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端”,导致“异象”的源头?亦或者说,与此子手中的国玺有关? 目前也只有这么个猜测了。 虞紫低声道:“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孙女还发现主公帐下兵卒,恐有女性武者潜伏,只是她们不打眼,藏得深,这才没被发现。叔爷爷,您说这情况,只要时间足够长,如何造不出一座密林――” 虞紫还未说完就被虞主簿抬手制止。 她也跟着噤声。 虞主簿:“此事暂且不提。” 虞紫:“???” 这该怎么接下去??? 只可惜,顾池先生没回应。 虞主簿道:“你这位主公,身上秘密可不少,你作为属臣该注意口风……” 虞紫:“……” 虞主簿捻着胡须,冷笑:“老夫大概知道你主公打算怎么做了……确实可行。” 也难怪此子敢开口三万青壮头颅。 虞紫:“……” 她也想知道主公的打算。 可惜,便宜叔爷爷嘴严不肯说。 虞主簿又冷不丁问道:“微恒,方才是不是有人在指点你,跟老夫透露?” 虞紫:“!!!” 她表情没啥变化,但脊背肌肉却跟着紧了一下,虞主簿哂笑:“年轻。” 虞紫哭丧着脸:“叔爷爷……” “没生气……” 尽管认识虞紫时间不长,但这个孩子身上发生的遭遇却让他怜惜同情,哪怕是看在其母亲、祖辈的份上,也不会真正动怒。 他年纪大了,护不住虞紫多久,她又这般特殊,往后的路注定坎坷。他这个老头子能做的,便只有帮着将路夯实一些…… 营帐内,顾池摸了摸鼻子。 他擅长窥心言灵,也擅长密语。 神不知鬼不觉干点儿啥,很方便。 顾池假兮兮地抱怨:“……这可真是一只老得包浆的老狐狸,不好上套……” 褚曜道:“若是同盟,也是助力。” 姜胜:“……” 不知这俩打什么哑谜。 沈棠一行人在永固关停留一日,第二日便收到消息,王姬送亲队伍即将抵达陇舞郡边境。沈棠作为郡守需要前去迎接,但紧跟着第二个消息砸了过来,陪嫁队伍还缺一千妙龄女子,勒令她限期凑齐,算是“添妆”。 虞主簿:“……” 这叫什么? 打瞌睡来了枕头。 虞主簿怀疑沈棠在王庭有人! 411:和亲(一) “……我喝酒又断片了?” 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永固关,沈棠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脸色略有些臭。 询问先前发生的细节,仍不满:“喝醉的我怎么想的?怎能让无晦受这委屈?” 就打一顿就好了? 她也能打啊! 何必喝酒断片切号? 顾池想翻白眼,吐槽道:“不然呢?若主公单枪匹马将永固关砸了,且不说输赢,彻底堵死双方合作可能,百害无一利。无晦此去永固关也不是为了报仇……” 主要目的还是想试探对方深浅,尽可能摸清合作的底线,同时杜绝双方未来潜在的交战风险,就是此行最大收获。 私仇? 只要人还活着,啥时候不能报? 庆幸自家主公表现也给力。 强大的实力让永固关兵卒不敢再轻视,也有利于日后的磨合与接手。 沈棠知道这道理,只是心里不服气。 她揉开额角的酸胀,压下宿醉后的不适感,又问:“那位王姬什么时候来?” 还未在陇舞郡站稳脚跟就被甩了这么大个累赘,沈棠没有第一时间爆发还得赖宿醉后劲儿太强,一时半会儿提不起火气发飙。这时候护送王姬去十乌也就罢了,也算正中下怀,但依旧不改凑千余女子“添妆”这事儿有多恶心人!根本不将女子当个人! 若不是沈棠,而是任何一个郡守,被上头强塞了这个任务,该怎么办? 违抗命令?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说各地皆有豪强举兵,郑乔王庭也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但毕竟还没有倒下,鬼知道人家手里还有几张王牌没打出来。 敢违抗,搞不好就被当典型了。 不违抗命令? 真派兵出去搜罗强征千余符合条件的适龄女子?此人就永远不可能获得陇舞郡庶民的认可,甚至第二天就有跑来搞刺杀的,风闻此事的有志之士也会耻与她为伍。 抛开这些冰冷的利益不谈,摧毁千余家庭,良心过得去?做人底线不要了? 顾池回答道:“还有半日。” 沈棠眉头夹得死紧。 “半日?” 这个时间很紧张啊。 沈棠又问:“那一千妙龄女子?” 顾池轻叹道:“勒令七日!” “七日?” 沈棠挑眉。 她就好奇了。 