟音音体面,可却从未,再给过孟音音半点情意。 萧宁远对自己,也会如此决绝吗? 第773章 嫌隙 春枝听了这话,忧心忡忡地看向玉姣:“那娘娘……咱们怎么办?” 说到这,春枝微微一顿补充道:“不过娘娘,您也不用过于忧虑,不管怎么说,您都为陛下生下了皇长子。” 玉姣听到这,便道:“人都说母凭子贵,可在这后宫之中,子凭母贵才是常态……” 她若是就此失宠。 失去的不只是自己在萧宁远心中的地位,更是锦儿的前途和未来。 所以玉姣,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干等下去。 她必须得有所作为。 于是玉姣便道:“走吧,随我去见陛下。” 春枝没想到,玉姣这么快就整理好心情,准备去寻萧宁远了。 她连忙说道:“那奴婢这就为娘娘梳洗打扮一番,再换上一身新衣!” 玉姣微微摇头:“不必。” 昨夜萧宁远离去的时候,定然是伤心的,如今,她也得让萧宁远看到自己的伤心和愧疚才是,若她今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出现在萧宁远的身边,反倒是惹人气恼。 玉姣先是去了萧宁远的住处求见,却得知萧宁远一早就去了议事厅。 玉姣知道,萧宁远清晨的时候,会和将士们议事。 所以玉姣,就等在了从议事厅出来,往内院去的必经之路上。 玉姣到的时候,将士们已经三三两两的,从议事厅出来。 他们虽然不去内院,但离开的路,也恰好能看到站在另外一侧的玉姣。 玉姣之殊色,见之难忘,尤其是今天的玉姣,看着带着三分憔悴,三分病弱,更是惹人怜惜。 萧宁远过来的时候。 正好瞧见,有几个大老粗,正眼睛放光的,看着不远处的玉姣。 萧宁远微微蹙眉。 瞧见萧宁远过来,玉姣就主动迎了上去:“陛下!”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玉姣微微一怔:“陛下就这样,不想见到臣妾吗?” 说到这,玉姣的眼中带泪,看着格外伤心。 此时驻足的将士更多了。 萧宁远的脸色一黑,冷声道:“滚远一些!” 玉姣微微一愣,萧宁远可从来不会对她用这样的粗鲁的方式说话。 此处这么多人在这,萧宁远丝毫不给她留脸面的行为,让玉姣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她抿了抿唇,最终果断地转身。 今日是她想得不周到,此时来见萧宁远,让人看了笑话,若是一会儿萧宁远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那她真是无地自容了。 萧宁远说完这话,将落在将士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玉姣。 却只见,玉姣留下了一个快步离开的背影。 他微微愕然。 驻足在那看热闹的将士们,忽地就注意到,萧宁远正用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他们。 “孤说,让你们滚远一些。”萧宁远重复了一次。 将士们:“……” 这才反应过来从这离开。 这若是文官们,瞧见刚才那一幕,肯定不会留在这看热闹,奈何这些武将,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从前萧宁远就是他们的主将。 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 从前相处的也甚是随意。 从前他们可从来没瞧见,萧宁远会因为女子有过多的情绪……所以今日,才选择看一看这热闹。 没想到,最后招人嫌弃的却是他们。 萧宁远赶走众人后,看着玉姣的背影。 藏冬忍不住地劝道:“陛下,玉妃娘娘今日来寻你,说明心中是有陛下您的……您瞧,娘娘今日看起来多憔悴啊?” “定是因为陛下,才如此的。” “陛下不如,去见一见娘娘?”藏冬劝道。 他是了解自家陛下的,知道陛下他这是碍于面子,想等玉妃主动求和,所以主动送上一个台阶。 萧宁远闻言,便一拂袖,准备去追玉姣。 谁知道这还没走几步,外面就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陛下,有紧急军报!” 萧宁远微微一顿,就止住了去寻玉姣的脚步。 此时去看那紧急军报了。 ……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孟铎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孟音音为了去寻萧宁远,差人迷昏了守卫。 