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救,他们是不敢救。 张嬷嬷不会水,现下为了舒箐图,她宁愿和小主子一起死。 “你们不救是吧?老奴去!”张嬷嬷抹了把脸,起身就要往湖中跳。 看了半天的祁旗,在众人身后幽幽道:“本王看,本王在这儿谁敢碰王妃的身子。” 是了,舒箐图是享云王妃。 没人敢越过享云王触碰舒箐图。 舒箐图是男子,婢女碰不得,太监侍卫更是碰不得。 那是染指,那是不敬! 他们不救,一起没命。 若是谁救命,那就是谁没命。 几个奴才起身利落地压死住哭天抢地的张嬷嬷,甚至还有的好心提醒道:“不是我们不救,是主子不让救。” 再便是如何厉害的主子,哪里厉害过宫里的主子。 张嬷嬷绝望地叫喊,不停地朝着祁旗方向磕头,“王爷,求您救救我家主子罢!” “王爷,求您开恩!” “求您!” 一声声凄惨无比,字字嘶哑泣血。 张嬷嬷的头砸在宫中铺就的石子路上,响实非常,锋利的棱角划破皮肤,汩汩鲜血溢出,难闻的血腥味混杂着湖水特有的锈气,嫌恶地冲人鼻腔。 按压着张嬷嬷的奴才们,都被张嬷嬷忠诚护主不要命的模样撼到了,手下都不由得松懈几分,下意识看向祁旗,等他的命令。 “本王不会水,如何救的王妃?” 祁旗抬眼露出一个笑,竟是和刚才嚷着让他们别动自己去救的的神情一样。 好似把人玩弄股掌之间的恶劣。 张嬷嬷浑身巨颤,恍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惊骇。 张嬷嬷呐呐张口,“王爷,王妃会被淹死的” 张嬷嬷想要勾起祁旗的怜悯,可是看着小主子逐渐没了声息还眉眼带笑的男人真的有同理心么? 祁旗没什么话语更没什么动作,只是扣住林资,将人禁锢在怀中。 “祁旗”,林资不适地拽了拽祁旗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祁旗眼底静得像是沉溺舒箐图性命的噬人湖。 “资资乖,不要看”,祁旗轻轻挑起唇角,眸光极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人在死前的脸最狰狞不过,看了会做恶梦的。” 林资愣了愣,扯祁旗手的力气也慢慢弱了下来。 祁旗弯起眼睛,低头吻了吻林资眉心,“心肝儿,夫君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不管是哪里,无论是哪个王朝都不可以。 谁要找死那便去死,他从不拦着。 祁旗神情很冷,眼睛似乎有笑又好像没有,浓浓的郁色翻涌出来又如同海浪消褪。 是林资没见过的祁旗。 林资抿唇看着祁旗,看了很久,久到祁旗眼底那点虚假的笑都尽数消失。 “心肝儿?” 祁旗声音有些颤,他试着扬起更好的更完美的笑容,“宝贝儿?” “怎么了?宝宝”,祁旗佯装着平静,仿佛那平静的海面并没有卷杀人的浪潮,只是柔柔地调皮地蹭过林资的脚丫。 林资终于有了动作,伸出胳膊,“祁旗,你抱着我。” 祁旗怔了下,细细掠过林资漂亮的眉眼。 没有什么旁的情绪,还是那样依赖自己。 祁旗突然尝到解脱的滋味,只不过是解脱还是行刑前的宽容,祁旗并不能准确辨别。 祁旗迟疑地放下捂住林资耳朵的双手,滞缓地下移圈住林资单薄的脊背。 祁旗不太熟练地抚摸着林资,不是如昨夜占便宜的轻佻而是温情的安抚。 “宝宝是被吓到了吗?” 求救、嘶叫,无一不尖锐,充斥在这空旷静谧的御花园。 脆弱的耳膜被绝望声波攻击。 林资埋在祁旗的颈窝,闷闷点头。 祁旗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有几分无措,自言自语道:“吓到宝宝了,那怎么办啊?” “祁旗”,林资从祁旗颈窝抬起头,轻轻地亲了亲祁旗的侧脸,留下温软的濡湿,“我想回去了。” 祁旗感受着脸侧的柔软,眼底的漩涡浮起化成涟漪缓缓散开消失。 确认了,是解脱。 “宝贝儿,你不会水,对吧?” 林资攀附着祁旗的肩膀,被他抱在怀里,乖乖点头。 祁旗露出林资习惯的毫无二般的笑。 祁旗亲了口乖乖回话的小辣椒,“宝宝,你不会水就没下水救过人,落水的人半刻钟之内的力气特别大,会拽着救他的人溺水。” “奴才的命也是命,现在舒箐图挣扎着把力气浪费完,施救就容易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 祁旗抬头,“下水将王妃救上来,此事不准外传,否则格杀勿论!” 林资乌眸里的迷茫还未散尽,转头就看到几个侍卫利落下水,拖拽着晕厥的舒箐图很快来到岸边。 “王妃的首饰就当是赏赐,谁愿意要便下湖去捞”,祁旗环视一圈,落在失血过多的张嬷嬷身上,“把人放开。” 祁旗开口,“张嬷嬷带你家主子换过衣服就回王府吧。” 张嬷嬷手脚发冷,额头的鲜血已经流到唇边,宛如恶鬼。 张嬷嬷体力不支,强撑着给祁旗磕下最后一个头,“谢王爷开恩!” 