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兰池哥哥为何要替自己的继母更衣? 顾泽几乎能想象到乔纱不敢拒绝的模样,谢兰池只是为了羞辱她吧。 ------- 书房之中。 乔纱站在躺椅旁,身上的毯子早已踩在她的脚下,她对面前的谢兰池展开了手臂,一副等着被伺候更衣的模样。 “不装了?”谢兰池再望向她的脸,脸色很憔悴,眼眶依旧红着,却没了半点委屈,“是你主动引诱的顾安。”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暗卫跟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吗? 她脸上没有出现丝毫的惊讶和被戳穿的慌张。 “那你还来?”她瞧着他,反问他。 谢兰池被她问得顿了一下,在心中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与她说:“你伤了顾安,我怕顾老太太将你活剥了。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让你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她抿着嘴笑了,仿佛不信地又问他:“是吗?原来你不是来替我撑腰出气的?” “做梦。”他讥讽她,冰冰凉凉地迎着她的视线。 她笑盈盈的样子可真让人生气。 “为何这么做?”他冷声问她,“你的目标不是顾泽吗?怎么,母亲如今连顾安这种货色也看得上了?” 他全都知道。 所以乔纱压根没打算避着他的暗卫,因为她清楚,她在谢兰池勉强装小白兔装得再逼真,他也不会信。 在他心里,她就是蛇蝎毒妇,没有必要隐瞒伪装。 “自然是看不上。”乔纱理着自己的散发,不掩恶劣地说:“这等货色连你也不如,给我舔鞋底也不配。” 谢兰池冷不丁被她讥讽到,只见她走到桌边,反着看了看顾皎皎送来的新衣,语气骄横地说:“是他自己找死,谁让他盯上我,我若是不引诱他,他也会强行欺辱我。” 她说得没错,顾安那脓包盯上了她,她不引诱,顾安也会对她下手。 “倒不如我顺着他的意思,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该碰。”乔纱遗憾地说:“可惜我力气不够,不然如今他家老太太该为他哭丧了。” 她在他面前还真是毫不掩饰,她的恶毒。 “你可知,他从小长在顾家老太太身边,眼睛珠似的宠惯,你若真杀了他,顾家老太太不会饶了你。”谢兰池与她说。 她笑了一下,拿着一把簪子回头看他,“这不是有你吗?你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杀了我呢。” 她的语气暧昧又得意,仿佛吃准了他一般。 谢兰池的话竟被她堵了住。 可她又说:“即便你不来,也有别人来救我。” 他连心中也跟着一堵,讽刺道:“你以为顾泽会救你?你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 她摇着簪子笑了,笑得甜蜜,“即便是棋子,也是一枚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下的棋子,不是吗?” 谢兰池看着她,不言答,她何时开始变得这般聪明,会算计了?只是重生就足以让她“开了窍”一般吗?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聪明、病态、肆无忌惮却又说不清的光彩照人,这光彩在她每次作恶之后,格外的动人。 就像她此时此刻,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衫,散着发朝他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轻轻问他:“若是我真被顾安欺辱了,你会开心吗?” 他会开心吗? 谢兰池看着她,她的衣衫带子断在两侧,衣襟散着,露出单薄的里衣,是顾安干的吗? 顾安碰到她了吗?碰了哪里? 他的脑子里,是暗卫与他禀报时说:“夫人说,他若是跪下学狗叫,就赏他亲吻夫人的脚……” 她说这话时该是什么表情? 他想象不出,他只知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心中窝着一团火,他既觉得顾安该死,也觉得她该死。 就像他从前听说,她和男人私会被在林子里撞见一般,他恨不能杀了她,毁了她。 可他又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她与那男人偷|情时会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放|荡的、羞涩的、还是娇怯怯的? 他知道她是一个放|荡、恶毒、下|作又没有真心的女人,他可以折磨她,毁掉她,惩罚她,让她痛不欲生,可他无法容忍其他人碰她。 尤其是顾安这样的货色。 若不是为着顾泽,今日他一定要了顾安的命。 “你一定很开心吧。”她又笑了一声说:“就像你给我喂下回|春|丹,让其他男人,让狗来糟|蹋我一样开心。” 谢兰池愣了住,他被她这句话戳破什么一般,忽然想起,他在重生之前,在上一世,将她与李容修关在一起,回|春|丹、她的奸|夫……他那时作践她、折磨她,心中畅快极了。 根本不像此时此刻,无法忍受其他人碰她,作践她。 他、他变了? 他什么时候改变的?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改变。