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力别开她的视线。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她穿了条浅色牛仔裤,想也不想就坐到他身边,袁景起身找了几片很大的叶子递给她免得弄脏衣服,她却并不在意。 “我不放心你。” 平芜柔声开口,眼里溢满关切。 事实上如果不是袁景非要她回去,她是想一直留在村里陪他的,但葬礼事多人又闹哄哄的,难免会有不好听的闲话传出去,她只是他的女朋友,没办法在这样的时刻跟他同进同出,唯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让他少些麻烦事。她原本在村口等他,结果看着送殡的人一个个都回来了也不见他身影,幸好二爷爷好心告知她才找到。 只是一来就看他支起双腿坐在一颗栗树下,双手环抱在身前,是一个防御性很强的姿势。 周遭寂寥安静,偶尔响起清脆的蝉鸣,明明是一副很好的场景,可他此刻脸色冷淡,消瘦侧脸透出几分颓废和低迷。 “袁景。” 平芜看他目光躲避,心中酸涩不已,她太了解他了,眼前这幅样子再熟悉不过,她比谁都清楚。 “你很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一点。” 她觉得自己声音已经温和到极致,可还是有些不满意,唯恐这话会让他更加触景生情,所以说完后伸出手去抚他的侧脸,袁景此刻毫无形象,下巴上的胡茬泛起淡淡的青,他拉过平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慢慢对上她珍而重之的目光。 “我没事的。” 也是怕她担心,所以他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平芜看到他勾起的嘴角更觉得心酸,什么也顾不得就凑上前将他抱住,俯在他耳边一句又一句柔声安慰。 “可是你这样我很担心,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你哭。”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还在他后背轻拍,哄小孩一样的温暖。 “袁景,你还有我。” 就这一句话,让他刚整理好的情绪再次溃不成军。 这么多年他身边没什么人,会在他难过受伤时主动上前安慰,又或者说,这话只有她说才会这么深刻。 滚烫液体滴落她锁骨,那是他流下的眼泪。 平芜抖了抖,想要隔开距离给他擦拭,他却更用力将她抱紧,双手箍在她身后不让她动,彼此紧贴着各自的肩侧。 他看着眼前一片片随风飘动的栗树,跟她讲起自己内心始终不愿面对的一处回忆。 “我从小跟爷爷长大,我妈读过书不喜欢我爸,她当初结婚是跟我姥爷怄气,所以我从小就没怎么见过她,我爸不想离婚,对这事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借着我妈抛家弃子打了我无数遍,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你以前说我不爱说话,我其实不是不爱说,是不敢说。” “高考结束后不久,我爸赌博欠了很多钱,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还把爷爷原本留给我的学费都偷走了,我爷爷生气拿他没办法,又不想让我知道,只能上山打枣子出去换钱…” 袁景停顿几秒,声音微微发颤。 “他年纪大了从树上摔下来,进了医院没治多久就去世了,后来没几天,我爸出了车祸要截肢,家里每天都来讨债的人,我当时没办法,我只能接受这一切。平芜,我不是真的要违背跟你的约定的,我是想跟你离开燕北的,我也想跟你走的,但是当时,当时我好像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 他才十九岁,老天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难题,或许他站在病床前看袁向富时也想过拿着那份录取通知书一走了之,可他心里的那点恻隐之心到底还是驱使他留下了。 他做不到的,这或许就是天意。 天意如此,他就该顺应天意不是吗? 袁景说完后将脸埋在她肩侧,任由泪水浸湿布料,平芜听着这番话,心脏像是生了密密麻麻被针扎了无数的伤口,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抱的更紧。 她都知道的,事实上从她来到燕北的第一天,在栗园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时她就应该想明白了,分开这么多年,她虽在意当年他不告而别,却更想在多年后重逢时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为什么又心甘情愿被他吸引,不过还是因为看到他即使身陷囹圄却依旧积极向上,明明能做遨游四海的鹰,如今愿像野草一样扎根土地,他从来都没有变,这么多年都还像从前。 “我没有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你。” 平芜哑然,喉间大抵也被泪水灼烧,那些阴霾时隔多年,如今总算彻底被摊到太阳光前。 揭开伤疤总是痛苦的,她低下声问他。 “疼吗?袁景?” “这些年,你疼不疼?” 他慢慢松开她,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此刻红肿的眼暴露在她面前,袁景摇摇头,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不疼,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你现在在我身边。” 她再度抱住他,声音很轻。 “这些年,我经常想起你,想你在哪个城市,过什么样的生活,工作的时候会不会被上司骂,有没有结婚。” 可她想了无数,都不愿意他是最坏的日子。 最坏的这八年,他们一直分别。 沉默许久,平芜开口问他,“如果我不来燕北,我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袁景定定注视着她,红红的眼眶之下隐隐可见星星点点的泪光。 “不会的。” 彼此惦念的人不会错过。 有缘分的人终会再相遇(´∀`)♡跟大家请个假,今天不更,明天补上! 34- 十七岁的他仰望月亮 袁景第一次见平芜是报道的第一天。 他拿着写好的退学申请书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外,踌躇犹豫地站在门口好半天,刚想敲门时看见校长带着两人走了过来。他低下头,靠在走廊墙边让自己不那么显眼,脚上踩了双他在来之前刷了很多次的帆布鞋,是他妈前些天偷偷回家看他时给他买的,他一直舍不得穿,云禾或许是觉得耐脏,所以只是在回来路过的集市上买了一双黑色的,因为不知道他的鞋码,最后还是有些大了。 可他是开心的,试穿时还把折了张报纸放在地上垫着,很懂事的替云禾解释说他穿穿就好了。 他为见到母亲而高兴,但也很快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见他,袁景知道这个一直将他抛下的母亲并不真心实意爱他,家庭里的温暖和亲人的爱他从未真正得到过,他在爱里匮乏。 所以,他无比羡慕那些因为被爱而游刃有余的同龄人们,显然,平芜就是足够瞩目的那一个。 屋内平建瓴在校长的引荐下跟班主任礼貌交谈着,话里话外都是一个父亲因为不放心闺女的关切之语。 “我跟夫人都不赞成她跟着我们一起来,可这孩子主意太正,她在京平的时候成绩不错的,就是脾气倔了点,以后恐怕免不了给您添麻烦,不用特殊照顾,我也是想让她在这好好学学规矩。” 平建瓴语气恭敬,没摆架子也没刻意低声下气,他自己是凭着一路苦读才有今天的日子,尊师重道是应该的,所以即使是校长毕恭毕敬的告诉他放心,他也还是想再来见见平芜的班主任,要说私心也有,不过是为自己闺女打通关系。 班主任听完后笑着摆手,极其客气的打了保票,“您放心,我这个人最严格了。” 平建瓴场面话说得很足,最后又不刻意的夸了夸学校的管理水平,平芜在一旁听得直扬眉,她想的是,老平刚才来的路上可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新环境适应不了就别太为难自己,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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