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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类自知与自省,他对现代中产白领已不抱希望。 庄雨丰似乎是与众不同的。 她不求财,不求高升,不求股市大涨,不求炒房暴富。她清修,就只是清修。晨起诵经,挨饿苦修,到太阳升起后才食一碗清粥;又独自登高望远,在很少有人走过的山林间探索一条出路,背包里放的不过只有二两馒头、一碗水。 晚间和僧人师父对话,参悟尤其妙。旁人都是提不完的问题,等不尽的回答,只有庄雨丰反其道而行之。 师父问她:“你可知如何得心中无杂念,清净而为?” 庄雨丰一笑,答:“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师父看着她,颇有些惊讶。 佛法四通八达的意思,在她口中讲出来,竟能阐述得这样好。 但时间久了,师父反而比担心旁人更多地担心眼前这个人。人,有欲望,不能说是好事,也不能说是坏事,只能说是正常的事。至于好坏,则要由欲望的高低急缓来评判。庄雨丰的欲望却和寻常人大不同,她有,却极度害怕被人看穿,仿佛这欲望是见不得光的,她用通透的外表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这欲望,浑然不知欲望即是本性,如何遮也是无用的。而她的遮掩显然到了病态的程度,心里恨着,却一定要笑着;心里猜忌愤怒着,却一定要若无其事。她以为能骗过众生,却不知佛前众生皆苦,“劫”这一字绝不会像武王一怒而天下平那样,轻易地就过去了。 师父最后给她忠告:“大海之水永远顺流,但戏台上的虾兵蟹将总有为了博得满堂彩而逆流而上的,最后即便成功也是戏。人世间万物还是顺流得天下的多,逆之则苦。” 庄雨丰听了,谢过,盈盈一笑。 师父叹一口气,知道她全无听进去。 七天假期到,离开的时候,庄雨丰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痛苦,神佛也解救不了,只能靠她自己。 她利用七天时间,终于想到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疑点:唐辰睿说他是自愿失败,为什么?他是为了谁,甘愿犯下这么大一个失败? 席向桓的邀约很稀有,所以当朱苟鹭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今晚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朱老板当即挑了下眉,在心里权衡这是鸿门宴呢,还是赔罪宴。 说它是鸿门宴,当然是有理由的。 自从唐辰睿退出合作之后,朱苟鹭在席氏合作伙伴名单上一家独大,利用独有的信息渠道,在席氏重工这个上市体上疯狂敛财。自从上次和席向桓正面冲突了一次之后,他有所收敛,但欲望却让他没法一直收敛,还是忍不住再干了几次。这事瞒不过席向桓,如今他邀请吃饭,怎么看怎么可疑。 说它是赔罪宴,也有理由。 理由就是朱聘婷。 这个独生女给朱苟鹭长脸长得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全国上下一致的好路人缘。有她站台的地方就有支持,朱娉婷一直以来的善良和不争让路人都有好感,以至于对复隆的态度也多了一分同情票。在朱聘婷订婚这件事上,席向桓明显是理亏的,他的利益为先举动做得太明显,他既不欺骗她,也不欺骗天下人,他本以为这是磊落,落在路人眼里却是冷酷无情。上次事件爆发后,虽然席向晚最后被舆论救了一回,但对待感情的薄情却是被盖棺定论了,至今仍然被人诟病。作为晚辈,席向桓对朱苟鹭这位长辈有所赔罪,也是应该的。 直到赴约来到酒店门口,朱苟鹭似乎还在吃不准该拿什么态度来应对,但当大门被人拉开,朱老板那与生俱来的生意人精神立刻就位了,三七二十一,先客气客气再说。 “席总经理,请我吃饭,多大的荣幸啊,哈哈。” 席向桓就没他那么爱演了。在席向桓看来,这个五十四岁的老男人总那么爱演,可能脑袋也是真的有点问题的。 “朱总,过来一趟辛苦了,请坐。” “好,不牢麻烦。” 朱老板金刀大马地坐下,席向桓也不切入正题,只当是寻常家宴。