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堂姐要走那天,特意给我留下两个月的工钱,眼圈红红地说: "往后遇到难处,记得来找我。" 同一年,我俩都成了新娘。 堂姐风风光光嫁进军官家,十里红妆。 我却灰头土脸跟了个粗人,连个正经仪式都没有。 五年过去,我被喝酒成性的男人糟蹋得小产了三回,挺着最后一个孩子逃回城里求堂姐。 那会儿堂姐早就飞黄腾达,穿金戴银,身边还围着一双儿女。 她瞧见我这副鬼样子,竟然冷笑起来: "傻妹妹啊,我安排的这门亲事还满意吗?" "要不是你那晚乖乖喝了酒,我哪能顶替你回城,哪能嫁给你的好未婚夫?" "别怨我心狠,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谁让你这么蠢呢!" 我当场崩溃,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 睁眼时,又回到了那个要命的夜晚。 堂姐正笑得像朵花似的给我斟酒。 她还不晓得,我也给她备了份大礼。 1 酒杯凑到唇边,那股让人恶心的甜腻味道又冒出来了。 我手指忍不住发抖,脑子里全是上辈子的惨状。 "来来来,尝尝这个果子酒,甜滋滋的,咱们女孩子喝了养颜呢。" 堂姐姜茜笑得眼睛都弯了,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可我听着就想吐。 前世那种被撕心裂肺的痛、被最亲的人捅刀子的绝望、还有孩子死在肚子里的绝望,瞬间变成一团火在胸口烧。 一切都源自这杯要命的酒! 我深深吸了口气,使劲压下快要炸开的怒火,故意装得很胆小地推开杯子。 "姐姐,我从小就不能沾酒,一喝就醉。"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姜茜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接着笑得更灿烂了: "哎呀妹妹,这哪里是酒呀,就是加了点果子的糖水嘛。今天这么热闹,大家都乐呵呵的,你就意思意思嘛!" 她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来拉我袖子,手心都是汗,看起来挺急的。 周围那些知青也开始哄闹。 "对呀姜夏,大家都喝了,就你一个人例外不合适吧!""姜茜姐姐一片好心,你可别扫兴啊!" 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脸,在我眼里突然和前世那些骂我下贱的人重合了。 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 "姜夏,你该不会是嫌弃姐姐吧?" 姜茜开始使出杀手锏,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 她这招我见过,专门用来道德绑架的。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越是拒绝她越怀疑。 行啊,你不是想让我喝吗?那我就喝给你看! 我慢慢抬起头,挤出一个害羞又不好意思的笑。 "姐姐别误会,我这就喝。" 我接过酒杯,在众人兴奋的眼神注视下,仰头一口气倒进嘴里。 "好样的!姜夏够朋友!" 掌声响起来,大家都很满意。 我开始演戏,故意让脸蛋红扑扑的,走路也摇摇晃晃。 "姐姐,我脑袋发晕,想回屋躺一会儿。" 姜茜连忙点头: "快去快去,我过会儿就去看你。" 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以为计划得逞了。 我晃晃悠悠地走开,心里却在狞笑。 姜茜呀姜茜,你以为这就赢了?戏才刚开场呢! 2 一进屋我就反手锁门,趴到床边把刚才的酒全部吐了个干净。 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但我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即使只是沾了点,那玩意儿的药劲还是很厉害,身子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 时间不多了! 我忍着身体的难受,一头扎到床边开始翻找。 江雪藏东西的地方我比她自己都清楚。 上辈子她就是带着一群人从我床底下翻出这包害人的玩意儿,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 果然,床角那个隐蔽的地方躺着一个小纸包。 我二话不说抓起来,趁着外面嘻嘻哈哈吵得欢,蹑手蹑脚溜进厨房。 那个装酒的大坛子还在那儿摆着,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我把药粉一股脑倒进去,拿勺子狠狠搅了又搅。 看着那些人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我的"特制调料",心里别提多爽了。 就江雪一个人,端着杯子就是不往嘴里送。 嘴上说着身体不舒服,怕传染给大家。 真够小心的! 弄完这些,身体里的那团火越烧越猛,腿都开始发软,眼前也有点花。 药效快上来了! 绝对不能待在这儿! 我咬紧牙关,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跌跌撞撞冲出知青点。 这次,我绝不会再当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要去找那个人。 虽然上辈子他对我冷得像冰,但这辈子,他是我唯一的救星! 3 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磕磕绊绊往村口方向跑。 ;兔C兔T故lEJ事#$屋@提G@o取c本N?,文2i/勿CZ6私r_c自w搬K运H 体内像有岩浆在流淌,理智快要被烧光了。 必须抓紧! 知青点那边很快就要乱套了! 我拼尽全力,发出一声既尖锐又颤抖的叫声: "救命!出人命了!" 声音被药物影响得特别妩媚,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求救,反倒像在勾人。 "三更半夜嚎什么嚎!成何体统!" 村长气得跳脚,明显很不爽。 几个路过的村民也停下来看热闹,有的皱眉头,有的眼神不怀好意。 "姜知青,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出来撒什么疯?" 我顾不上他们怎么看我,急得大喊: "村长叔叔!知青点!知青点出大事了!您赶紧带人去看看!" 村长看我脸红得像猴屁股,眼神涣散的样子,这才觉得不对劲。 脸色一下子变了:"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对劲儿,您快去救人!" 我喘得像风箱,话都说不利索。 "走!赶紧去瞧瞧!" 村长一挥手,带着几个壮汉子直奔知青点。 其他村民也跟着去看热闹,呼啦啦一大群。 我趁着大家注意力被转移,拼了老命往村口冲。 果然,一辆墨绿色的军车正停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面,车灯还亮着。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刚从车上下来,正是季北城! 