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活力和抗揍,但他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不是被吓大的,手中双手剑砍人依旧丝滑。 敌将的眼神再凶狠又如何? 眼神又不能杀活人。 嘿,更别说他还有。 “小崽儿,吃你爷爷一剑!” 敌将明显不是个嘴上会吃亏的。 自然讥嘲回去。 鲜于坚率兵故意制造山崩。 纵然这些伙夫以举盾结阵抵挡,但他们的人力面对自然之力,二者无法相抗。 防御薄弱处的伙夫就被无情冲走。其他伙夫反应迅速,运转武胆,足下爆蹬,扛着举盾纵身高跃,用跟体型完全不符合的灵动身法,踩着石块避免被卷走。江老将军跟敌将则是足不沾泥,两道武气时而相击,时而分开,碰撞轰炸造成的气浪甚至能令附近泥石停顿一瞬。二人的武胆图腾更是闹腾,搅和出来的动静不分敌我,最近的几��伙夫因此遭殃,顷刻就被泥石淹没。 看似优势在己方,但―― 康时攒眉,眉间褶痕印记深刻。 从他表情也看得出来,他很不满意。 是的,不满意。 己方占着地势和埋伏先手,看似操作猛如虎,但敌方伤亡却寥寥无几――那些伙夫根本没死几个!他亲眼看到有被泥石淹没冲走,还能爆发武气逃出生天的伙夫…… “这般情形,似是黄烈帐下重盾力士……”康时粗估一下对方人数,脊背冷汗炸开。 若己方不是借助地势提前埋伏,而是另一种方式偷袭,比拼战力,自己这支两千人马怕是死得连尸骨都不剩。以他们的能力,估计很快就能整顿兵马发动反击。啧,此地不宜久留!他即刻传信给鲜于坚、虞紫和林风三人,不计文气武气,全力增幅箭雨。 乱射一通,毁了他们辎重粮食。 能毁多少毁多少。 多毁一袋都是赚的! 然后? 风紧扯呼!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另一头,江老将军也发现问题。 这些伙夫人均低阶武胆武者。 搁在平时,他一剑一个,但数量如此多,汇聚一处,他这把老骨头也得断送。谨慎起见,他拖着敌将在边缘作战。而敌将也鸡贼,试图将江老将军引入伙夫多的地方。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山崩也有暂停之势,伙夫欲举重盾预备往高处发起冲击。 谁知天空炸开一道哨箭。 这道哨箭是给江老将军看的。 意思有且只有一个―― 撤退! 江老将军可不是热血上头就恋战不听号令的年轻人,当即虚晃,一脚踹上敌将胸甲,并未追击,而是借力向着高处飞跃。末了留下一句:“你爷爷乏了,改日再战!” 康时三名文士全力增幅行军言灵。 简单来说就是窜得飞快。 那些伙夫蛮力有余但敏捷不足,又扛着一看就沉得不行的重盾,哪里能跑快?当敌将发现江老将军一行说逃就逃,立马杀了过来,结果只看到被文气加持的背影…… 敌将:“???” 这伙人属兔子吗? 口中几欲喷出怒火:“无耻啊!” 黑幕还未散去,又是深山险道,追击敌人何其困难?敌将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夜尽天明,康时文气耗尽。 大军终于停下,此时已筋疲力尽。 “就这儿吧,命令大军原地休整恢复……”康时靠着石块坐下,口中难得喘起粗气。此时他哪还有平日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不听话的发丝冒头,发冠都被风吹歪了。 虞紫和林风二人自然更不济,面色因为文气耗尽透支而惨白,闻言也坐下调息。 其他人反倒好一些。 江老将军抹了把脸:“昨晚那伙人很棘手?老夫打仗这么多年,还没跑这么快过。” 康时道:“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江老将军点头:“哦,那确实棘手。” 昨晚混乱,敌方有多少人都没搞清楚,但运粮辎重队伍人数一般少不到哪里去,倘若全部是这样的重盾力士,己方确实很危险……当退就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虽是如此,江老将军依旧开心。 昨晚跟敌将松了松筋骨,浑身舒畅。 