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 打住。 再想下去可不行,他不想以后每次听到妹子们提起南乙时都在心里尖叫:别说了,我那个酷哥室友他在外面偷偷做0! 而南乙似乎也忍到了极限,“那什么,我……” 没等他说完,室友忙上前,右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心下了然的表情道:“我懂,我都明白,这种事很难开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我这人很开放的,上个月那个LGBT友好观影活动我还去帮忙了……” 南乙越听越奇怪,眉头也皱起来,“不是,我……” “不用多说,我都懂,你就把心揣肚子里,哥们儿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这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南乙现在无比后悔答应收留秦一隅的决定。 说完,室友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几秒后又跑回来,拿走了忘在桌上的学生卡,还冲南乙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我今晚不回来了,你放心。” 放什么心?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失控,偏偏一遇上秦一隅,所有事都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失去控制。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南乙气到摘了后脑勺要掉不掉的皮筋,低下头,看着被秦一隅扯掉扣子的衬衫,又瞟了一眼秦一隅那件后背漏风的针织衫,决定先把他的换掉。 要不突然醒了,还得问是不是他给扯烂的。 他从衣柜里找了件宽大的黑色棉质长袖衫搁在桌上,扶着秦一隅的双手让他乖乖举起双臂,替他脱掉上衣。 这时候南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这时候秦一隅突然醒过来,就是真的地狱笑话了。 还好他还没倒霉到这种地步。一直到换好新上衣,秦一隅都没有醒过来。南乙把靠枕抽出来放在桌上,然后直接按头,让秦一隅趴上去。 “你再睡会儿吧。” 他反锁了宿舍门,自己拿了套新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澡。 秦一隅醒的时候,窗外天已经黑了。他迷迷糊糊抬头,愣了半天。 好奇怪。 明明他是上床睡的,怎么一醒来,就趴到桌上了。 难不成是做梦? 他试图起身,手臂又酸又麻,显然不是做梦。 甩了甩胳膊,秦一隅感觉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竟然也换了! 他的白色针织衫呢? 揪起衣服一闻,全是南乙身上的味道。 奇了怪了…… 大脑迟钝地运转着,突然灵光一闪,秦一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两种可能:一、南乙趁他睡着时扒了他的衣服做了什么,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所以事后换了一件。 二、南乙用他的衣服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两种都挺变态的,他也想不出第三种可能了。 太可怕了,秦一隅撩开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非常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第二种了。 小变态人呢? 秦一隅起身,转了一圈也没找着南乙,一抬头,发现他竟然自己上床睡觉了。 这人可真行,合着是把他弄下来自己回床上睡觉去了是吧?怎么会有人这么对自己的暗恋对象啊?这样能追到手才是见了鬼吧?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来之前和周淮的聊天。 [淮子:怎么样?小帅哥跟你告白没?] 告白?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词和南乙挂钩会是怎样的场景。 [一条赛级小鱼:告什么白啊?我们这是在正经搞事业好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无业游民,一天到晚满地球当街溜子。] 本来都到周淮店门口了,谁知道这小子被爸妈逼着回家,一气之下带着小男友跑到瑞士滑雪,害得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记得周淮的表哥也特别爱滑雪,明明是个工作狂,但每年休假都会去,这么爱滑,干脆直接把那个滑雪度假村买下来得了,反正有的是钱。 [淮子: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了,你这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人陪着滑雪,不行你也去找你家贝斯手呗,就是小心别被人家给吃了。] 