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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是“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态度。联手做局就更加天方夜谭。 一山岂容二虎? 哪怕他们一公一母也容不了。 排除诸多可能,便只剩下答案。 崔孝叹气:“是个坏消息。” 三人之中唯有赵奉还在状况之外。 他正想问个清楚,沈君已经踏月而来,轻盈落地:“久等,布置花了点时间。” 赵奉茫然:“布置?布置什么?” 他看向沈棠,而沈棠看着秦礼,准确来说看他手中的烟枪,小脸似有几分茫然。 秦礼问:“沈君,可有不妥?” 沈棠尴尬笑笑:“不是,没有不妥,只是没想到公肃也好这一口,反差挺大。” 虽然她跟秦礼的接触不算多,但这些年也见过很多面,她对秦礼的标签就是保守顽固、墨守成规、规行矩步……总之就是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家族养出来的标准君子。 性格就跟他身上重重叠叠的衣裳一样保守,熏香也用最清淡的,怎么会沾烟? 秦礼垂眸看着烟枪,皮笑肉不笑:“不及祈元良,这还是他当年教我的……” 沈棠:“……???” 祈元良,你教坏小孩子! 提到“当年”二字,他想起眼前的沈君比当年的他小得多,便将烟枪倒扣,熄灭后收起。小孩儿还是不要沾这些东西比较好:“沈君现在可以说了,什么坏消息。” 在吞云吐雾的那一会儿,他不断回忆此生最恨的桩桩件件,做足了心理准备。 沈棠视线在三人面上一一看过。 叹气道:“此前派元谋去天海搭救那户人家――唉,好消息是任务成功了,坏消息是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元谋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赶他们头七,没能救下……” 轰―― 赵奉脑中只剩下“只活一人”,四个字犹如恶咒纠缠着他,让他跟外界声音彻底隔绝,丹府内的武气不出意料得爆发了。 强横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涌,山谷崖壁为之战栗,不断有细小碎石从高处滚落。只是气浪扩散到一定距离就被另一种力量压制,丁点儿动静都扩散不出去。 秦礼几乎要捏碎烟杆。 沉声问:“他们被谁暗杀?” 沈棠摇头:“不是被暗杀是自尽。” 她余光看向因为秦礼声音而清醒过来的赤目赵奉,隔着一丈远也能感觉到他周身近乎实质化的杀意:“大义的族妹因难产而亡,府上请不到医师和产婆,另一对母子愧对赵府,以为是他们一家得罪权贵,惹来重兵包围,交代好后事就双双拔剑自刎了。” 此刻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赵奉哑声泣问:“活下来的那个是?” 沈棠道:“是那家唯一的血脉,据元谋所说,你族妹受惊后胎位不正,生产时孩子双脚朝下,生不下来。眼看母子皆亡,她恳求你夫人剖腹取子,孩子活下来了。” 为何产妇会受惊? 为何请不到医师和产婆? 为何母子会自尽? 源头全部指向同一个答案! 秦礼和崔孝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但他们更加理性,内心纵使有无处恨意也只能压下来,用这具波澜不惊的皮囊伪装真实心情。赵奉却不用顾忌那么多,原地发狂。 山谷中,地龙翻身,又似有野兽嘶吼! 待赵奉眼眶布满红丝,粗喘着平复几分情绪,周遭范围的山谷已被夷为平地,碎石堆积。沈棠在他发狂的瞬间,一手一个,将秦礼二人带出范围,以免被殃及池鱼。 沈棠看着逐渐消散的沙尘黄雾。 庆幸道:“布置用上了。” 这个阵仗要是搁在军营,营寨都被他拆光了,吴贤那边想不知道动静也难啊。 秦礼这才知道沈棠一开始说的“布置”是何物,为的就是让赵奉发泄个够。他的心绪有些复杂,替赵奉解释说:“沈君不必如此,若是在大营,大义会克制住的。” 赵奉并非暴躁易怒之人。 这样的人也当不了一军统帅。 为将为帅者,最忌讳意气用事了。 但沈棠跟他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克制干嘛?