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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要抓紧时间恢复一部分文气,以免遇见棘手危险帮不上忙――一行人,两个士兵就比普通人好点,顾池一脸病秧子相,还得靠汤药吊命,祈善脸色不好,想来为了闯出孝城也累坏了,杨都尉重伤昏迷未醒…… 一番细数,唯独自己最靠谱。 被迫听到沈郎心声的顾池:“……” 什么叫他一脸病秧子相? 什么叫他靠着汤药吊命? 顾池暗下撇撇嘴。 外头,士兵小心翼翼赶着马车。 百来丈的距离,他却累得像是长跑了好几里。绷着神经,提心吊胆。额头不知不觉渗出细密冷汗,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左右上下、咕噜乱转,生怕又有哪里冒出一支冷箭。 结果―― 没碰到冷箭碰到好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多残缺,断肢残骸就散落在不远处,身上衣着有新有旧,但看着像是某个势力的小兵。又走了一段路,士兵看到好几具被砍掉脑袋的尸体,看装扮全是叛军! 士兵紧张地缰绳都握不住了。 低声道:“先生,这――” 看了那么多死相凄惨的尸体,还有断肢残骸散落一地的恐怖画面,祈善神色毫无波澜。 他道:“我们应该是误入哪方战场了。” 叛军突然一改围而不攻的阵势,集结大军气汹汹围攻孝城,还派出公西仇这样的大杀招其中必有猫腻。看样子,问题症结就在这――国玺一事惊动郑乔,郑乔采取行动。 只是,低估了叛军的狠辣果决。 也低估了郑乔行动的速度。 地上那些小兵应该属于来驰援孝城的势力,只是错判叛军的实力――叛军兵分几路,一面出兵拖延来驰援的势力,一面指挥剩下兵力攻城,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士兵紧张得哆嗦:“那、那该怎么办……” 祈善道:“莫怕,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从孝城逃出来的百姓又不是叛军。 有什么好怕的? 士兵还真怕,他胆怯地低声嘀咕:“俺这不是怕被挨千刀的抓住了砍头充军功嘛……” 这种事情明面上自然是禁止的。 不过,私底下总有人这么干。 想要往上爬就要有军功。 但脑袋都长在敌人脖子上啊,不是那么好拿的,甚至有被反杀的风险,于是有些士兵就喜欢拿无辜百姓人头充数。作假数量不多,可就算只有一两个也是一两条人命啊! 祈善好笑道:“他们敢来最好。” 他不介意马车上多挂几颗人头用以震慑! 又行了一段路程,估计是接近战场中心位置,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远远还看到有个小将装扮的人朝这个方向奔来。领路的士兵背着把弓箭,一路狂奔领路,拦住去路。 凑近了一看才知小将不是小将。 那是个身形罕见不算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五官略有些尖嘴猴腮的意思,生得不好看,但双目凌厉,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从战场上下来的杀气。他道:“尔等站住!” 声音略微有些尖锐。 士兵急忙用力拉住缰绳:“吁――” 中年男人厉声呵斥:“尔等何人?” 祈善站起身弹了弹衣袖薄灰,从容下车,作了一揖:“在下是孝城逃难出来的百姓。”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很相信。 他驾马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祈善。 视线扫过他腰间的文心花押,脸色和缓了一些――这个时代的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地位高,出门也能享受到这个身份带来的红利――不过,中年男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他又问:“车内何人?” 武胆武者的五感非常敏锐――车厢内有几个活人,活人情况怎么样都能通过心跳强度、呼吸频率等情报感知出来。祈善若是刻意隐瞒,他下一秒就能翻脸下杀手。 作战期间,最忌讳身份不明的人接近。 祈善:“一位是我家郎主,一位是郎主招的账房,一位是家里武师,另外一个是护院。” 