这话倒是给秦一隅指了条路,于是二话不说,他直接坐车去了学校,刚好司机停的那个门离摩托车暂放点近,一下车秦一隅便溜达着过去,好死不死就碰上了南乙。 正要开口呢,发现他身边站着一姑娘,他还从人手里接过了奶茶。姑娘笑盈盈的,眼珠子都要粘南乙脸上了。 距离近得刚好能看到她手上的小动作,远得刚好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秦一隅找了个树躲了躲,换了个角度,这下能看见南乙的表情了。 姑娘伸手要去碰头盔,秦一隅眉头一皱。 别啊,那头盔本倒霉蛋戴过,晦气得很。 南乙阻止了。 好样的。秦一隅嘻嘻笑了一下,顿时舒服了,直接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本来还觉得挺开心的,结果一挂断,他就瞅见南乙冲姑娘挑了挑眉,似乎还笑了一下。 你到底对人有没有意思啊? 秦一隅困惑得不得了,做梦都在琢磨这事儿,梦见南乙被人围追堵截,又觉得他这边没戏,干脆跟那女孩儿在一起了,俩人还一块儿出现在他们排练室里,严霁和迟之阳还笑着说“恭喜恭喜”。 南乙还给她买了个粉头盔,简直难看得惨绝人寰。 越想越无语,秦一隅一低头,看见自己的粉色球鞋,愈发烦躁,干脆爬上梯子,想看看南乙现在到底睡没睡。 谁家好人晚上七点就睡觉的,这得是多缺觉? 上铺的光线很昏暗,南乙盖着被子背对着他,很静,好像的确睡着了。他蜷缩着身子,紧贴墙壁,看上去和平日里独来独往、什么都能干成的样子很不一样。 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儿。 他的背后空着一片,秦一隅轻手轻脚上去,手撑在床垫上,人凑过去,想看看南乙到底睁眼闭眼。 但就在他头靠到墙壁,想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南乙转了身,吓了他一跳。 好在南乙的确是睡着了,只是无意识地翻了身。 那些碎发看上去很柔软,散落在他的脸侧,没来由地,秦一隅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想摸摸看这些头发是不是真的那么软。 昏暗的空间里,一切都被柔化,乌黑的头发略有些湿润,被秦一隅轻轻撩开,如同扯开某件藏品上蒙盖的深色天鹅绒,他的脸庞露出来,像光洁柔润的白色绸带,脸颊那一丝微妙的光泽被捕捉到了。 他似乎也做了不太好的梦,眉头紧蹙,手指也用力地抓床单,攥得骨节凸起。 时间的流动不知不觉中变得缓慢,秦一隅没察觉,自己正在仔细地、心无杂念地凝视着他的睡脸。 忽然间,他呼吸一滞。 南乙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沿着他的鼻梁缓缓淌下来。 像一颗闪着光的珍珠从绸带上滚下来,消失不见。 秦一隅愣愣地伸出手指,在泪水滑落到下巴尖的时候,轻碰了碰,那一枚小水滴渡到他的指尖,浸润了他的指纹和茧。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混沌一片。他是开过想看他哭的玩笑,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咸的,有些发苦。 人哭泣并不是多么新奇的一件事,他活到现在,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哭法,因为被老师责骂而大哭,因为被分手而痛哭,甚至他站在livehouse的舞台上,也见过台下的人激动、兴奋到突然哭泣。 但南乙是不一样的。他是钉子打出的一副骨架,是白色石头雕出来的漂亮躯壳,比任何人都坚硬,好像不会有失败,也不会在乎挫败,水浇不透,火烧不穿,谁也看不透。他怎么会真的哭呢? 还是在梦里掉眼泪。 这一刻,秦一隅隐隐听见碎裂的声音,不知道是石头塑像碎了,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是很讨厌看到别人脆弱的人。 但这时候,说不清的一股冲动驱使着他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南乙肩头,一下两下,生疏又小心地拍着他的肩背。 他不知道这人有怎样的遗憾,或者缺失过什么,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非常痛苦,他知道这种感受。 但很快,秦一隅又为这种一无所知而感到不自在,南乙似乎从未在他面前坦白过什么,他似乎不需要任何的倾诉渠道。 他想从南乙身上探知到更多的秘密,想深入他的梦境。 越是糟糕的梦,似乎就越会真实。 睁开眼的瞬间,南乙浑身一颤,额头沁出细密的一层汗珠。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坐起来望了一眼,宿舍里竟然空无一人。 梦里他又一次回到失去外婆的那一天,明明做过很多次一样的梦,可他还是真切地被痛苦浸住,好像被人绑在了生锈的锚上,扔进水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下沉。 他忍着头痛下了床,发现秦一隅的鞋和手机都不见了,第一反应是他醒了不告而别,但仔细一想这又不是他的作风。桌上的门禁卡也不见了。 南乙披了件外套,也离开了宿舍。 可刚出宿舍楼,他就听到脚步声,一抬头,视线和回来的秦一隅撞个正着。 他穿着他的衣服,手里提着外带的食物,在冷的夜色里冒着白茫茫的热汽,见到他之后露出笑意,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你怎么下来了?