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来说不算麻烦。他延着那条路往回走,觉得神清气爽、如释重负。 他有一些生理上的恐惧,但也有一些莫名的憧憬,目前来说他最担忧的是他怕走得不好看,那还是去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吧,那是不是得带上自己身份证,能给这片区的治安人员减轻负担,除此之外他还有点怕疼。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拐角处刚好出现一家不太起眼的店铺,招牌上歪歪扭扭地标着“TATTOO”,不难推测这是一家纹身店。于是林思弦就这么走了进去,一是为了将自己不多的存款消耗掉,二是为了提前感知一下疼痛——虽然他知道两者没有可比性。 这个时间点,在这个穷乡僻壤的这家店没什么生意,纹身师抽着烟坐在门口打麻将。看起来这店不像是预约制,对方随意地给他指了指罗列的样图,有星座、动物、星星、彩虹等等,让他自己先看看。 林思弦倒也不慌,就在这几十平米的地方绕场参观。这纹身师的水平意外还可以,但林思弦眼光是有点高,怎么都挑不好一个喜欢的图案拿来做参考。 “那后边没有了,”纹身师看他越走越远,“后面是厕所。” 林思弦停住了,停在了门帘前。店内是艺术化的装修,厕所门帘上都铺满几十首现代诗,林思弦凝神看了良久,突然问纹身师:“能不能纹一枚钉子?” “钉子?什么钉子?”纹身师反问他,“圆钉?钢钉?骑马钉?” “无所谓,”林思弦说,“就普通钉子,好看一点的。” “行倒是行,”纹身师开始思考起来,“你想纹在哪?” 林思弦也想了一会儿:“脊椎上吧,行吗?” “行倒是行,”纹身师提醒他,“不过那位置可能有点疼哦,提前告诉你。” “没关系,”林思弦朝他点点头,勾起嘴角,“我不怎么怕疼。”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思弦认为自己是在惯性撒谎,然而实际趴上去后,纹身师开始操作时,他蓦地发觉自己竟然完全能承受。并不是因为感知下降,他有非常清楚、非常浓烈的痛感,甚至看到自己手肘都开始变红。大概跟在“一叶”的那晚一样,他意识上的憧憬赋予了疼痛意义,消磨了疼痛最直接的折磨,让它们变得可被接纳、可以共存。 不过身体本能的紧绷无法消融,纹身师跟他搭话企图专业注意力:“为什么要选一枚钉子?” “想纹一点跟别人不一样的,”林思弦说,“特别一点的。” “确实很特别,”纹身师评价道,“以后去泡汤绝对找不到一样的。” 林思弦这个回答半真半假,有实情也有所保留,实情的部分是他的确想要与众不同的,保留的部分是他还有一些其他的念想。 汗从额角滑落,浸湿了他的睫毛,他在模糊中回忆那晚的陈寄,像又被滚烫的汗水浸润了一遍。刚才看过的诗句降临在耳边—— “身体里的铁,只够打一枚钢钉,留给我飘泊一世的灵魂,就钉在爱人的心上。” * 纹身结束后,那周围的皮肤一直有些红肿,纹身师提醒他不要沾水。林思弦忍了四十八个小时后,终于在浴室洗了有生之年最长的一个澡,水流顺着头发下淌,路过脖颈,路过胸膛,最后随万有引力沉入水池,在皮肤上留下印记,又迅速被新的覆盖。自然而然, 他提着很大一袋垃圾出门,里面装着他的粉红小熊烟灰缸,扔到了最近的垃圾站里。关门时看见屋内整洁一片——这应该是他收拾得最为彻底的一次,他自认为比当年陈寄打扫的形体室还要干净,非常想让这人来参观参观。 他按照魏易平发过来的地址,打车去了新南记。新南记在西南区CBD背面,中式的门庭,会员制,没有邀请不能进。林思弦本没想来这一趟,他也没有必要来这一趟,但突然想起自己不用承担任何代价,于是多出一些搞怪的心思。 他都快忘记魏易平和他姨母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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