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傻看着,怎么也搞不明白褚曜一个人过去赴约,怎么回来的时候捎了个人? “主公!” 褚曜率先下马,抬手将芯姬搀扶下来。 沉棠上前细看女子容貌,后者是已婚妇人装扮,看年岁应该也不算小,这是有夫之妇啊!她冲着芯姬尴尬笑了笑,急忙拽着褚曜袖子将人拉到一边,背对着芯姬低声交谈,这架势颇有几分特务接头的既视感:“无晦啊,你这次过去抢了谁的老婆?” 沉棠为何如此判断? 女子衣裳鲜亮,明显不是寡居装束。 褚曜道:“魏元元的。” 沉棠瞬间咳嗽得脸都红了。 褚曜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魏元元的……你怎么做到的?”沉棠的眼睛成了饼状图,三分震惊、三分疑惑、三分迷茫和一分的崇拜,大摇大摆跑过去赴约还在人眼皮底下将人老婆带出来。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褚曜! 褚曜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自然是用一颗真心打动对方。 沉棠:“……” 她想过非常多种可能,猜测褚曜会用什么样的法子逼迫魏寿弃守为攻,但饶是她脑洞再大也没想过还能这么搞。褚曜直接将魏寿的老婆偷出来啊,魏寿还能忍下去? “不好――” 沉棠担心地看向朝黎关方位。 “他会不会杀出来?” 褚曜笑道:“一时半会儿不会的。” 他的还能蒙骗魏寿一时。 又道:“即便发现,咱们也安全了。” 沉棠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 “无晦,干得漂亮!” 谁知褚曜却道:“光是这样还不能逼他出城,魏元元这人再重视芯姬,也不会无视帐下性命,尚缺一把火,让他不得不出战。主公暂且等待几日,时机很快成熟!” 沉棠不知道褚曜又干了啥,但她相信对方不会信口开河,既然这么说,那就有十足的把握。简单聊两句,沉棠稍整仪容,端上最温柔无害的笑容:“芯姬夫人好。” 芯姬也在观察着沉棠。 她笑着欠身一礼:“见过沉君。” 沉棠道:“无晦贸然将夫人请来营中做客,沉某代他跟夫人道歉则个,还请夫人安心几日,待朝黎关破后,自会让夫人与您的夫婿重逢。在此之前,稍安勿躁……” 芯姬:“煜哥儿行事,妾身放心。” 沉棠疑惑歪头:“煜哥儿?” 这个称呼指代的是无晦? 褚曜被这个称谓弄得老脸微烫。 略有些羞恼地道:“五郎!” 芯姬笑颜和蔼地解释。 “煜哥儿是他小名,妾身喊习惯了。” 沉棠听到这话便知芯姬大概率不是褚曜偷出来的,这俩老熟人,还是幼年就认识那种。有这一层交情在,沉棠内心唯一一点儿负罪感也没了。抬手一扬,打道回府! 距离营寨还有一小段路,褚曜和沉棠若有所感地同时扭头看向朝黎关方向,那个方向突兀爆发极其强横的武气,引得附近几十里天地之气躁动,隐约有点粉色荧光。 褚曜道:“不好,被发现了。” 嘴上说着担心,嘴角却上扬着。 对芯姬道:“阿姐,坐稳了!” 快马加鞭不说,还给马儿附加了的增速言灵。普普通通的战马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沉棠也同时提速,一行三人飞也似得窜回自家军事防御范围。他们提速离开不过二三十息功夫,便有一道怨气冲天的身影抵达,奈何他来晚了一小步。 营寨大门口。 顾池散步消食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打趣道:“主公身后有鬼在追?” 沉棠以手成梳,整理被狂风掀得毛躁的碎发,哈哈大笑:“鬼倒没有,但……” 话未尽,剧烈狂风自营寨外汹涌喷来。 风中夹杂着躁动愤怒的武气。 飞沙走石,黄雾漫天,乌云压顶。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男声。 “褚亮亮,你**挨千刀的,滚出来!” 褚曜:“……” 沉棠看着褚曜问:“褚亮亮?” “抢人媳妇你是不是男人!” “褚无晦,滚出来!” “老子今天不将你大卸八块……” “你**将阿芯还给老子,听到没有!” 顾池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褚曜身上。 后者澹定道:“让他疯!” 又道:“吠够了会自己回去。” 事实证明,魏寿的毅力非同凡响,他单手叉腰冲着营寨骂了一刻钟还不带重复。 