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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 只是这个人的爱都是这样的拿不出手。 也只有用死亡才能证明,她有多么的爱她。 时岫走到了商今樾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口的闷沉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场迟来的大雨。 它暴雨如注,摧枯拉朽。 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沿着时岫的眼眶流出来,她哭的毫无预兆,莫名其妙,顺着她的下巴掉了下去。 “啪嗒。” 明明岑安宁已经不哭了,商今樾却感觉自己的手背掉下了一颗泪珠。 太平间的条形灯管将光拉长,明晃晃的照在商今樾的眼睛里,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时岫。 “阿岫……” 商今樾无力又偏执,颤抖着手臂想要去触碰时岫的影子。 可不等她伸出手来,一阵无序的脚步声从门口跑进来,她听不清周围人的话,只感觉喉咙一下松缓,氧气大口大口的涌进来。 “岑小姐,请您冷静一下……” 灯光渐渐清晰,商今樾圆睁着的眼睛写满了怅然若失。 她再没能看到时岫的样子,只看到保镖的脸挤进了她的视线,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商总,你没事吧。” 而商今樾不动。 保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平日里气定神闲,游刃有余,永远都被人仰视的女人,此刻像是被人打断了脊梁,如同一摊行尸走肉般瘫烂在地上。 她呼吸冰冷,一双冷情冷性的眼睛就盯着头顶的长灯看。 明明藏在裙摆下的长腿绷紧到了极致,可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人看到被救下来的商今樾眼里有什么喜悦,也看不到她有什么还活着的神采,只剩下一行热泪从她眼眶里滚着,慢慢又被她的理智推了回去。 等眼泪风干,商今樾才缓缓开口,吩咐保镖:“以后不准任何人来这里。” 这话里没有处置岑安宁的意思,保镖也明白商今樾是什么意思了。 她们整齐点头,回道:“明白了。” 岑安宁不甘心,挣扎着要去再质问商今樾。 可面对训练有素的保镖,她根本挣扎不脱,呜呜咽咽的被人带了出去。 太平间里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时岫沉默的站在商今樾身旁,刚刚想要伸过去回应商今樾的手指,燃烧一样的疼。 时岫看着商今樾躺在地上,从没感觉过这人有今天这样的偏执与颓败。 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好像一朵跌进烂泥里的花,等着有一个人愿意把她摘出来,擦拭干净。 压回去的泪水不受控制,于安静中悄然复涌。 商今樾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不爱时岫呢? 外界流言是这样说的。 冯新阳也是这样说的。 岑安宁更是这样说的。 人人都说她不爱时岫。 可她哪里有不爱她呢。 她如果不爱时岫,怎么会愿意跟她结婚呢? 她们拥抱,接吻,度过了无数个无法言语的夜晚,做得都是爱人间才会做的事情。 可这一切怎么就成了她不爱时岫的证明了呢。 商今樾想不明白,她茫然无措,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被人当做负累丢掉的游轮上。 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去爱一个人,只有人不厌其烦的给她拔除这些东西,一颗接一颗,空洞又鲜血淋淋,就像是光的双缝干涉实验,在人注意到的时候,让人痛苦不堪。 她的爱廉价而怯懦。 . 那幢出了事的房子在经历这件事后,房价并没有影响,时岫的死好像也不曾撼动什么。 除了商今樾。 这家到处都是时岫的痕迹,商今樾伸手去触碰家里的花,干瘪的花瓣倏地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摊着手掌定定的望着这朵花,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时岫的声音。 她会走过来遗憾的皱起眉头,跟自己表示自己回来的太晚,花都枯萎了,然后把这束花拿起来,别到自己的头上。 明明是有些幼稚的行为,商今樾却感觉到了难以名状的幸福。 时岫的眼睛永远那么明亮,歪着脑袋头发会垂到她的肩膀上,扫得她心口发痒。 可风忽的涌来,把商今樾掌心枯萎的花掀翻下去。 那花跌在地上干瘪又破碎,商今樾低头看去,觉得到深渊一样的恐惧从她脚底蔓延,要把她吞噬殆尽。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街道上的红色元素换了一种有一种。 直到元宵节也过了,城市由绿色唤醒,被攀折囚禁在屋子里的花借着融化的雪水,蠢蠢欲动。 