这时,他问了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他们粮食折损多少?” 康时在心中粗估一番。 说道:“没有八成也有七成吧。” 整体而言,他们这次行动很成功。 自己这边全身而退,对方粮食损失惨重。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己方甚至算得上是大胜!江老将军听了更是欢喜。 跟着又叹气,一脸惋惜的神色:“可惜身边没有酒囊,不然定要喝上两口,好好庆祝。也不知昨晚那个小伙儿啥脸色。” 辎重后勤是战争关键。 粮草被毁,少不得吃一顿军棍。 严重一些甚至会死。 康时稍微恢复,面颊添一抹血气:“待下了四宝郡,时愿与将军醉饮三千盅!” “哈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想到美酒滋味,白眉都舒展开了。 这边气氛正好,但昨晚遭了他们毒手的敌人可一点儿不愉快。粮食十去其八,真实损耗比康时预料更多。粮袋被破坏,粮食被泥石淹没,他总不能派人挖出来。 挖出来的粮食还抵不上人工。 “当真是大意了……” 敌将始终想不通为何如此――这条路已经偏僻得不能再偏僻,飞鸟走兽都不爱待在这儿,如何会碰到一支训练有素的敌兵? 昨晚光文气就有三道。 意味着随军文士不下三人。 还那么凑巧埋伏在那地方。 敌将郁闷憋屈,如鲠在喉。 他看着剩下的粮食…… 愁如乱麻,这该如何交差? 608:平四宝郡票】 姜胜瞧见沈棠面色便知不对。 他转身跟寥嘉借了一把伞,递给表情迷茫的沈棠,问:“主公,昨夜睡得可还好?” “我昨晚?”沈棠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接过来,“我昨晚睡得还行,就是后半夜做了个噩梦,醒来一回,没有旁的了。又没娇气到非高床软枕不睡……” 行军条件有限。 兵卒能吃苦,她这个主公就吃不得? “先登突然给我伞作甚?” 将伞撑开,抬眼便瞧见这伞的伞面以红色为底,绘百花争艳,不用猜就知道是寥嘉的。这厮对红色情有独钟,整天打扮得像是��行走大红包,搁人群里面就是活靶子。 刚说完,伞面动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 沈棠:“……” 啊,这熟悉的既视感…… 姜胜忍笑道:“今日观主公印堂发黑,运势低迷,为防万一,还是撑一把伞吧……” 说完,沈棠又感觉伞面咚咚两下。 不消说,又是两坨新鲜鸟粪。 她咬牙切齿:“肯定又是季寿害我!” 自己辛苦996养着这帮僚属。 康季寿就这么回报自己? 提及康时,姜胜倒是没有再笑了,反而用担心的口吻道:“季寿深知自己对主公的影响,若非遇见棘手状况,断不敢大量借运。看这情形,想必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棠也想到这层。 不过,她倒是还乐观。 “只是几坨鸟屎,又不似永固关那回喝水都倒霉,想来昨晚应是有惊无险。季寿好赌却不会轻易赌红眼,见势不好肯定会脚底抹油,应当无碍。是遭遇敌方主力了?” “应当错不了。” 姜胜与沈棠意见相同。 只是―― 可怜了主公和寥嘉的宝贝伞。 寥嘉过来瞧见伞面密密麻麻的鸟屎,脸色顿时一青,眼底泛着心疼:“这、这是?” 姜胜道:“康季寿的文士之道。” 寥嘉:“……” 主公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唯一庆幸的是,康时这次给沈棠带来的霉运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傍晚时分,群鸟散去,沈棠恢复正常,可寥嘉的伞也报废了。大军正一路长驱直入,逼近目标临山县。 沈棠虽为三军主帅却蹲在先锋部队,率兵负责侦查和开路,中军主力交由两名老将负责。四宝郡的基建就是不行,像样的路都没有几条。给大军前行造成一定的麻烦。 因为白日已经养足精神,大军预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县城,沈棠预备到了就摆开阵型开战。