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内容素材来源于网络,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其他用途 标题: 年3月14日,北京朝阳法院。 随着法槌庄重敲下,法官的声音在审判庭回响。 “本院确定姜暮早与江书序分居一年属实,认可姜暮早与江书序夫妻感情破裂、婚姻解除。” “请双方当事人领取判决书。” 姜暮早这才红着眼,看了一眼被告席,那里空空荡荡。 她和江书序的感情都到了打离婚官司这一步,江书序却连开庭都没出席…… 姜暮早扯开唇角自嘲笑了笑,上前领取了判决书。 然后拿着热乎的判决书回了北京朝阳搜救队。 一进副队长办公室,她就开始默默收拾,钢笔、搪瓷杯和名牌都是她要带走的。 因为昨天,大队长就已经帮姜暮早申请了调令。 十五天后,她就会离开北京调往上海,在上海组建搜救队。 东西被收到编织袋里后,偌大的办公室空了下来。 姜暮早的心也莫名空了一瞬。 沉思间,门外有队友路过,朝着她挥手打招呼。 “姜副队办事回来了啊。” “姜副队吃中饭了没?” 姜暮听着,眼眶有些发热。 还有半个月,她就要离开搜救队调去上海。 和队员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说不好哪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她咽下喉间涩意,正准备和队友打招呼,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深灰作战服,锋利的眉眼下是熠熠生辉的肩章。 正是她的隐婚丈夫,京师四团的团长——江书序。 搜救队就设立在军区内,办公室更是连接在一起,能碰见也不奇怪。 但姜暮早看见他明明有时间,却连离婚官司也不愿意参加,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 她眉眼低垂下来避开江书序的视线,准备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江书序却先一步抵住了门,语气疑惑:“你躲什么?” 姜暮早动作一僵,木然反问:“不是你的说的,在外面要避嫌吗?” 江书序眉头一拧,声音沉了下去:“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 苦衷…… 密密麻麻的讽刺从姜暮早的心底涌上来,她和江书序相识于一场联谊,处了半年对象后结婚。 可结婚三年,她和江书序就分居了两年。 扯证以后,无论姜暮早怎么嘘寒问暖,对江书序献殷勤。 江书序对她仍旧没有关怀、没有温情,对她就像是对下属,永永远远都只有公事。 姜暮早掐了掐指尖,稳住呼吸:“江团长,我理解你的苦衷,请问你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江书序的眉头却皱的更深,眼里满是无奈:“别生气了,今天是你生日,我会回去。” 姜暮早浑身一颤,心口冷到几乎浑身发抖。 原来,他还记得她是她的妻子,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她还以为,江书序连离婚官司都没参加,他的心里只有纪涔涔呢。 纪涔涔的父母是江书序的战友,自从战友牺牲,纪涔涔没了父母后,她就依耐江书序就到了病态的地步。 姜暮早和江书序结了婚不公开,是为了纪涔涔。 和江书序结了婚还要分居,也是因为她纪涔涔。 姜暮早握着门把手的指骨泛白,咽下喉间艰涩摇头:“不用了。” 因为从法院的判决下来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夫妻了。 结婚三年,他以前没陪她过过生日,她以后也不需要他陪了。 江书序呼吸一滞,冷峻的脸上闪过诧异,毕竟他印象里,从前姜暮早很在乎这些。 江书序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姜暮早手上一用劲,“啪”的一声,办公室门关上了。 把江书序隔绝在外后,她背靠在门上,眼眶发红。 前段时间,姜暮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她满心满眼都是江书序,不愿意调离北京去上海组建搜救队,后来的一次洪灾中,更是为了救失足的纪涔涔,失去了性命。 可江书序却连她的追悼会都没参加,最后还跟纪涔涔结了婚…… 梦可能是假的,可江书序和纪涔涔的情却是真的。 姜暮早醒了之后还冷汗津津,心有余悸。 她不断问自己:还要把多少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 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停留? 想明白后,她当即向法院起诉离婚,同时也向大队长申请,调去上海…… 沉思间,门外江书序的脚步已经远去。 姜暮早这才按了按发红的眼眶,继续工作。 晚上,她结束训练后就直接回了家,给自己准备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吃长寿面时,姜暮早还在心里默默许下两个生日愿望:顺利离开江书序,事业蒸蒸日上。 可就在许完愿,准备吃长寿面时。 家门被推开,江书序带着纪涔涔走了进来。 