中年男人又道:“让他们出来。” “逃亡路上遇见了危险,现在……” 话未说完,沈棠掀开车帘,弯腰跳下车。 顾池也跟着下来看热闹。 杨都尉重伤昏迷,身上缠绕的布条大部分被鲜血泅湿,动都动不了,更别说下来了。中年男人感觉到最弱的一道气息就是他,也没勉强人。只是看到沈棠和顾池腰间都有文心花押,瞳孔微微一变,表情微妙了起来。 文心文士可不是街边卖的大白菜。 自己一次性碰到了仨…… 他想了想,翻身下马,抱拳回礼。 眼神在沈棠和顾池之间打转。 问祈善道:“不知哪位是你主家?” 沈棠道:“是我。” 中年男人闻言,心下微讶。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屁孩儿才是几人主事,但也没因为沈棠年纪而轻视。这般年纪能让两位文心文士相随,不是自身天赋惊人,便是身后的家世背景惊人! 再看沈棠的样貌气度…… 尽管穿着比较普通,但神清目明、四时气备、眉宇间舒朗豁达,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中年男人在内心将沈棠好一通打量猜测,第一印象便很不错。 被迫听了一通彩虹屁的顾池:“……” 此人说的跟他认识的,是一人吗? 中年男人:“小郎君好。” 沈棠也和气回应:“这位将军好。” “你们一行人真是从孝城逃出来的?” 沈棠道:“是。” 中年男人又问:“那边战局如何?” 沈棠神色肉眼可见地黯下来,中年男人一看,心下咯噔,急忙又追问了一遍。沈棠深呼吸,压下内心涌起的思绪,低落道:“我们出逃的时候,孝城已经被彘王叛军攻陷。” 中年男人惊道:“这怎么会?” 沈棠疑惑看向对方:“将军此话何意?” 中年男人给沈棠算了一笔账。 原来,叛军调拨出了大半兵力伏击各路来支援的势力,剩下的兵力应该不足以攻陷孝城,即便能也要三五日。一万两三千的叛军,孝城驻军有城池便利都受不住吗? 攻城可不比守城。 攻城一方本就处于劣势,想要拿下一座有防御的城池,兵力怎么说也要两倍以上。 沈棠正欲开口,却听祈善出声。 “因为斗将败于一人之手,连输三场……” 斗将关乎到士气。 士气关乎到战争胜负。 双方斗将,其中一方连胜三场和一方一将连胜三场,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也是为什么,沈小郎君消耗叛军近半士气,叛军发动总攻的时候还能用士气化出五架巨型投石车! 出现这种情况,也意味着双方高端战力完全一边倒,不然的话,叛军想要攻城怎么也要苦战个两三天才能啃下孝城。中年男人听完这话,惊讶到微微张开口,半晌不语。 毫无预兆的,他倏忽勃然大怒。 口中发出一串古怪的音节。 应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从语调来看,多半还是骂人的。 沈棠还真没猜错,中年男人就是在骂人,骂人用词还相当难听。祈善本来担心这些词汇会污秽沈棠耳朵,一低头却发现沈小郎君表情迷茫,显然没听懂,便又放下心来。 他解释:“倒也不是孝城主将无能……” 中年男人怒道:“如何不是?” 祈善说道:“斗将之人,武胆至少也是十三等中更,斗将之时还突破了桎梏……” 孝城就是一座被来回蹂躏的倒霉之地。 能有什么底蕴呢? 十三等中更这种层次,来了真就是乱杀! 祈善见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孝城驻军之首,那名杨姓都尉还自燃武胆,强行越阶斗将,这样也没能拿下那人。那人名曰‘公西仇’,年纪轻轻,天赋恐怖得很……” 中年男人却道:“哼。” 似乎对祈善言语中的推崇很不屑。 “行,你们几个先受累跟本将跑一趟。” 沈棠问:“为什么?” 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军正在附近安营扎寨,又在前不久击退了来犯的彘王走狗,这时候过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还请小郎配合。” 他的态度很强硬。 其他清扫战场的士兵也逐渐围了过来。 这架势摆明了不去也得去。 沈棠暗中用眼神询问祈善的意思。 祈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好,烦请将军遣个领路的。” 中年男人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他道:“随我来。” 开玩笑――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里盯得住? 