他虽然恼怒,可昨天夜里,孟音音回来后,就病倒了。 苛责的话说不出口,他只能让人严加看守孟音音。 孟音音虽出不了将军府,可她还是以曾经小产血崩后,留下隐疾,需要女医诊治为借口,从城中请了女医过来。 此时。 孟音音正看着自己屋内,那以帷帽覆面的女子,然后屏退了左右。 那女子,这才将帷帽掀开,随意地坐在了孟音音的对面。 孟音音看着面前那张曾经让自己恨到牙直痒痒的脸,冷声道:“没想到,还真是你!” 楚钦月笑着看向孟音音,微笑道:“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还能见面,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说着楚钦月就十分从容的,给自己斟茶,然后举起茶盏,微微做了一个敬孟音音的手势,这才喝了下去。 孟音音盯着楚钦月,冷冰冰地开口了:“你的胆子真是好大!竟然敢来这同本宫见面,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将你擒住,交给陛下吗?” 楚钦月笑了:“胆子大的,何止是我?不还有淑妃您吗?” “若是让人知道,你我私下见面,淑妃娘娘怕是也难逃干系吧?”楚钦月笑着说道。 孟音音冷声道:“本宫若是把你交出去,便无人会怀疑本宫!” “娘娘不必吓我,如今你我……早已经不是敌人了。”楚钦月微笑着,抬手拿起孟音音面前的茶盏,亲自递给了孟音音。 孟音音扫了楚钦月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茶盏。 楚钦月继续道:“娘娘肯见我,应该是我之前给娘娘送的消息,已经被证实了吧?可我见娘娘如今的处境,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变好……” 孟音音冷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假孕之事,尚且无法扳倒她,可见她在萧宁远心中的地位,胜过淑妃娘娘万千。”楚钦月继续道。 这话,算是踩到孟音音的痛脚了。 孟音音冷声道:“你一个还不如本宫的东西,也要嘲笑本宫吗?” 第774章 通敌 楚钦月也不恼,而是继续道:“娘娘误会了,我今日来见娘娘,可不是为了嘲笑娘娘的……我相信,娘娘愿意见我,也不是为了和我争吵的。” “我有如此下场,皆是因为那薛玉姣,至于你,不得圣心,不也是因为那个贱人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该是朋友才对。”楚钦月将手中的茶盏,往上举了举。 孟音音此时,这才将茶盏接过。 她没着急喝,而是看着楚钦月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吗?不如说来听听。” 楚钦月这才说道:“假孕一事搬不倒她,可若是……通敌叛国……” 孟音音猛然间看向楚钦月。 楚钦月继续说道:“若是娘娘,能将大梁的布防图,交给拓跋王爷,拓跋王爷定然会配合娘娘,演一出,薛玉姣通敌卖国的好戏。” “到那个时候,便是陛下,也不会继续包容那个贱人了!”楚钦月继续道。 孟音音在听到楚钦月说到布防图的一瞬间,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就呵斥道:“放肆!你竟然敢让本宫去偷布防图!这不是通敌卖国吗?” 楚钦月连忙说道:“淑妃娘娘何必如此生气?通敌卖国是没错,但可不是娘娘通敌卖国,而是那个人……” “她曾经在拓跋王爷的身边半月之久,若说她在此期间投敌,也不足为奇。”楚钦月补充着。 孟音音听到这,便道:“我兄长是戍边大将,我若是如此做了,岂不是将兄长置于危险之中?” 楚钦月轻笑了一下:“你将他当做兄长,可他可有将你当过妹妹?否则,以他的军功,若是愿意助你,你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楚钦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冷笑。 这孟音音,此时看着如此纠结。 可她知道,孟音音既然愿意见她,就说明,孟音音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假惺惺的演戏给谁看。 楚钦月继续道:“这不是久留之地,我便先告辞了,娘娘拿到布防图后,再联络我便是。” 楚钦月转身离开。 