我刚刚去买了粥,正要带回去让你起来吃的。” 不知为何,南乙莫名觉得这一幕充满了烟火气。 不过他们没上楼,秦一隅临时决定,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他声称作为大一新生的南乙一定不知道,可事实上那不过就是宿舍最后一排背后的一处半封闭的小花园,走过紫藤花长廊就能看到。 他领着南乙走到一处石头圆桌前,用餐巾纸擦了石凳,对南乙说:“请。” “谢谢。”南乙觉得他怪怪的,竟然没有对自己莫名其妙被换了衣服这件事感到不解。 “这家潮汕砂锅粥特别好喝,每次回学校我都会买。”秦一隅拿出来摆好,让他尝尝,南乙试了一口,刚睡醒,他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热热的咽下去很舒服。 “嗯,好喝。” 他安静地吃着粥,心里却很狐疑,因为秦一隅不像往日那样话多,他一安静起来,就很反常。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吃宵夜。 秦一隅似乎一直在看他,这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像是在看眼色。 但南乙没说破,仍旧默然,他有些饱了,开始盯着粥里埋着的一只虾出神。 秦一隅突然很大声叹了口气,然后说:“明天又要回CB营了,自由的日子真短。” 因为都被你睡过去了。南乙本想说出口,但后来一想,自己也差不多。 他其实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做更多事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彻底喝不下了,只单纯拿塑料勺搅动。他感觉那个噩梦事实上还没有远离,它的阴影仍旧盘旋在他四周,随时都会伏击。 是不是每个从创伤中幸存的人,都会循环地、无可控制地反刍当初的痛楚?即便像他这样,日复一日学习从失控中调控受伤的自己,学会把粉碎的头脑和心脏粘合起来,像个健全人一样向前走,也还是很难逃过记忆的每一次勒索。 就在他越陷越深的时候,秦一隅再次开口,像是深渊之上传来的天音。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听到他的声音,南乙抬了眼,夜色中,秦一隅的一双眼黑沉沉的,却又格外明亮。 他忽然意识到怪在哪里了。 只要他一沉默,秦一隅就会想办法挑起话题。 但这么做的理由,南乙不明白。 “什么事?” “上次你说,过了第一赛段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秦一隅用掌根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南乙,面带微笑,“你现在可以说了。” 南乙闭了闭眼,微弱的月光将他的面色照得苍白,他盯着秦一隅脸上的笑容,感觉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可怜自己,就像他中学时会可怜那个被人欺负的孩子。 “现在?” 他本意是不希望从秦一隅的脸上再度看到这种表情的,可某个瞬间,南乙又觉得,能攥住这颗飘忽不定的心,好像也挺有趣。 “嗯,我太好奇了,现在就想听。” 秦一隅望着他,眼中没有其他任何人。 第40章 舔舐伤口 其实在很久之前, 南乙就想象过,假如要向秦一隅告知自己找到他的过程,应该从何开始, 如何展开, 是坦白一切还是编造谎言……毕竟这真的很漫长,也很偏执。 他像个疯子想尽一切办法搜寻这个人的痕迹,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条和秦一隅有关的缝隙,查找他的行踪。 这是很不正常的吧,但他的确这么做了。 很多种方案, 很多种说法,在脑子里周旋了许久, 可真到了这时候,那些反反复复修改过的腹稿, 又全都烟消云散。 他望着秦一隅的眼睛,竟然会有些发酸。 可怕的是,他竟然有想对眼前这个人和盘托出的欲望,不在乎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受阻、或是被破坏。这简直就像是要把缝好埋在肚子里的伤都翻出来, 无偿邀请对方观看,至于那些淌了一地的内脏和血肉还能不能回到原位,能不能长好, 不要紧。 谁让这人是秦一隅。 “我……”南乙垂下眼,指尖轻轻地敲在石桌的桌面。 或许是他犹豫太久,连秦一隅都忍不住开玩笑道:“可别告诉我你是一直在玩儿跟踪啊。” 指尖一顿。 南乙抬了抬眼,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他停顿了一会儿, 望着秦一隅开口:“你很怕被人跟踪吗?” 话题忽然抛回自己身上,秦一隅愣了一下, 随即回答说:“我之前被一些挺极端的粉丝跟过车,有一次巡演去成都,大半夜在酒店里我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喊我的名字,让我开门,怪吓人的,我就报警了,不过没什么用,想跟的人还是会跟。” 说完,秦一隅冲他笑了笑,“挺恐怖的是吧,我只想唱个歌而已。” 是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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