不一会儿,烟、酒都上了一轮,抽得愉快,喝得尽兴,朱老板心情大好地先开了口:“席总经理,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席向桓不喝酒,他喝茶,听见朱苟鹭开了口,他摩挲了一下杯沿,似有为难:“朱总,你的爱将越了界,我本想息事宁人,但似乎对方并不肯罢手,一再越界,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 朱苟鹭皱了下眉,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席向桓也不多说,招了下手,助理立刻递上一台笔记本电脑。 打开屏幕,调出一段影像,席向桓知道多说无益,直接将屏幕转向朱苟鹭:“朱总,看一下这个。” 这是一段工地现场的监控录像,地点是正在重建的席氏重工基建现场。 屏幕上现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非常警惕,懂得反侦察,避开了工地巡视员和监控探头,动作迅速地在现场做着一些事,测量、拍照,有时会俯下身捡起一捧泥土仔细查看,走的时候甚至带走了一些什么,将现场的一些东西装入了密封袋。 这是个女人,在场所有人都认识,复隆首席法律顾问,庄雨丰。 席向桓没什么情绪地开了口:“自从上次出了意外之后,席氏重工基建现场的监控设备就不止表面上的那么多,庄顾问自以为躲过了全部的监控,却没有料到,我们还有隐形的监控。也正是这些监控,让我知道,庄顾问在最近不止一次夜探现场。众所周知,席氏重工的新工程,所有数据都是保密状态,外界多少人想要拿到数据以炒作席氏重工股价,数不胜数。只是我没料到,庄顾问也会是其中之一,还是动手能力最强的那一个。” 说完,他转向朱苟鹭,以诚意谈下去:“坦白说,以我手上的这些监控资料,我足可以对复隆提出终止合作的意向,毕竟庄顾问是朱总的爱将,我不得不怀疑,庄顾问的行为,是朱总的授意。但我和朱小姐还有婚约,贸然提出终止合作,对双方伤害都很大,不止感情上,还有股价上,所以,我想给彼此再多一次的机会。如果是朱总的授意,那么,还请朱总罢手;如果不是朱总的授意,那么庄顾问的事,我就当没有看见,由朱总去解决你们复隆的家务事。” 朱苟鹭全程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庄雨丰。 他手上的烟灰掉下来一截,烧到了手,痛得他回了神。一旁的助理鲜少见他这般模样,连忙上前递上一块冰毛巾。朱苟鹭接过毛巾敷在手上,熄灭了烟,沉默。 席向桓是个聪明人,给双方都递了台阶:“朱总,不管是我说的哪一种情况,也无论是否是你的授意,既然今天我把这件事说开了,那么杜绝将来发生的概率就可以了。毕竟合作是长远的,一时的纷争总是有的。” 朱苟鹭深吸一口气。 不似方才的金刀大马,这一刻的朱苟鹭表现出了一个知道真相、迅速决断的枭雄模样,沉声给了席向桓一个回复:“席总经理,这是我的家务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能不能麻烦席总经理,将这段监控给我?毕竟,庄雨丰还是我复隆的人,有这么大一桩丑闻在席总经理手里,我心里难安。” 席向桓没有在这个事上为难他:“朱总开了口,我做到就是了。” “好,多谢。” 一顿饭,吃了一半,毫无心情再继续。 五十四岁的中年男人起身,眼神、脚步都不似方才客套般的轻快,商场上的人起码都有两副面孔,朱苟鹭这会儿就是另一幅面孔了。走出包厢,橘黄色的灯光暗暗的,仿佛没有驱散黑暗,反而强化了黑暗。 从酒店到住所有一段距离,朱总的豪车性能卓越,再长的距离也不算长。朱苟鹭却对司机吩咐,一直开车,不要停。司机是个拿钱办事的好手,对这种费油费钱的事也没有好奇心,领导说啥咱干啥,立刻应了一声,将车开得四平八稳。 坐在朱苟鹭身边的是复隆的首席特助,陪着朱苟鹭风风雨雨过了三十多年,实属心腹。朱苟鹭沉声开口:“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特助显然是见过些场面的,一语道破:“庄雨丰有异心。” 朱苟鹭声音阴鹜:“竟然在我面前说谎,保证得那么像回事,‘绝不再查’、‘到此为止’,还装模作样地给了我一份善后文件,哈哈哈。” 特助安抚他:“幸好席向桓以为庄雨丰是我们授意,把我们想成了一伙人,否则,他将这些监控给警方,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想起来,着实惊险。” “贪心不足,年薪百万还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还想要千万?