也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沈棠让祈善回马车,自己留在外面,祈善哪里会答应?不过碍于中年男人也在,沈棠作为“郎主”,自己不好明着违抗。最后,沈棠还是召出了许久不见的摩托,跃上骡背。 她冲着中年男人拱手:“将军请。”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摩托。 问道:“这不是马吧?” 众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 沈棠的摩托长得再精致好看也是一头骡子,至多就是比普通骡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四肢匀称,脖子上还挂着叮当作响的漂亮配饰,连拴着的缰绳也是编织过的红粗绳。 红绳、铜铃、白骡子。 沈棠拍了拍有些热情的摩托。 笑道:“摩托是一匹骡子。” 虽然是骡子,但奔跑速度、爆发力一点儿也不逊于血统优良的战马,再加上骡子持久力惊人,在续航方面甚至比战马更好。中年男人低声嘀咕,眼神怪异地看了眼沈棠。 文心文士比较龟毛。 诸如祈善之流,宁愿走路也不肯骑骡子。 沈棠毫无负担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难道这不是出身煊赫家族的世家子弟,而是天赋惊人的后起之秀? 沈棠一行人跟着中年男人,隐约看到了远处升起的些许炊烟,再靠近,能看到临时营寨的轮廓。营寨规模不算小,士兵有序巡逻,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听得人精神一震。 她问:“这营寨……怎么有些怪怪的……” 中年男人问:“哪里奇怪了?” 安营扎寨是一门学问。 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沈棠这话显然是触碰了他的神经。 她指着怪异处。 “……为何这处泾渭分明?” 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中年男人循着看了过去,明白了。 他道:“因为是两方势力的营寨。” 沈棠:“两方?” “都是受了诏令出来讨伐无道逆贼的,碰上了便一起,双方也有个照应。” 事实上,奔向孝城的势力不止这两处,还有几路路上遭了叛军阻拦伏击,还未会合。至于离得最远、速度最慢的几路势力,他们再磨磨唧唧,三五天也能到。 现在这些人才哪到哪儿? 沈棠抬头,却见营寨大门口立着几面迎风招展的大旗,旗帜上绣着大大的“谷”字。 营寨布局整齐,暗含阵法变化之道。 显然不是没秩序的杂牌军队。 还未进去,又有一名身穿全幅甲胄的将领骑马迎上来,喊道:“九哥,收获如何?” ------题外话------ |???ω??)??? 唉,我尽量每个章节取标题吧…… 但是真的好难??? 217:十三兄弟 “收获尚可,损失不大。”被称之为“九哥”的中年男人一脸晦气,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啐了一口,紧跟着说道“先不说这个,现在为兄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哥汇报。” 新来的年轻将领见状便知有坏事发生。 他道:“大哥正在主帐。” 那名“九哥”指着沈棠几人,吩咐自家兄弟:“这几位是为兄路上碰见的,你派人安顿好,为兄先去见大哥,回头再跟你详说。” 年轻将领好奇地看向沈棠三人。 乍一见沈棠的脸,还以为自家兄长将个女娃带回来了,看到她腰间文心花押,内心活动就变成了暗诧――好一个俊俏��丽、不施脂粉胜似涂脂傅粉,且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他的视线又不经意般扫过祈善几人。 心下惊诧! 竟是三位文心文士! 至于在马车上照顾杨都尉的士兵,以及下车牵行的士兵都被忽略了。顾池听了心声,看向沈棠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知道沈郎长得男生女相,但每个人第一印象都错认…… 唉,长得好看也是有烦恼的。 顾池抿直了嘴角,微微拱手见礼。 那名“九哥”风风火火去主帐,沈棠几个被年轻将领带着去安置他们的营帐。营帐位置不偏僻但也谈听不到什么机密,周围还有严密巡逻,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 仅仅几步路的功夫,沈棠已经跟年轻将领互通了姓名表字,二人有说有笑,仿若相识多年的老友。