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恋爱综艺搅基_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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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被那些活跃的同学戏谑为书呆子，不过老师们倒是都很喜欢他，几乎是抢着让他成为课代表，平芜偶尔课间看他抱着一堆作业去办公室也会主动上前给他帮忙，不过这人冷淡至极，除了一句公式化的谢谢之外什么也不说。整个高一的上学期他们俩统共说了不到十句话，每次还都是平芜先提起。直到有一次在阅览课上两人不约而同选中书架里的同一本书时，袁景总算没向平常那样沉默下去，在平芜以为他会松手让给她时，他却面露难色低声向她请求。 “不好意思，这本能不能先借我看？” 他指腹干净，泛黄书皮上的手背很明显的青筋露出，有几处很浅的疤痕，平芜不动声色看过后很快移开眼，瞧见他怯生生的目光后站直身体。 “可是我也想看怎么办？” 袁景眸光微滞，闻言急忙妥协松手。平芜发觉这人不太禁逗，还真有点像木头，嘴角莫名翘了翘，大手一拍将书放到他身前。 “还是让给你吧。” 她语气灵动，说完后就麻利地擦肩离开。平芜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完全出于一种猎奇心理，跟所谓的情愫无关，当然或许也是因为袁景这张脸，他长得好看，安静的不像个正常人，却又写满了跟旁人不同故事感，是一种很单纯的吸引力，让人接近的心甘情愿，似乎这样就能多些了解。所以等袁景已经拿着书坐回一旁桌前翻看书时，平芜在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什么想看的书后拿着摘抄本直接坐到了袁景旁边。阅览课大家都很安静，而且他的座位就离老师不远，别人不愿意坐这么靠前所以他旁边的空位一直没人，平芜轻手轻脚落了座，除了袁景也没人注意。她压低声音，悄悄往他的方向凑了凑。 “袁景，咱俩能不能一起看啊，我没找到想看的。” 见他纹丝不动，平芜又把摘抄本挪到他面前看了看，怕他不信所以义正言辞解释原因，“我写作文要用到的，都是同学别这么小气。” 袁景短暂的心烦意乱，因耳旁这道细微声音无法专注，他侧头看她，视线从她的脸上过渡到桌前，笔记本摊开一半，钢笔也开了盖握在手上，她字迹娟秀，工整到像是经过对照后被拓印在纸上的，他看着看着，目光停在她手上时想到新生迎新会上她拉琴的那一幕。追光下她穿着白裙站在台上，在无数道惊叹的视线中缓缓拉动琴弦，那年代县城里条件好点的家庭们在艺术领域上给孩子们花费甚少，所谓的艺术课外班也无一例外是钢琴架子鼓一类，别说是小提琴班，普通人连见到小提琴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她是从小到大学了这么多年，袁景从前也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真正站在台下切实体验时只觉得她那双手简直生得出神，怎么她的手能将曲子拉得如此婉转动听，每一个韵律和节点都恰到好处，完完全全犹如天籁。 “袁景？” “怎么样你同意了没，你要是同意我就写啦。” 他走神严重，在平芜继续开口时总算清醒过来，大抵是她笑容灿烂无法拒绝，所以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下一秒把书往她这旁移了移。那可以算得上是他们俩从陌生人转变为友好同学的一次关键事件，相似的阅读品味成为一道引线，将两个天差地别的人被控制着捏到了同一面。成为同学，成为朋友，甚至成为雨天里支撑彼此的一把长伞。自那之后，平芜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身边，有时候在食堂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旁时也会端着盘子坐到他对面，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能说的人，不管身旁的人会不会应答都不耽误她说自己的话，近朱者赤，袁景自己都没发现无形中已经被这个人感染。虽然大多时候依旧习惯一个人，但在别人问他问题时不会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偶尔被开玩笑时也会浅笑着回应一两句，整个人看起来有了些温度，不像最初那样冷冰冰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真正做到像她那般自在，他从小到大都是在被打击被唾骂声中走到现在，他习惯无声无息，因为这样不会有人注意。记忆最深的一次，班级里举行篮球比赛，袁景因为身高腿长被班主任强行凑数拉到队伍里，可他真正打起篮球时才发现自己连双像样的篮球鞋都没有，脚上唯一的一双运动鞋还是爷爷在集市上花了六十块买的，是那种仿制品牌形状但是却又完全可以看得出的廉价款式，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在跟班里一个穿了正版的男生同时在球场上出现时被一旁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那些奇异视线游离在他身上时仿佛成了冰凉刺骨的利剑，连带着奔跑起来时都变得无比难安，精神不集中，最后没能拿到名次，彻底输给了另一队。可等他结束后坐下时才明白大家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这双黑色白底的鞋因为洗了很多次所以鞋面开了胶，跑起来更加明显，他自己竟然也没发现，后知后觉有些难堪。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议论中心，因为每次放假都是爷爷骑着三轮车来接他，小小的车后装满要带到市场去卖的瓜果蔬菜，久而久之，关于他家里的传言便被人以讹传讹的说了出来，加上学校里公布过的贫困生名单，袁景不可避免成为课间十分钟里大家口中添油加醋的美强惨对象。不得不又一次在人群中变得沉默寡言，但当他垂下目光准备继续做一颗缩在角落里的野草时，平芜不畏旁人视线迎着光走到他面前。 “听说你今天打球很厉害，早知道我就不去跟陈路嘉去了，我应该来看你比赛的！” 她勾起嘴角，伸手把矿泉水递到他面前，语气一如既往温润和缓。袁景接过水道谢，神色淡淡，“反正也输了，看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可不对！” 她看出他眼底的黯淡，笑嘻嘻的纠正，“输了是结果，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你想啊，打球的这个过程你挥洒了你的汗水，得到了快乐，就算输了也没关系的，已经尽力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快乐呢？” 袁景慢腾腾对上她的视线，心情好了大半，只是想听听她怎么绞尽脑汁的狡辩。 “你快不快乐咱们先不说，但是我看你打球挺快乐的，你虽然不快乐但是你带给我快乐了，所以四舍五入你还是快乐的。” 平芜坐到她身边，只是打算逗他的，但看出他情绪不会那么快消散，于是从随身背着的帆布包里拿出几颗山楂给他，当时学校宿舍楼后面有棵很大的山楂树，因为隔了层形同虚设的栅栏所以每年成熟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去摘，久而久之这棵树成了燕中特色，校长贴了提示牌也依旧没用，那棵树人人都摘，红彤彤的果子钻进校服口袋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叶。她跟陈路嘉已经惦记了很长时间，所以找准机会就去了。周遭人群稀少安静，平芜把手往他面前递了递，“不要不快乐，请你吃山楂。” 袁景看她一眼，有些不解，“你难道不怕有农药吗？” 其实是逗她的，但他话音刚落她已经拿了一颗吃上了，对他的这句问题置若罔闻，看他不动时还挑眉解释。 “我都洗过好几遍了，从食堂洗的。” 他被彻底逗笑，拿过一颗放进口中，倒没那么酸涩。平芜喋喋不休跟他说起摘这几颗山楂的经过，她刚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