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个旁人的文士之道,就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多负荷。这也是栾信反应迟缓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常年满载。 理智告诉他要悠着点,但每次看到新奇的文士之道又忍不住存一份,万一哪天能用上呢?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储备一个新的文士之道,忍痛剔除一个旧的文士之道。 有些文士之道还是绝版的。 因为正主嘎了。 一旦剔除,他就再也没机会重新复制一份,典型例子好比苗淑的。 褚曜一时没明白栾信的话中之意。 对方跟目前局势有什么干系? 栾信也心急,奈何他的反射弧被迫拉长,二人一来一往对话要耗费不少时间。 干脆跳过坦白自己文士之道的特殊,直奔主题: 不过这个效果不是绝对。 忽略了,但没完全忽略。 褚曜: 栾信继续道: 褚曜: 栾信过了好几息,重重点头! 距离拉远,文士之道的影响削弱,章永庆兵马会发现踪迹继续追。除了距离因素,文士之道覆盖范围也是一重因素。栾信心中默算,双方极限距离大概二十里!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距离。 褚曜咬牙下了决心: 文士之道发动需要耗费大量的文气,持续性、长时间施展显然是不现实的,栾信本人也吃不消。这就需要每次都掐好时机。 快追上了,发动文士之道,目标消失; 拉开距离,文士之道关闭,目标出现; 快追上了,发动文士之道,目标消失; 拉开距离,文士之道关闭,目标…… 如此,循环往复。 莫名让褚曜想到主公说过的一个笑话。 一条鱼只有七息记忆,某天看到一坨屎;咦,这是什么?尝一尝,难吃吐出来;七息之后看到一坨屎,咦,这是什么?尝一尝,难吃吐出来……如此,循环往复。 章贺兵马就是那条记忆只有七息的鱼。 十几息之后,栾信脸色很是难看。 问: 这点显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章永庆兵马被耍得团团转,也可怜了一直卡距离追着他们跑的沉棠队伍。 公西仇确实是潜伏的一把好手。 身具蛇类某些特质的他,自由穿梭于阴影,如青烟一般缥缈灵动,即便是最厉害的斥候也无法察觉其踪迹。他是在一处河边发现褚曜兵马的,在此之前他们跟章永庆兵马周旋了八九日,始终绷紧神经,片刻不敢懈怠,哪怕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这般折腾。 他们护送的粮草不足原先三成。 众人抓紧时间补充体力和休息。 栾程在河边弯腰打水,灌满竹筒,正要直起身,隐约看到水下有一道黑影蹿过。他吓得浑身汗毛炸开,惊吓冲破疲累,疲累的大脑彻底清醒。他揉揉眼睛,并无异样。 “莫非是幻觉了?” 栾程低声喃喃,不是很确定。 不管是不是幻觉,自己也不能在河边久留,舅舅他们口渴等着水喝呢。栾程将几个竹筒打满,一把抱在怀中。竹筒发放下去,褚曜将自己和栾信的竹筒以文气催热煮沸。 栾信道:“文气省着点。” 褚曜轻笑:“主公常说野外虫豸喜欢将卵产于水中,肉眼难以分辨,未经煮沸的生水不可轻食。损耗一点儿文气值得。” 之前还有条件烧个火,现在来不及了。 栾信只能收下这份贴心。 褚曜正要就着水吃点干粮,竹筒刚放在嘴边,他布下的军阵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动静!蓦地,脸色骤变,栾程也吓得握住了剑柄。唯有栾信慢了数息才问:“何事?” 褚曜直直看着那条河。 距离河边最近的兵卒也察觉异动。 纷纷进入备战御敌状态。 哗啦啦―― 一条网状花纹水莽从水下爬上岸,它高高扬起蛇头,一双冰冷蛇目穿透人群落在褚曜等人身上。更让人群骚动的是,这条水莽往前游走了两步,众目睽睽下化作人形。 栾程拔出剑挡在舅舅身前。 前方,人群骚动。 “蛇、蛇精!” “好大一条蛇精啊!” 唯有褚曜看清了那位蛇精的面容,略有惊愕,抬手示意左右不要惊慌,径直上前。 他不太确定地问:“公西郎君?” 公西仇用武气蒸干身上的河水。 面向褚曜方向,点头:“是我!” 褚曜问:“公西郎君怎么会在此处?” 