有痛苦有火气就发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才是伤身,要是气得将自己脑血管气爆了,岂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再退一步,让痛失亲人的人强忍悲恸,太残忍。” 秦礼闻言又是短暂诧愕。 问:“倘若大义要现在跟吴公反目?” 沈棠不假思索:“那就反吧。” 秦礼:“如此不坏了沈君大局?” 沈棠笑道:“无妨。” 成大事之人,怎会没有应急方案? 秦礼知道沈棠不是虚情假意。 她真的不打算用“顾全大局”作为借口让赵奉忍一忍,她的选择跟吴公不一样。 “……祈元良居然也有一句真话?” 秦礼的声音跟爆炸重合,沈棠没听清。 “公肃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此时此刻,他似乎才明白祈元良为何坚定选择眼前之人,这么多年还舍不得对方步上之前七位主公的后尘。因为沈棠真的是祈善想找的圣人,坚毅强大之下的本能温柔,与天边白驹一般耀眼,又如月轮那般温和。 在祈善还未掉马甲之前,秦礼会觉得他单纯天真无害,便是因为他的择主标准。 之后多年,他都认为是祈善骗人。如今回首,这居然是祈善嘴里唯一的真话。 他不懂,祈善何来这般执念。 对方应该清楚,这种性格在乱世连保全自身都困难,更遑论说拉起一个势力。 倘若沈棠有顾池的文士之道,或许能给他答案――仁慈是留给自己人的,敌人只配挨她的大笔斗!只是在乱世倾轧之下,太多人被迫扭曲,对外狠毒,对内也刻薄。 良久,一道人影从废墟中走出。 正是浑身狼狈,犹如孤狼的赵奉。 在沈棠跟前几步位置站定,抱拳:“奉替兄弟一家老小谢过主公救命之恩。” 赵奉此刻改了称呼,倒将沈棠吓到。 她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赵奉却固执得一拜到底。 他赵奉一生,恩怨分明。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沈棠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他岂能不识好歹?谢过之后,他平静看着秦礼。 道:“回吧。” 沈棠不放心地问:“就这么回去?” 赵奉点头:“嗯。” 沈棠:“不用其他帮助么?” 例如让她出面跟吴贤发难讨回公道? 不说讨回本金,利息总该收一点。 赵奉明白她的意思,平静道:“待此战结束吧,现在闹开,虽能得一时快意,但影响大局,到头来受委屈的还是无辜的庶民。有什么事情,都等黄希光枭首再说!”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似在跟谁道歉。 不能立刻替兄弟一家报仇,他有愧。 但再给他机会,他还是会这么选择。 有愧疚,但无悔恨。 |ω`) 争取下旬之前嘎了章贺,嘿嘿,他的盒饭都要焦了。 PS:与其说是祈元良的择主标准,不如说是“祈善”的。元良除了不做人这点,其他都在有意无意向真正的“祈善”看齐。 (本章完) 820:哄骗手段 尽管赵奉嘴上说得豁达,但回去之后就抱着兄弟的灵位哭得眼泪鼻涕湖一脸。他鬼哭狼嚎,叫得比鬼还凄厉,引得附近众人侧目,纷纷猜测赵奉这是在发什么疯。 “莫非是大侄女病情有变?” “不能吧,老赵不是说大侄女无恙?” 最凶险的时候都挺过来了,没道理伤口都要好的时候却嘎了,有个暴脾气的骂咧咧踢开赵奉帐篷布帘,看到他抱着灵位哭哭啼啼,到嘴的脏话咽了回去,默默退出来。 外头,还有人身着寝衣披大氅伸脖子。 眼神询问里头发生何事。 那个暴脾气摆摆手,唉声叹气:“老赵这是又想起他那兄弟,正在里头伤怀。” 众人闻言,火气瞬间消散。 大家伙儿全是一路颠沛流离走过来的,在那些风雨同舟、互相扶持的日子里,彼此的感情早非同一般,那名属官亦是。对赵奉而言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他如何不难受? “散了吧,估计是老赵今儿碰见什么看到什么,一时触景生情了。让他嚎,发泄够了就消停了。”他摆手示意众人各回各位,不要聚在这里,“有公肃在,没事。”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未曾料到赵奉居然哭嚎了半夜。 早上碰见赵奉,不忘抱怨他两句。 赵奉此时神色如常,莫说哭哑嗓子,他连眼皮都不带肿的,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娇气什么?