这名年轻将领姓“晁”,名廉,字清之,前几日刚过了寿辰,二十有二。 沈棠好奇:“啊?小将军姓晁?” 晁廉回答道:“是啊。” 沈棠问:“不是姓‘谷’吗?我看营寨外头的旗帜上面就是‘谷’,你方才还称呼了‘大哥’?” 晁廉被沈棠的问题问得怔了一怔,旋即便哭笑不得地解释:“不是不是,沈郎误会了。” 他紧跟着又简单解释了一番。 他跟大哥、九哥几个是结义兄弟。 兄弟一共十三个人,他行十二,还有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小弟行末。兄弟几个背景各不相同,有几个是正经做生意,因为时局动荡生意经营不下去,只能另谋出路,有些是游走四方的游侠,还有为伸张正义而打杀当地权贵外戚导致惹来杀身之祸的…… 有出身市井,也有出身寒门,甚至有做过几年官,看不惯官场黑暗,直接挂印走的。 沈棠听得津津有味。 她道:“那你应该是练家子出身。” 此人气息稳定,步伐轻便,周身气血充足,再看手掌厚重的茧子,不是长年累月的练家子根本攒不出来。再看他自带一股正气,眉宇清明,眼神舒朗,必是性情端方之人。 如果说翟乐是夏日最鼎盛的一轮烈阳,那么晁廉应该是盛夏深夜月色下的一泓清泉。 见之便有沁人心脾之感。 顾池暗下撇嘴。 这一通夸赞,岳丈相看儿婿呢? 晁廉和善笑了笑,略微腼腆地道:“沈郎好眼力,祖上数代投身军伍,族中不管儿郎大小,只要能走路了,都要开始习武强身……” 沈棠“惊呼”:“这么严苛?” “毕竟是立身之本嘛,少时夯实底子,安稳长大成人的机会才会越大……”说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略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晦暗和苦涩,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一时情难自禁,让沈郎见笑了。沈郎,几位请――” 他将沈棠几人领进暂时落脚的营帐。 杨都尉也被两名士兵抬下车。 见到血人一般的杨都尉,晁廉暗暗吃惊,没想到一个大活人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 沈棠:“小将军,营中可有郎中?” “自然有,只是医术有限,沈郎这位武师伤势又这般重,根基尽毁,即便能救活也……”晁廉话中的未尽之意――即使沈棠这边付出很大财力物力,救回来的人也只是个废人。 尽管晁廉医术只是略通皮毛,但他自小习武,作为一个武胆武者,杨都尉的伤势他还是能看出几分门道的。在两个士兵紧张又难过的眼神下,沈棠叹道:“这个我知。” 晁廉的行动速度很快。 没多会儿就有人扛着药箱来了。 晁廉唤其“六哥”,但这位“六哥”不是武胆武者,而是一名留着浓密山羊胡须的文心文士,腰间的文心花押是非常浓郁的土黄色。他在沈棠几人围观下仔细给杨都尉把脉。 一个照面便说出了杨都尉的情况。 他问:“此人前不久可是自燃了武胆?” 沈棠道:“是,遇见了强敌。” 他抚须道:“那必是十分强大的劲敌。” 三名文心文士在场,还沦落到一个自燃武胆才能勉强逃命的结局……敌人得多么恐怖? “六哥”抚须想着治疗对策。 不多时,他有了主意:“武胆无法挽救。但此人底蕴深厚,经脉之中仍有未散的武气,意志坚定,还悬吊着一口气……这样吧,我给他施针,让经脉内的武气多停留一阵,再寻武者为他补气,有武气滋养,维持心脉不断,再以汤药辅佐,最迟一月就能恢复。” 沈棠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 六哥摆摆手,笑道:“医者本分而已。” 晁廉帮六哥背起药箱,拿着他开的药方让人去抓,叮嘱士兵要小心盯着,不可大意。 目送二人离开,顾池若有所思。 祈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上火干涩的喉咙和唇瓣,问道:“这二人可有问题?” 顾池指着自己:“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 祈善感觉那名“六哥”也不是个善茬,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用窥心类的言灵试探――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很可能被视为不友好的挑衅――顾池的文士之道不一样。 只要他自己不说,基本无人发现。 顾池好笑道:“你使唤人也太自然了。” 