结婚之后,姜暮早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 而在她还有十五天就要调去上海的时候,江书序居然来给她过生日了。 江书序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放在红木桌上:“抱歉来晚了,生日快乐。” 纪涔涔亦步亦趋跟在江书序后面,语气自然又熟稔:“暮早,小叔是为了帮你买礼物才晚的,还拉着我跑了半个百货大楼呢。” 一个已经十八岁的大姑娘,管她叫暮早,却管江书序叫小叔…… 这种不承认身份的称呼,放在以前姜暮早肯定会被气到心绞痛。 但她就快要走了,也不再会和纪涔涔争吵。 姜暮早淡淡点头,起身拿了碗筷:“大侄女快坐吧,你叔叔也不懂事,带着你一个孩子去百货大楼,也不怕把你弄丢了。” 纪涔涔被噎住,白着脸咬牙切齿:“我又不是弱智,怎么会丢。” 姜暮早敷衍点头:“没说你是弱智,婶婶只是担心你。” 江书序的眸色闪了闪,难掩惊讶。 毕竟以前,姜暮早很抗拒和纪涔涔接触,更抗拒纪涔涔到家里来…… 但现在她们一并坐下吃饭,姜暮早却没什么也没计较。 纪涔涔吃了瘪,吃饭时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 一会儿说:“爸妈去世之后,我就只有小叔了,这么多年感谢小叔的照顾。” 一会儿又说:“真羡慕暮早,能嫁给小叔这样的男人。” 见姜暮早不为所动,纪涔涔撇了撇嘴,把碗里咬了一口的五花肉放进了江书序的碗里。 “这个我不喜欢,小叔你吃。” 江书序夹起来就吃了,没有一丝犹豫。 觉察到姜暮早的视线时,他还偏头来问:“怎么了?” 姜暮早以为自己已经全部放下,但看见江书序这样偏宠纪涔涔,心口还是忍不住地抽痛。 她扯了扯唇角,说了句:“没事,我只是想起你从前不吃五花肉。” “浪费粮食可耻。”江书序解释了一句,丝毫没觉得吃纪涔涔的剩菜有什么不妥。 姜暮早一片死寂的心坠入冰川,再没心思和纪涔涔掰扯。 反正她和纪涔涔之间,她总是退让的那一个。 吃完饭后,江书序站起身收拾碗筷,纪涔涔非要抢着去。 巴掌大的厨房,纪涔涔打碎了姜暮早三个碗。 偏偏她还一脸无措的看着姜暮早:“对不起,暮早,我会想办法赔你的。” 说着,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江书序当即挽起袖子,去捡起地上的碎片:“你才成年,有什么钱赔?你小婶不会介意的。” 他收拾好将垃圾放在门口,才回头把姜暮早拉进卧室里:“暮早,你别跟涔涔计较,她心智不太成熟。” 这话姜暮早听过无数次了。 纪涔涔失去父母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每天梦魇,睡不好觉,整夜整夜的哭。 江书序就每天两头跑。 后来江书序一天不去看纪涔涔,纪涔涔就绝食。 江书序干脆和她分居,直接在纪涔涔家附近租了套房子。 “纪涔涔还小,心智不成熟,而且我答应了她爸妈会照顾她。” 两年前江书序就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话术。 姜暮早的心情起起伏伏,又心疼那三个碗:“你要照顾她我已经没有意见了,你把碗赔给我。” 江书序怔了一瞬,眉头高高皱起:“你果然还在生涔涔的气,她爸妈是为了救人民群众牺牲的,你非要纠结这些小情小爱吗?” 又是这几句,结婚以来,但凡姜暮早对纪涔涔有意见,江书序和她说话就要上价值。 她每次都被江书序的话戳的心痛,现在她干脆闭上嘴,不和他吵了。 可见姜暮早皱眉不语,江书序的态度又软了下来。 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温柔握上她的手:“我知道委屈你了。” “我托人找了国外的医生帮她治疗心理疾病,等她好了我就搬回来。” “涔涔已经成年,我的责任也尽到了……” 姜暮早张了张口,想说没必要了,因为法院的判决书已经下来,她们不是夫妻了。 而且她也不理解,明明他们两已经离婚,他怎么做到一切都没发生过的? 算了,反正十五天后她就要调离北京,现在还是把关系挑明了吧,也别再折磨她的心了。 可话还没说出口,搜救队的警铃声突然响了! 大喇叭里传来大队长的喊声:“太平街道幸福小区发生火灾,一队立即前往救援。” 姜暮早神情一凛,当即抽出手:“任务回来后,我有话跟你说!” 丢下这句话,她在江书序震惊的目光中冲出家门,往搜救队奔去。 到了搜救队,她穿好防护服,带着小队坐上警车前往太平街。 抵达时,太平街的木质小楼已经浓烟滚滚,灰尘漫天。 人民群众都已经疏散的七七八八,就等姜暮早出队灭火了! 姜暮早当即下令:“大勇和阿诚抗上水枪跟我进屋灭火,剩下的人在外面阻止火势扩散!” “是!” 搜救队齐齐应声。 话音落下时,江书序也带着手下的兵赶来帮忙。 军警不分家,搜救队人手不够,每次遇到这种重大事故,四团的人都会一起帮忙抢险救灾。 他和姜暮早对视一眼,默契的投身救援活动。 他们双双义无反顾冲进火场,争分夺秒抢救人民群众的财产。 等火被彻底扑灭后,姜暮早的防护手套已被烧红烫穿,手心全是狰狞的燎泡。 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痛,兀自开心。 来收尾的大队长摸不着头脑:“小姜同志这是被火烧傻了,这么开心?” 姜暮早弯了弯唇角:“没有伤亡,我当然开心。” 大队长一愣,有些愧疚,“还是小姜同志觉悟高啊,这次本应该是我调去上海的,可我的家人都在北京,你还没成家……” 姜暮早的笑瞬间凝滞,眼眶微红。 