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可在某些时候他真觉得袁景似乎缺了根弦。 “他是平芜父亲。” “这个合作是有代价的。” 袁景在张之赫的追问下如实回答,他声音渐低,感受到吹拂脸侧的微风时无力闭上了眼,无论做与不做,如今都是要他该去抉择的时候了。 张之赫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些日子隐藏的纠葛和痛苦,怪不得他一直没去联络平芜,原来是有这样难言的苦楚。 “那平芜呢,她不知道这件事吧?” 袁景摇摇头,“不知道。” 张之赫替他着急,见他这幅样子有些难受,知道最近两个人在冷战,所以很快答应他,“村子这边我先帮你盯着,你要去找平芜的话就赶紧,别总拖着,时间长了感情很容易被消耗的。”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面对很多困难,解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袁景去京平前跟先张之赫仔仔细细交代过村里的诸多事项,但他还未见到平芜时就先接到了姜阿姨的紧急电话。 姜顽这些日子一直不好,骨髓移植后再次复发导致了多种并发症,折磨着他本就如枯草般摇摇欲坠的身体,以至于情况越来越严重,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姜阿姨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也没说出个成句的话来,袁景以为是姜顽快不行了,出站后拦了个出租车就往医院赶,结果半路堵车,在只剩下一条街的时候他关上车门拼了一样跑向医院,就怕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 这些年,他似乎一直在失去,而他看似拥有的,也不过都是短暂的泡影。 幸运的是姜顽抢救过来后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需要带着呼吸机,袁景赶到时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无力,站在病房外扶着玻璃呆呆看向屋里。 他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是平芜跟他一起,姜顽那天精神很好,虽然身体看起来还是病重模样,但跟平芜说起他们两个小时候的事却始终笑着,可如今,他的身体掩在宽大的病服之下,怎么看都令他内心刺痛不已。 “你来了啊小景。” 姜阿姨泪眼婆娑,看到他出现在眼前时还以为是幻觉。 “今天怎么这么快?” 袁景别开视线,眼眶里一晃而过的湿润消失不见,他沉下声,“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到站。” 姜阿姨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儿子快一年,可以说身体没垮都是强撑着,对她而言,现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袁景,虽然姜顽一再说不要总是麻烦他,可真到了这种关头也只能是告诉他。 “刚才实在是吓坏我了,阿姨不瞒你说,自从姜顽得了这个病我就想过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心慌得厉害。” 姜阿姨伸手抹了把脸,尾音发颤,是真的慌乱到了极点。 “我想着要是他不行了,总要先告诉你的,毕竟你们俩一起长大。” 心脏像是割裂小块,有看不见的刀子在内里缓缓搅动,袁景闻声叹息,拿了纸巾上前安慰姜阿姨,最后将人扶到走廊边的座椅,说了那句在他心底同样安慰自己的话。 “没事的,姜顽会吉人天相的。” 有些时候,他也会抛弃这么多年的固有思维,希冀总会有奇迹降临。 “自从上次你走之后他就一直挺高兴的,总是跟我说,就算自己看不到你结婚那天也知足了。”姜阿姨不再落泪,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的那张银行卡交还给袁景,声音很轻,“小顽让我告诉你,你别在他身上搭钱了,我们母子俩手里还有些,你现在也不容易,把钱留着以后结婚用。” 袁景眉头紧皱,“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我的就是姜顽的,他现在都病成这样了,我真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他。” 姜阿姨轻拍他手心,开口安慰。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人活一辈子,总逃不开一个命字。你这孩子有心我都知道,可你现在要负担的责任这么多,阿姨是不想你还要加上我们这两个负累,咱们村现在很漂亮,这都是多亏你啊。” 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而这每件事,似乎看起来都比他自己要重要的多。 从医院出来后袁景去找了平芜,按照她上次临走前跟他偶然提及到的地点去了农科院,这些天他确实太不像话了,凡事都在电话里说也是说不清,便想着当面跟她解释,只是一直到了傍晚,也始终没在陆陆续续下班的人群里见到她。 袁景拿出手机准备拨通平芜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犹豫片刻准备离开,方植却很不凑巧的在这时候出现。 天边晚霞绯红,他站在门口的背影颇为惹眼,方植眼神很好,确定是他后很快走到他面前。 “你来找平芜吗?她出差了。” 袁景闻声抬眼,视线交汇时压下心中那几分不安,还未来得及开口,方植见他迟疑一瞬后便迫不及待反问。 “难不成你这个男朋友不知道她出差啊?” 他话音轻蔑,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他一遍,对方植而言,他可以接受自己不被平芜喜欢,却无法承认自己会输给袁景,他骨子里倨傲,私心认为平芜不过是因为他这张出众的脸才念念不忘多年。 所以好不容易见到他,方植又怎么会错过讥讽他的机会? 末了他笑了笑,向前走了两步同他对视,“不过这确实也正常,毕竟工作上的事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她现在受院里重用,出差也是工作需要嘛。” 袁景心知肚明他这番话别有用心,没那功夫跟他计较,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跟他道了声谢后就转身离开。 方植站在原地看他背影越来越远,心中却不像他想象中说出这些话时那样痛快,他或许是个小人,可袁景自始至终都没把他当成一个敌对的人,在燕北时的那几次也都温和友善,这样想着,方植不禁暗自感叹,平芜跟他确实是一类人。 袁景当晚没离开京平,买了晚饭送到医院给姜阿姨后又在病房外静静看了会姜顽。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进门那刻等待许久的电话也总算打了过来。 袁景关上门接通,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很多话想说却还是被她抢了先。 “你总算知道找我了?” 平芜心情不错,虽然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停但经过这些日子她已经慢慢淡忘那天生气的原因,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情绪上头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归根结底是太在意,所以任何微小细节都能成为点燃引线的火星。 耳边的声音久违到像在上个世纪,袁景停了两秒,半晌才开口,“出差还算顺利吗?” 平芜嗯了声,“挺好的,虽然忙但是我还应付的过来,不过有个机会我也在犹豫。” 袁景听着,音量不自觉放低,“犹豫什么?” 平芜如实跟他讲起这件事,说完后自己先笑了,“其实我也不想去,出国的话也见不到你了,所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话音落下很久,电话那端始终安静。 袁景沉默一瞬,平建瓴和方植的话却不合时宜地回荡在他耳中,她有这么好的前程和未来,人生拥有无限可能,确实没必要因为他有所掣肘。他不能,也不想成为挡住她光明坦途的一片泥泞。 她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但他没资格再耽误她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异常沙哑,“平芜,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这句话声音很低,听筒里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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