楚钦月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秋蘅拿着东西路过此处。 秋蘅和楚钦月擦肩而过,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幽兰香。 她忍不住地转过身去,去看楚钦月的背影。 这一看,便觉得此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开口道:“站住。” 楚钦月的身体紧绷。 就在此时,有另外一个丫鬟,从此处路过,和秋蘅说起话来:“秋蘅姑娘!” 秋蘅被这么一打岔,便没再管刚才那人了,只在心中想着,自己还真是一惊一乍的,就算这个人身上的香气熟悉,可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陵城?那不是找死吗? 至于那幽兰香,从前梁琰在位的时候,可赏给各府不少。 甚至于民间,也有不少仿制幽兰香的香气。 楚钦月逃过一劫,走出将军府后,才敢大口喘息。 楚钦月转过身来,看向那将军府的方向,脸上带起了满是寒意的冷笑。 孟音音肯让她离开,就说明……孟音音已经答应了这场交易。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等着城破之时,死的,可不只是薛玉姣一个人,还有那个昔日将她玩弄股掌之间的萧宁远! 萧宁远让她变成了一个笑话,她也要让萧宁远知道,永远都不要小觑一个女人的道理! …… 孟音音被禁足,自然不好出来。 但这一日……正好是孟父的忌日。 孟音音没有嫁人的时候,每逢忌日,兄妹两个人便会一起度过。 所以,这天,当孟音音以此为由,求见孟铎的时候,孟铎并未拒绝。 此时在孟铎的大帐之中。 孟音音看着孟铎,开口道:“兄长,我知道错了。” 孟铎没想到,孟音音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认错。 他看着那憔悴不已的孟音音,没有说话,只是将孟父的灵位取了出来。 孟音音跪了下来:“父亲……女儿好想你。” 孟铎的心也软了几分,这才道:“若父亲瞧见你如今这般模样,定会十分心疼。” 说到这,孟铎就劝道:“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知晓,你在这后宫之中,过得不如意,也并非……不在乎你。” 孟音音满怀期望地看向孟铎:“所以兄长,愿意助我除掉薛玉姣,得到陛下的心?” 孟铎冷声呵斥:“刚才还说知道错了,如今我看你,并不知错。” 孟音音这才问道:“那兄长说的在乎,就是这样的在乎吗?” 孟铎继续道:“等此番战胜,我便用军功,同陛下换你自由之身。” 虽然说从未后妃离宫的先例,但他相信,只要他开口提了,陛下顾念兄弟之情,会默许这件事的。 “到时候,你便留在这陵城,同我一起为陛下戍边!” “虽然说比不得汴京富庶繁华,可也好过你用这不聪明的脑子,去参与后宫争斗!” “有兄长在,总归能护着你此生平安顺遂。”孟铎继续道。 孟音音没想到,孟铎说的在乎,帮她谋划的出路,竟然是这样的! 但很快,孟音音就苦笑了一下。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让人觉得意外的。 她这位兄长,对萧宁远那是忠心耿耿,忠心到,愿意付出生命,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当妹妹的,做出让萧宁远为难烦心的事情? 孟音音抿了抿唇,这才道:“兄长当真可以带我离开皇宫?” 孟铎没想到,孟音音这么快就想通了:“你愿意?” 孟音音颓然一笑:“兄长不助我,我有何胜算?若是继续留在皇宫之中,只怕最后,只剩下枯骨一把。” “倒不如,回到这陵城,和兄长相依为命。”孟音音继续道。 “你能接受这个结果,便说明你还不算冥顽不灵。”孟铎继续道。 此时外面传来了副将的声音:“将军,陛下请您过去。” 孟铎看了一眼孟音音。 孟音音微笑着看向孟铎:“兄长,您先去吧,我想和父亲说几句话。” 孟铎不疑有他,便转身往外走去。 等着孟铎一出营帐,孟音音便起身,开始在孟铎的营帐之中,翻找了起来。 第775章 布防图 最终,孟音音看着手中的卷轴,神色复杂的开口道:“兄长,都是你逼我的。” 孟音音不敢直接将这布防图拿走。 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张空的地形图。 接着,按照布防图上的标记,依次标记。 等着一切都做好。 孟音音慌乱地将孟铎的布防图放回原处,然后便从孟铎这离开。 待到孟铎回来的时候,孟音音已经不见了踪影。 