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了,这么大的胃口,饶是自家主公吴贤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毕竟,一旦玩脱便要面临疾风骤雨一般的疯狂反咬! 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以后再想在河尹立足可就难了。 临时改计划,工作量直线上升。 所幸白素是“河尹万事通”。 她不止踩点了河尹张氏,还有其他几家宅邸分布也搜集了,布局跟张氏大同小异。 照旧今晚动手,时间提前两个时辰。 沈棠让浮姑老官吏帮自己向张氏递橄(阎)榄(王)枝(帖),以萌新郡守打点地头蛇求庇护的名义,带着重礼上门。 再让共叔武伪装成随侍。 祈善带八百人在外埋伏听号令,升起文气屏障,阻隔外界拖延时间;褚曜和赵奉带人一千人负责另一家,他们任务难度相对大点,顾池带一千人留守,一有异常就示警。 至于康时和剩下两百多人―― 沈棠:“带着我的印绶,封锁浮姑城!” 兵行险着,瓮中捉鳖! ------题外话------ (?_?) 宝宝们,月票6445啦, 距离梦想7000还有555张…… 这个数字正如我此时,呜呜呜??? 香菇保证,这是一月最后一天求月票了 抓起来抖一抖~~~ 291:杀鸡没有猴儿 关于想杀鸡儆猴,磨刀霍霍却发现鸡窝里只有鸡没有猴儿这事,沈棠也不是不知风险,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要弄到足够多物资,才能盘活浮姑这座死城。。。 浮姑城不活―― 要死的就不止是浮姑城原来的土著,还有从四宝郡沿路带来的老弱妇孺! 鸡窝这群鸡,无疑是阻碍浮姑城焕发新生道路上的一头拦路恶虎。 臃肿、残忍、暴戾、欲壑难填。 同时也是威胁沈棠的一柄剑。 哪怕这柄剑在她看来锈迹斑斑并不锋利,但不将它彻底折断,她夜不能寝! 不过这些心思,浮姑城几个官吏不懂。不仅不懂,甚至还以为沈棠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想要抱住地头蛇的大腿。如此谄媚的小人行径,将沈棠自掏腰包带来的好感削减大半,一个个心里准备早些“移病”。 人嘛,不蒸馒头也要争一口气。 沈棠想跟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尽管去,他们可不想成为张氏之流的爪牙。 内心这般想,面子还是给了的。 沈棠让他们以她的名义给张氏呈递名帖,收到名帖的张家家主轻蔑挑眉。 “河尹郡郡守沈棠幼梨敬拜……这个沈幼梨是什么来历?倒是上道,来的第二日就知道登门,是比以前几个懂事得多……” 倘若不是山中兵坊被洗劫一空,矿脉消息暴露惹来其他几家的忌惮、觊觎,继而导致张氏上下风声鹤唳,不敢再有大动作,收到沈棠这张拜帖,张家家主会更高兴。 此时却觉得有些心烦。 “……懒得见。” 准备让人将名帖回绝。 但还未嘱咐下去,他动作一顿。 张家家主想起另一桩事情。 改口:“算了,应下吧。”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沈幼梨是暴君亲封的,眼下不好明着得罪,先摸清底细。他还收到风声,天海吴氏那个吴贤也觊觎河尹。 有沈棠盯着,吴昭德便不好插手。 跟吴贤(吴昭德)这个祖上几代煊赫,家世底蕴名望都不缺的士族才俊相比,自然是沈棠更加好拿捏。人家主动上门示好,自己也不能一点儿面子不给…… 除此之外―― “这位沈郡守可有联系他人?” 来人回复:“并无。” 张家家主诧道:“哦?” 他以为沈棠会给其他几家也投上名帖,毕竟张氏在河尹还不算一家独大。 最先向张氏示好,也确实让他心里舒坦。对沈棠初始印象在及格线以上。 命令下人准备待客。 其夫人这时道:“听闻这位郡守年纪很小,才十二三的模样,面若好女,俏得很。” 张家家主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眼白微瞥,不置可否地冷哼。 张夫人:“不行?” 张家家主摇头:“自然不行!这沈幼梨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你莫要动歪脑筋。” 