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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开口:“庄雨丰是代替了我,挨了一枪断了手腕。” 唐辰睿停了停,又将她的伤口细心处理,手势温柔了几分。 “是吗。” “嗯,媒体没有报道,因为,这件事除了我们自己,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流血和牺牲,就在她静缓的声音中变得平铺直叙了:“那天本应该是我去现场逮捕,但上级通知临时将我调去了另一个现场,庄雨丰就被代替我派过去了。” 唐辰睿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觉得你对她有责任,甚至对不起她?” 向晚没有正面回答,她试图以一个侧面的角度来正视自己的责任:“也不能说没有责任吧?”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他收拾好药箱,声音幽幽:“辞了检察官的工作,跟庄检察官共进退?还是拿龚林海出气,比今天这样更为所欲为,公报私仇将他毒打一顿?或者,把庄检察官永远放在心里第一位,以后她的事就是你的事,她的人生都由你负责?” “……” 向晚就算再蠢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瞥了他一眼:“你是在骂我吗?” “你还用得着骂?如果你是我的下属,我早就开除你了。” 唐辰睿语气不善,将药箱放在一边,又给她拿来了一杯水。 “神在人的正面按上一双眼睛,是为了让人可以朝前看,不要向后留恋。被过去拖着走,一桩一桩的后果就会成为连环扣,将你拖下泥潭。将这桩案子漂亮地解决,将龚林海的党羽更多地揪出来,做更多检察官该做的事,鼓励庄检察官在新的人生道路上开启新世界,难道这不该是你作为一个检察官、也作为一个朋友,对庄检察官更该做的事吗?” 向晚呆呆地看住他。 做惯了公司执行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摆事实、讲道理的本事是一套又一套的,他随便往那里一站,就能开始训话、再教育、灌鸡汤,直接越过了她和他之间的情侣关系,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上升到了先进个人带动落后分子的定义上。 向晚叹气,站了起来。 唐辰睿眼尖:“去干什么?” “我还有事呢。” “都跟人打成这样了,还不想躺好休息?” “我真的有事呢。” 唐辰睿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向晚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一台精准扫描仪盯着,人脸识别,将她心里的一二三点都识别去了。 唐辰睿摸了摸下巴:“你今晚的检讨书还没写好?” 向晚俊脸一红,既有被人拆穿的恼怒又有不好意思的害羞,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唐辰睿连解释都懒了。 “我会用脑子想啊……” “……” 席向晚重新坐回桌子前写检讨,唐辰睿给自己煮了点牛奶麦片粥,又趁着煮粥的空档,在家里悠闲地转。 看了一圈,他就对他的未婚妻升起些又爱又恨的味道来了。 席向晚显然没有把她当成这里的女主人,而是当成了一个很有分寸的客人。这套五百平米的公寓,她的活动范围估计只有十五平米。唐辰睿严重怀疑他不在的这半个月,她甚至有可能不住这儿。 他慢吞吞地走回厨房,看着煮好的粥忽然失了胃口,丢在一旁也不吃,像一个不散的阴魂一样一转眼又飘去了卧室。向晚正在写检讨,抓着头发憋得很辛苦,冷不防听见身旁一声风凉话传了过来:“在我这里,做什么事都很辛苦吧?” “啊?” 向晚被打断了思路,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又抽了。 “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的,你听不听都无所谓。” 嘴里说着无所谓,眼神却是盯着她不放:“在公司写检讨一定很快吧,在我这里写连思路都没有了吧。也对,心情不一样嘛。” 身娇肉贵的唐总监开启了傲娇模式,向晚非常无语。 唐辰睿的心思精密复杂,向晚对男人的了解远没有到可以看透他的地步。但她的脾气好是一个长处,此时这个长处的优点就发挥出来了。向晚放下笔:“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对你说。” 唐辰睿明明很在意又要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什么呀?” “你过来。” 