她曾经以为,她和江书序也会有一个家。 可纪涔涔的存在,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但如果牺牲她一个人的小家,能守护住一方群众的小家,那也值得。 姜暮早按下情绪,眼神坚定:“大队长,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哪里我都愿意去,之后我也会推荐一个合适的人来顶替我做副队长。” “有你这样的同志,是我们搜救队的骄傲。” 大队长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双手上:“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养伤,就当放假了。” 姜暮早抬起受伤的手,给大队长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是。” 她送走大队长,回搜救队卫生所把手包扎好,就回了家。 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趁着这段时间休息,正好看看要带走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江书序突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 姜暮早错愕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做饭。”江书序看着她受伤的手,目光中是细碎的关怀。 好像他有多在乎姜暮早,有多爱她。 姜暮早的心口却陡然酸胀起来。 刚和江书序结婚那会,她也因为任务伤了手,半夜想让江书序帮她倒杯水喝。 可江书序着急去看纪涔涔,只丢下一句:“别用这样的办法阻拦我去看涔涔,你自己倒吧。” 结婚一年的时候,太古街一场大火,几十个人民群众遭了难,搜救队也有三个队友被永远留在了那场大火中。 她那时整夜整夜做噩梦,想让江书序陪陪自己。 可江书序只说:“涔涔说她晚上做噩梦,你就也要学。” “姜暮早你能不能不要乱吃味,涔涔她只是个孩子。” 现在,姜暮早对江书序的爱都只剩下痛了。 她都要走了,他倒是来关怀她了。 姜暮早垂眸,掩下眼里的酸楚:“不用了……” 可江书序已经越过她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响起洗菜切菜的声音。 姜暮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微红了眼。 她真的没想到,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温馨场面,竟然会是在离开北京的倒数第十三天…… 姜暮早喉间发涩,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出口:“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去法院参加我们的离婚官司?” 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响,江书序没听清。 他手上动作没停,回过头来:“什么法院,你去法院做消防器材的检查了?”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 江书序是不是……不知道他们离婚官司的事情? 姜暮早心口发滞,屏住呼吸问他:“你最近……没有收到法院给你寄的文件吗?” 江书序切菜的动作停顿一瞬,默了瞬才摇头:“没有。” “最近的信件都是涔涔帮我拿的,怎么了么?” 闻言,姜暮早一瞬了然。 纪涔涔把法院的文件都藏了起来,导致江书序对他们离婚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们的离婚官司都没参加…… 姜暮早抿了抿唇,想要和江书序说清楚的想法一瞬间散了。 就算说清楚又怎么样呢? 江书序和纪涔涔的羁绊依旧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头。 更加无法改变的,是自己和江书序已经离婚、还有十三天就离开的事实…… 吃饭时,姜暮早更是对着一桌纪涔涔爱吃的菜,下不了筷。 吃完后,她都累了,但江书序一直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 姜暮早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我今天不走。”江书序直视着姜暮早的眼睛,“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我今天留下陪你。” 空气一瞬凝滞。 半晌后,姜暮早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走:“那我去帮你铺床。” 江书序剑眉紧皱,连忙拉住了要走的姜暮早:“暮早,我们是夫妻,世界上哪里会有不同床的夫妻?” 说完,他拉着姜暮早一同进了卧室。 只两步,姜暮早就挣脱了他的手,伫立在原地。 