秋丞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勤供给,粮道运输线比她这边长得多,补给方面应该没那么顺畅。沈棠稳稳驾驭着摩托,喃喃道:“也不知秋文彦那边反应过来没。” “不论有无,优势在我等这边。” 姜胜对临山县挺乐观。 倘若主力已经先他们一步进入临山县,他们正面攻打不下来就采用包围战术,临山县也扛不住几日。倘若主力还没有抵达,临山县就是纸糊的,不费功夫就能拿下。 占了临山县,进可攻退可守。 秋文彦估摸着能难受死。 沈棠正欲说啥,前方传回消息,发现敌方踪迹,有两名斥候被发现踪迹丧生。 她攥紧缰绳:“多少人?” “尚不清楚,猜测是敌方辎重粮队。” 沈棠跟姜胜面面相觑。 刚刚还谈论秋文彦后勤不行,这会儿就撞上对方运粮队伍了?她眼神一亮,咧嘴笑开来,弧度都要触及后耳根,嘿嘿贼笑着道:“先登,这不巧了嘛?天降馅儿饼!通知中军做好策应和迎战准备,先锋营听令,随我拿下这支粮队!歼灭,一个不留!” 姜胜觉得这话没毛病。 只是心中有些隐忧。 隐忧源于何处? 康季寿昨儿才用过坑主的文士之道。 主公今儿极容易走背运。 但,行军打仗靠实力又不是靠卦象占卜,辎重粮队多以伙夫为主,兵力并不强。 错过了,可惜。 姜胜:“属下得令。” 正常情况下,大军主力集中在中军,而先锋前军兵力相对较弱,一般只负责侦查敌情、探明道路,遭遇小规模敌人仅有一战之力。若碰见敌方主力,只能避其锋芒。 但―― 沈棠作为主帅待在先锋前军,这个“正常情况”就不太适用了,莫说是小规模的敌人,即便碰见了秋丞兵马的主力,也能硬碰硬!命令迅速传递下去,先锋营动起来。 胯下战马提速奔跑。 武气光芒附身,又迅速隐没。 直奔斥候传信的方向。 沈棠发现他们踪迹,他们自然也发现了沈棠兵马。被杀的两名斥候尸体一送到敌将跟前,他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看清斥候装扮,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最近跟秋丞干架的势力,有且仅有一个。敌将吐出一口浊气道:“先锋斥候在这,大军兵马必然不远。” 他脑仁儿有些疼。 暂时不想打。 昨晚被一支神秘部队埋伏,粮草损失惨重。虽说他率领的这些运粮伙夫有些特殊,不存在士气高低问题,但他担心敌人二次偷袭,刻意绕了点远路,不敢闭眼修养恢复。这会儿要是跟人主力再开战,估摸着毫无胜算。他先丢了粮,再丢了运粮这些兵…… 啧啧,真就不好交代了。 武胆武者耳力超绝。 敌将还未决定怎么走,他脸色一变,下令做好迎敌准备:“这是闻着味儿就来了。” 随着马蹄声靠近,地面震颤也愈发明显,敌将面色也愈发凝重,因为来的人比预想中多一些。他抬手化出武器,一道瞩目银光一马当先,破空而来。这道锋利剑气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落在身后崖壁。悄无声息地留下一道深痕,隐约有剑气流窜。 来者红衣银铠。 不是沈棠还能是谁? 敌将自然不认识沈棠这张脸。 只心惊对方的年纪与身手。 震惊过后便是认真。 喝道:“好胆量!” 不知底细便敢孤身一人杀过来,这么莽的举动让他想起昨夜的年迈武者。如今想来,那支埋伏兵马,多半也隶属于陇舞郡沈棠帐下。啧,这秋文彦是碰到了个硬茬啊。 敌将心中暗暗想着。 沈棠可不会给他机会想东想西。 只是―― 轰的一声。 一面巨盾被人当做武器投掷而来。 沈棠只得暂时放弃敌将,足尖轻点巨盾,借力避开敌将紧跟着出手的杀招。瞥见巨盾:“重盾力士?你们是黄烈帐下兵马?” 她眼尖发现了伙夫的身份。 重盾力士,这可是黄烈的王牌! 艹,秋文彦这就开始不要脸了? 沈棠当年在鲁下郡跟重盾力士交过手,见识过这些不知疼痛、个个力大如牛的傀儡部队的威力。当时才两百五十人马,已经能产生不小的威胁,而眼前这些,数量怕是千余开外。运粮队伍用得上这么精锐豪华阵容?沈棠不由得在心中骂骂咧咧。 那名敌将倒是好脾气地回应。 他道:“不是。” 不是任何人帐下兵马。 落在沈棠耳中却领会错了意思。 沈棠想想公西仇当年要杀少冲的架势,眉头不受控制地跳动。 