公西仇道:“自然是玛玛让我来的。” “主公?主公她来了?” 公西仇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又询问褚曜这边的伤亡。褚曜一眼便看出他的打算,遗憾地摇头:“我军人疲马乏,怕是无法策应主公夹击章永庆兵马,此举过于冒险……” 之前也跟章贺兵马交过手。 意料之内的无法招架。 只能割舍粮草,断尾求生。 要不是章贺这边也缺粮,不可能采用极端手段火攻烧粮,那一回交手就凶多吉少。 “如此,罢了。”公西仇下一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摊开手,“国玺给我吧。” 栾程慑于公西仇的气势不敢上前。 听闻此言,一时忘却内心胆怯。 气道:“褚军师,小心有诈!” 栾信抬手将栾程拔出来的剑收回剑鞘,脸色莫名有几分古怪。别看栾信跟公西仇接触不多,但公西仇和主公在孝城城下互相击落对方暗箭,那一幕能让他记一辈子! 其他人不好说,但主公对公西仇是绝对信任的,国玺交到他手中,引开追兵也不是不可以。褚曜跟他的想法一样,抬手让亲卫将装着断剑的剑匣送来,交给公西仇。 公西仇收下,背在背上。 他道:“玛玛此刻就跟在章永庆兵马身后,等我将他们引开,你们速速会合!” 褚曜拱手道:“多谢!” 公西仇无所谓地摆手。 这事儿对他而言小事一桩。 引开敌人,这事儿也是讲究技巧的。 公西仇一开始用褚曜兵马的行军速度迷惑敌人,在小范围内打转,再将他们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引开。不多时,沉棠这边的斥候也传回了消息,章永庆行军方向跟褚曜方位产生偏差,偏差越来越大。由此,她便猜出章贺被短暂引开,抓紧时间跟褚曜会合。 两军双向而行,极快碰头。 只是―― 在两军距离拉近到不足二十里的时候,沉棠脸色骤变,周身隐约萦绕着可怖杀气。 这杀气连魏寿也要说一句心惊。 他先是稳住胯下受惊不安的战马,再问沉棠:“主公――前方发生何事了?” 沉棠攥着缰绳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隐约还能听到卡卡响动。 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惨白,仿佛褪去所有血色,童孔之下压抑着一座即将喷涌的危险火山。沉棠咬牙:“无晦他――” 魏寿心中咯噔:“褚无晦怎么了?” 这个阵势,莫不是人没了吧? 章永庆没被引开,杀了个回马枪? 沉棠杀意翻腾,恨声道:“随我来!” 心头的杀意已经奔涌到无法抑制的程度!但,更让魏寿心惊胆战的不是这个,而是澹澹黑雾从她身体溢出,隐隐约约出现一道人影轮廓。这道人影双眸位置泛着猩红。 魏寿道:“主公,千万忍住!” 照这个局势,恶念要控制不住了! 恶念要是在这个时候脱离本体,双方打起来,最后便宜的可是章永庆那个小人啊! 沉棠无视迎面撞来的劲风,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令人胆颤的阴森:“我很克制!” 此刻,魏寿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为褚无晦在如此距离遭遇不测而伤心悲恸,一边为沉棠控制不住恶念而心惊胆战。就在他发愁怎么抢回褚曜尸体,怎么跟芯姬交代的时候,耳边听到了马蹄之声。 他的右手和胯下战马涌出粉色武气。 顷刻之间,巨斧在手,战马披甲。 魏寿微微压低重心,当视线尽头出现人影之时,他纵身跃起,一蹬马背,借力如粉色炮弹杀向敌人。耳边风声猎猎,巨斧正要举起,前方敌人慌乱升起一面文气屏障。 哼,这点儿凋虫小技! 他闪也不闪,用身体撞破,速度不减地杀向敌人,正好撞上一双惊恐、怀疑、不解和诧异的眸。咦咦?这双眸的主人有点儿眼熟?这念头跳出来,惊得魏寿半空刹车。 Emmm―― 刹车没刹住。 魏寿在惯性催动下跟人撞成一团。 褚曜勐地拉紧缰绳,坐在马上回头看着魏寿,咬牙道:“魏圆圆,你给个解释?” 魏寿:“……” 这么会儿功夫,沉棠也看到了褚曜。 “无晦!” 褚曜注意力被暂时转移:“主公!” 此刻的沉棠哪还有让魏寿操心的模样? 她骑着摩托上前,又惊又喜地看着褚曜,眼底泛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怀疑――褚曜明明就在她视线内,但感应却是空白的。