她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唐辰睿低头看了看被她拉着的手,心情明亮了起来,整个人懒懒地被她拖着,唇角微扬。 向晚拉着他,向露台走去。走到露台落地窗前时又停了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郑重有礼地先知会了他一声:“先说好,等下万一你感受到了剧烈冲击,也麻烦包涵下,之前我也算是有打电话给你的。” “你确定你有打给过我?临走前我特意告诉过你的,我有一支私人电话,无论你什么时候打,我都会接。” “好吧,我是在心里打给你、给你道过歉的。” “……” 他俩时常干点这种事。 席向晚对唐辰睿始终保持着一个“对领导的敬畏”态度,很多事都只在她脑内成型、入库、完成,而不肯在现实中向他迈出一步。偏偏这些事又瞒不过唐辰睿的眼睛,于是一个说着谎一个就戳瞎她,旁人根本看不懂。 向晚咳了一声,鼓足了勇气,拉开了玻璃门:“呐,露台现在是这个样子的。” 唐辰睿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他心理准备没做足,抬眼一看,顿时有种被人打了三闷棍的感觉。 青菜、包菜、西红柿、小葱、大蒜……他的风景露台俨然已经被人开垦成了庄稼地,昔日他亲手培育的名贵植株全体不见了,用来观赏夜景的桌椅也被向晚收了起来,换成了几袋肥料堆在角落。 角落里一阵骚动。 随即一团绒毛以急速冲了过来,飞扑到唐辰睿脚下,蹦跶着小短腿咬着他的裤子表示热烈的想念。 这是一只荷兰垂耳兔,贵族血统,从小被唐辰睿娇生冠养,精贵无比。 唐辰睿弯腰,将它一把抱了起来。 一人一兔对视数秒,兔很热情,人很惊悚,唐辰睿简直认不出眼前这灰不溜秋的丑孩子是他亲手喂大的宝贝疙瘩。 一身漂亮的白色绒毛被剪短了,昔日那精贵的模样一去不返,仿佛一只进了部队的兵兔,被席向晚剃成了个板寸。更要命的是,连性格都变了,以往娇气的模样集体不见,现在这只小白兔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勇猛、刚强! 同志们,这不再是一只宠物兔,而是一只可以看家护主的战斗兔! 唐辰睿眼前一黑:“席向晚,你到底是怎么养,把它养成一条狗的样子的?……” 席向晚对答如流:“训练啊。” “……” 实在不能怪席检察官。 席向晚是从警校出来的,平时尊崇的就两句话,一句叫“练兵有方”,一句叫“勇者无畏”。好好的一只垂耳兔,被唐辰睿养成了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风,实在是让她大为看不惯。这种矛盾在唐辰睿出差期间上升到了极致。以前唐辰睿身为一条单身狗,平时也没女朋友可以宠一宠,爱心和热情都给了小兔,连吃饭都是抱着喂。两年下来,小白兔早已习以为常,不抱着喂就不吃饭,直到遇到了席向晚这个愣头青。 一顿不吃?行,喂一下;两顿不吃?行,再喂一下;三顿不吃?行,那就别吃了! 席向晚在警校连续四年都被评为“优秀标兵”,那不是吹来的,是用一身伤痕换来的。被人训练过,也训练过别人。上不怕飞禽,下不怕走兽,区区一只小白兔,更是不在话下。跑步、搏斗、弹跳、障碍闯关,就这样将小白兔训练得脱胎换骨,英气十足。 她从唐辰睿手中拎起它,放在地上让它表演了个杀气腾腾的障碍闯关,很满意:“帅气,不怕流血,这才是贵族血统该有的样子。” 唐辰睿:“……” 席向晚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有种农民丰收的喜悦,让小兔自己一边玩去,弯下腰摸摸涨势喜人的青菜叶,对他喊道:“还有这个,还不错吧?看这长得,多好啊,过两天就能摘了吃了。你这里地方这么大,有空还能多种一点,以后菜都不用买了。” “……” 唐辰睿一把扶住玻璃墙,撑住额头,没说话。 向晚诧异:“你怎么了?” “我头晕。” 向晚无语了一会儿,试探道:“你不喜欢这样啊?” ——小姐,你这风格我适应不来啊。 唐辰睿头痛死了,有气无力地问了句:“我之前种的那些花呢?” “都死了啊。” “哈?” 席向晚挺顺地接了下去:“不然我能种现在这些啊?就因为看见地空着,太浪费。” 唐辰睿深吸一口气。 是他不好,不该把照顾花花草草的重任交到她手里。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她这个浇水就浇一桶水、施肥就施一桶肥的本事,他那些身娇肉贵的名品怎么经得起她那样的折腾。 席向晚站起来,撞到了身后的男性躯体,被他从背后环住了腰。唐辰睿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快,束缚住她:“你知道你弄死的那些花值多少价么?” 向晚愣了下,气势弱了下来:“都比我贵,是吧?” 唐辰睿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了一眼,他眼中那种“你很有自知之明”的意思被她清楚地接收到了。向晚没好气地挣了下,唐辰睿圈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动作也不规矩了起来:“你要赔的。”