以千为单位的二等上造军团,凝聚起来的威力本就很恐怖,更何况眼前这些还是不知疼痛、悍勇无畏的傀儡,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训练就能形成浑然一体的默契。 持盾在前开道,后方持矛推进。 必要时刻,手中巨盾还能当做投掷武器,飞旋着杀向目标。那巨盾的重量配上速度,一旦进入还未结阵抵御的人群,那便是刀子割麦,一盾下去伏倒一大片…… 沈棠已有对策,只是少不了吐槽: 609:平四宝郡票】 “吾竟不知沈君帐下有你这么一员武将……”正在沈棠眼睛骨碌一转,想出对策的瞬间,耳边传来敌将平静声音。与之不符的是他悍勇刁钻的步步紧逼,招招要夺人性命。 沈棠感觉背后有冷风偷袭,旋身一脚踹开偷袭的巨盾,看似潇洒轻松,实则脚板心隐约有些麻意。啧,那玩意儿是挺沉重,嘴上道:“谁会让外人摸清自己的家底?” 敌将闻言也不再试探。 专心迎敌,找寻斩首良机。 沈棠倒是想斩了眼前的敌将。 奈何那些重盾力士比预期难搞。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眼前这些重盾力士也有了长足进步。当年在鲁下郡战场,他们的装备是很庞大,重盾足有一丈高,半丈宽,一指厚,但仍需两人共持;而如今的重盾力士,仅一人便能持盾作战,重盾长宽虽然没大的变化,厚度却涨到三指。 他们还能将重盾当回旋镖使…… 时不时帮助敌将骚扰她。 待沈棠连续踹飞了七八面重盾,十来根长矛,饶是敌将也忍不住瞳孔下移,将目光投向沈棠的腿。还未来得及看清,沈棠手中长剑欲划开他双眼,却被敌将后仰躲开。 他维持着后仰,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姿势向后爆退,上方飞过数面重盾夹击沈棠。 “吼――” 不知何时,一名格外魁梧健硕的力士出现在沈棠身后,落下的阴影胜似一座厚重肉山。他将双手交叉抱拳于头顶蓄力,武气压缩凝聚,轰的一声朝着沈棠天灵盖砸下。 咚! 双拳砸上一面文气屏障。 紧跟着落下的还有五道光芒。 沈棠本身就没消耗多少,加身,体内武气和文气同时沸腾狂涌。她趁机闪离包围圈,让偷袭的力士跟来不及转弯的重盾砸在一起,再挥手一剑斩其后颈! 血柱冲天喷涌。 首级落地,身躯被重盾砸成肉泥。 沈棠被殷红血液喷溅半身。 血液中的热度被路过的风带走,激起皮肤一片鸡皮疙瘩。她冷漠看着敌将方向,身后地平线已能看到迅速拉近距离的先锋精锐。方才的文气屏障和皆出自姜胜之手。未料到的是,那敌将不知何时也回到己方阵中,千余重盾力士摆好阵势。 此次目标却不是沈棠。 而是仍在前进,阵型松散的先锋营。 “喝!” 千余重盾力士齐声高喝,响彻云霄。伴随着这一声动静,下一瞬,无形煞气在其头顶由虚化实,仅一息功夫便凝成大片黑中带红的云团,又从云团化成一面通体黑红巨盾。它的模样比重盾力士所持巨盾更精细,盾身百十张狰狞鬼面吐舌张嘴,滚动眼球。 细听还能听到无数厉鬼呢喃。 心智不坚者容易受气蛊惑。 沈棠与它最接近,隐约感觉到某种烦闷,戾气在胸口横冲直撞。紧跟着又有魑魅魍魉、刀树剑山在眼前纠缠不休,一张张似模糊似熟悉的面孔在她身边围绕呢喃“还我命来”――好家伙,这玩意儿还附带精神攻击。她咽下口水,握紧剑柄,强行压下不适感。 “不想再被杀一遍――” 她下眼睑不知何时泛起了猩红。 一个淡漠眼神扫过那些幻象。 “全滚!” 跑来跟沈棠讨债的幻象抱着头,口中发出凄惨惊恐的哀嚎,在剑光中腰斩撕裂。 沈棠感觉世界瞬间清净。 再睁开眼,是迅速放大的盾。 那面盾飞旋着直指沈棠身后先锋营,途径之处,树倒草伏一片,脚下砂砾被狂风吹卷至半空。沈棠汇聚十成武气至剑锋,似轻描淡写地挥出一剑:“一剑曾当百万师。” 嗡嗡嗡―― 剑芒劈天裂地般袭向那面似要遮天蔽日的盾,二者相撞的一瞬,天地为之寂静。 不,寂静只是感官错觉。 天地并未寂静,真正寂静的是他们的听觉。似有神灵在旁看戏,抬手一挥就将他们听觉剥夺。让他们听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用眼睛去欣赏这幕名为“剑芒劈盾”的哑剧。 俄而,听觉又回到身体。 无数嘈杂声音争先恐后钻入耳膜。 