我心跳得像打鼓,是他! 上辈子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被姜茜抢走的金龟婿! "救命!" 我一边嚎一边故意摔了个跟头,直接扑到他身上。 季北城明显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下意识就伸手接住了我。 就是这个机会! 我窝在他怀里,趁他还在发愣,赶紧把袖子里藏的另一包药粉撒出来。 细得像面粉一样的东西无声无息地飘散。 季北城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下一秒,他的呼吸就开始急促。 "同志,你这是..." 他想把我推开,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我难受死了,求求您救救我..." 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身体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神开始迷离。 可他毕竟是当兵的,意志力强得很。 就算身体已经起反应了,脸都红了,额头冒汗,还是想保持清醒。 "你究竟怎么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沉。 不能再等了! 我一横心,猛地从他怀里挣脱,转身就往旁边的土墙撞! "砰!" 季北城吓得脸都白了,想都没想就扑过来把我抱住。 他的身体烫得像火炉,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你疯了!"他吼道。 "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求您救救我..." 我哭得稀里哗啦,双手死死抓着他的军装,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 男人的身体绷得像要断的弦,药效和理智在激烈交锋。 他看着我满脸泪水、眼神既迷茫又绝望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最后,他低骂了一声,把我横抱起来,大步冲进旁边黑漆漆的小树林。 4 小树林里夜风习习,但吹不散我们身上的燥热。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的躁动都平息了。 季北城靠着树干,胸口还在起伏。 我虽然累得不行,心里却有种病态的满足感。 我侧过脸,借着稀薄的月光,仔细端详这个男人。 五官深刻,眼神坚毅,哪怕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股军人的铁血气质。 他就是季北城,我纸面上的未婚夫。 搞笑的是,这门亲事从来就没被认真对待过。 我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爸妈对我爱理不理,却把堂姐姜茜当宝贝疙瘩。 他们心里有愧,但又舍不得姜茜,就想着把我的未婚夫让给她。 "姜夏乖,爸妈会给你找更好的。" 可等我真的出事,被村里的糙汉子玷污了。 他们立马跳出来,在报纸上刊登断绝声明。 生怕我这个"脏东西"影响他们的面子和姜茜的前途。 上辈子,我心如死灰,嫁给了村里的金川。 本想着认命过日子。 头一年他对我还不错。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开始酗酒,整个人都变了。 每次喝醉都会发疯地折磨我,在床上逼问我心里有没有他,醒来又跪着哭着道歉。 五年下来,我掉了三个孩子。 最后一个都快五个月了,我实在舍不得,拖着沉重的身子逃回城里。 想求求已经考上大学、当了老师的堂姐。 那时的姜茜,穿着时髦的连衣裙,戴着金丝眼镜,挽着季北城的胳膊。 优雅得像个贵妇,高高在上。 她看到我的时候,吓得躲到季北城身后,说我像个疯女人。 季北城则冷冷地骂我,让我别碰瓷。 后来,姜茜"认出"了我,虚情假意地把我带回家。 那个所谓的家,变成了我新的地狱。 爸妈嫌我脏,不让我进屋,要我在院子里洗干净才行。 姜茜表面上帮我说话,暗地里却句句都在暗示我不干净,让爸妈更加厌恶我。 季北城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同情,但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了。 那天晚上,姜茜跟我睡一个被窝,亲口告诉我真相。 是她给我下的药。 是她抢的我的回城机会。 是她偷的我的未婚夫。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心狠怎么活?姜夏,怪你太傻!" 她笑得特别得意,那笑容又残忍又恶毒。 我当时就疯了,想冲出去揭发她,结果被赶来的金川拦住。 他不管我怎么挣扎,硬是把我拖回去。 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 金川抱着我,发誓要戒酒,要对我好,要保住我们第四个孩子。 可我已经累了,心也死了。 我对他说:"金川,下辈子别再纠缠我了。" 他被吓坏了,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那个萧瑟的秋天,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抑郁而死。 现在,我回来了。 姜茜,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5 季北城眼角的潮红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警觉和怀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是你故意算计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露出受伤和惊恐的表情。 我挣扎着坐起来,"不小心"扯动了衣服,露出脖子和胳膊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还有刚才撞墙留下的青紫。 月光洒下来,我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受害者。 "我什么都不懂..." 我抽抽搭搭地哭,声音抖得厉害。 "我只知道有人害我,难受得要命...知青点那边好多人都出事了..." 我语无伦次地把知青点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正说着,远处传来杂乱的人声和火把的光。 "姜夏!姜夏你人在哪儿?" 姜茜着急的喊声传过来。 我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推季北城: "快走!他们来了!您赶紧走!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连累您!" 我表现得特别义气,好像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季北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疑惑,有一种说不清的动摇。 