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乍到混沌新世界,孱弱茫然,对周遭一无所知。而三个月后的现在,他以为自己融合适应,渐入佳境,却被一夕之间打回娘胎。 脑内闪过无数科学借口理由来解释眼下诡异,可他像个临考惧场的差生,找遍公式,挠破头皮,无一能套用。 异象从来只有零与无限,当察觉一个点有怪,自然会猜忌一条线有没有诡,然后怀疑整面,怀疑整体,怀疑他人,怀疑自己,最后怀疑生活怀疑世界。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他在现实还是梦里?他活着还是死去?又或是本没有现实也没有梦,没有生也没有死。没有祝靓靓也没有祝微星。一切只是臆想,是虚无,是空气。 祝微星一直仰赖的世界观在摇摇欲坠,信念即将崩溃。他站在悬崖边,找不到拉他的人, 趔趄着走了两步,终无力软倒,顺着墙滑下,祝微星埋下头,蜷缩起手脚,无助又恐惧地抱紧自己。 涣散间,砸在脚边的手机不断闪烁,迷糊看去,熟悉的问号现于屏幕。 问号,问号,祝微星的心里此刻也充满问号。 我是人是鬼?我是死是活?我是不是祝微星?我……到底是谁? 疑惑无数,条条索命,却无人解答,无力解答。 抖着手想将电话推远,却无意触到按键进入聊天页面。瞬间,密密麻麻的问号充斥眼前。 祝微星一呆。 最早一条信息来自下午,祝微星正和何灵说话,未发现。 后一条信息间隔几小时发出于傍晚,但祝微星去了神外游荡,又未发现。 一连两条没得到回复,可是微信那头的人从没得到过的待遇。对方情绪逐渐激烈,开始每隔一小时,每隔四十分、二十分、十分的进行问号攻击。 直到现在,这几十条信息才被从昏迷醒来的祝微星察觉。 那快拉不到底的一行行一列列,是不耐,是暴躁,是讨人厌的幼稚偏执,却也是担心,也是介怀,是难以忽略的牵肠挂念…… 有人在因为没得到他的回复与关注而生气着急。 祝微星忽然鼻酸,如果他的生活是假,生命是假,世界是假,独这个人也该是真,因为凭自己的想象,虚拟不出这样一股热烈鲜活的能量,无畏极寒寂夜,胜于苍穹宇宙,不毁不灭。 在又一条问号送到前,祝微星划开信息栏,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摁下了通话键。 不到一秒时间,那头接了。 没有表现出满身颓然,祝微星出口的语意平静浅淡,只一点尾音泄露出颤抖,不细听,难发现。 他说:“姜翼,根本没人在红光小城的水灯上动过手脚对不对?灯会灭,因为我。” 第73章 跟我回家 名医老徐瞧着眼前的偏瘫男青年, 在那儿单手打字身残志坚一下午加一晚上了。 本以为中途三小时理疗能让他消停,结果手脚才能动,又开始不老实。抱着手机讨债一样不停发消息, 也不知谁那么倒霉欠他钱。 后头接一电话, 表情瞬间凝重, 问了两句人在哪里,手机一扣,下床提包就走。 坐在摇椅上看报纸的老徐头也不抬的骂:“你是真不想好了。” 姜翼脚步不停。 老徐疑惑:“你们老宁求我给你治伤,我以为你对你的人生梦想还抱期望, 原来你早放弃了?” “别演了,台词太差, 耗三天还不够你拿我练手?真能治用浪费这些年?”姜翼才不受他这套干扰, 走得头也不回:“人生梦想是什么破玩意儿,就算我真有,你又知道我期望什么?” 门被咚一声摔上, 老徐医生待余音震颤将歇,才从报纸里瞥一眼过去,笑出声来。 “哼,心上人……还真有?” C城离U市几十公里,开车两小时能到。姜翼去时不便没骑重机, 回来打了辆出租,让人把油门踩到一百三, 九十分钟就到了中心医院。 一路上到顶层已过了探视时间,病区门合着, 外头进不去。 姜翼透过玻璃看了眼门后接待台上趴着休息的小护士, 又探出窗外瞧了瞧同层病房阳台,果然在一间未拉窗帘的室外发现一个单薄人影伫立。 姜翼思考一秒, 转身下楼。 祝微星伏在病房阳台的栏杆上盯着虚空出神,夜半的中心医院幽翳森沉,袭来的风已亮出了冬日的锋刃,贴着人一下下剐蹭。 但祝微星却不冷,又或是已趋近麻痹,肉体随神思一道僵化冻结。 忽听身后有极轻的落地声,不等他警觉去看,一条手臂自后方揽过,将他大半俯在栏外的身体捞了进来。 后背与一道厚实胸膛轻撞,祝微星茫然回头,便见理该位于几百公里外的脸竟出现在眼前。 