张嬷嬷磕完也在惊惧之下昏了过去。 祁旗罔若未见地收回视线,摸着林资的小脸儿往回掰。 “乖宝宝,我们回去了。” 林资乖乖“嗯”了声,重新窝回祁旗的肩膀上。 祁旗翘起嘴角,安抚地拍着怀里受惊的小辣椒离开。 御花园的奴才们在祁旗离开之后,会水纷纷跳下湖,去打捞这个尊贵的享云王妃掉落的首饰。 呛水过多导致昏迷的舒箐图也因为吐出呛进肺部的湖水悠悠转醒。 这是哪儿? 他不应该被祁旗贬斥进冷宫了吗? 祁旗,林资,两个贱人,用他外祖的钱财爬上皇位,竟然反手杀害他的外祖,构陷父亲通敌,平白害死他们舒家百口人。 他怎能不恨! 舒箐图略略一想,恨不得将心肝肺全呕出来,将他的恨吐在那对狗男男身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恶心又如此恶毒的人。 只恨他自己识人不清! 舒箐图幽幽哭泣着,喉咙阵阵割痛,又是吐出几口污水。 “少爷!老奴可怜的少爷”,醒来的张嬷嬷不顾形象往舒箐图那边爬去,哭声悲天动地。 舒箐图愣了下,呐呐道:“张嬷嬷你不是替我向林资出气,被祁旗杖杀了吗?” 舒箐图好似见鬼般。 张嬷嬷哭声停了一瞬,听闻祁旗那个修罗的名字,下意识环顾四周,没见到人才敢放肆辱骂起来,“少爷,你不知那享云王并非良人,便是他眼睁睁看着少爷溺毙湖水,不叫人施救。” 张嬷嬷给的信息量太大,舒箐图反应了好一会儿。 舒箐图低头看去,是王妃诰服。 他现在竟然还是享云王妃? 难道说祁旗现在也未曾登基? 舒箐图抓住张嬷嬷,愣愣地看着她,活的,张嬷嬷也没有死。 一切都来得及! “嬷嬷”,舒箐图又喊了声,才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舒箐图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什么时候。 林资推他落水,祁旗还偏袒林资的时候。 他不过是质问林资为何争抢母妃赏赐给他的簪子,便被心黑手狠的林资推下水险些被呛死。 即便这样祁旗都护着他,哪怕是父亲上门要个说法,祁旗都不予理会。 最后还是自己把父亲参祁旗宠妾灭妻的折子拦了下来。 舒箐图恨自己心软,早知祁旗只顾林资,他就不应该尽心尽力辅佐祁旗登基。 舒箐图将重生之事瞒下,抬起手,“嬷嬷我们先回王府吧。” 他要把给祁旗的全部拿回来。 林资要斗,他就和林资斗。 一个青楼出身的男妓,怎么比得上金尊玉贵的丞相嫡子。 他上辈子过得那么凄惨,终究是他太过心善。 这一世,他要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张嬷嬷不知道看着长大的少爷如何气势转变得强劲起来,连忙扶住舒箐图的手,“少爷,我们回王府。” 舒箐图两个时辰后就到了王府,沐浴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张嬷嬷叫了过来。 舒箐图记得他的嫁妆供给王府的开支。 上一世他是爱祁旗,甘愿把钱拿出来,这一世他不愿了。 花他的钱养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么? 他舒箐图还没有那么贱。 “把王府的开支都停了”,舒箐图说:“把我的嫁妆盘点清楚。” 张嬷嬷愣了下,“少爷?” 舒箐图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爱祁旗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现在改变身边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嬷嬷,你先听我的”,舒箐图说:“之前那些支出的钱就算了,现在不准往王府搭进一分我的嫁妆。” 张嬷嬷像是听明白了,“小主子,昨天杨管家进库房拿了银钱说是要给王爷那个买簪子。” 舒箐图记得这件事。 祁旗拿他的钱哄林资欢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这辈子绝不当这个冤大头。 舒箐图捏紧拳头,掌心都快被掐破了,咬牙道:“拿回来!我的钱不准给王府众人花!” 张嬷嬷以为舒箐图被今天的事刺激到了,连连应是。 舒箐图平复着心情,努力回想上辈子的记忆。 他不给祁旗钱,祁旗为了哄林资多半就要想偏门左道。 以前他会觉得心寒,现在倒是给了他把柄。 上一世养私矿造反的大臣是谁来着,舒箐图记忆中,他贿赂了许多朝廷官员,若不是太子及时发现,恐怕真的会兵临京城。 皇上为此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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