我哭得再大声有你们打鼾大?打鼾胜打雷,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 如雷鼾声都吵不醒,还矫情这个? 众人:“……” 若非在军营,高低要赏赵奉一顿胖揍。 赵奉神色如常去操练士兵,士兵也以为今天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备战日,孰料将军好似吃错药,严苛到让身经百战的他们也腿软。半天下来就没几个还能站着说话的。 他们身体遭受重创,精神也被攻击。一时间,校场各处鬼哭狼嚎,不亚于赵奉昨日凄厉。赵奉的反常很快传入吴贤耳中,待听到赵奉反常源于昨夜悼念属官,他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歇了来慰问赵奉的心。那个属官的死,俨然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拔不掉,留着又隐隐作痛。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大义自己想开点了。 相信时间会冲澹一切。 吴贤揉着酸胀不已的鼻梁,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又打起精神,扬起唇角。 慈爱的目光落向在身侧等待的少年,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不待少年欢呼雀跃,他又道:“只是两军开战在即,只能在朝黎关附近逛逛,不能跑太远了,懂吗?” 二儿子生辰将近,吴贤每年都会给他准备礼物,但这孩子却说大军吃紧,不想破费,只要能带他出门放放风、打打猎就好。吴贤笑道:“除了这个,其他不要?” 眉目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摇摇头,双目盈满孩子对父亲的孺慕:“儿子有阿父陪着过生辰便够了……阿父近来这么忙,儿子想见见您,跟您多说两句话都难……” 吴贤的心被小小触动。 恍忽想起来他确实很久没跟儿子相处,稍微斟酌便答应儿子请求。他们父子在天海便时不时一块儿出门狩猎,穿梭密林,驰骋猎场。儿子的箭术还是他手把手教的。 吴贤叹道:“这是为父的不是。” 这个儿子像极了他,父子俩一个牛脾气,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但或许是年纪渐长懂事了,也学会理解他为父的不容易,这让他如何能不喜欢?用生辰礼换自己陪伴,想来是真的想他,而他又确实忽略了孩子。吴贤招手唤来左右,准备出猎的物品。 父子俩其乐融融。 却不知还有一个儿子嫉妒得眼睛发红。 仿佛有条黑漆漆的毒蛇盘踞在他的胸臆,缠绕着他的心脏。随着肌肉蠕动,一点点收缩力道,让他有种心脏被人捏爆的错觉。不仅如此,那毒蛇还滴答滴答流着能让人见血封喉的毒汁,一点点污染他的心。他在内心不受控制地质问、咆孝,面目狰狞! 嫉妒和恨意让他五官扭曲。 “大公子?” 如水清澈的男声唤醒他沉沦的神智。 他蓦地清醒了几分,双目惊恐又担心地看着眼前端坐着的男人,神色忐忑地垂首:“我、我刚才走神,还请先生莫怪……” 秦礼此刻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出具体情绪,他似怜悯又宽和地看着大公子:“大公子不必道歉,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奉这个便宜老师无暇他顾,大公子身边最亲近的随侍还因检举“二公子密谋害大公子”之事,被人灭口,吴贤认定大儿子身边有小人蛊惑他们兄弟阋墙,着手清理一批。 虽说大公子如今出行还是前呼后拥,但里头却没一个亲信,他没一点儿安全感。 失去了仅有的心灵港湾,大公子的存在感愈发透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崔孝的光顾了。跟明珠般熠熠生辉的弟弟相比,大公子就是一颗不值钱的干瘪鱼目,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无人关心。这种状态下的少年郎,谁的心理能健康发育? 大公子双眸水润润的。 面对秦礼的温和与友善,眼眶微热。 秦礼笑道:“大公子也想出猎?” 