那面巨盾的威力并未彻底消散,只是被沈棠那一剑抵消了六成的杀伤力。它们分开之后又分别袭向先锋营。这些时间,足够姜胜组织先锋精锐列阵迎敌:“天衣无缝!” 先锋营士气凝聚虽匆忙,但姜胜文宫文气磅礴,足以弥补仓促迎敌的缺陷。在其辅助下,由金色荧光交织而成的圆形屏障自脚下升起,于头顶闭合,最后跟巨盾相击。 轰轰轰―― 比之前更大的声势响起。 风暴之下,战马嘶吼,人影晃动。 沈棠立于风中,身形纹丝不动。 “吼――” 青色兽影破开风沙,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将沈棠一口吞下。剑芒与其鳞甲相击,只见火花不见血痕。沈棠:“什么怪物?”不消说,这一定是那敌将的武胆图腾了。 武胆图腾堪比召唤兽,她也想有。 跟共叔武几个请教了几回,用他们的经验去唤醒自己的图腾,但试了多遍都失败了。为了宽慰沈棠,共叔武便猜测跟她文武双修有关,唤醒难度比寻常武胆武者大些。 她腾空闪避,哪知那青色巨鳄用跟身形不协调的灵活度,一尾巴兜头甩来。她只得临时改变重心落点,正中武胆图腾主人下怀。敌将同时杀来,与巨鳄配合默契。 谁知一击落空。 敌将眼底似有惊愕闪过,沈棠好笑道:“我武气耗尽,你便能摘我首级了吗?” 他淡声反问:“如何不能?” 没有武胆武者不热衷敌方武将人头。 “自然是因为……你没资格!” 沈棠一剑挥出,没用多大劲儿,剑芒还未抵达敌将面门就被他的巨鳄以长尾化解。 但―― 敌将目光错愕。 剑芒之中蕴含的气息不会错。 不是武气,是文气。 再抬头看沈棠,后者哪有力竭模样? “你是……文武双修???” 敌将脑中闪过“荒诞”二字。 沈棠回应:“是又如何?” 敌将:“……” 自己跟��傻子斗了这么多回合??? 沈棠欺身逼近,黏着敌将打,只是她低估了武胆图腾与其主人的默契,前者总能恰到好处地拦截她的杀招。沈棠又要分心注意先锋营与重盾力士的战局,准备随时去支援,因此无法全身心对付敌将,再加上敌将武胆等级不低,作战经验不少,一旦察觉沈棠威胁到自己性命便战术性撤退,拉开距离,以至于这边局势陷入僵持,不分胜负。 沈棠:“哪有你这种窝囊打法?” 敌将浑然不觉得自己保命有错。 “你这会儿不见到了?” 沈棠:“……” 这颗漂亮头颅暂时割不下来。 战场另一侧,姜胜指挥先锋营作战。因为曾经跟重盾力士交过手,而重盾力士又是黄烈帐下一张重要王牌,一众僚属自然就这支精锐,进行针对性的言灵探讨大会。 模拟双方配置,在意识异空间的棋盘战场上复盘推演,已有一套应对之策。 “如土之崩坠……” “似瓦之破碎!” “土崩瓦解!” 姜胜的与褚曜的不同,后者还附带腐蚀能力,但重盾力士的盾牌厚度比当年更胜,这点儿腐蚀跟挠痒痒一样是个玩笑。姜胜更着重这道军阵言灵对地势的变化,集结军阵士气,化敌方脚下土地为鬼蜮沼泽,一双双鬼手自底下探出,抓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拉入泥地之中。先锋营精锐则全幅加持,人均长矛在手…… “夫战,勇气也――” 己方战士周身武气一顿,紧跟着热血沸腾,受某种力量鼓舞而暴增,于周身经脉疯狂运转。姜胜再道:“一鼓作气!” 言灵之下,武气溢出,萦绕周身不散,似天人羽衣披身,在冲锋之时,化作一尊尊丈高虚影随行…… 610:平四宝郡票】 临军对阵,兵戎相见。 丈高虚影与丈高巨盾正面相撞。 轰轰轰―― 沉闷撞击声无情传入耳畔。 似鼓点一下下敲打心弦。 虚影的相貌与兵卒一模一样,行动灵活似生人,或抬手抵着巨盾,用暴力阻挡前进;或赤手空拳握住盾后刺出的长矛,咔嚓,硬生生扭断长矛尖峰,反手投掷回去。 力道之大,足以洞穿肉身。 一旦被击中便彻底丧了战斗力。 但,它们的对手是重盾力士军团。 这些傀儡不知疼痛、不知疲累,除非尸首分离或者力竭倒下,否则还有一口气就能与敌人纠缠至最后。一时间,战场前线迸发一团团无形气浪,轰撞动静听得人牙酸。 姜胜又恰到好处添了一把火。 虚影与兵卒口中同时爆发出怒吼声,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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