沉棠没有怀疑对方真假,心中只剩下了庆幸。 不管如何,平安最重要! 魏寿扶着老腰起身,吐出嘴角的沙。 褚曜被转移了注意力,但反应迟缓的栾信没有:“魏将军,方才为何偷袭吾等?” 魏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干脆破罐子破摔,没好气地道:“还能为何?自然是误会你们是敌兵啊……” 他刚刚那一下抻到腰了! 褚曜:“???” 栾信还在处理对话信息中。 沉棠挠挠头:“刚才莫名失去无晦的感应,还以为你是遭遇不测,这才误会。” 褚曜亦是不解:“缘何如此?” 沉棠哪里知道啊? 过了十几息,谜题解开了。 栾信默默将收起。 那一缕玄妙的联系重新上线。 沉棠:“???” 此刻的她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这个世界设定出BUG了?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暂时搁置一旁。 因为公西仇能争取的时间有限――他能带着国玺引走章贺兵马,但他一人伪造不出千人规模的行军痕迹。以章贺的谨慎小心,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要紧的是避开敌人,赶回朝黎关。 “不宜拖延,走!” ----------------- 章贺发现不对劲的时间比沉棠预期更早,他面色阴沉地看着不远处国玺方位。 抬手招来一名心腹将领。 己方假意没发现,让他潜伏侦查。 不多时,消息传了回来。 他们中计了! 章贺双眸微眯,眼底涌动着算计和权衡:“你可有看到国玺此刻在何人手中?” 据他所知,褚曜这支兵马很弱,没有像样的武胆武者坐镇,也就行动能力值得称道,对随军军师的命令执行得干脆。说撤就撤,说割弃宝贵的军粮就眼睛不眨照做。 让武胆武者带着国玺引开他们兵力,这应该是断尾求生的手段,章贺心头一颤。 准备抓落单的武胆武者。 结果―― 那名武将面有难色。 “主公,那人,似、似乎是公西仇。” 章贺目眦欲裂:“哪个公西仇?” 公西仇,世上仅有一人! 777:蛇的报恩 “公西仇?又是他!” 章贺没想到公西仇会在此时出现。 “他不是跟着康季寿吗?” 此刻却帮助褚无晦引开他们,莫非…… 一时间,无数线索在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而这其中的关键便是沈棠,沈幼梨。 武将也猜测:“必然是公西仇这个蛮子投靠了沈幼梨,受其驱使,坏吾等好事。” 章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焦躁。 左右心腹看着章贺闭眸沉思,良久之后,他们才小心上前,试探自家主公的口风:“主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块国玺现在有公西仇保驾护航,怕是不好弄到手……” 简单来说,性价比太低了。 若非褚曜手中有国玺,又护送着令人眼馋的粮草辎重,章永庆也不会冒着得罪沈棠的风险对褚曜兵马下手。这个阶段跟沈棠死磕,自身损兵折将,变相给他人做嫁衣。 不管是掉头追褚曜劫粮,还是跟公西仇死磕夺国玺,承担的风险大于所获收益。 章贺颇为不甘地死死瞪着公西仇方向,胸腔仿佛在酝酿一团无处发泄的猛烈火气。 他的运气着实不怎么样。 此前费了不少功夫将钱邕杀到绝境,国玺莫名其妙消失,钱邕与其残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中途吞并两支小势力才稍稍舒心,又恰巧撞见一只满载粮食的肥羊。 他都磨刀霍霍了,结果杀出个公西仇。 这点儿运气实在是背到家了。 他恨声道:“撤!” 尽管章贺派出去的武胆武者擅长隐匿跟踪,但公西仇身具蟒蛇特质,搜寻、跟踪、潜伏不在话下,嗅觉敏锐。虽说双眼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周身环境微妙的温度变化。 那名武胆武者能收敛气息、藏去气味、身轻如燕,唯独改变不了自身的体温哦。 公西仇一眼便知这是章贺派来的前哨。 干脆双腿一盘,一屁股坐在被难得晴天晒暖的石面之上,单手撑着腮帮子,等着章贺兵马杀过来。