她没说话,拒绝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她和江书序曾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但除了结婚第一年,往后的日子,她连江书序的手都没有牵过。 以前没求到的东西,现在她已经不想要了…… 江书序的手中一空,回头看她的目光不解又伤心:“暮早……” 姜暮早眉头紧皱着,打断他:“纪涔涔知道你今晚在这里住的事情吗,你不怕她又闹绝食吗?” 提起纪涔涔,江书序的脸色就变了。 他焦躁往后退了一步,无形之间又和姜暮早拉开了距离。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涔涔的事情生气?” 江书序焦躁抬起手,捏了捏因不耐而紧皱的眉心:“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请了国外的心理专家,等涔涔好了……” 姜暮早听着他的话,心口凉的像是破了洞。 脑子里满是江书序曾经许下的承诺:“等涔涔好了,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等涔涔好了,我带你去阳明山看日出。” “等涔涔好了,我就搬回来……” 姜暮早等了又等,等到心都碎成了沫,纪涔涔也没好。 她别开视线,不让江书序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快回吧,免得纪涔涔担心。” 江书序深深看着姜暮早,喉结滚了滚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 离别前的那一眼,让姜暮早心口发紧,莫名觉得她和江书序好像颠倒了位置。 之前,一直是姜暮早追着江书序走。 现在好似变成了,是江书序想要姜暮早多看他一眼。 可怎么会呢?这些年,但凡江书序有一点怜惜她。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夜渐渐深了,三五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姜暮早的心。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一出门,又看见江书序穿着军装,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起来了,吃早饭吧。” 姜暮早又惊讶又震惊:“你怎么没走?” “本来是走了,但想着你的手不方便,我……” 江书序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团长,江团长。” 是江书序的副手张右青,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江书序隐婚了的人。 张右青气喘吁吁,急的脑门上全是热汗:“江团长,纪涔涔不见了!” “昨天晚上没见到你,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解释了很多遍她就是不听,今天早上还跑出去了!” 姜暮早下意识去看江书序。 刚刚还说担心她的男人,此刻脸色一变,急匆匆放下手里的粥就往外走。 一瞬间,家里就又只剩下了姜暮早,她看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苦笑了一声。 姜暮早丝毫不怀疑,江书序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那一点点在意,在与纪涔涔放在一起对比后,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如果江书序的爱不具有唯一性,那这份爱她也不屑要。 姜暮早没喝粥,静静出了门打算去搜救队。 不想刚下楼,就听见邻居的大妈大婶说,楼顶有个小姑娘闹着要跳楼。 姜暮早的心骤然紧缩。 出于职业习惯,她顾不上手上的伤,急匆匆往顶楼去。 结果到的时候,她连气都没喘匀,就看见顶楼的边缘闹着要跳楼的纪涔涔,正抱着江书序不肯撒手。 “小叔,我的同学都说我是疯子,没人愿意娶我……”纪涔涔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江书序任由纪涔涔抱着着,表情心疼又怜惜:“怎么会?” 他抬手去抹纪涔涔脸上的泪:“就算我们涔涔一辈子不嫁,小叔也养得起。” 纪涔涔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咬紧唇再次问:“如果是小叔,小叔会愿意娶我吗?” 姜暮早瞳孔一缩,下意识迈步下楼,想要逃避这个答案。 可下一秒,江书序饱含温柔的应答,随着风传进她的耳里。 “会。” 姜暮早脚步一顿,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一个字冷冻。 这时,江书序回过头来,看见了姜暮早僵硬的背影。 他的瞳孔缩了缩,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连忙拉着纪涔涔越过姜暮早下楼。 擦肩而过时。 姜暮早清清楚楚看见,纪涔涔别过头,对着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她在炫耀显摆江书序对她的感情,她在嘲讽自己一败涂地。 