陇舞郡这地方近两年被十乌马匪各种骚扰,前阵子规模更是达到了近几年的巅峰,还有多少妙龄女子敢住在此地?有点儿能耐的,早就拖家带口逃到别处避难。 七日内凑齐一千妙龄女子…… 沈棠道:“……非人哉!” 真要实施下去,又是人间烈狱。 徐诠也愤愤不平地骂道:“王庭真是没一个男人了!混账!主动和亲换兵也就罢了,现在还要送去这么多女子……美其名曰是给王姬的‘陪嫁’,让她一人在异国他乡不至于过于思念故土,实际上打什么主意?这不是秃子脑袋瓜上的虱子,一眼明了吗?” 十乌马匪到处劫掠不止是为了粮食。 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女人。现在不用冒险劫掠,人家就主动送来千余优质适龄女眷来讨好,呵呵,十乌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徐诠自打知道此事就气得心火旺盛,好半晌平复不下来,恨不得化身市井话本中的“义士大侠”,单枪匹马去刺杀郑乔! 但相较于这个,他更担心主公。 只剩七天时间…… 以主公脾性也干不出这事儿。 那么―― 便只剩下一条路了! 徐诠愤懑道:“干脆反了他!” 尽管情绪上头,但徐诠还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到。这话最主要还是说给主公听:“主公,你说行不?” 沈棠道:“不行。” 徐诠一惊:“不行?” 这条路不行就只能凑人了! 少年瞳孔地震,眼神仿佛在控诉“主公你变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主公了”,沈棠好笑道:“年轻人别这么沉不住气!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死路,直不了!” 徐诠回答得干脆。 顾池笑着提醒:“文释先别急,咱们这里有两手准备。其中一手――你可知,主簿有一手精妙绝活?正好能解决燃眉之急。不信的话,不妨问问先登……” 徐诠:“……” 祈善先生有妙计可解困境? 姜胜:“……” 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能cue他? 当姜胜对上徐诠求知欲旺盛的眸,一口老血更是梗在了喉咙,不客气地一字一顿往外挤:“老、夫、不、知、道!” 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祈善的伪装有多天衣无缝!这顾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诠虽不知姜胜为何反应这么大,但从几位先生轻松自若的神态也看得出来,此事解决不难。主公不用二选一,因为走出第三条路!心头也小松了口气。 沈棠前去迎接和亲队伍,但没见到那位倒霉催的“王姬”,只见到一个尖细嗓子、涂脂抹粉的宣旨宦官。对方根本没将沈棠这个郡守放在眼中,态度依旧趾高气昂。 宣旨完毕,还试图索贿。 只是沈棠并未理会。 宦官索贿不成,脸色阴沉。 “王姬下嫁十乌,乃是两国头等大事,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沈君可知?” 沈棠道:“还请使者放心。” 宣旨宦官见沈棠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冷哼着白了一眼,眼梢眉角怎么看怎么有些幸灾乐祸。沈棠将和亲队伍就地安置,自己则“凑人需要时间”为由,带人回治所。 理论上来说,有祈善在,别说一千妙龄女子,就算是一万也凑得出来。 “凑不出来。” 祈善忍不住给主公泼了冷水。 真当他的文气不要钱的吗? 这可是伪装千人而不是伪装一人、十人,规模太大、时间太紧迫,完不成。 赵奉见以共叔武为首的几个武胆武者没开口,便道:“此事真是欺人太甚!沈君,依老夫之见,那郑乔如今也是自身难保,杀了使者反了,他未必能抽出人手来清缴……” 赌这么一个可能呗! 总好过被逼得不上不下。 沈棠没吭声,只是看向白素。 问:“那些人可以吗?” 沈棠手中有一支女子武装力量。 只是她们水平层次不齐,一部分算得上精锐,但另一部分吸纳进来没多久,各方面都不算成熟,贸然上战场,发挥多少实力不好说。沈棠打算将她们带到十乌,闹一场! 白素突然被点名,却不见慌乱。 