章贺兵马万余,自己单枪匹马没支援,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他能逃! 公西仇就想看章贺杀气腾腾杀来,结果只能看到他远遁又追不上的背影干瞪眼! 一想到章贺气到跳脚,他就想发笑。 结果呢? 他左等右等,等到天色黑沉,等到天空重新飘起细雨,等到屁股底下温暖的石面重新冰凉,他也没等来章贺兵马。从国玺感知来看,对方在原地休整许久,起身走了。 公西仇的嘴都要撇到后耳根。 “嗤!真是胆小如鼠!” 没想到章贺干脆不敢来了。 他起身拍拍裙甲,飞身朝朝黎关方向而去。此前没跟褚曜约定好哪里会合,希望在路上能碰见。公西仇的运气不错,半道上碰见沈棠兵马踪迹,险些被当做敌人围攻。 褚曜安然无恙,沈棠肉眼可见不错。 “喏,给你的!”甫一落地,公西仇抬手将背上的剑匣解了下来,随意丢向沈棠。 沈棠单手将物件接住,却没急着吸收这块国玺,反而将剑匣往地上一放,拍了拍,示意公西仇坐下来聊聊。公西仇一点儿不见外,还使唤身边那个鹌鹑似的年轻文士。 栾程指了指自己:“我?” 公西仇道:“不然呢?没眼力劲儿。” 栾程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将手中烤着的饼子递了出去:“你这武夫好生无礼!” 公西仇不嫌烫,三两口干光一个饼。 沈棠问他:“此前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问你这双眼睛怎么了?被谁戳瞎的?” 公西仇哼着道:“玛玛,这世上能戳瞎我的人没几个,我自己便是其中之一。” 沈棠:“???” 公西仇道:“此事说来话就长了……我之前不是找章贺问个明白么?这老家伙阴险毒辣又狡诈,不知怎么看出我在突破关键时期,使了手段让我的恶念失控爆发,再加上武胆图腾出来搞事情,眼睛不慎沾到毒液……然后就变成玛玛看到的这样了……” “这里还有章永庆的事情?” 公西仇道:“我之于他,是隐患。” 事实上,公西仇对章贺并无恶意。 公西一族灭族是庚国王室领头干的,而庚国王室在他爹即墨璨的推动下兄弟阋墙,分崩离析,再加上郑乔的助攻,庚国已灭。章贺会牵涉进来,也只是因为他是太医令,奉王命研究武国蛊祸。用玛玛的话来说,何必为难一个连从犯都算不上的打工人呢? 然而,章贺却不这么想。 公西仇行事恣意反复,让他感到危险。 与其被动等待公西仇这把刀子不知何时落下来,不如早早将他折了,彻底毁去。 正面击杀公西仇并非易事。 倘若偷袭,公西仇见势不妙也能逃。 万万没想到,老天爷将如此绝妙机会送到他跟前,章贺若是不把握住,来日剑悬颈上的就是他了。鬼使神差,章贺出手了。 沈棠点点头:“双眼还能恢复?” 公西仇道:“能啊,这就要感谢玛玛帐下的医者了。我被抬回去的时候,那人帮我引出大部分毒液,剩下的余毒太顽固,一时半会儿拔除不了,需要一些时间将养。” “我帐下的医者?” 公西仇道:“一个姓董的老医师。” 说起来,他的运气说差也不差。 公西仇解决掉恶念,又被武胆图腾自爆创飞,命悬一线,破破烂烂躺在一处阴暗崖底两天,毒素乱窜,经脉武气暴动,将他仅剩的一口气折腾得只剩半口气维系心脉。 就在他意识迷糊,眼前能“看”到即墨璨的时候,陌生体温仔细擦去他脸上污渍。 那人温温柔柔问: 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惊讶和欣喜。 公西仇伤势那么重,哪里能回答? 他用尽最后力气,动了动眼皮。 不多时,他被人扛起来,紧跟着是劲风从脸颊迅速掠过的触感,隐约还能嗅到陌生的香气。他好奇此人是谁,但最后还是没能问出来,因为那人直接从山上往山下一跃。 强烈失重感直接将他创晕。 当他再度恢复意识,他已经置身一处充满草药气息的房间,有人帮他清洗干净,处理伤口,裹上大量的伤布。那个姓董的老医师告诉他,他现在正在治所孝城医馆。 此处很安全,他可以安心养伤。 待公西仇丹府裂痕逐渐愈合,淬炼天地之气修复经脉,伤势加速好转,不过半月就能抄着拐杖下地走路,第二日就能抄着拐杖跟医馆病儿扮演将军互相打仗…… 那董姓老医师啧啧称奇。 最轻也是一个高位截瘫。 公西仇对这些不怎么关心。 恩人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时而送药,时而询问恢复情况,从嗓音来看,这人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子。