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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还是礼貌性行了个招呼:“宴夫人今日怎么来官署了,是来寻季寿?” 宁燕是徐解的使者,怎么逗留到今日?还有,她这文心花押……又是怎么一回事? 再说―― 当下女子获得文心有且只有一条路。 姜胜内心虽有疑惑,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免得被人误会有赶客之嫌。宁燕还了一礼,说道:“并非为了季寿,是主公传召。” “主公?” 这称呼信息量巨大。 姜胜脑瓜子稍微一转便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宁燕这么快凝聚文心的渠道也猜了��正着。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忍不住倒吸口冷气――此女对她自己真是不手软! 他露出些笑来:“如此说来,你我日后便是共事同僚了。在下姜氏名胜,字先登。” 宁燕道:“宁氏名燕,字图南。” 二人这才算是正式认识。 宁燕还是第一次来陇舞郡官署,姜胜作为老人便主动担负起领路职责。这事儿本该让康时来,不过他一大早又被派出去考察春耕进度,宁燕只能自己循着地址过来。 陇舞郡的官署,说得好听一些是极简风,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要啥没啥,木头石块泥土搭建的简陋屋子。除了特定几个建筑修得精细一些,其他的画风极为潦草…… 哪有一郡官署该有的派头? “陇舞刚经历战火,官署还在修缮之中,让图南见笑了……”姜胜帮着挽尊一二。 宁燕不在意这些。这恰恰能说明沈棠不拘小节、轻财重士。倘若一个刚经历战火的地方,官署奢华无度,这才糟糕。 姜胜除了介绍官署内部,还有介绍沈棠帐下主要几个心腹――尽管还不知宁燕的能力如何,但文心花押等级摆着,未来即便不是一线心腹,也不可能是被冷落的那个。 提前熟悉众人很有必要。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 他也将祈善放在了最后介绍。 宁燕对其他人的名讳没什么反应,听到“祈善,字元良”几个字的时候,表情起了波澜。姜胜忍不住心下嘀咕――莫非这祈元良得罪人的范围已经扩大至闺阁内院? 他试探:“你们此前认识?” 还是祈善跟宁燕亡夫有仇? 宁燕一语带过:“少时见过几面。” 真・祈善的母家是康氏。康、祈、宁三家同属于一个圈子。哪怕祈氏早已落魄,偶尔也会有走动。不过,让宁燕这位世家女对“祈善”这个名字熟悉起来,则是因为…… 两家曾经议亲。 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宁氏看中真・祈善的天赋和脾性,而这位小小年纪便扛起门楣的小郎君却有自己的主见,婉拒从中牵线的康氏好意。因为真・祈善明确表达意向,这事儿不了了之。 为了宁燕名声,少有人知道此事。 甚至连宁燕本人也是在跟宴安定下婚约后,一次偶然从长辈口中知道这么桩事情。 如今却要成为同僚…… 人生际遇,变化莫测,莫过于此。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议政厅外。 室内有数人议论之声,听内容,似乎是在争论如何安顿某些人。还不等宁燕弄清楚这些人是谁,姜胜已经迈了进去,道:“主公,你猜猜,胜将谁带过来了……” 沈棠一猜就准:“是图南来了吧。” 宁燕提起衣摆跨过门槛。 “宁图南,见过主公。” 屋内数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沈棠摆摆手:“不用这么多礼,今儿也不是啥正式晨会。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图南。日后还望你们齐心协力,和谐共事。” 千万别干仗! 沈棠内心很欣慰,终于招来一个不费主公的文心文士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光明就在不远处! 宁燕大大方方接受众人的视线洗礼,毫不怯场,与众人一一见过。