她道:“可以!” 多少青壮刚被征兵就被送上战场自生自灭?每一个能活下来的,都是历经无数生死的精锐。相较之下,白素手底下这些人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有足够的时间让她们积攒能在战场活下来的资本。她们中间资质最老的百余人,精心培养了两年。 武者的刀刃不见血,永远都是在过家家。若是这样也活不下来……只能证明她们确实不配活着。至于剩下的,除了极个别年纪不大的,剩下的都精心操练两三个月。 搁在寻常兵卒,训练两三个月拉上战场都能算半个“精锐”了! 所以―― 白素又重复:“她们可以!” 沈棠在脑中仔细推演考量。 半晌,目光投向徐诠。 徐诠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心慌,他主公说:“文释,有项重大任务要交给你!” “主公请说。” 沈棠轻咳一声。 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也没啥,因为白素手底下这些人大多都是“新兵蛋子”,整体战力可能不太理想,她们又是此次计划最出人意料的后手,不容有失。她想再添一员“女性武胆武者”。 徐诠:“……???”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喃喃道:“可、可我是男儿身……” 混迹女营不太好。 “这不是问题!” 沈棠大手一挥。 放祈善! ------题外话------ |??ω?`) 明天第二次B超了,希望那一小团囊周积液已经被顺利吸收,不然的话,就得住院躺几天了…… 412:和亲(二) 沈棠起初还担心需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三寸不烂之舌才能让徐诠“男扮女装”,若是对方誓死不肯,自己也只能将目标对准相对比较听话的鲜于坚少年了。 结果―― 徐诠只是迟疑三秒就答应了。 沈棠:“???” 节操呢??? 刚刚是谁嚷嚷“男儿身”的??? 其实吧,沈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当下这些男人,特别是出身越好越富贵的,生活就越精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年头当官出仕还要看脸,人均颜狗! 美丽是需要通过精心保养、仔细打扮维持的,光靠天生丽质还不够,还需要后天手段。诸如衣裳配饰、敷粉簪花。典型例子便是目前绒花市场,消费者过半是男性。 例如“插花走马醉千钟”。 诸如此类的言灵不胜枚举。 女式衣裳花样又普遍比男装好看,有不少追求美丽的文士就喜欢女装! 作为徐氏用钱养出来的子弟,徐诠日常生活虽无“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那般风流,但也不是啥都不懂。武胆武者,不意味着整天穿着甲胄只知道撸铁。 所以―― 接受程度其实还好。 沈棠:“……但我不是很能接受!” 当她看到新鲜出炉的“女性武胆武者徐诠”,那一瞬间,强烈的冲击力让她内心狂拍桌。祈不善这厮内心是不是藏着个变态? 为什么徐诠这厮身材会这么辣! 原来的徐诠神采飞扬、剑眉星目。除了一言难尽的穿搭风格,将自己弄得像是一座行走的彩虹外,徐诠那张脸绝对是校园言情中校霸男主本尊了。但沈棠一点儿不羡慕,因为徐诠相较于其他武胆武者,体型偏精瘦,没有她梦寐以求的爆炸型肌肉! 可、可是―― 伪装成女性之后这身材也太……隔着衣裳也能看到些许肌肉轮廓,露出的手臂一看就蕴藏着爆炸性力量,身材匀称有力。 不苦修撸铁三五年没这成果! 沈棠目光幽怨看着徐诠的起伏。 徐诠无法解读她目光的深意。 被沈棠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莫非是他这会儿丑得出奇?他虽不在意容貌美丑,但能漂亮,谁希望自己丑? 顾池内心忍着笑:“可有不适?” 徐诠摇头,看着自己紧握又松开的掌心,赞道:“并无不适,主簿的文士之道果真厉害,若非清楚记得自己当了十多年男儿,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丹府一如既往,武气流转通畅。