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的味道。 他带平芜去了县城周边的集市,那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逛到乡下的集市,一条又长又宽的空地,道两旁的小摊摆得满满当当。袁景放好车后带她往里走,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跟她说起这样的集市一月一次,乡下很多老人就等着这一天来买东西。 “你带我来这找灵感?” 平芜虽有疑问却又感觉新奇,她那双眼完全看不过来了,到处都是她没怎么见过的东西。 袁景笑了笑,神色认真,“带你了解真正的乡土人情,等你逛完之后回去就肯定能写出来了。” 话虽如此,但主要也是让她放松,想来这大小姐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了,可这样处在离她很远的茫茫众生倒是难以得见。这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他带她感受他幼时最期待的这一天快乐。 平芜确确实实感受到人间烟火,看到路旁老式爆米花一声又一声爆出了锅。 在她视线停留的瞬间,袁景主动上前付了钱。 平芜吃了几颗又放到他手里,津津有味地评价起这淡淡的甜味貌似也不错。 她心情好起来满脸笑意,看向他时眼尾也始终微微上挑着,那双眼里似乎藏了流星,只注视就要耀眼刺目。 袁景看着,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走吧,前面还有呢。” 他们两个走过这片食品区往里,经过地面上那堆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具,看到角落上摊开放在地面上的一袋又一袋各式各样的蔬菜种子。播种时节,这里也是聚集人群最多的地方。 袁景本来应该带着她往另一条路上走,却被围簇在这群准备买菜种的老人之中听到几句争吵。 “怎么了?” 平芜回过头,看他停下脚步问了问。 袁景拉过她的胳膊往后退了退,自己上前认真倾听情况。原来是这个卖种子的人掺了假,去年有人买了发现不对后找上来他却概不承认,最后还仗着有些老人不识字所以狡辩自己卖的种子都是好的。 争论声音越来越大,袁景见来讨回公道的老人们占不到理便挤过簇拥的人群到了卖家面前。 他拿起地上被拆开的玉米种子仔细看了看,断定是质量不佳的陈年旧种之后又拿过包装袋,轻声开口跟人理论。 “一般质量合格的种子包装袋上都会注明品种的具体信息和编号,你怎么连种子标签都少了一行编号呢?” “而且颜色不对光泽度也不好,一看就是陈年的旧种子吧。” 他说这话时人虽蹲在地上,声音不大,可每一句都直接戳到了最关键的点上。对方看他年纪不大,本想着狠狠吓唬他一番,可看到他冷肃的脸和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中还是决定息事宁人,无奈在众人注视下给那些上当受骗的老人一一补了买种子的钱。 袁景再走过来找平芜时,脸上扬起一抹很浅的笑意,身后拿到赔偿的老人们笑着感谢,跟他挥手再见。 她十分好奇,对上袁景此刻不太好意思的神色,问:“你怎么连种子都会看?” 他说这不难,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只要帮家里种过地其实都会看。他在她面前难得这般羞涩,说完后似乎又觉得她等了太久,准备离开集市前看到一辆卖花草盆栽的车经过。 “送你盆花行不行?” 袁景这样说着,下一秒已经叫住卖家,不过他真看清车子上的花花草草顿时后悔起来。 因为这里几乎都是蔬菜类的观赏盆栽,入目皆绿的盆栽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选。 平芜看出他的犹豫,伸出手指向离他们两个最近的一盆小彩椒,“这个好看,就这个吧。” 那盆颜色不同的彩椒被她带回家时引得汪敏频频好奇,疑问着她是不是从谁家院子里搬出来的东西。平芜笑着将母亲推出卧室,自己则是把那盆彩椒放到阳台附近光线最充足的地方。不过可惜的是她完全不懂养护花草,那盆看起来喜庆又可人的彩椒没坚持过一星期就被她浇水浇死了。 平芜又气又懊恼,最后只能躲在房间里看着那株蔫了的叶子。报志愿那天也是这样坐在自己房间里,思考来去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农学专业。 她在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难忘,而是所处的时间太过特殊,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他就正正好好,卡在了那个让她一直转不过弯的地方。 想忘也忘不掉。 大一的寒假,高中同学曾举办过一次同学会,班长联系了所有在外地读书的人回到燕北,自然而然,平芜也回去了。她原本以为袁景也会去的,所以即使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休息也还是回来了。最后却没能见到他,就连一个影子都见不到,平芜失意到了极致,结果在同学会上还听他们说起他销声匿迹的冷言冷语。 那顿难吃的饭只吃到一半就走了,打了出租车准备离开时路过学校,想了想还是下车在门口绕了一圈。 天很冷,寒假时学校里也空空荡荡,当时是新年前几天,校门口只有门卫大爷拿了手电筒在执勤,她无处可去,也不想回酒店,走到门口问大爷能不能进去逛逛,幸亏她毕业不久,当天赶上班主任在校值班,见到是她就让她进来了。 一路跟老师逛到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以前。班主任听她说完自己在大学的近况也觉得不错,倒了杯热水给她时又很快想起早就被自己遗忘许久的事。他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里面那本从前在课上没收的书,是她从前问袁景借的那本,不过有次上课拿出来看就被没收了。 平芜以为这本书早就销声匿迹,结果老师竟然还留着。 “我前些日子搬了新的办公室,收拾橱柜的时候找到的,这是袁景的书吧我记得。” 平芜伸手接过,听到这个名字后滞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也不知道袁景那小子去哪了,咱班就他一个人没消息,你们俩上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书是在一个年头很久的老书店里淘的,当时就已经很旧了,如今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塞了这么久,书皮更是卷曲的不行,平芜放在腿上一点点抚平,再听到老师的第二个问题后又摇了摇头。 “他毕业后就没再跟我联系,我本来也想问您知不知道他的消息的。” “你们这些孩子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要说这还是年轻,同学是什么啊?那是你以后一辈子回想起来都觉得美好的青春,他不联系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吧,要是有人一直记得他,也就无所谓见不见的到了。” 班主任一贯感慨来去,说起点什么都是像在讲道理,平芜听着觉得仿佛像是回到了之前上晚自习。强颜欢笑平芜说了声知道,拿着书离开了,临走时又在老师热情的目光中回应说自己有时间会常回来。 可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回过燕北县。 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无声无息,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上了大学后,平芜将自己融入新的环境,认识新朋友,积极参加社团活动,业余时间给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高中的那些人和事,渐渐被她抛诸脑后,日久天长,她以为自己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忘却。 书里都是这样写的,时间永远是治愈过去的一剂良药,她也是这样认为。 但很快,那条一直小心翼翼被她戴在腕上的手链给她提了个醒。 那是大三那年的秋天,她在试验田里的大棚忙完之后回到宿舍时才发现,手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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