轮到祈善的时候,表情微微愕然。祈善不解其意,她道:“祈郎君与少时相比,模样变化甚大……” 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毫不相干。 一点儿瞧不出以前的痕迹。 祈善不解看她:“……你以前见过我?” 宁燕:“……” 她没有回答,只是礼貌性笑笑。 沈棠知道祈善的底细,急忙打圆场,示意宁燕过来。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搅宁燕――有褚曜的经验,她自然知道以这种方式速成文心,身体很长时间都会疼痛不适。 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 不过,今日宁燕才是主角。 “……不知主公传召,所为何事?” 沈棠指着桌上的图纸,直言:“我打算建立一座书院,希望你能出任书院院长。学生的初级启蒙,我会请几个有名望的夫子过来,但修炼上的事情就不行了……” 宁燕未曾想是这个任务。 启蒙教化本是好事,但…… “主公委以重任,本不该推辞,只是……论修为,论经验、论资历,在场诸君胜我不止十分。”宁燕这是大实话,她虽有丰富的理论学识,但在实践方面却还是萌新。 她可以挂个挂名院长,但让她教导学生修炼……宁燕也怕自己会误人子弟。 沈棠摇头:“但此事非你不可。” “非燕不可?” 这让宁燕受宠若惊。 “因为这座学院目前只有女学生。” 沈棠语出惊人,表情不似作假。 “虽然对外名义上是传授纺织桑蚕之类的技能,实际上嘛……她们都是特地筛选出来,有修炼天赋的女子。能否改变命运,只看这一遭了。我想,图南你应该能明白。” 经历过黑暗,才知光明可贵。 宁燕倏忽睁大了眸子,瞳孔轻颤。 “全、全是……” 沈棠重重点头。 “都是!不包括你们在内,一共七十二人,其中八成在六岁到十六岁之间,天赋可能不那么出色,甚至有些平庸,但――若能顺利迈过这一道坎儿,人生将能得到彻底改变。剩余两成,都在十六岁以上……有些遗憾,但我还不想轻易放弃……书院的位置我早早择定好了的……最黄金的核心地段!” 建在官署隔壁街上。 安全有保障,便于就近管理。 “不讲究美观,只讲究实用性的话,建造成本至多二十两……”沈棠手指灵活在算盘上拨弄,“这都是小开支,每日两餐,四季衣裳,教学耗材,夫子束��……” 褚曜叹气:“主公,钱不是问题。” 前阵子抄家发了大财,公库鼓囊囊,连主公都得了些,分期还掉一部分荀贞欠下的巨债,所以这点儿预算还拨得出来。 问题在于官署请不到夫子! 真,连人影都没有! 沈棠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宁燕。 “图南可有好的推荐?” 最好是从徐解那边再挖一点人! 540:建书院票】 原先也不必这么窘迫。 奈何沈棠在陇舞郡挥舞屠刀,直接导致本地豪绅十去八九,人头乱滚,剩下的一二成还算是安分,把柄不足以致死。沈棠也不是啥大恶人,自然没刻意去搞他们。 她自诩仁慈,但是在外人――特别是跟这些豪绅地主有往来的,例如同窗姻亲之流,在他们看来却堪比再世杀神!连夜包袱款款就跑路,生怕晚一步会人头落地。 已知,这年头念书需要家底。 而陇舞郡境内肚子里有墨水,能当夫子的,又绕不开这个被她得罪死的小圈子。 少数几个有名望的、没有跑路的,即使沈棠忍痛开出高薪高福利,人家都不肯来。 当然,沈棠也不是非他们不可。 鬼知道这些人的人品如何。 若在教学过程中夹带私货,从根本上将她鱼塘苗子教歪了,沈棠上哪儿说理去? 思来想去―― 还是帐下内推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只是帐下老员工各��放飞自我、我行我素,他们的朋友圈,沈棠不敢乱招惹,生怕又惹来一尊“神仙”。前阵子祈善说群发消息拉朋友入伙,到现在也没消息…… 在沈棠看来可真是个好消息。 于是,她盯上了宁燕。 准确来说是宁燕和宴安的朋友圈。 这对夫妻听着就靠谱! 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好推荐?”宁燕没听到算珠碰撞的轻响,兀自发愁起来,“这倒是比较难,再者――也不是很适合。主公疏阔开明,但世人保守,不见得乐意男夫子教授女学子。” 沈棠嘴一撇:“迂腐!” 宁燕心下苦笑:“这些学子出身寻常庶民之家,怕是没主公这份豁达。” 