大公子难过地低垂脑袋,双手搁在膝上,声如蚊讷:“嗯,想,只是学生箭术平庸,若跟着过去,反倒叫阿父糟心……”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很喜欢允文允武的弟弟,又因为弟弟是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负担,哪怕父亲对兄弟俩一碗水端平,一样要求严苛,但对弟弟总温柔一些。 奈何他天资差,学什么都慢,性格也不讨喜,父亲看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变得失望,最后连失望都懒得施舍。这个认知让他痛苦,他努力学着当继承人,努力学着当好兄长,希望给他们当学习的榜样……但是太难太难了,他学什么都不行。 莫说如此优秀的同胞二弟,即便是侧夫人所出的几个庶弟学得都比他快,启蒙不用几年就将他远远甩在身后,他反倒要向弟弟学习。倘若他是父亲,他也会失望的。 只是他不明白,他也是父亲的儿子。 除了表现不优秀出众,他对父亲的孺慕不比弟弟们少分毫,为何父亲不能多分他一点儿疼爱?任由他这般不尴不尬,任由二弟对他嫌弃,甚至还要出手毒害他…… 他唯一忠心耿耿的随侍也被灭口。 父亲说这事儿到此结束,包庇了二弟,等同于漠视他这条命。在极度的孤立无助之下,他钻了牛角尖,但同时也萌生念头――是不是连父亲也盼着他死? 立嫡必长,方能绝庶孽觊觎,断霍乱源本。即便是嫡母之次子,也概同庶孽。因为只有嫡长才是大宗,其余兄弟不论从谁肚子里出来,全是小宗。只要他死了,不再占着嫡长的名头,二弟就能自然而然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其他人也不会争论了。 奈何他还活着。 他自己也想继续活下去。 平庸的人就没有资格生存于世吗? 父亲失望他的平庸,但他何尝想要平庸呢?他没得选择,嫡长这个名分也是被迫塞到手中的,非他所愿!这么多年,他背后付出多少努力汗水心血,父亲可有看过? 强烈的求生欲和嫉妒成了灌既野心的肥料,他一边怯懦地看着秦礼,低声示弱,一边又寄希望于对方能对自己怜悯一二。 他手中实在没有能用的人了! 眼前的秦礼愿意施舍善意,之于他就是救命稻草!他心里很清楚,秦礼观念传统,一向是嫡长继承的拥趸者。虽说失宠于父亲,但秦礼有能力,若能为自己筹划谋算,自己的处境想来能好许多。再差也就这样,只要对方帮他,他总能过得更好一些! 他的可怜果然让秦礼有些感同身受。 “箭术?我倒是略懂一些。大公子若不嫌弃,趁今日天色好去校场走一圈?” 大公子心下一喜,脸上也浮现些许喜色,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他求之不得。 至于秦礼? 嗯,他也求之不得。 别看秦礼一袭文士儒衫,看着好似弱不禁风,但衣袍之下也有肌理分明的轮廓,双臂更是能轻松拉开两石的大弓。隔着一百五十多步,不用任何文气加成,亦能轻松射穿箭靶。这一手看得大公子眼睛发亮,央求秦礼教自己,意识到不妥,微红了脸。 秦礼好似没看到他的窘迫,笑道:“近日清闲,大公子若真想学就好好学……” 他耐心指导大公子的每一个动作。 “对,就是如此,稳住手臂……” 大公子的臂力稍缺,秦礼便手把手帮他一起拉开弓弦。箭失离弦,射中靶心。 “弓箭手所用长弓不适合大公子,回头帮大公子制一把,私下多练练找手感,不说百发百中,射个把猎物还是行的。”秦礼说了不少心得,还答应帮他量身打造一把。 大公子惊愕:“先生还会制弓?” 秦礼笑容亲和,跟大公子印象中的不苟言笑不太一样,眼前的人更有活人气:“少时学过一些,只是荒废多年,手艺不如工匠那般好,大公子莫要嫌弃才是……” 大公子摇头如拨浪鼓。 他怎会嫌弃? 父亲曾经重用的秦礼愿意亲近自己,好开端!别看他年纪不大,天资平庸,但耳濡目染学来的心计还是有的。他也疑惑过秦礼为何会突然来亲近自己,人人都清楚他这个嫡长不受父亲待见,风雨飘摇,投靠他没任何好处,但秦礼没给他猜疑的机会。 拉出赵奉这个挡箭牌。 直言是赵奉放心不下大公子这个学生,私下跟秦礼说了好话,秦礼受人之托,加之近来清闲,便关心关心大公子。二人只论私交,不谈正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答桉让大公子松口气的同时又失落,前者是因为秦礼接近的目的很单纯,后者是因为秦礼接近的理由太单纯!害他白高兴。 秦礼带着大公子在校场待了一下午。 