他快速整理好军装,干脆利落地站起来,低声说:"你自己小心。" 说完转身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但我听得很清楚,他的脚步声没有走远,就停在十几米外的大树后面。 很好,我的观众已经就位了。 聄挑焳莇钫茡謣塍選绮庀赯驂箟敽禨 姜茜带着一大帮村民,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冲过来,动静大得吓人。 "姜夏!我的好妹妹,你还好吗?吓死我了!" 她冲过来想抓我,脸上挂着担心的眼泪。 "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啊!" 哼,演技还真不错。 要真担心我,为什么不一个人偷偷来找,反而带这么多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出事"了? "妹妹!你怎么搞成这样?你锁骨上这些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慌慌张张地拉紧衣服,一副心虚想遮掩的样子。 "妹妹,你既然中了药,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等村医,为什么要跑到外面来?" 姜茜紧追不舍地问,眼神却在四处搜寻,像在找什么人。 我低着头,委屈巴巴地说: "是我跑出来叫村长他们的...要不是我出来求救,知青点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 "没错没错,确实是姜知青来叫我们的!" 村长在旁边帮我作证。 "要不是她,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村民们也纷纷点头,都夸我及时报警。 姜茜的脸色有点难看。 "那你是怎么解的毒?妹妹,你该不会是被人给...毁了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要是真的...你别害怕,告诉姐姐,是哪个畜生干的!姐姐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她说得大义凛然,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帮"我讨公道的,结果就是逼我嫁给金川。 "没有...没有...我没有..." 我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副有嘴说不清的可怜样子。 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鄙视。 "说话呀!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姜茜不依不饶,她四处张望,大声嚷嚷: "大家快找找!那个畜生肯定还没跑远!" 她铁了心要找到跟我发生关系的男人。 迫不及待地想坐实我的"罪名"。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从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 带着疲惫和...无奈。 "别找了,我在这儿!" 6 金川?!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怎么会是他? 难道我重生一回,还是逃不出上辈子的魔咒? 绝对不行! 姜茜脸上却露出藏不住的兴奋。 金川!村里出了名的野蛮人。 家里穷得叮当响,祖宗三代都是泥腿子,现在就剩他一个光棍汉。 长得倒是人高马大,五官深邃。 可惜平时沉默寡言,还爱跟人打架,出手没轻重,村里人都怕他。 让他来背这个黑锅,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金川!原来是你这个禽兽!你竟敢糟蹋我妹妹!" 姜茜立马摆出做姐姐的架势,声色俱厉地指控。 金川却像没听见她的话,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 "你说,我是那个人吗?" 我心脏快跳出来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重生了? 还没等我回答,金川苦涩地笑了笑,慢慢摇头。 他转向大家,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她没有被人糟蹋。我路过这里,看见她一个人神志不清,像疯了似的用头撞墙,想把自己撞清醒。" 说着,他指了指我的额头。 大家这才注意到,我光洁的额头上确实有一块明显的红肿,还渗出血丝。 "对对对!我确实撞墙了..." 我赶紧抓住这个救命稻草,虚弱地附和。 村民们的眼神开始摇摆。 撞墙自残,这听起来确实比被人糟蹋更能解释我额头的伤。 姜茜一看情况不对,急了: "胡说八道!她中了那种药,怎么可能靠撞墙就能熬过去?我不信!" "除非让村里的婶子们给她检查身体!" "看看她到底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她这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我冷冷地看着她,反唇相讥: "堂姐,你怎么对这种药这么了解?连熬不过去都知道?" 姜茜瞬间哑口无言,眼神开始慌乱。 "我...我只是担心你..."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季大哥!" 姜茜看见季北城,眼睛立马亮了,像见到救星似的。 她赶紧跑到他身边,委屈地撒娇: "季大哥,您来得正好!" "我妹妹她好像遭了罪,可她就是不肯说实话!您快劝劝她!" 她一边说一边暗示我不干净,想让季北城对我产生厌恶。 "季北城同志是军人,最讲原则了!姜夏,你快对他坦白,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姜茜继续施压。 我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 "没有...真的没有人...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姜茜还想继续纠缠,却被季北城抬手制止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姜茜,又落在我身上。 最后看向村民们,声音沉稳而有威严: "村里出了这种事,传出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知青点的事情,我会私下调查清楚。" "现在,大家都散了!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到处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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