若非如此,她当年求学也不会屡屡碰壁,最后只能求助未来公公。更庆幸他老人家思想开明,不介意书院多个女学生。 沈棠闻言愁了。 这些担心,宁燕来之前就讨论过。 在沈棠看来,老师就是老师,教书育人的天使,这个职业不分男女,但不代表当下世俗也这么想,堵不住悠悠众口。 她无所谓,但学生呢? 这份舆论压力还不能压她们肩膀上。 宁燕这里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她温声道:“昔年同窗,如今各有各的归宿。少数几个还没着落的,以他们的出身和脾性,也未必肯来边陲之地当教书匠。” 更别说学生还是一水儿女儿家。 而且,沈棠根基还是太浅。 还不到让士人名流主动投奔、任其差遣的程度。但宁燕相信以沈棠的秉行、才能、潜力,名动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沈棠委屈撇嘴。 这话也是祈善几个说过的。 宁燕话锋一转。 “强求于此,反而不美。私以为,寻常夫子不太好请,请几位女师倒是可以。” “女师?” “世家勋贵多会聘请女师教导族中女郎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宁燕解释。 沈棠皱着眉,不是很能理解:“可我又不开新妇培训班,教导学生学这些作甚?” 宁燕:“非是教导这些。其实女师出身大多都不差,也有一定学识涵养。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例如丧夫或家道中落,女子为谋生计,被请去教授高门大户之女。” 女儿囡囡的启蒙是她与兴宁二人一手操办的,并未聘请女师,但也了解过。 宁燕笑容如释重负:“说起来,倘若没有机会正经出仕,其实也想谋个女师的活儿。高门大户规矩虽多,但活少清闲。” 学生就一两个,薪资福利待遇好,工作环境稳定,不用担心莫名丢了饭碗,学生家长还尊敬自己。若教出来的学生在圈子闯出名,被捧为闺阁榜样,教导她的女师就是一块香饽饽,各家争抢要给自家女儿镀个金。 当然,这活儿看似风光,其实也苦。 世道混乱,男子在外谋生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更为弱势的女子,遇见的鄙薄和苛刻,非局中人不能体会。宁燕道:“请她们给学生启蒙是完全够的。还能借她们的名头瞒天过海,一来安了学子父母的心,二来杜绝外界的窥视猜测。女师……出入也方便些。” 沈棠一再琢磨这个建议。 确实比较周全。 “好是好,可如何找寻她们?” 女师只在小圈子活动。 找个好的,需要人脉内推。 祈善几个都没提这茬,显然女师这份职业不是主流……当然,也可能跟他们都是单身狗有关。家里没女儿自然不用操心。 至于有女儿的姜胜? 他自己一手包,轮不到外人插手。 宁燕道:“以前曾托人物色过几个,名声都不错。闺中结识的几个手帕交,如今也有在其他家教授女郎的,若是还不够,便委托徐师弟帮忙物色物色。这应该不难。” 沈棠冷不丁问了句。 “她们与你一样?” 宁燕先是一怔,旋即苦笑一声道:“主公寻遍陇舞郡,也才寻来七十二人,可见有天赋之人皆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沈棠略失望,但解决一桩麻烦,心情舒畅许多:“那此事就劳烦图南多上心了。” 这算是宁燕上任第一个任务。 宁燕道:“唯。” 沈棠一边让宁燕着手物色可靠的女师,一边将学堂建设提上日程。有武胆武者加入,盖房子的效率不用担心,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建筑模样。沈棠对自己办公的官署很潦草敷衍,但对学生求学的学堂却是吹毛求疵……许久不拿画笔的手,已经蠢蠢欲动。 祈善是最清楚沈棠画功的。 在她刚心动一霎,便开口揽活儿。 沈棠:“可是我……” 祈善皮笑肉不笑:“主公日夜操劳,这细枝节末的小事儿,还是交由善来处理罢。” 沈棠:“???”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儿? 她日夜操劳,祈善就整天摸鱼吗? 大家不都一样工作量巨大? 殊不知,祈善这也是为了大家伙儿,特别是负责督建学堂的共叔武几个好,临时返工可比再建一个学堂麻烦。官署已经被主公祸害过,这学堂还是放它一马吧。 “哦。” 