祈善道:“谁让你我同处一条船。” 船要是漏了,大家一块儿完蛋。哪怕顾池会游泳,他也会拉着顾池一块儿沉水! 顾池:“……” 脸色黑得能跟锅底灰比一比谁更黑。 他不情不愿道:“那个晁廉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新来那个不简单,大致猜出杨都尉的身份了,也在怀疑我等几人来历……” 祈善问道:“可有恶意?” “恶意倒是没有,但有招揽的心思。” 祈善闻言,放心了大半。 当下还得打听一下这些势力的底细。 这活本想交给顾池――这么好的间谍人才,趁着还能嫖的时候,可劲儿白嫖薅羊毛。 谁知比顾池更适合的人却是沈棠。 这位自认为有“轻微社交恐惧症”宅女,借口出去看看煎药,回来已经将消息打探个七七八八。她仰头闷了一碗水,喝完了还打了个嗝,问二人:“可有听过桃园结义?” 祈善:“……” 顾池:“……” 沈棠一拍大腿道:“这支势力差不多就是桃园结义plus版本――我是指人数,比刘关张多了十个人!兄弟总计十三人,各有各的本事。他们的大哥叫谷仁,原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十五被恩师招婿,二十五岁丧妻,又被当地郡守招婿,三十五岁丧妻,现在的妻子是当地富绅之女,今年四十五岁,有神棍掐指一算,说他那位妻子今年恐有血光之灾……” 祈善:“……” 是不是他的教导方式有问题,为什么沈小郎君提及这些消息总会变得异常亢奋、起劲? 顾池道:“谷仁这个人,我倒是有听过说。据说他乐善好施,施斋布粥、造桥修路,时常接济贫穷人家,素有‘仁人’美名……不少门客自愿投其门下,愿意无偿为其效劳……” 祈善的眼神变得微妙。 看看―― 正经打听八卦和打听情报的区别。 沈棠继续道:“这个倒是真的,营寨许多士兵都是听说谷仁要举兵起事,自愿跟随的。虽然人马不多,但他其他十二个兄弟,各有各擅长的领域,倒是经营得像模像样。” 祈善道:“倒是个不简单的。” 自愿跟随上战场,这得多好的名声? 也不知道这个名声是真的好? 还是假的好? 沈棠还抽空晃到了隔壁营寨,听到了不太一样的评价――行善积德也是要资本的,谷仁本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家底稀薄,穷得需要旁人接济,不过他会娶老婆啊。 而且岳家不是独生女就是男嗣能力稀烂,无法撑住门楣,他这个女婿被老丈人招过去是当半个儿子对待的。早期发家靠着岳家和妻子支援,不然也经营不出这么好的名声。 乍一看似乎是渣男模板。 可奇怪就奇怪在前任岳家对他非常满意,即使女儿没了,即使女婿成了别人的女婿,依旧赞不绝口。仅从名声来看,谷仁真正的“人如其名”,惹来隔壁营寨酸溜溜的嫉妒。 沈棠将十三兄弟一一盘点。 如数家珍。 重点说一下那位“六哥”。 听闻他曾是为辛国宫廷效力的御医,医术超绝,只是几年前出了点儿事情,他被贬官申饬,险些将命丢了。深感官场黑暗,辛国王室无药可医,愤怒辞官归隐,游走天下。 巧合的是―― “他当年就是负责为褚姬安胎的人。” 褚国,褚曜的故国。 褚姬,褚曜是以她陪嫁身份一起来到辛国的。沈棠没想到还会碰到这桩案件相关联的人,想来那位“六哥”应该知道点儿内幕。只是沈棠没打听到,以后或许会有机会。 至于“九哥”,那个尖嘴猴腮相的中年男人,曾经以盗墓偷窃为生,从业多年、无一败绩。之后偷到谷仁头上,谷仁明明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但并未抓捕也未报案。 谷仁第二天派人送了批银子上门。 希望这名小贼能洗心革面,拿着这些银子回去买几亩田,娶一房娇妻,好好经营过日子。他以前没被抓,因为被偷的都是普通人家,要是偷到武胆武者或者文心文士家里,被抓住可就没命了。那位“九哥”一打听,知道是谷仁,第三天带着赃款上门。 从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谷仁跟十二个结拜义弟,几乎每个都有段美谈,沈棠打听的时候,听得津津有味。 兄弟十三人,战力最强的却是年纪最小的十三弟。几乎被谷仁当儿子养育,听闻是天生神力,可惜的是心智跟六岁孩童无异,还有些疯癫病症,发狂起来宛若恶兽。 谁的话都不听,只听谷仁的。 除了谷仁和谷仁的十二个结义弟弟,沈棠还打听到了其他消息――例如郑乔下达的那道诏令,号召天下豪杰共同讨伐以彘王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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