听温幼晴说,前些天她已经看到路边雪柳开了。 可有的人永远留在了冬天,再也看不到她给她折来的柳枝。 她留不住她。 “啪嗒,啪嗒。” 泪水已经流了一个多月,可这就像是无根之水一样,源源不断。 商今樾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泪水打湿干瘪的花。 已经死掉的花无法从灌溉中苏醒,依旧无力的垂在地上。 开春了,道路两边都是花。 可商今樾的花死在了家里。 明媚的春光沐浴万物,人们纷纷出门踏青玩耍,寺庙香火也旺盛起来。 商今樾浑浑噩噩,而温幼晴告诉她,她可以去寺庙给时岫供长明灯,祈祷她万事顺遂。 这个从来不相信这些事情的人终于听了温幼晴的话,愿意出门,也去寺庙拜一拜。 商今樾选了寺庙最高档的一盏灯,金灿灿的莲花好像真的能让亡者顺遂。 商今樾就这样捧着灯,前所未有的虔诚。 只是就在她要把供灯放到台子上的时候,有另一盏也放了过来。 商今樾目光一顿,只等着稳稳的把手里的长明灯放下后,才转头朝身旁看去。 果不其然她在旁边看到了岑安宁的脸。 岑安宁皮笑肉不笑的,迎着商今樾看过来的视线,笑道:“好巧啊,商总。” “不巧。”商今樾面无表情,并不愿意带上敷衍的社交面具。 她看得出来,她跟岑安宁同时给时岫供了长明灯。 岑安宁笑笑,手指轻抚过她的长明灯:“的确不巧。” 而两人正这么说着,寺庙里的僧人走了过来:“阿弥陀佛。” “师傅。” 两个人异口同声。 “二位施主所愿是同一个人,却求得截然不同,一个求得是往生幸福,一个求得是重续前缘,两相违背,会惹灾祸。”僧人告诉她们。 “那还是请商总不要供奉了。”岑安宁并不退让。 而商今樾淡声:“她是我的妻子,我比你要顺利应当吧。” 僧人看着这都不退让的两人一时怅然,又好像看透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这么说着,僧人就离开了。 只是他临走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朝商今樾背后看了一眼,正是时岫站着的位置。 时岫站在两盏长明灯前,鬼使神差的看了好久好久。 她分不出哪个求得是往生幸福,哪个求得是重续前缘,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引住了。 腾的一下,火苗沿着她系着红绳的手腕燃烧起来。 后来的人看不见她,她被人推着朝台子上撞过去,瞬间跌进了无穷无止的痛苦。 火舌包裹住她,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寸骨头都烧干烧净。 她听到了人的哭声,却分不清那是她的痛苦,还是商今樾的痛苦。 她心难静,痛苦如影随形。 她真的好想祈求神佛,叫她不要这样难受,把她的一点乐观分与商今樾,或者把商今樾的理智分给她一些。她们都会慢慢好起来,轻而易举的跨过困境与苦难,顺心所欲。 …… “滴,滴,滴,滴……” 有节奏的仪器声在病房里响着,阳光透过玻璃把屋子晒得干净。 时岫躺在病床上,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 “医生也没有给出确切的时间,说小岫什么时候能醒。” 单人加护病房外的窗户上描着商至善的身影,在她的脸上好像还能看到心疼与可惜。 “真是可怜啊,明明出意外的电梯里还有另一个人,她却是昏迷不醒的那个,你说这公平吗?” 这么说着,商至善就收回了她看向病房里视线,转头朝自己身侧看去。 岑安宁站在她的身边。 加护病房不能进去,她只能这样站在外面看着昏迷中的时岫,心如刀割。 “如果有人能带她走就好了,小岫值得更好的人珍惜她。” 商至善说着,她抬手落在了岑安宁的肩膀上:“你难道真的不想代替商今樾,成为小岫的爱人吗?” 第91章 “一个吻,还是减一颗负星?” 日光穿过薄云, 注视着树梢的最后一片落叶飘飘荡荡的掉下来。 太阳刚按下上班键,医院就迎来了它的忙碌,不断有车使进来, 救护车的长笛直入门诊。 而住院部安静, 不断有阳光洒进来, 它平等在祝福每一个病人, 早日康复。 是啊, 谁不想要早日康复呢? 日光跳跃在湿纸巾上,将干净的光源打在沉睡的人脸上。 它明媚又乖巧,分外安静, 随着女人细长的手指,注视着这张被她照亮的小脸被擦拭干净。 又是新的一天,商今樾熟稔的给时岫洗漱, 还不忘跟她讲昨晚发生的事情:“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昨天睡得不太好,凌晨的时候突然醒了,发现外面下雨了,啪嗒啪嗒的打着窗户, 我在床上躺了好久才重新睡着。” “本来我还以为这场雨很糟糕,今天也会阴雨绵绵的,没想到一早出门,天气好得过分,不起来看看吗?” 商今樾说着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朝时岫看去。 她看起安静的眼底惴惴不安的写着希望,可无论过了多长一段时间, 时岫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初冬的阳光还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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