失去一展才华的舞台,沈棠失落。 生源问题解决,师资力量解决一半,学校地址解决,剩下来的就是开土动工了。建学堂的材料,沈棠也是能省则省。她的方案是拆东墙补西墙,那些豪绅留下来的房产材料,例如木材之类的,可以二次利用,务求给学生建一个宽敞明亮的学校!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她都咬牙替荀贞“还贷款”了,还能苦着自家鱼塘的鱼苗们?刷卡,今天全场她买单! 541:家宅不宁 徐解深知自家师姐是个有主意且要强的人,以沈君那脾性,二人多半会投缘。不过,徐解万万没想到,宁师姐竟然真的一去不回了!车队返程唯独不见宁燕三人。 徐解问回来复命的心腹下属。 握着凭几把手,不可置信地扬高声线:“什么?你说宁师姐他们留在陇舞?” 下属重重点了点头。 双手递上一封宁燕亲笔信函。 徐解接过这封信的手指都在抖――他可没忘记宁燕留在陇舞郡的大前提是啥,那位沈君难道真是女儿身?费了点儿功夫才撕开火漆,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目十行。 看完,他长舒了一口气。 口中喃喃:“我就说沈君怎会是女儿身……真是被文释这混小子误导了,虚惊一场。” 宁燕在这封信明说她留陇舞郡的真正原因,亡夫宴兴宁文气化身身陨永固关,她失去宴安,连为他收殓尸骨都做不到,便想着长居陇舞郡几年,一来安心抚养女儿囡囡,二来也能让囡囡在距离她父亲最近的地方长大,让时光抚平丧夫丧父之痛。 沈君治下陇舞郡百废待兴,治所治安尚可,她们母女暂居此处也不用担心战乱。 至于沈君女子身份…… 宁燕只字未提。 徐解这边能“自圆其说”。 他小心翼翼收好这封信函,抚平褶痕放入书案一侧木匣,对下属道:“过几日,你再跑一趟陇舞郡,送些银钱过去。师姐性格要强,不喜受人恩惠同情,但她毕竟孤身一人带着俩孩子,生活总有不便之处,倘若手中宽裕一些,有银钱傍身,也不会太窘迫。” 为何是过几日? 因为信函上还写了让徐解帮忙找几位学识扎实的女师,最好是人品端正、性格宽和,没有家世牵累的。徐解对女师了解不多,府上的女师也是夫人跑去相看挑选的。 寻找物色需要时间。 徐解当天便跟夫人说了此事,夫人不解地问道:“听闻那宴夫人少时拜得名师,底蕴修养不比教导闺阁的女师强?若只是教导家中女童启蒙,一位女师也够了。” “师姐没解释为何……” 夫人忍不住小小吃味。 “她没解释,你不问缘由就帮?” 徐解道:“不问也猜得出几分缘由,她与兴宁二人曾有创办学院,继承宴师家学的愿望。只是时局不许……她愿意找点事,分分心神,暂时忘却丧偶之痛也是好事。” 夫人见徐解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又问:“创办学院?那为何请的却是女师?” 徐解猜测:“因为书院学子是女郎?” 这不是没可能。 宁燕一向很有主意。 宴兴宁都拗不过她那种。 “她能干出女扮男装拜师求学这事儿,再建个只招收女郎的书院也不算骇人听闻。” 徐解的口吻带着几分无奈。 夫人忍不住嗤笑:“富家女子念书识字,只是为了日后中馈管家。那陇舞郡苦寒偏僻,连��像样的门户都没有……在那里创办书院能招来几个学生?庶民人家的女郎倒是多,可她们学了这些又能有什么用?还没有学着如何耕田纺织来得有用……” “宴夫人这么做不是在误人子弟?庶民之女学了点东西,心气便高了,如何还能忍受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害人?再说,她不受嗟来之食,但创办学院哪处不要钱?” “这钱从哪里来?” 徐解没搭话,只是淡淡看着她,后者敏锐意识到丈夫情绪,抿抿唇,收敛弧度。 他问:“又有谁跟你嚼舌根?” 简单几字让夫人心头火焰炽盛:“什么嚼舌根?不能是我自己这么想吗?” “你这话,若放在其他场合,或是其他人身上,我也不说你什么。”徐解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同时又不理解她为何会担心,“可宁师姐是同门师姐也是恩人,为夫对她尊重且敬佩。以世俗男女揣度我俩关系,看轻了宁师姐,也彻底看辱了徐文注这个人。” 徐解没有勃然大怒,连语气都很平静,但夫人却能从他神情看出几分不满。 她窘迫又羞恼地扭过头,难过道:“揣度?世俗男女?是,她有鲲鹏志,方方面面凌驾妾身这燕雀之上。