目前这位张夫人并非原配嫡妻,乃是张家家主在原配难产生女之后续弦的,原配家世不错,本是他高攀,但老丈人家因为战乱而遭难,一家死得只剩一个外甥女,张家家主靠着给老丈人家处理丧事、抚养孤女,暗中吞了岳丈家的巨财,一举翻身。 相较于原配嫡妻动辄“耿直劝谏”他的死板性格,他更喜欢现在的继室,会来事儿。 她哪里都好,唯独对原配留下来的女儿不喜,生活用度多有克扣,若非自己替她遮掩一二,外界该传出她不慈的恶名了。 又动歪脑筋想将这女儿嫁出去…… 倒不是张家家主良心发现,或者有几分父女情份,纯粹是因为他看不上沈棠。 递上来的名帖都没说自己出身何地何门,多半就是庶民出身,哪里配得上世家女? 哪怕那只是他不受宠的女儿。 因此,他暗暗警告张夫人打消这个歪主意,想将大娘子嫁出去也用不着这样。 张夫人手指绞着帕子。 小声道:“好歹也是个郡守……” 张家家主轻蔑不屑:“郡守?这沈幼梨虽是郡守,名头听着不错,但也得看是什么地方的郡守。在河尹这片地方,轮得到此人说话?将大娘子嫁出去,丢不起这人。” 正说着,张家家主胞弟来了。 “大兄准备嫁女儿了?” 还未看到人,先听到调笑。 “二叔来了。”张夫人笑道,“正在谈大娘子呢,再过两年也要及笄,再不相看婆家,怕适龄的青年才俊都被挑选完了,哪里还轮得到她。与你兄长说,你兄长不应。” “哦?这就是大兄的不对了。 “浮姑城新来了个郡守,她一听年纪差不多就想说给大娘子。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小小寒门出身――哼!也配?” 河尹才多大? 历任河尹郡守被弄死的有几个? 张家家主还真没将沈棠放眼里。 若非郑乔下令任命,张氏前不久遭受兵坊重创,他还真不想见沈棠。 即便见,也要拖上三五天再看心情。 家主胞弟闻言,颇为赞同。 眼见打算要落空,张夫人心里不舒服,便转移话题,问:“方才见二叔面色红润,可是家中又要添丁进口了?” 这个叔子荤素不忌。 这些年不知糟蹋多少农家女。 后院塞二十几房小妾还不够,屋子里伺候的女婢都被染指一遍,连老夫人身边的侍女都没几个幸免。又喜好享乐,纵情声色犬马,弄什么美人纸、美人盂、美人壶。 先前河尹辖内村落突发疫病,他就趁机哄骗庶民家的儿郎稚女狎玩取乐。 想自家丈夫也是一表人才,偏偏这个胞弟活像是老夫人背着公公偷情生的。生得肥头大耳,脸上横肉堆积,眉眼凶戾,形似山彘成精,有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张夫人心里厌恶极了。 家主胞弟道:“非是如此,最近寻得一好物,特地拿来给大兄看看。” 张家家主对此兴趣不大。 随口一问:“什么东西?” 家主胞弟不言,只是嘿嘿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家家主一看就知道自家胞弟又寻得一美人了。他这个胞弟虽然混账,但就这点好,行事大方,有什么好的,第一想到他这个兄长。不过,他今天实在没功夫赏美。 “为何?” “河尹郡守要来。” 说什么来什么。 天色刚黑没多会儿,下人入内来报。 张家家主呵呵冷笑:“这不就来了。” 家主胞弟对所谓郡守毫无敬畏惧怕之心,他后院有一房小妾还是某一任郡守送的呢,二人一块儿称兄道弟。闻言,便道:“倒是要看看,这位新郡守,何方人也!” 不多时,下人引河尹郡守进门。 张家家主象征性出门几步迎接。 看到来人还小怔了一下。 他知道沈棠年纪很小,但真正看到人才知道具体有多小,特别是身后还站着个身高逼近两米,身形魁梧,体格健硕,肩宽腰窄,四肢肌肉强劲有力的壮汉共叔武! 他施了一礼:“见过沈君。” 沈棠拱手还礼:“张家主,幸会。” 敏锐注意到令她浑身不适的视线。 暗中循着看去,见一肥头大耳的壮硕中年男子,眼底隐隐闪烁着贪婪猩芒,粘稠恶臭的视线几乎要黏在她脸上。 此人:“沈君好生年轻。” 沈棠淡声问:“这位是?” 张家家主将沈棠领进门,分宾主落座。 他道:“吾之胞弟。” 沈棠闻言,眼睛亮了一亮。 哦,还真是赶巧了。 此人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沈棠早就想会一会,没想到这就看到了,果真如白素说的,活似山彘成精。 这位“山彘精”不顾礼数,看着沈棠那张��丽俊俏的脸蛋,道:“倘若不是沈君腰佩文心花押,周身文气清冽,吾还以为沈君是天上仙子下凡……冒昧一问,沈君可有婚配?” 