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用你来赔”。 虽说她理亏,而他更是有恩于她的亲人,但她怎么也还是个人吧,不能太受侮辱了。向晚打掉他的手:“这是在外面,你规矩点。” 唐辰睿从善如流:“好,那我们去里面。” “……” 他刚要拦腰抱她,席向晚的肚子煞风景地叫了两声。她挠了挠头,俊脸一红:“晚饭吃得少。” 唐辰睿再好的兴致都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他放开了她,泄愤似地把她种的红红绿绿都拔了点,向晚在一旁看得直哆嗦,像个遭了小偷的老农民一样在一旁喊:“你轻点,好了,够了吧。” 唐辰睿将一堆蔬菜往她怀里一放,抬抬下巴:“去洗干净。” 席向晚意识到他这是要准备做夜宵了,腹诽了他一句:“自己洗不是一样吗。” “我不洗,”唐辰睿拍拍手里的泥,一身的少爷病这会儿都发作了:“脏。” 向晚:“……” 唐辰睿做饭的速度和质量都经得起考验。半小时后,一碗香气扑鼻的罗宋汤就被端在了向晚面前。他又给她舀了一碗牛奶麦片粥,给她端了出去,席向晚已经半碗汤灌下去了。 唐辰睿放下粥,表情像是很有点被她的吃饭速度惊到的意思。向晚不好意思了,左右言他:“你不一起吃点吗?” 唐辰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描淡写:“倒时差,我没胃口。” “哦……” 席向晚漫应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他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他应该很累了,尽管他从不给任何线索,让她明白他是否真的会累。 唐辰睿靠在吧台边,一边喝水一边问:“你今年几岁?” 真是有意思,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 席向晚舔舔唇:“二十六。” 唐辰睿不可置否:“你知道,对普通人而言,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么?” 向晚摇摇头,又看见他在等,赶紧又配合地答了一句:“不知道。” 唐辰睿拖长了音调:“逛街,购物,谈恋爱。有情饮水饱,拿青春赌明天……” 他还没说完,席向晚“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搞笑吗,那是十六岁。” 唐辰睿慢悠悠地扫了她一眼。 向晚又怂了:“……二十六岁、二十六岁。” 唐辰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她:“这么爱打,怎么不去当警察?” 向晚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想当警察。” “哦?” “因为检察官是最后一个能为受害人说话的人。” “……” “公诉是一种信仰。”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停了停动作。 这话题已经很深了,席向晚甚至有些懊恼,怎么会和他谈这么深的话题呢。 她心里是有属于信仰的愿景的,包括爱情。她的信仰和爱情都意味着“一”,今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意味着即便她去求签问神,无论答案是可以或不可以,她都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愿景,她此生比常人更能忍、更开阔,她相信走过不属于她的岔路之后,一定会有她的“属于”在等着她。而唐辰睿,她只将他当做她需要走过的一段“岔路”。 向晚岔开话题:“这汤真好喝,我再去乘一碗。” 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了右手。唐辰睿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没让她躲过去:“你认为,我不适合和你聊这样的话题,是吗?” 向晚挣不过他:“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聊,我也会和你聊的。毕竟,我清楚你对席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钱。 这是联结两人最重的纽带,也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阴暗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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