除了视线矮了点儿不适应,可能身形还比平日更敏锐……” 他本来也不是走刚猛路线。 灵巧多变、见机行事才是他的风格。 祈善提醒他:“伪装毕竟是假的,寻常文士武者看不出来,但你露出破绽太多也会引起警觉。这两日最好多观察其他女子言谈举止,尽可能改掉往日习惯。” 他为何套马甲这么多都没被发现? 还不是因为他注重细节。 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地域……各有各的言谈习惯和行为举止特点。一切细节都要符合当下的身份,方能天衣无缝。 徐诠一脸受教的认真表情。 准备回头多观察观察白贼曹。 _(:з)∠?)_ 沈棠预备这次带两千人马,明面上只有一千精锐部曲,这些人由鲜于坚统帅。被点名的少年受宠若惊,年轻面庞染上浅红。 “蒙主公信任,坚不胜欣喜。可事关重大,末将担心……”虽说他下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期间就当过几次行侠仗义的游侠,为阿姊一家报仇出头还被流放了一回,正经八百的统兵打仗也就驰援鲁下郡那次,临时被赶鸭子上架,便再无其他经验了。 相较于他,明显是共叔武更合适。 后者身份成迷,但鲜于坚也看得出来对方是正统兵家路子出身,没少上战场的猛人。此次去十乌,任用他一个新人太冒险。 鲜于坚也担心自己无法服众…… 但,沈棠的理由很充分。 她道:“半步需要镇守陇舞郡。” 又道:“此次去十乌,也不是很正式作战,唯一的要求就是机警灵便、见机行事,疾行作战,杀一波就走。双方真正摆开阵势打仗,咱们这点人够十乌那头塞牙缝?子固不用担心,你得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一番宽慰倒是让鲜于坚定下心来。 鲜于坚:“末将必不负主公期许!” 沈棠又道:“文士方面的话,先登与望潮同去。元良与季寿共守陇舞,无晦负责牵制永固关那边――虽说那帮人跟咱们暂时没直接的利益冲突,但保不齐哪天又变卦了。微恒既然是那位虞主簿的孙辈,便好好‘孝顺’人家,能抠多少消息算多少消息……” 为什么又让姜胜和顾池出差? 理由也跟以前一样。 姜胜的文士之道能望气,又是几个文士之中综合实力拔尖儿的,年纪大、阅历多、经验老辣,此行能发挥更多的作用。而顾池的文士之道能窥心,一路上可以避免不少明枪暗箭,挖出十乌更多的情报。当然,顾池这厮干架能力也不弱,带着正好。 当然―― 这些人员安排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最重要的是―― “让令德随军!” 褚曜道:“唯。” 想要深入十乌,并自由活动在各处搞伏击,正常的粮草供应便是重中之重,重要性甚至超过之前的人员安排。林风的文士之道便能很好解决“孤军深入作战最大的难题”,这是敌人无法预料判断的一张! 当然,作为文心文士,林风也才刚刚走上正轨,仅凭一人之力供应以“千”为单位的作战群体,属实不现实,其他人还是要自带一部分干粮,还不够――就粮于敌! 取之于敌,以战养战。 为了做做样子,沈棠是压着时间,在传旨宦官一催在催下,才“艰难”凑齐一千名妙龄女子。年纪普遍不大,相貌水准偏中上,即便有不咋好看的,可人气血红润、健康朝气,身材高大,看着就健壮好生养……十乌接亲使者随便一扫,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唯一不爽的是,沈棠并未将这一千女子交予他们处置,更别说进一步占便宜,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对他们的嫌恶和鄙夷。接亲的十乌使者也不气,只是内心少不了翻白眼――咒骂两句类似“又当又立”的粗话。 在他们看来,这些女人都是沈棠搜罗过来讨好十乌的,自己早晚能沾手。 现在装什么里廉洁父母官? “沈君,何时能动身?” 沈棠道:“随时可以。” ------题外话------ |??ω?`) 今天做了B超,结果比上一次好一点,检查结果从“有囊周积液”变成“有少量囊周积液”,宝宝也从之前的“八周”,长到了“九周+3”。 希望快点儿熬过三个月吧。 状态快点恢复过来,恢复每天双更,唉ε=(′ο`*))) 413:和亲(三) 夜半更深,群星浩瀚。 随着打更声逐渐在巷口远去,林风却没丝毫睡意。按照军令,她明日便要随军出发,跟随主公一同护送那位素未谋面的“王姬”去十乌和亲。