沈棠:“……并无。” 心下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张家家主胞弟也是文心文士――也是,能横行这么多年,还让张家家主勤勤恳恳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不可能是个纯粹废人。 “吾膝下有一女,与沈君年岁相仿……” 沈棠:“……” 表情管理险些失控。 不知该吐槽自己十二岁被说媒,还说了个小姑娘,还是吐槽这位家主胞弟的眼神――这眼神可不象是看未来的乘龙快婿。 沈棠内心腹诽这头“山彘精”口味重,竟然想给自己盯上的人介绍给自己女儿,贵圈真乱。她拒绝:“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年岁还小,暂时无心考虑此事。” 事业远比恋爱香。 张家家主也不出声打断。 他是兄长,自家胞弟撅一撅屁股他都知道对方酝酿什么屎尿屁。 如何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 替女儿觅“佳婿”? 呵呵,替自己觅“佳人”是真。 眼瞧着胞弟越说越不像样,他才出声截下话题,询问沈棠此番来意――究竟是萌新来拜码头求大腿,还是来打听摸底的? 沈棠的回答哪个都不是。 她是来寻人的。 听底下几个官吏说张氏生意做得也大,门路多,便厚颜登门寻求帮助了。 张家家主琢磨沈棠这话的真实性。 想来,所谓的寻人是假,借着寻人的由头跟张氏搭关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真――以往也不是没有这么干的郡守。不过那位郡守广撒网,脚踏数条船,再加上随意掺和河尹各家争夺,被发现就被搞死了。 沈棠怕是“故技重施”。 心下一番思量,已有主意。 “这是小忙,何须沈君亲自跑一趟?派人过来捎一句就行。不知沈君要寻的这人是谁?有何特征?家中几口人?籍贯何处?” 张家家主准备敷衍两句把沈棠打发走。 他张氏又不搞寻亲项目。 沈棠拿出先前设计好的一套说辞,要寻的人是她那位族中行三的阿姊。 张家家主敷衍应下。 又问:“治所户册没找到人?” “阿姊应该是两年前来的河尹,彼时战乱频发,河尹户册也来不及登记……” 沈棠说着叹气。 张家家主内心哂笑一声。 什么“来不及登记”? 那帮人穷成什么样自己会不知道? 纯粹是人手不足,书简笔墨极度缺少,于是裁减各处开支,对难民管理松散。 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一概不知。 而自家胞弟也喜欢挑这样的人家下手。 因为没有路引登记,死了也白死。 惹不了多少麻烦…… 思及此,张家家主心头一突,眼皮轻颤――这位沈君相貌出众,想必阿姊也不弱,若是生得花容月貌,又跟着难民一起来河尹,难保不被自家胞弟看上――他暗中瞥了眼目光痴迷贪婪的胞弟,暗骂。 光顾着下半身的事儿! 迟早死这上头! 他担心沈棠是来兴师问罪的。 虽说不惧,但被缠上也麻烦,特别是现在张氏还被其他几家盯上的节骨眼儿。 可不能被人捏住把柄作筏子。 一番试探却发现不是,沈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丧失血亲,倒真像是来找他帮忙寻亲的。张家家主心下稍定――十二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心计?有心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满口道:“回头便吩咐下人去寻,沈君放心,定能让你们一家团聚。” 沈棠松了口气。 笑道:“有张公这话,吾也放心了。” 说完顿了一顿。 “对了,还有一事。” 张家家主问:“何事?” 沈棠道:“治所年久失修,府库空虚,连寻人修缮都难。此番登门,便是厚颜想向张公借点以读严冬。先前收留过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庶民,那点儿微薄家底怕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家家主:“……” 合着还是来打秋风的。 