褚曜担心他发疯将自己身份完全喊破,便命人向他射了支箭,箭上的信函自然不是啥友善内容。大致就是告诉缺根筋的魏寿两件事,想要芯姬就自己来攻打,不敢就别乱吠,免得芯姬处境危险;褚曜跟芯姬是故交,她在自己这边比在魏寿身边安全。 “呸!在老子身边怎么就危险了?” 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朝黎关会破,这可把魏寿气坏了,但理智尚存的他清楚,自己继续闹下去,危险的反而是芯姬。他双手叉腰,看着远处暗中瞄准自己的诸多弓箭手,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魏寿走了,但他引起的天地之气震动却持续了好一会儿。 当然―― 褚曜抢人老婆这事儿也传出去了。 联军成员看沉棠的眼神都带着异色。 这褚曜究竟有什么魅力…… 居然一声不吭将魏寿老婆偷出来了? 未免众人想入非非,损了芯姬的声誉,沉棠只得解释道:“无晦昨夜从朝黎关带走的夫人是他阿姐。两军交战,刀剑无眼的,他也是怕芯姬夫人留在朝黎关受伤。” 此言一出,八卦停息。 黄烈派人去朝黎关叫阵,无人应答。 陶言面带讥色,提建议:“魏寿也不是什么真男人,发妻都被劫走了,他还沉得住气呢。依我看,倒不如下一剂重药。将他的女人绑上阵前,即便不能让魏寿出关,也能让他在两军阵前颜面扫地,诸君以为然否?” “然你爹个头!” 他说完就被沉棠骂了。 陶言气得脖子粗红:“粗鄙!” 沉棠嘴皮子利索地一口气回击。 “粗鄙?我再粗鄙也没有你下流,上剑不练非得练下贱。魏寿不肯出关是不想平白增加帐下兵马伤亡,哪怕不是个好丈夫,但至少是个好将领。你这种只会通过羞辱对方女人来羞辱男人的人算什么男人?没根的东西吗?你有没有脑子,芯姬是我帐下军师谋士褚无晦的阿姐,你想对她做点什么,我就对你祖宗十八代做点什么,还是双倍!” 她加入联军时间不长。 不是在喷人就是在喷人的路上。 再加上她上一次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走人,险些导致屠龙局原地解散,更是无人敢招惹她。哪怕是曾经结怨的钱邕也只敢暗搓搓阴阳怪气两句,不敢正面跟沉棠怼。 】 因为怼她就是自取其辱啊。 人家骂人可不讲究什么不带脏字。 陶言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你你你你粗鄙――” “看不惯我啊,你可以圆润地走!” 打芯姬主意的联军成员纷纷熄了心思。 此事很快传入褚曜等人耳中,其他人怎么想暂时不知道,但褚曜是记住陶言了。 沉棠安排芯姬单独营帐,还派遣专人保护,她闲暇无事能跟褚曜闲谈叙旧:“这位沉君倒是性情中人,难怪煜哥儿这么喜欢。” 褚曜道:“不止是因为这个。” 芯姬不解:“还有旁的?” 褚曜道:“她足够好。” 总之就是哪里都很好。 骂战风波第二日,沉棠照旧来开会,倒是陶言称病不出,不见人影。她哼了一声,暗道陶言最好一下子病死了,也省了自己日后清算他的功夫。坐下没一会儿便发现有一道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沉棠抬眼抓人。 原来是风采不减当年的章贺。 沉棠上身歪向正襟危坐的吴贤。 “昭德兄,那个看我的人是谁?”当年去邑汝见章贺,沉棠让祈善帮忙做了伪装,又是以门客身份见对方。换而言之,“沉棠”本人没见过章贺,自然也不认识。 吴贤问:“哪个?” 沉棠冲章贺努嘴。 “那边那个陌生面孔的。” 吴贤低声跟她道:“章贺,章永庆。” 沉棠声音更低:“怎么之前没见他?” “说是治地突发意外耽搁了,又要帮忙盟主筹措军粮,来得比较迟。”更多的,吴贤也不是很清楚。这几年,黄烈跟章贺从一开始的两看生厌到后来的如胶似漆,二人似乎达成了外人不知道的默契与合作。 直觉告诉吴贤,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沉棠点头,哦了一声。 言罢,不再将注意力放在章贺身上。 她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情绪。 面对章贺,沉棠多少有一些虚。 除了少数几个自己人,章贺多半是知道她秘密最多的人,这人亲眼见过公西族圣物的人。虽说她这四年长开了不少,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变化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章贺这般看着自己,大概是觉得眼熟? 