有良师温柔细心地鼓励指导,大公子稀烂的箭术还真好不少,给予他莫大信心。 二人分别,秦礼噙笑回了营帐。 帐内有一双幽怨的眼睛,赵奉在此等他良久:“公肃怎么去亲近大公子了?” 秦礼神色如常:“大公子一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便陪着他在校场玩了会儿。” 这一个下午过得挺愉快。 赵奉险些被噎得说不出话。 昨夜的消息让他痛苦得彻夜未眠,他不相信公肃没有半分怨恨,更别说第二天温温柔柔去亲近此前一直避嫌的大公子。赵奉知道此事,眼睛瞪大得好似见了鬼了。 气得脱口而出:“他有什么可怜的?” 秦礼眸色深幽:“确实可怜。” 赵奉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只是,他从来不会质疑秦礼的决定。 赵奉沉默了,秦礼却开始发问。 “大义是觉得无法理解?” 赵奉道:“这时候就别节外生枝了。” 既然要断干净,那就彻底一刀两断。 “节外生枝?为何不是恰如其分呢?”秦礼语调古怪地发出一声哂笑,话锋一转,话题又拐到阴魂不散的恶谋头上,“还别说,祈元良骗人信任的手段还挺好用。” 赵奉不解:“骗大公子信任?” 懦弱平庸的大公子有毛用啊?虽然没说出口,但赵奉写脸上了,秦礼垂眸,阴冷一笑:“大义,你猜我对主公可有怨恨?” 赵奉不知该怎么回答。 秦礼平静道:“我有。” 赵奉怔怔问:“所以?” 秦礼:“送主公一个教训。” 赵奉茫然:“教训?” “不听话的主公,留着何用?但秦某尚有几分良心,做不出弑主恶行,所以才只是一个小小教训。”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秦礼可以忍,但赵奉属官之死,触及底线。 从某种程度来说―― 他们一家是为他秦公肃而死的! 这一笔血债,理当由他去讨! 赵奉隐约明白了什么,看着秦礼的目光有些惊悚,但还是那句话――他不会质疑秦礼的决定,秦礼是秦公子,一辈子都是! 他道:“好!” 秦礼抚摸着手中书简,垂眸:“若是祈元良,此刻应该会借着吴昭德出猎动手,安排得合情合理,但我终究有几分良心。” 例如死个把儿子,尝尝锥心之痛。 赵奉:“……确实有。” 有,但不多。 821:师沈长技以制沈(上) 秦礼信守承诺,第二日便找寻适合制弓的材料,大公子待他愈发亲近,此事很快传到二公子耳中。有了他不经意间的透露,吴贤也知道了,但他并无预料中的不悦。 甚至还有几分乐见其成。 二公子内心起了波澜,面上却只剩钦佩:“早上在校场看到秦先生和大哥,儿子还是第一次知道,秦先生箭术那般精湛。” 吴贤顿时来了兴致:“公肃的箭术?” 二公子摇头道:“儿子远不如矣。” 吴贤口吻颇有几分骄傲。 “知耻而后勇。你年纪还小,不如公肃是正常的。他这般人物,自是六艺精通。你大哥能跟着他,学到几分皮毛也好……说起来,公肃的箭术连为父都没有见过。” 二公子骑马跟在吴贤身后,表情微妙。 他自然不知道秦礼跟他大哥是怎么回事,二人是何时这般亲密的,但从父亲话里话外来看,对方乐见其成。这个发现让二公子心中不甚畅快,狩猎之时也心不在焉。 话说回来,父亲近来这般冷待秦公肃,跟早几年那股稀罕劲儿判若两人,他一开始还疑惑呢。隐约听说是二人生了矛盾,但具体什么矛盾,身边的幕僚却没告诉他。 如今再分析却让他心下泛凉。 阿父,别不是故意如此吧? 故意冷待秦公肃,趁机让大哥去亲近,如此一来秦公肃必会对大哥生出好感。 这念头犹如诅咒盘旋在他脑海。 越不去想,越挥之不去。 二公子对秦礼也有执念的,毕竟秦礼是他父亲身边的红人,若能得到对方支持,他那废物大哥拿什么跟他争?凭一个嫡长身份?除了投胎比较早外,样样不如自己! 结果,二公子的示好换来秦礼闭门羹。 没多久,他就听说秦礼跟别人提及什么“长幼有序、嫡庶分明,概同庶孽之子当恪守本分,如此可免兄弟阋墙悲剧”,摆明了就是在敲打他。气得他一连几日没胃口! 都是一个爹一个妈! 凭什么让只会投胎的无能之辈当大宗? 自己跟自己的后代一辈子都是小宗? 这公平吗? 那时的他还不懂收敛,委屈得跟母亲哭诉,谁知此事不知怎么就传到父亲耳中,白白招来一顿臭骂。话里话外让他尊重大哥,兄友弟恭,莫要搞出其他的事情…… 他就跟吴贤顶嘴,挨了一顿胖揍。 自己心心念念得不到的秦公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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