见过这么多任河尹郡守,到任第二天就登门开口借钱借粮的,却是头一个。 张家家主作势面露为难之色。 “非是不肯,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他开始熟练哭穷。 什么天时不好啊、底下的佃农跑了啊、田地肥力贫瘠啊、营生不好做啊、这几年已经尽己所能捐赠好几大粮仓…… 总而言之一句话―― 没钱没粮! 找他们借是找错人了。 眼前的年轻郡守年纪小,被说得面皮臊红,支支吾吾道:“可、可是――” 张家家主开始不耐烦。 道:“还请沈君体谅吾等不易。” 沈棠抿唇,水润的眸子委屈巴巴,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特指那位“山彘精”,张家家主只觉得心烦――那双红唇吐出来的话却令人神经紧绷:“吾查了这几年的税,张氏名下营生一分市税未缴,名下田地百余顷,赋税仅百升……这叫不易?” 话音落。 少年的眸子陡然锐利如刀。 直刺心间! ------题外话------ ?????) 新年快乐,虎年吉祥,宝宝们。 292:“置办年货”(一) 张家家主神色倏变。 他一改原先哭穷的虚假表情,露出骇人厉色,双目迸发强烈杀意,死死盯着沈棠那张��丽的脸。。。一字一句似淬了蛇毒那般阴狠:“沈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张家家主眼中,沈棠已是死人。 沈棠展颜浅笑:“试问张家家主,我方才那段话有一个字是捏造的?三亩劣田就能活一人,而你张氏百余顷良田,这仅仅还只是能查到的数字,还未查到的有多少,怕只有你自己清楚。如此家底,数年赋税百升!这些是你奔丧两句就能抹平的?” 此话一出,连痴迷看着沈棠的家主胞弟也清醒过来,旋即发出不屑一哼,脸上横肉微抖动,威胁道:“如此说来,沈君是来找茬的?什么找人、借粮都是假的?” “若是客,吾自然扫榻欢迎,可惜不是!”张家家主屈指一敲桌面,十数家丁从屋外冲进来,刷刷几声拔刀出鞘。 作势扫客出门:“沈君,请!” 刀锋寒光凛凛。 屋内气氛几乎降到冰点。 这已经不是准备赶客了。 是准备将客人送到阎王殿上。 面对二人饱含杀意的目光,还有十数刀锋所指,沈棠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甚至不惧反笑。看着那十几人,若有所指地道:“自然不是来找茬的,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找人是真,只是这人遭受张氏迫害;借粮也是真,只是我没打算还而已。” 不止是借粮…… 还准备将长出粮食的地也搬走。 张家家主气得内火拔高好几丈――他先前还准备让沈棠从张氏大门滚出去,过几日寻个机会让沈棠“出点意外”,就好比以前那些河尹郡守,但这话一出,若让沈棠竖着走出张氏族地,张氏也不用在河尹立足了! “竖子小儿!” 张家家主一掌拍碎了手边名贵木材制成的矮桌,一道浑浊猩黄的气息铺面杀来,竟是那个家主胞弟!共叔武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暗中以气势压迫那十几个家丁。 沈棠手中寒芒劈出剑光。 一击将其打散,残余剑气掀破屋顶! 黑夜之中,光芒一闪而逝。 “何必这么心急呢?”沈棠手中提着利剑,笑意盈盈,见过找死的,但没见过孟婆汤还要抢着喝的。话音落,头顶破开的屋顶倾泻下缕缕微芒――不是皓月的颜色! 但张家家主并未意识到细微差别。 他此时怒火中烧,理智欲焚。 虽说河尹张氏不是河尹最顶尖那一拨,但这么多年也没被人如此打量,还是在自己的族地被这般挑衅。沈棠拔剑出手,无异于是甩了张氏一个极其响亮的巴掌! 他道:“动手!杀了!” 沈棠却在这时余光瞥了一眼头顶。 “嗯,是该动手了。” 至于被杀的人是谁? 可由不得他决定! 黑夜之中,一道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文气屏障以张氏族地为界限,冲天拔高足有十余丈,又在上方汇聚、合拢、 形成封闭的异形罩子,隔绝内外。 若从外向内看,便会发现此处与往常无异,各处亮着点点烛火,好一派岁月静好。 一点儿异样没传出来。 可实际上呢? 数百身穿武铠的陌生人从各处窜出。 或两两配合,或五五成行。 