一个多小时前自己和他打电话,那句有关水灯的问题,对方未答,转而问自己身处哪里。 祝微星认为就算姜翼真大发慈悲前来探视,等他回来自己也早已出院,便报了医院地址。 那人听后挂了机。 谁曾想,祝微星不过发个呆,转眼电话那头的人已天降般到近前。他不是在X市?怎么会回来?还那么快? “比赛完了?提早返程?”除这个理由,祝微星想不到其他。因为太意外,他仍站在原地,都忘了与对方拉开距离。 姜翼也没退,手从背后还扶在祝微星胸口,隔着浅浅一层病号服,只觉指下人透出冰一样的温度。 “没完,没意思,想回来。”他一贯能把没道理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怎么进的顶层?”祝微星又问。 姜翼嫌他大惊小怪:“楼上有人,楼下却没人管,阳台那么宽,一拽就能翻上来。” 祝微星不语,只怔怔盯着他,仍是反应不过来。 姜翼没得回答,收了收手臂,和对方贴得更紧,故意流里流气问:“太想我?看到我高兴傻了?” 祝微星被他一拢才回神。让姜翼意外,他沉默两秒,竟大方点头:“我是有些……想你,也高兴你回来。” 姜翼明显愣了秒,眼神像遇见狂风的惊沙,刹那涣散又疾速集聚,即将铺天盖地前又骤然平寂,被他垂眼挡去。 他一把抓住了祝微星的手腕,拖着人就走。 祝微星没跟上他脑回路:“去……哪里?” 姜翼随手捞起病人摆床上的手机衣服,拉开门往走廊去。 “不是说想我?跟我回家。” 祝微星:“?!” 没来得及反对,人已被牵出病房。 长廊幽寂无人,祝微星穿着软底棉拖,姜翼走路本就无声,两人一直行到尽头都未引人注意。 但见护士台横亘在前,祝微星放满脚步,望向身边人。 他是有意离开医院,如果身体有异是真,再留下做检查早晚惹人怀疑,但以祝微星性格,要走也该四面安抚稳妥为上,心血来潮夜半出逃实在不是他风格。 但当姜翼正视过来用口型问他“想走想留”时,祝微星未做迟疑的说:走。 想到再被留在医院,留在病房,夤夜中只剩他孤独呆坐,祝微星就浑身发冷。 他不想在这里,不想一个人。 话刚落,小土匪便剥了身上外套兜头朝他罩来! 祝微星视线乍然一黑,没明白对方意欲为何,已觉双脚悬空,竟被拦腰抱起! 他目不能视,只能努力凭他脚步、衣料摩擦、耳际风声猜到还是走的大门。 不清楚姜翼用了什么办法,顺利躲过小护士监察,姜翼抱着祝微星疾走几步又停下,像进了电梯。 人没放下,就这么抱着,不同于上回在琴房楼,这一次抱人的没蛮横粗暴,被抱的也没不情不愿,一方小室,二人独处,氛围宁和。 出电梯,又出医院,一阵寒凉加身,深秋夜风可比初冬,只着薄衫的祝微星却没觉太冷。 姜翼的外套特别暖,还有环着他的体温。 没两步,姜翼又把他塞进一辆车内。 祝微星听见他和司机说话,原来有出租在医院外等他。 就听那司机忽然感叹:“这么晚赶长途回来,原来是为了接女朋友出院,小伙子真不错啊。” 祝微星本要揭脑袋上外套的手一顿,又默默放了下来。 姜翼那么杠一人,全程没崩一个屁怼人,争做文明乘客,害得祝微星也只能歪在椅上,装睡装女孩装自然。 好在没拐两个弯就到了羚甲里。 坚持独立下车,落地后拂开头脸衣衫,发现姜翼还真把他带到了自家的六号楼。 “不走?想回去也行。”发现身边人犹豫,姜翼在旁一脸“你自便我随意”的友好姿态。 祝微星又不糊涂,都快凌晨一点,自己这夜半离院一身狼狈,真回去怕不是要吓蒙哥哥奶奶。 选无可选,只这天山一条路。 祝微星磨磨唧唧跟着姜翼回家。一进门这人就丢包甩鞋剥衣服,着条大裤衩站那儿往自己床上遥遥一指,意思是祝微星睡这。 祝微星没动。 姜翼哼笑:“怎么,难不成要睡我妈那间?” 虽说姜妈妈不在,但俩男生应该都不会去动她房间。 祝微星摇着头问:“我睡你床你睡哪里?” “放心,睡不到你身上。”姜翼丢下这句,耷拉着拖鞋走了。 得主人邀请,祝微星理应随意,但他仍觉占了人便宜,只挨到床脚轻轻坐下。 五分钟后,姜翼冲了个战斗澡回来就见家里矜贵客人抱着腿,假娃娃一样靠着墙发呆,怀里还搂着自己外套,像搂了件盔甲。 姜翼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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