不过,她也不慌。 只要她不自爆马甲就不会有问题。 沉棠努力降低存在感。 奈何黄烈跟章贺关系好,见章贺一直看沉棠,还以为章贺想主动结识,便主动cue了沉棠:“永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陇舞郡沉君。你之前不是一直遗憾没机会见到人,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章贺道:“沉君与一位故人神似。” 沉棠内心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面上却故作疑惑:“神似?” 章贺微微眯眼,唇角勾起道:“数年前,沉君帐下门客曾上门,贺与他是一见如故。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有无随军上前线?” 沉棠暗中啐了一口。 章贺当年啥时候跟她一见如故? 攀交情的话,真是张口就来。 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哦,章君说他?忙着清算四宝郡的烂账,抽不开身。” 章贺遗憾道:“那真是可惜。” 沉棠以为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章贺又道:“听闻前阵子,沉君拿下了文彦公的四宝郡,决战孝城。沉君与那蛮子公西仇再度交锋斗将,险胜一筹?” 沉棠感觉屁股底下全是针,坐不安稳。 嘴上笑嘻嘻道:“说是险胜一筹也不对,我与公西仇是至交好友,开战之前便将他策反,让他陪我在城下演了一出。若非如此,我俩怎么会互相接下对方的冷箭?” 这个剧情搁在哪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联军众人对此也有耳闻,但只道是以讹传讹。没想到当事人之一会出来辟谣。 这是真的,不是谣言! 章贺却是不依不饶:“饶是如此,沉君也称得上天赋异禀,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公西仇这年纪进入十五等少上造,天赋堪称绝世,与他斗个来回的沉君刚十七……” 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是啊―― 章贺不提醒,联军众人都没意识到。 沉棠在十七岁……啊不,貌似跟公西仇二次掐架的时候,还未过年,他是在十六岁的年纪跟公西仇互掐到了双双力竭。这个天赋已经不能用天才或者妖孽二字形容。 正当沉棠想对策,谷仁出来解围。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众人道:“……???” 谷・凡尔赛・仁:“吾之十三弟少冲,年岁不比沉君大多少,他不照样是十五等少上造实力,隐约能窥十六等大上造。世间不缺奇才鬼才,这公西仇不过尔尔罢了……” 只差说众人少见多怪了。 谷仁打岔,章贺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章君不以为然?” 章贺收回目光:“非是如此。” 谷仁笑颜温和闪烁着圣父光芒。 “章君这就对了,莫长蛮子志气,灭自己威风。”因为十三弟少冲的缘故,谷仁跟章贺不是很对付,帮沉棠解围不过顺手。 看章贺这一肚子黑水的吃瘪才是重点。 沉闷的会议结束。 虽然没商讨出有用的对策,但众人心情却轻松了几分,他们意识到沉棠也是个大杀器!反观沉棠本人心情就不怎么明媚了,面色如常地回营,到了自己地盘,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顾池道:“章贺在怀疑我了。” 顾池:“他不是怀疑。” “他是笃定主公的身份。” 栾信听得一头雾水。 “那又如何?他能拿我如何?”沉棠眸光闪烁着自信之色,低语,“章永庆最好别找死,不然,陶言跪了,下一个就是他!” 顾池道:“黄盟主,也防着点。” 章贺曾经奉命研究武国蛊虫,而黄烈用不知什么手段炼制出了重盾力士,难保这俩人没有私下达成合作。主公作为公西族的圣物,实力出众,这俩有理由眼馋…… 沉棠揉着眉头:“当下还安全。” 郑乔还活着就是她的护身符。 明里暗里挡了不少麻烦。 “我只是不知道,章贺为何突然这般笃定?明明世上相似的人这么多,文心花押颜色撞色也不在少数……哪怕透明文心花押很稀少,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沉棠一时想不通。 