周身另有文气萦绕。 巡逻家丁闻言过来却被提前一步埋伏的“匪徒”下手痛击,这些人还专门往他们的下三路招呼,一旦被吊腿上尖锐凸出击中,那种鸡飞蛋打的剧痛便会让他们丧失战力。 惊恐尖叫与血腥逐渐弥漫开来。 他们对张氏地形极其熟悉,很快便占据各处关口,碰到普通人便上去一顿暴打,不反抗还好,一反抗,不是打断手就是打断脚;碰到武胆武者或者文心文士,配合撤退,与附近的人招呼集合再一窝蜂冲上来。 张氏那些个精锐,一大半折在兵坊。 剩下的也不是一天十二时辰待在家,还有出去巡视产业收账的……总而言之,沈棠来的时间卡得刚刚刚好。河尹张氏上下也就七八十,丫鬟仆从、家丁护卫共有六百余人。碰上八百号一言不合就提刀捅的“盗匪”,一时无法形成有效反击。 当然,最重要一个原因是没有主心骨。 他们的主心骨呢? 呵呵―― 沈棠一手卸下家主胞弟的下颌骨。 而张家家主―― 沈棠嫌弃蹙眉,掏出帕子,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喊道:“半步,好了没?” “主公,抓回来了。” 张家家主被武铠加身的共叔武,拎小鸡一样提着脖子,他的表情又震怒又惊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发难中清醒过来。也怪不得他,谁能想到共叔武会直接化出武铠,蛮力撞破他布下的文气屏障,走到他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声音老响了。 蒲扇大掌将他甩懵。 半张脸红肿破皮。 牙床松动,鲜血铁腥味弥漫口腔。 “如何处置?” 他被丢垃圾一样丢在沈棠脚边。 衣衫凌乱,发冠歪斜,哪里还有前不久眼神睥睨、瞧不起沈棠的高傲家主模样? ------题外话------ _(:з」∠)_ 大年初一请个小假。 明天补上。 PS:上个月(也就是昨天),月票距离7000就差四十多票,嘤嘤嘤 PPS:球球啦,求这个月的保底月票,咱们回头万更庆祝好不??? 293:“置办年货”(二) “逃什么?” 沈棠低头看着张家家主。 看着他脸上盛怒,呵呵一声。。。 “生气有什么用呢?你的眼神又不能杀人,小心这双招子太凸出了,从你眼眶‘砰’得一声蹦出来!”沈棠隔手帕捏上张家家主的下颌,微笑着手指用力将其暴力卸下。 奈何张家家主有预料一般挣扎,导致下颌严重脱臼,疼得他捂着腮帮子打滚儿。 沈棠可惜道:“下手重了点。” 共叔武冷哼地道:“反正都要死。” 下手轻还是下手重并不重要。 他又补了一句:“主公无需为此人愧疚,他彻底不能说话了才好,阎王爷还能少听两句污言秽语,耳根子多清净一会儿。” 沈棠没想到共叔武也这般耿直。 笑道:“我哪里是愧疚啊。” 她只是可惜自己那条手帕,因为下手重,再加上张家家主挣扎,沾到了口水。 沈棠又一人一脚将他们腿打断。 两道禁言夺声下去,双保险。 “半步,让两人过来盯着他们几个,我们去收尾。”此次行动比沈棠预想中还要顺利许多,这也跟她高估河尹张氏实力有关。 沈棠潜意识以为这种地头蛇都是拥兵自重、实力雄厚的主儿,却忽略张氏客卿不可能一天十二时辰都待在张家不挪窝。 她又是一言不合就骤然发难的作风,即便河尹这些地头蛇想得到沈棠会磨刀,谁能想到她会在入主河尹第二天晚上,还未摸清河尹复杂局势的情况下就亮出屠刀? 一切发生过于突然了! 再者―― 一力破万法,一力降十会! 若河尹豪强地头蛇们联合起来给沈棠施压,沈棠这点儿兵力很难用雷霆手段拿下――即便有共叔武和赵奉这样的高级武胆武者,再有祈善这些文心文士一旁辅助,但可双方一旦干起仗来,以河尹为主战场,沈棠即便是胜,河尹这地方也基本完犊子。 沈棠选择逐个击破。 在众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出手。 行动虽然顺利,但也不能真正小看了河尹张氏,沈棠现在人手少,其中三分之一还是赵奉借的,可不能折损在这里。安顿好张家兄弟,沈棠提剑出去,眼不眨一下。 剑锋所指,人头乱滚, 仅仅一刻钟的功夫,张家族地的惨叫声便逐渐熄了下去,从上到下全被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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