你与那宁图南开怀长谈,你们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妾身只是内院女眷,只知道中馈琐事,比不得你们都有青云志!妾身如何不想与郎主志同道合?” 说罢,掩面而去。 徒留徐解一人待在原地愣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招来心腹询问。 “夫人近日跟谁走得近一些?” 因为春耕,徐解大半月没着家,也不清楚妻子跟谁走得近。再者,内院从来是女主人的地盘。他作为丈夫若是过多询问,在府中上下看来就是对妻子能力的质疑。 管事一一说来。 徐解的脸色黑了又黑。 “又是天海那几家……还不死心!” 徐解骨子里也是喜欢逆反之人。 越是押着他头去做的事情,他越是不肯做。天海几家都想染指河尹郡,看上此处连着两年大丰收的良田,以及丰富的矿脉。当下世道粮食贵比黄金,谁都不嫌粮多。 但都被徐解挡住了。 没想到他们直接从他后院入手。 想闹他一个家宅不宁,分身乏术。 手段也是够恶心人的。 刚跟夫人闹不愉快,徐解也不好让她在帮忙寻觅女师,思来想去,只能自己一手操办,顺便去了一趟天海。徐解当然没找那几家麻烦,反而跟主公吴贤吃了一顿饭。 旁敲侧击传达自己的立场。 帐下不和是大忌。他不想跟那些同僚撕破脸皮,到时候谁面子上都不好看,也会让吴贤这位主公难做。趁着矛盾没拿到明面上,早早敲打他们歇了心思为妙! 吴贤打着哈哈,也没给个准话。 一顿饭吃得徐解憋火。 匆匆告辞,迎面碰见同样面色不善的赵奉。徐解有听说赵奉处境,对方在一月前就回到吴贤帐下报道,但缺席两年,跟昔日同僚生疏,后者原先就有意无意排挤非天海一系出身,这会儿表现就更加明显了。 他们还提议让赵奉带兵去别处屯田。 美其名曰:熟能生巧。 这活儿没有人比赵奉更熟悉的了。 他在沈棠帐下都能当牛做马,没道理回到正经主公这里就开始摆起将军的谱吧?赵奉头几日有些笑脸,剩下都板着张脸。 闲赋在家,抠脚月余。 徐解见他,登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542:骑虎难下 生意人不轻易得罪人也不轻易与谁交心,因此徐解和赵奉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在赵奉向沈棠报恩那两年,他俩交集才多了一些。赵奉时常委托徐解照拂自家老小。 这两年,徐解一直做得很好。 见到是他,赵奉冰冷的脸色才有了些暖意,主动上前招呼。发现徐解脸色不善,他关切问了一句“发生何事”。徐解扭头,用余光看了眼主公府邸,皱着眉峰长叹。 赵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当即笑道:“许久未与文注对饮畅谈,府上还有几坛美酒,不妨移步寒舍喝一杯?” 徐解这会儿也需要一醉解千愁。 便点头答应下来。 赵宅,正厅。 以秦礼、赵奉为首的非天海一系成员,虽有遭遇职场排挤,但归根结底都是帐下僚属私人矛盾。吴贤作为主公从不在经济物质方面亏待为他卖命的人,出手很大方。 赵奉不在天海这两年,府上老小过得不错,四时八节都有赏赐,宅院也几经修缮。 不过―― 良好居住环境并不能纾解郁闷。 徐解二人各有心思。 赵奉命仆从去酒窖端来两坛美酒。 打开红布酒封,酒香扑鼻而来。 徐解轻嗅,调侃道:“沈君倒是够意思的,赠送大义的美酒竟是一点儿不掺假的。” 赵奉也被逗得绷不住。 他后来才知道沈棠往天海各地售卖的美酒都掺了水,再经徐解这奸商之手,变成掺了酒的水。赵奉初时觉得不太好,转念一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好说啥。 此番回来遭遇职场霸凌…… 赵奉觉得他们也只配喝水酒了。 “可惜,喝一坛少一坛。” 他这张嘴都被养刁了。 以前多劣质浑浊的酒都能喝下肚,饮食也不挑剔,此番回来却觉得哪儿都不得劲。嫌原先酒窖的藏酒太劣质,嫌家中庖厨手艺太粗糙,唯家中土炕还有几分熟悉。 徐解随口道:“回头跟沈君买点。” 他没说直接要。其实以沈君热情大方的脾性,赵奉一开口就能讨来酒,不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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