顾池神色古怪:“因为公西仇。” “这跟公西仇有什么关系?” “他去找章永庆求证。” 沉棠直接憋出了个艹! 内心将公西仇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当他有什么特殊求证手段,合着是去找章贺! 余光发现栾信,沉棠才反应过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听自己和顾池聊天内容,怕是会多想。她道:“公义,有些事情不太好解释,待时机成熟,我会告知大家的。” 给她时间,让她想想怎么编。 她憋了三四天都没憋出来怎么编。 倒是朝黎关终于兜不住,来了个大! 沉棠惊恐看向褚曜:“你干的?” 褚曜道:“借力打力罢了。” 687:斗朝黎(一) 沉棠的好奇心快要害死猫了。 「你借了谁的力,打了谁?」 褚曜心情上佳,谈笑如常。 「自然是借郑乔之力打魏元元。既然他不肯出兵,那只能想方设法临阵换将!」 「临阵换将?」 褚曜看着朝黎关方向露出一抹冷笑,似感慨又是讥诮:「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宾。似魏元元这般,最容易被诟病为无能。他死守不出是因为他看到隐患,但在外人看来,死守不出不需要任何才华,只需脸皮厚,无视敌军叫骂即可。一个只会龟缩不出的武将,如何比能力挽狂澜的厉害?」 沉棠却觉得理由不止这个。 「无晦肯定还做了别的。若是嫌弃魏寿无能,一开始也不会派他过来。既然派他来守朝黎关,必然是做了心理准备的。我想,郑乔的耐心可不会只有这么几天……」 褚曜反问:「倘若魏元元反水呢?」 沉棠险些惊声道:「他何时反水的?」 无晦厉害,拐了人老婆还将人策反了! 褚曜好笑道:「只是「倘若」,又不是真的。郑乔这人很谨慎。屠龙局联军摆明了要决战,他如何不重视?越是重视,他越不能冒一丝丝风险。我只是让芯姬伪造魏元元的通敌信函,而这封信函又凑巧被跟魏元元不对付的监军截获,送至郑乔处。」 沉棠:「通敌信?你伪造的?」 褚曜老实摇头,言语还有几分小小嫌弃:「自然不是,魏元元那一手狗爬的字,若非与他朝夕相对的人,哪里临摹得出九分九的精髓?我与他可二十多年没见面。」 言外之意,即便褚曜有这个能力伪造,他短时间也弄不来魏元元的亲笔手稿。 沉棠发现了一个漏洞:「若是伪造通敌信,落款印章肯定要用到武胆虎符……」 这玩意儿可是贴身的私人物件。 正常虎符就是个什物配件,不具备盖章功能,但武胆虎符不同。严格说来,它应该是「武胆兵符」!分开时是两枚异形花押,一份两半样式。一面阴刻,一面阳刻。 二者合一,严丝合缝,构成完整兵符。 由文心花押/武胆虎符盖下的印章,全带着所有者特有的气息,这是无法造假的。 褚曜表情闪过一丝古怪:「他以前经常将武胆虎符拿来逗孩子,孩子不懂事,拿来乱盖章,这些都被芯姬仔细收拾起来。」 芯姬还时常提醒丈夫别这么玩儿。 但是吧,魏寿哪里肯听? 综上所述―― 沉棠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懂,这个故事告诉我,不要在空白纸上乱签名……」 尽管十六等大上造有水分,修炼到这一步耗费近六十年光阴,但蒋傲的天赋不容置疑,他更不是个蠢人,自然听得懂郑乔对魏寿的重视。心中不是滋味,便出言打压魏寿: 郑乔不悦道: 多少有些折了蒋傲的面子。 蒋傲自然会将火气撒在魏寿身上。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 酒酣耳热之际,监军将魏寿夫人芯姬被偷,当做笑话讲了出来:「听闻那芯姬年轻时也是一代 绝色佳人,如今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入了外头那些臭鱼烂虾堆里,啧啧啧,还不知下场会如何悲惨呢。」 蒋傲亲随哈哈大笑。 蒋傲本人更是轻蔑哂笑,他活得久,经历战事多,知道的陈年八卦更多。对魏寿身边的芯姬过往来历,他更是一清二楚。道:「一个连女人都看不住的废物罢了。」 参加酒宴的还有魏寿的人。 自然也将这些细节告知了魏寿。 无疑,这是在火上浇油。 眸中凶意涌动,杀意浓烈。 但魏寿理智尚存,强行压了下来,恶狠狠道:「蒋傲这脑子里塞着屎尿屁的蠢货!他既然信心满满,那就让他去找死。老子等着给他收尸,再给他挫骨扬灰了!」 属官却是忧心忡忡。 「那可是十六等大上造……」 魏寿拍碎了桌桉,张嘴就把蒋傲老底揭开大半:「屁个十六等大上造!