孟铎并未多想,只随口问了一句,得到孟音音已经回到思华院的答案,便没再说什么了。 …… 孟音音又身体不适,召了医女。 那医女来了府上,拿着孟音音给的东西,往外走去。 这一次,又碰到了秋蘅。 秋蘅想着上一次的疑惑,便喊住了那医女。 医女掀开帷帽,是一张秋蘅从未见过的脸。 当初游说孟音音的时候,是楚钦月亲自来的,至于这一次……楚钦月当然不会继续犯险,而是派了另外的人过来。 …… 楚钦月最终,从那医女的手中,接过了那布防图。 楚钦月的唇角微微扬起:“没想到,才一日的时间,孟音音就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出来了。” 那医女警惕道:“楚姑娘,这布防图得到的这样轻易,是否会有诈?” 楚钦月看着那医女,冷声道:“王爷让你助我办事,你何来那么多疑问?” “至于有诈?孟音音此时,可舍不得失去这么好的,置薛玉姣死地的机会!”楚钦月沉声道,眼神之中满是自信。 她不信孟音音这个人。 却信孟音音对薛玉姣的仇恨。 因为她也是一样,恨着那个贱人的,她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只要能除掉薛玉姣,她们都愿意不择手段! …… 自从那日,玉姣被萧宁远呵斥后。 玉姣已经有两日,没见过萧宁远了。 萧宁远好似十分繁忙。 玉姣也能察觉到,萧宁远是真的忙,并不是单纯的躲着她。 她能感觉到,将士们总是来去匆匆的,似乎在准备什么。 玉姣猜想,是那拓跋恭的粮草被烧,萧宁远等人,想借机反击拓跋恭。 虽说他们已经将拓跋柔放回北燕,可对于萧宁远来说,与其指望拓跋柔来除掉拓跋恭,倒不如他自己,将拓跋恭逼入绝境,彻底将这些北燕人,打没了脾性! 如此一来,玉姣到也没想着,再去寻萧宁远了。 她不想在大战开始之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萧宁远分神。 至于她和萧宁远之间……借着如今的机会,冷静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玉姣自觉,自己算是以大局为重,没因为儿女私情,去扰乱萧宁远的心神。 可对于萧宁远来说。 却觉得,十分难熬。 “陛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就要出发了,您……当真不去见一下玉妃娘娘吗?”藏冬问。 萧宁远没说话。 藏冬又道:“春枝说,娘娘这两日,因为思念陛下,都清瘦了许多。” 萧宁远冷眸看向藏冬:“孤不知道,你何时换了主子。” 藏冬顿时不敢多言语。 就在此时,萧宁远将刚才正在擦拭的长剑放下,起身往外走去。 藏冬问了一句:“陛下,我们这是……” “你不是希望,我去见玉妃吗?还不跟上!”萧宁远冷声道。 藏冬:“……” 什么叫做他希望啊? 陛下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萧宁远站在玉姣的门前,迟疑了一二,准备推门。 此时屋内。 春枝正在劝着:“娘娘,您真不去见一见陛下?” 玉姣冷声道:“不见!” 萧宁远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春枝欲言又止:“可……” 说到这,玉姣似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本宫说了,本宫不想见他!莫要多言!” 萧宁远冷冰冰地看向藏冬,用眼神质问藏冬,这就是你说的,思念成疾? 藏冬连忙低了头,不敢多说话。 谁知道,今日好不容易把陛下劝来了,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啊! 这还真是不凑巧! 萧宁远转身往外走去……藏冬转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发出了一些声响。 春枝将门打开,往外看去,此时坐在床上的玉姣,抬头看去,正好瞧见了萧宁远的背影。 春枝尴尬地转过身来和玉姣对视:“是……是陛下。” 玉姣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但萧宁远的脚步很快,不等着玉姣追上的时候,萧宁远就已经翻身上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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