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脸,心中掀起一层层黑浪,将他的仇恨搅动得混沌不堪,他看不清自己,他不明白自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了? “怎么?你脸色这么差?”乔纱望着他变得苍白的脸,关心地问:“你还在发烧吗?”她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 他突然畏如蛇蝎一般,“别碰我。”挥开了她的手,急退半步,撞在躺椅上,几乎站不稳地摔进躺椅里。 躺椅被撞得“嘎吱嘎吱”摇晃起来,就像他胸腔里一颗被摇晃,被撞动的心。 别碰他,别再装作关心他。 房间里很静。 乔纱站在他的面前,收回被挥开的手,看着他垂眼站在那里,一缕黑发散在他的脸颊,看起来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伸出脚,轻轻抵住了摇晃的躺椅,令它停下来。 她要它晃时它就晃,她要它停时,它也得停下来。 她再次朝谢兰池伸开了双臂,歪头轻声问他:“那你还要不要帮我穿衣服?一个人,我不会穿。” 她确实不会穿这古代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光是腰带她就不会系。 谢兰池抬眼看住了她,心中的浪潮令他没有办法平静地注视她,他是想离开,不想再与她说任何话。 可门外,顾泽去而复返,敲了敲门在外说:“谢大人,我有话与你说。” 有什么话,顾泽不过是不想他为她更衣吧。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也摇动了顾泽的心,让顾泽一再护着她。 他说不清心里一浪浪涌起的情绪是什么,泄|愤一般,伸出手将她一层层的衣服一起扯了下来。 衣服全掉在地上,她只剩下单薄的里衣,却吃痛似的侧了侧头,低低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指尖缠着几根扯掉的黑发,是她的黑发。 她站在那里,捂着自己的右耳,恼怒地瞪向了他。 他这才看见,掉在地上的一枚石榴红的耳坠,那是她的耳坠。 他弄伤了她。 她松开手,指尖上、红彤彤的耳垂上沾着几滴血。 他看着她的血挂在耳垂,滑下脖颈,红白相交的美丽极了,他心中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她就该痛,就该流血,这些年痛的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 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件新衣,新衣上放着的簪子首饰“铛啷啷”掉落一地,他也不管,只对她说:“站过来。” 她苍白的脸,发红的眼,满是怒气和疼痛的脸,令他有一种凌虐的快|感,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与他说:“谢兰池,你弄伤我了。” 他就是要让她痛。 谢兰池伸出细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裙带,她的外裙坠落在地上,单薄的里裤中是她细细的腿,和光着的脚。(审核员好,这里是在穿衣服) 他低着头将手中的新裙子,利落地替她围上,手指缠绕着带子,熟练地低头系着。 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耳垂上的血珠子一粒一粒无声地往下掉,掉在她的肩膀上、裙子上,她也不擦。 这房间诡异的安静。 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发脾气,出奇的安静。 谢兰池垂着眼不去看她,心中却全是她,他在想她在想什么?他以为她会发脾气报复回来,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任由他穿着衣服,抬手将另一只耳坠摘了,丢在了地上。 她越安静,越让谢兰池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她这一次安分至极,直到他替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她也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他用帕子替她轻轻擦了擦,挂着血的耳垂,她痛得偏了偏头,他心中那些翻涌的情绪和凌|虐的快|感,渐渐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鞋子。”他将鞋子放在她的脚边。 她抬起了脚。 谢兰池看着她的脚,蹲下了身去,握起了她的脚,替她去穿鞋。 她忽然开口说:“谢兰池,抬起头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她看过去。 她伸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又重又狠,扇得他偏了偏头,脸颊热热地痛起来。 他却笑了,是了,她怎么会忍?她不过是在等着,怎么还给他才过瘾。 她抬手将桌子上的茶杯茶盏,全部拨到了地上。 在一阵破碎的声响中,踢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门外顾泽听见声音,又敲门:“谢兰池,你在里面做什么?不要在我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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