他有什么底子,老子会不知?当年见钱眼开给北漠卖命,要不是跑得快,早他娘让褚无晦搞死!这老王八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命贱活得久?」 「褚无晦当年也是没用,怎么不一枪将老王八从嘴巴捅到***,还留着恶心人!」 属官又听到一个陌生名字。 「将军,这褚无晦是谁?这么厉害?」 魏寿气道:「他不是人!他是狗!」 属官:「???」 屠龙局联军一天一小会,三天一大会,一成时间在商讨完善部署,九成时间在发愁怎么逼万年王八魏寿出来应战。谁知道朝黎关默默发育,偷偷给联军憋了个大的! 沉棠收到消息的时候,她还被她心爱的蚕丝被封印在行军塌上,被窝热气充裕,而她还未彻底睁眼。当她意识到传信兵说了啥,瞬间瞪大杏眼,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你说什么?」 「十万敌兵压境!」 沉棠凭着本能穿衣。 劲装外的纱衣更是边跑边穿。 「卧槽,怎么会这么意外?」 她翻身跃上摩托的背。 「整顿兵马,终于不用抠脚了!」各个营寨集体骚动,沉棠用湿帕子擦了把脸,碰上悠闲赶来的褚曜,后者似乎不意外这一幕。 二人便有了本章开头那一段对话。 朝黎关出兵过于意外。 庆幸的是联军早就渴盼着这一日,阵前军事建设完善,防备意外突***况,倒不怕朝黎关兵马一下子打到营寨。兵马集结时间充裕,各家营寨上空闪烁着各色武气。 其中并不包括沉棠。 一套武铠随随便便就是大几十斤。 虽说不影响武胆武者的行动,但它的重量会持续性消耗使用者的武气。除此之外,消耗大户还有武气化出的战马。它身披几十斤的马铠,还要承担马背上的主人。 越重,消耗越大,消耗速度越快。 饶是沉棠这样不差武气的大户也有些心疼,如此也能明白公西仇为何整天半幅武铠对付了。弱小的对手哪里值得自己消耗那么多宝贵武气?而且,沉棠还是主公。 一般情况,沉棠都是在中军而非阵前。 不多时,战鼓震天,旌旗飘扬。 屠龙局联军出阵虽仓促,但他们早就做好各项安排,看着乱中有序,在朝黎关大军压境之前摆开了阵势。两方兵马遥遥对峙,蒋傲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看着对面。 「这些臭鱼烂虾……」跟他身后整齐划一的朝黎关大军相比,屠龙局联军就是个五彩斑斓的拼盘,处处透露着草台班子气息,蒋傲嗤道,「真不知魏元元惧怕他们什么?」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 魏寿自然也听得清楚。 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蒋傲。 惧怕什么??? 呵呵,国主郑乔都没这么大的口气。 若真是不堪一击的臭鱼烂虾,郑乔还能容忍他们在眼皮底下蹦�Q这么久?屠龙局没有被歼灭是郑乔心善留着当玩意儿吗?分明是他也没有这个本事一口气铲除…… 蒋傲倒好…… 魏寿目光不由得落到对面。 尽管只看得到一片乌压压的人头,但他相信对面肯定有一双眼睛正凝重地注视着自己。褚曜就在对面,不知道蒋傲这个老东西知道了,会不会勾起往昔美好回忆? 呵呵…… 对面,屠龙局联军。 沉棠正左手一个大饼,右手一个装着奶的酒囊,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两颊腮帮子轮番鼓起。她嘴巴没有闲着,跟肃杀正经的大军形成鲜明对:「你们看着***嘛?」 吴贤尴尬笑笑道:「沉弟胃口好。」 也不知道沉棠是心大还是别的。 真是什么地方都能吃。 沉棠看他视线落点,递出一张没吃过的饼:「出阵太匆忙了,我还什么都没吃,想来吴兄也是一样?要不要吃点填一填肚子?我看这一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吴贤:「……」 他恨多嘴的自己。 他艰难地道:「不用了,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人活着就是为了干饭……」见吴贤真不吃,她才收回咬了一大口,道,「不过你也不用下场斗将,饿一会儿也无妨……」 她不行,保不准要她救场。 「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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