姜暮早麻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从始至终。 江书序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更没解释一句…… 第一万次,姜暮早庆幸自己放弃了江书序。 手掌心隐隐传来伤口撕裂的痛感,她扯开唇角自嘲笑了笑下楼。 出了门,楼下围观的大妈大婶都散了。 姜暮早没什么地方去,就回了搜救队。 其实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可交接的了,她想回来,也只是想多陪陪队友们。 看着队友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姜暮早缓缓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 下午的阳光温暖惬意,她坐在树荫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却发现江书序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上还盖着江书序的军装外套。 一瞬间,姜暮早触电般的坐直身体,连忙把外套还给了江书序。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江书序顿时眉头紧锁:“还在为我刚刚说的话生气?” “当时情况危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涔涔……” 姜暮早指节蜷了蜷,脑子里满是纪涔涔和江书序抱在一起。 她咬了咬舌尖,强压情绪应声:“知道了,以后这种事情也不用和我解释。” 江书序觉察到她的情绪,语气染了不耐:“你最近怎么了?” “回去陪你过生日你也不开心,你受伤了我给你做饭你也不开心,我给你盖衣服你也避若蛇蝎。” “暮早,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指责声声刺耳,姜暮早强压情绪保持镇定,张嘴了好几回才平静的说出话来。 “这不是你的要求吗?在外人面前避嫌。” 江书序眉眼瞬间沉了下去,声音里压着怒气:“我跟你避嫌是因为纪涔涔的病,你为什么要跟我避嫌?” 差一点,姜暮早就要脱口而出。 她和他避嫌,当然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但她忍住了,声音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我跟你避嫌也是顾忌纪涔涔的病。” 她留下这句话,准备起身离开。 江书序却伸手攥住了她:“暮早,我们好好聊聊……” “姜副队!江团长!” 队友小赵路过,笑着高声打招呼。 江书序顿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松了手,神色冷峻。 姜暮早感受着他的动作,内心止不住地怅然。 他嘴上说得好,可看见有人来了手依旧松的那么快。 沉思间,小赵已经到了眼前,他眼神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江团长,你跟我们姜副队是什么关系啊,我们姜副队还没结婚,你……” 姜暮早严肃打断小赵:“我跟江团长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你闲得慌再去跑两公里。” 小赵顿时头一缩,练练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是大队长叫我喊你和江团长去聚会。” 姜暮早的表情比刚刚更加冷冽,反复告诫:“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说完,她无视江书序惊讶难看的脸色,先一步离开。 所谓聚会,其实也就是大家一起在训练场的空地上烧烤。 姜暮早刚到场地,队友徐南阳连忙开口:“姜副队,你手受伤了不好弄,我烤好了你吃就行。” 他咧开大白牙,红着脸对姜暮早笑。 周围的队友连忙起哄:“南阳你可别一个人献殷勤,副队我们帮你烤啊!” 笑闹间,一份烤好的肉串突兀递到了姜暮早面前。 她望过去,发现是脸色不太好的江书序。 下一秒,徐南阳也将烤串递了过来:“姜副队吃我的,我手艺好!”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赵看见后又开始起哄,“姜副队,徐同志和江团长选一个吧。” 姜暮早只犹豫一瞬,就略过江书序接下了徐南阳的烤串。 余光中,她看见江书序的眸光一瞬暗了下去,好似难过又痛苦。 但这才哪到哪呢? 这两年她一直都是被江书序舍弃的那个。 可看见江书序吃瘪,她也没感到快乐,只觉得心口沉闷到无法喘息。 吃到一半,姜暮早忍不住,起身出去透气。
相关推荐:
地狱边境(H)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作恶(1V2)
当直男穿进生子文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高门美人
靴奴天堂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