过亿?甚至从此以此来要挟我,做复隆的隐形主人?异想天开!” 男人用力抽了口烟,再狠狠吐出烟圈,眼神灼灼,那是复仇的神色。 一道命令,从他口中沉声而下:“摆平她,不惜代价。” “是,知道了。” 席向晚没有想到还有和庄雨丰相约长明山的一天。 她来得早,在机车熄火的那一刻还在想三天前庄雨丰约她时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庄雨丰语调轻松,和很久之前的庄检察官仿佛并未相去甚远,姿态适意地约她来长明山。两个人相处久了,连时间地点都不用说,一句“老规矩”就把一切都说明了。 席向晚摘下头盔。 晚上九点,半山起风了,今晚月色不佳,山雨欲来,不是上好的赛车条件。人群中偶尔有一两声赛车轰鸣,到了这会儿,三三两两也都散了。席向晚跨下机车,将手里的头盔往车把上一挂,闲着也是闲着,正想蹲下身检查一下机车性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流畅的引擎声。 如此熟悉,凭声辨人都可以。 席向晚转身:“好久不见。” 正好对上了庄雨丰摘下头盔后笑盈盈的眼神。 席向晚常常觉得眼前人陌生,就是从这类笑容开始的。 很久以前的庄雨丰不常笑,她父母早逝,从小在舅舅家长大,所得亲情有限,舅舅一家全力支持表妹出国读了名校,却只肯让她这个寄养的孩子上警校,因为学费免除、工作也好落实,她虽说从未受过皮肉之苦的恶意,但也绝没有体会过人情温暖的善意。以至于成年后的庄雨丰笑容很少,她找不到对这个世界笑一笑的理由。 然而现在,庄雨丰却变了。 她经常笑,噙着一抹得心应手、权势在握、左右天下的睥睨与得意。 有这样的笑容撑着,连说话也变得十分大胆:“好久不见?不至于,那晚在酒店,我们也算是见过了。下楼看见你和程亮的机车,才知道两位检察官原来那晚也在,真巧。” 席向晚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把“去搞朋友的前男友、被拒绝了还被朋友撞见了”这种事也云淡风轻地说出来,这是一种本事,她佩服。 坦白说,她对唐辰睿没有那么大的执着心,喜欢一个人和得到一个人在席向晚心里是两件事,因此这会儿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想劝一劝眼前这个人。 “唐辰睿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不是一个旁人能左右的人,你想对他下功夫,很可能会吃亏,你要想清楚。” 庄雨丰眉峰一挑:“用唐辰睿前未婚妻的身份来对我规劝?” 席向晚摆摆手。 在她看来,“唐辰睿前未婚妻”这个身份一点都不光彩,太有损她一身正气的无产阶级身份,然而连庄雨丰都把这身份看得光芒万丈,席向晚暗自心想在他们有产阶级意识里,这大概还是值几两钱的。 “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你能不能听进去,也不取决我。” 她看了一眼庄雨丰的左手,灵活自如,一路骑机车过来也不见有障碍,席向晚为她高兴。听简捷的小道消息,庄雨丰花巨资去国外动了手术,如今的左手一半真一半假。席向晚不懂医学,但那一刻也认为,如果复隆确实为她提供了如此巨量的资金来供她的下半生希望,那么席向晚可以原谅她为复隆做的一切事,包括在灰色地带游走。这是她的私心,即便违背法律精神,她也不想否认。 坦白讲,她并不愿意和庄雨丰赛车,庄雨丰的左手是压在她心上的巨石,而且她明白,这是只能看在眼里、无法言说的巨石,庄雨丰不需要同情,甚至憎恨同情。 席向晚从车把上拿下头盔,转身问:“你今晚约我过来,是有话对我说,还是只想赛车?说话在这里就可以了,想比赛就现在吧,等下可能会下雨,今天不是一个好赛日。” 庄雨丰不动声色,暗自把情绪拉回。 不急,她还有筹码,非常大的一个筹码,足以将“唐辰睿前未婚妻”这个身份踩在脚下,来回碾压。 “来都来了,赛一场吧。” 她伸了伸左手,灵活地握了握拳:“看看这双残废的手,在金钱的力量下,能将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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