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摆手,“你们去喝吧。” “那、田总?”见劝酒不成,下属又对着田柩国晃了晃酒瓶。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又恰好最近是需要借酒消愁的田柩国,爽快地答应下来:“我陪你们喝。” 一餐下来田柩国确实是喝得不少了,下属们轮番上阵敬酒,他自己又总是自斟自饮,金泰亨很快看不下去,小声地提醒他道:“喝多了你明天小心头疼。” “……那你又不喝。” “我本来就不会喝啊。”金泰亨举起玻璃杯,在田柩国面前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行吧,就当做是你为我挡酒了。我干杯,你随意。” 田柩国不满地嘟囔道:“红酒和可乐能有可比性?” 金泰亨好笑地反问他:“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呢?” 敬酒到第二轮,两人都楞了一下。金泰亨开口道:“……你们刚才不是来过了?”说着他看了眼脸上已经浮起淡淡红晕、但是好像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的田柩国,不由得担心起对方的状况来。 “刚才是敬田总的,这一轮敬金总监。” 还是没能逃过去。金泰亨不是没想过喝酒,只是他本身体质就不行,酒品也不太好,曾有过酒后扯着嗓子唱歌的壮举,第二天醒来喉咙灼痛,每说一个字都像是酷刑。从那以后他坚决不再碰酒,即使是度数最低的啤酒,也是尽可能地避开。 “我真不行——” “难得的部门聚餐,总监你……” 在金泰亨打算认命投降的时候,田柩国代替他举起了酒杯:“行了,这杯我帮他喝。我和你们总监有点事情要说,你们先去玩吧。” 看到对方还没离开,田柩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脸色不太好地揉了揉眉心,说:“如果你能做得长久,这样的机会其实不会难得。” 等到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田柩国才放下了酒杯。 金泰亨隐约猜到对方心情不好的原因,却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把酒瓶放在玻璃转盘上,转到离他们最远的桌子的那一头。他刚松开手,就听到身边的田柩国,低低地说了一句:“要是关系能一直像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就好了。” “什么意思?” 不过是因为想要珍惜一段感情。能够走到现在真不容易,所以愈发努力地维护和修缮。黎汜抱怨说田柩国不懂得他的想法,那么田柩国就更加设身处地地替他去着想,希望黎汜也能够过得快乐。黎汜说希望田柩国和金泰亨保持距离,那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尽可能地只谈公事,田柩国也不会再在黎汜面前说起关于金泰亨的任何一个字。可是黎汜还在说:“柩国,你一定不懂吧。” 他到底不懂一些什么呢,黎汜想要的,他似乎从来都不能给他。 金泰亨说:“我也不理解。” 他幽深的眼眸注视着田柩国,鲜艳的红唇像是被涂抹上毒药的红苹果。他问:“他说你不理解他,那么你的那些想法,对他说过吗?” 看田柩国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有的。 金泰亨甚至已经不会感觉到惊讶。 长久的无规律作息,深沉而疲倦的睡眠,梦醒后脱力般的恍惚和疲惫感。 醒来的时候大失所望,原来自己不能放肆睡他个三天三夜,混乱的生物钟偏偏在这个时候恢复原形。黎汜侧过身来面对着他,轻柔又缓慢地说道:“柩国总是有这种不开心的表情呢。” 怔忪几秒,田柩国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应当再多补个眠。 “就算是梦里面,也是用愁苦的眼神对着我……好像有很多值得心烦的样子。”黎汜说着,缓缓地触碰对方的脑袋,像是要安抚他睡觉一般。田柩国其实没什么睡意,但是他不想面对黎汜,也就继续装睡着。“以前明明对我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改变了呢。” “以前是,你对着别人再怎么不开心……至少在我面前,你永远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现在却是,宁可对着别人露出放松的姿态,也不肯在我面前多笑笑。” 田柩国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像是燃烧起一团火苗。他在等待黎汜对他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再度失望。 “我好难受啊。你为什么不能快乐一点呢?至少在我面前。” 无视了浓浓的撒娇意味,田柩国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黎汜的手。也许很多男人都渴望回到家里能够有个温柔乡,可是他最在乎的,黎汜却总是不去触碰。 你想过为什么我不舒服吗? ——应当是知道的,田柩国想,毕竟他们之间爆发了那么多次矛盾,自己的态度黎汜也应当全都看在眼里。论生气次数两人对半分,可是最后每次都是自己妥协,纵容黎汜的任性。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这些话田柩国都说不出口。他只能对黎汜说:“既然你觉得不那么快乐……” 这段话在田柩国的梦里面酝酿了许多遍。 要是这段感情能永远定格在他们交往之前就好了——那么就不会之后的争吵和失落,猜忌和质疑,也不会有像是枷锁一样的承诺,直到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田柩国喜欢的关系,也许还是两人能够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和昨天的电影,而不是无止境地讨论“你是不是最爱我”。 “那么我们就分手吧。” 黎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紧张变为震惊:“为什么?……柩国,你明明说过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开诚布公地说,不能拿分手作为要挟……” “所以这不是要挟。”田柩国说,“这只是一句陈述。” “你不肯要我了,是吗。”黎汜说。 “这不过是好聚好散,”他的恋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那样冷酷,“既然我们两个都不觉得快乐,那么这段关系到此为止也就可以了。” 打电话给金泰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原本想着可能对方也不会接,铃响了两声就想匆匆挂断,可是金泰亨的声音已经在那边响起来。 田柩国僵硬地开口:“有时间出来吗?” 金泰亨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面。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实在不是一个再出去闲逛的好时机,何况田柩国还是正在恋爱当中的人。所以他问:“什么事?” 虽然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出门,不过料想田柩国找自己,不是谈工作就是谈感情——田柩国和黎汜的那段——金泰亨还是答应下来。他匆匆地换了衣服,至于头发暂时没时间吹了,随便用毛巾擦两下,确保它不会向下滴水了,这就出了门。 “……我不明白,”田柩国说,“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足够好了。”安慰在此刻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金泰亨自己也愣住了。接着他看见田柩国投射过来的视线,那神情真的不像是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田总,而仅仅是因为感情饱尝挫折和悲欢的田柩国—— 虽然你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恋爱不是习题册,不是做到完美无缺就能够得来一个鲜红的一百分。 “认真地对待感情的样子,不是很帅气嘛……能够好好谈一场恋爱本身就很帅气啊。” 两人在离金泰亨家不远的公园里并排坐着。锻炼的老人和玩闹的孩子都已经不见了,偶尔能看见一两个晃动的人影,一个姑娘牵着两只萨摩耶从他们面前走过。 田柩国的心头漫起复杂的情绪。他其实根本没有指望金泰亨回来,只是想对他说些事情。可是金泰亨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永远有一束光,这样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和你谈恋爱的人,真的会觉得幸福的。”金泰亨努力组织语句,“他也……会理解的。” “不会了。”回答他的是田柩国平静的眼神,“我和他结束了。” 第八章 金泰亨对田柩国有几分担心——作为他的下属,作为也许是唯一知道全部恋情过程的人。 他起初怀疑这段失败的恋情会不会影响到田柩国的工作,后来又开始反思自己在他人的感情当中是否担当了一个没那么好的角色。人性是不能拿来测试的,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点,而田柩国所希望的道德标准比常人略微高出那么些许,破灭的泡沫中应该是有自己的些许影子。 那么田柩国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某种愤怒或者不满么?金泰亨屏息观察了几天,连带着对田柩国的态度也有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反倒是田柩国先忍不住开了口,笑道:“只不过是结束一段感情,我还没有到重症监护室里去吧。” 举动被误解的金泰亨也没了解释的意思,也跟着笑起来:“还怕你会想太多。” 他们这些人都是鸵鸟:当恋情失利了,就自然地把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一旦工作起来,则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好像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坑,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也就顾不得外界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如此半个月过去,倒是金泰亨先接到了田柩国母亲的电话。 “你和柩国走得近,知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听他说话似乎心情不太好,想想他在上班,又不好总是打电话关心他。”田母担忧道,“这孩子啊,如果他自己不说,是没人能知道的。” “可能是最近工作上很忙吧。”金泰亨觉得自己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 “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泰亨啊。我下个礼拜要过生日,本来想着出去吃,现在看看要不然还是在家里吃,你也过来,刚好帮我问问他,有什么心事,这样行不行?” 金泰亨面露难色:“阿姨,我和柩国在公司天天见面,您有什么想问的,我直接帮您问了就行了。” “那哪儿行呢,”长辈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在公司里就得谈工作,不能让私事耽误了公事。” ……那您的宝贝儿子还真的是经常利用办公的空闲时间谈个恋爱什么的。金泰亨忍着一句吐槽没有出口,倒是电话那边以为他犹豫,不肯过去,于是又说道,“泰亨啊,阿姨也很久没见你了,可想你了。柩国爸爸也总是念叨着你,说想再见见。你就满足阿姨这个生日愿望吧,别的阿姨什么也不想要。” 这回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金泰亨跟田柩国说起这件事,对方略微惊讶了几秒,然后说“想去就去吧”。 “……也说不上想去吧。”金泰亨说,“你是不是还没跟家里人说过你和黎汜的事情?” “嗯。我爸妈看着挺严格,其实还挺……所以其实如果不是最后确定好了人选,我不想那么早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省得他们空欢喜一场。再说了,”田柩国叹了口气,“他们不是见过了,第一印象也不太好。” 想到那天不欢而散,金泰亨也觉得能够理解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非去不可的必要,于是干脆把选择权交给了田柩国:“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田柩国说:“你想去就去吧。” “你这样让我好为难啊。” 不过最后还是去了。拗不过田母那句“生日愿望”,金泰亨跟田柩国说了打算,后者点点头,“那么今天一起下班吧。” “要买礼物吗?”金泰亨说,“现在打电话订蛋糕还来得及。” 田柩国从办公桌后投来淡淡一瞥:“不用。你去了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也没什么可以紧张的,金泰亨还是觉得度秒如年。他一方面觉得早点去拜访完了就好了,一面又止不住地觉得要是晚点下班更好。这个下午他的工作进度拖沓不前,短短几句文档怎么也修改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临近下班时间,田柩国出现在了设计部门口,刚现身就引起一阵骚动。之后设计部的员工们,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金泰亨的方向。 他们早就八卦过这两人的关系无数次,金泰亨看上去似乎有点困扰,大家也就识趣地点到即止,在金泰亨生气之前就把话题引开。 可是这次算是什么?两个人关系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要一起下班? 金泰亨顶着整个办公室里面好奇的目光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他觉得田柩国这人好像天生喜欢高调,就像之前特别正大光明地打电话来跟自己告知他和黎汜的关系一样。 现在也差不多。金泰亨当然没有蠢到不打自招就跟其他人说自己今天晚上的安排,但是他以为田柩国至少会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再出现。 “不是你想的那样。”田柩国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说,“我妈给我打电话,说今晚轮到我下厨。” “你还会做菜?” 田柩国用一种“这难道很神奇吗”的眼神看着金泰亨,“难道你不会?” 金泰亨讪讪道:“自从我炸过厨房以后就没了。” “那你平时……” “外卖啊,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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