公西仇最知恩图报,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他一定要还对方一命! 董老医师: 天色昏暗之前,这位林户曹来了。 公西仇骤然失明,纵使获得部分武胆图腾的特质,却只能“看”到一团人形红色,这让他很不适应。他冲着那团红色人形抱拳: 林户曹道: 公西仇: 林户曹道: 公西仇的脑子有些卡。 他隐约觉得林风这个名字耳熟。 林户曹给他倒了一杯水,笑道: 某些事情还是挺有缘分的。 林风那一日给自己亲人上了坟,又顺道去帮师兄屠荣扫扫墓,即将离去之时,她发现悬崖方向气息有异,便过去瞧了一眼。林风当年就是被困崖底数日,得公西仇搭救。 时移世易,二人处境颠倒了个儿。 林风便将他捡回去,也算还救命之恩。 随着林风叙说,公西仇勉强在脑海角落找到零星记忆碎片,隐约记得那是个竹竿儿似的小豆芽。几年不见,居然能扛着他直接跳山赶路,公西仇借喝水压下嘴角抽搐。 不过―― 公西仇诚实道: 林风诧异: 公西仇老实巴交道: 先前孝城斗将,他被玛玛俘虏,最后能放归自由身是抵了他对林风和屠荣的救命之恩。换而言之,公西仇还欠林风一命。 哪怕仇家有九颗脑袋都能斩下来。 买一送八!加量不加价! 林风摇头,意识到他瞧不见,又重新说: 公西仇在董老医师精心照顾下痊愈。 十六等大上造的肉体,耐造。 恢复后,他马不停蹄来找圣物。公西仇嚼完饼子,就了一口温水:“后边的事,玛玛就都知道了。整的来说,因祸得福吧。若今日再跟你过招,获胜必然是我了……” 沈棠听他讲述得漫不经心,但脑补一下那时的惊险画面,便知道公西仇这条命真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刚要同情就被他的话浇了一盆冷水:“赢我?你就这么自信?” 公西仇咧嘴得意:“我有武者之意。” 言外之意,即便沈棠现在突破十六等大上造,二者之间也差着一个武者之意呢。 有和没有,那是两个概念。 沈棠:“……我也会有的!” 公西仇却认真道:“你不会有的!” 获得武者之意的必要条件就是在生死之间走一遭,公西仇作为公西族末裔之一,不会允许最重要的族中圣物落到这一步! 沈棠:“???” 自从沈棠率兵离开,康时等人便揪着一颗心,几日下来,好似清减了一圈。直到先锋斥候传回好消息,众人这才彻底放心。 褚曜还跟众人道歉谢罪。此事也算因他而起。若非他能力有限,也不会让主公孤身犯险,害得一众同僚为此提心吊胆。 沈棠直接大摆宴席,以示庆祝。 庆功宴外加接风洗尘。 确实值得庆祝。 此行收获四枚国玺,乾州五分之四大粮仓,人才方面也有进项,可谓是大赢家了。 宴会之前,老崔将自己保管的国玺交还给沈棠,笑道:“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沈棠瞧他一身行囊,微微惊讶。 “崔先生这是?” 崔姓文士眨了眨眼,拱手笑道:“此前沈君说尘埃落定之前,崔某无法南下避祸。但如今沈君已然安全,料想黄烈章贺之流也难以威胁。既如此,崔某也该告辞。” 沈棠抿着唇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才展颜浅笑:“相逢即是有缘,崔先生不妨再留一阵子?崔先生于我有恩,若非先生,那么一块国玺揣在身上,一路还不知会引来多少精兵悍将的追杀。于情于理,当郑重以待,以示谢意。再者,燕、乾两地兵荒马乱,疫病横行,先生一人上路,不知会碰见多少麻烦。倒不如再等上一等,待两州兵戈停歇,再走不迟啊。” 沈棠当然不会让这人轻易走掉。 他知道秘密太多了! 而且,他的能力也很有趣。 隐匿国玺的能耐,或许还有其他妙用? 沈棠笑着抓起他的手,核蔼可亲:“实不相瞒,沈某与先生初见便觉得十分投缘,有心亲近却不得法。倘若先生不弃,愿辅我左右,共谋大业,来日必以国士报答。” 老崔看着沈棠的手。 沈棠看着老崔的脸。 笑道:“如何?” 老崔叹气着抽――回自己的手:“实不相瞒
相关推荐:
花无缺倚天游记
初夏的雨沫文集
我有一座雷神殿
无敌宠物养成系统
[娱乐圈]黎黎原上草
绣球不长眼
禽兽侦探系统
薛乱
网文之成神攻略
人仗犬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