来回耗时多久?十乌什么地貌?一路上会碰到多少恶战?这些念头盘旋在她的脑海,扰得她生不出一丝睡意。 同屋的虞紫睡得正熟。 黑暗中能听到后者些微的鼾声。 林风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小心翼翼从被窝爬出来,仗着有文气护体,随便披了件挡风的披风裹在身上,点了一盏小灯,庭院夜游散心。远远瞧见老师院中的灯还亮着,脚下步伐一顿,轻敲门扉:“老师,可是睡下了?学生心绪不宁,有些事情想请教。” “尚未,进来。” 林风入内,便见老师披散着一头微湿的灰白长发,坐在窗漏前打棋谱,烛光将他眉眼映得温润慈和,与平日教学时的严肃截然不同。林风在他对面落座。 “老师这时辰还未睡下?” 褚曜落下一子,棋子与棋盘相撞的声音清脆又果决,衬得夜色更静,他说道:“已经睡过一程,只是被梦魇惊醒……” 林风闻言,点火烧炉,待水沸腾,又从一侧架子取下一罐子东西,行动丝毫不受室内略显昏暗的烛光影响。没多会儿便奉上一壶带着些许花香的茶水。 褚曜注意力也从棋盘挪开。 好笑道:“上了年纪便容易精力不济,一旦醒来便很难再有睡意……” 林风可不信这话,撒娇道:“这可是学生的孝心,老师赏脸尝尝呗……” 褚曜也只好浅抿两口。 只是唇角的笑意始终舒展不开。 林风:“老师是不是有心事?” 她极少看到这样的老师,仿佛有化不开的情绪凝聚在眼角眉梢,哪怕是外人,一看也能知道他心中揣着心事。褚曜并未随便找借口敷衍:“确有一件心事。” “因为学生?还是因为主公?”贴心地没问是不是因为永固关那两位故人。 褚曜闻言只是洒然一笑,说道:“你年岁不大,但也到了可以独自外出游学涨见识的年纪,担心你作甚?至于主公就更不用说了,她没找旁人晦气就算那人祖先庇佑逃过一劫。为师是在发愁文士之道一事……” “老师的文士之道有恙?” 随着学习的深入,林风太清楚文士之道对文心文士的重要性了。 褚曜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还真保不准会出岔子。 褚曜抿了口茶,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吐露心事:“不是,只是觉得……如今的它过于累赘。‘柳暗花明’不受控制,不到绝境不可使用……它平日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林风道:“可……” 她不解老师为何突然发愁这种事情,先前不是他告诉自己,文士之道的圆满非常看运气,随缘好过强求?褚曜摇头阻止林风想说出口的疑惑,哂笑自嘲。 “得想法如何将其圆满。”这些对林风而言还是陌生领域,她只能当个听众,便听自个儿老师小声嘀咕,“唉……纵使圆满条件苛刻,可老夫最不喜内政……” 林风:“……???” 圆满文士之道跟老师喜不喜欢内政有什么干系?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二字已经陷入胶着,相较于白子的保守,黑子的攻势迅猛且大胆。 她…… 似乎隐约能明白老师心情了。 用主公的话来说,老师这是有职场危机了,迫切想提升工作竞争力……诸如此类的念头在林风脑海盘旋。但这些话只敢在心里酝酿,不敢大胆说出口,只得旁敲侧击。 “那……老师跟主公提一提?” 褚曜道:“这不行。” 林风:“……” 褚曜道:“不可恃宠而骄。” 林风:“……” 这个词儿这么用的吗? 不待林风吐槽结束,耳畔又传来自家老师的叮嘱:“对了,此去十乌,若是碰到一个模样还算不错、又能说会道的十乌少年,令德,杀了他,带着他首级回来。” 林风不多做追问。 但―― “此人何名?” “不知。” “此人居何处?” “亦不知。” “那此人是何身份?” 能让自家老师私下叮嘱再三? “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褚曜说得不甚在意,但内容却让林风心惊,“不出意外,应该是十乌王庭大王后唯一的儿子,十乌下一任王。不过,十乌王庭有个特殊习俗,成年之前会隐姓埋名游历一段时间,通过考验才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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