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眉头紧蹙地不住得向后退去。 便是那媒婆正要抓住贺瑶清玉手之时,一旁的李云辞忽然出了手,将媒婆的手拗至身后,阴恻道。 “小心说话。” 媒婆不吃痛,哎哟哎哟得痛叫。 正在二楼刺绣的绣娘们听到了动静,亦皆跑了下来,一脸愕然地站至贺瑶清身侧。 媒婆被李云辞扼得双脚直打着趔趄,连身子都站不直,“这位娘子,我哪有胡说呀,是苏掌柜唤我来的呀。” “他……他还给了我一个耳坠子,说是前天夜里头,你在他屋子里时,落下了呢。” 李云辞闻言,身形一顿,侧身朝贺瑶清望来,眸色复杂。 那媒婆得了空,赶忙伸手入内襟摸索着,不多会儿拿出一个红色绒布包好的袋子,抽开抽绳,往手中一倒,果然是一个耳坠子。 只一眼,贺瑶清便瞧清楚了,那便是那日她丢的那个。 一时愕然,随即便是止不住的厌恶。 75. 第 75 章 他心下郁懑之至,却半个…… 骤然见着那耳坠, 贺瑶清自然是不及应。 亦委实想不到,这苏凤卿竟是这样厚颜无耻之尤,先头被她撞破了他的算盘, 知晓再无可能。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做出要凭白污人清白的事来。 寻了媒婆来下聘是假, 要将她的名声搞臭才是真。 若她妥协了,要她与这样叫人作呕的伪君子度余生, 想都别想! 可若她不应, 那从此往后,她在旁人口中要成了一个如何不知检点的寡妇, 那这寻雁堂也算是开到头了。 那媒婆拿出耳坠后, 门口围着的人群里,便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是在对她评头论足。 原人也不是活在旁人嘴里头的, 只如今这样被人说长道短的冤枉, 那是万万不能。 短暂的慌乱后, 贺瑶清便不动声色, 只冷眼瞧着媒婆如何唱戏。 旁人再瞧, 已然是匕鬯不惊之态。 身后的翠儿最是知晓那耳坠的事体,一时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冲上来, 横了一指朝那媒婆喝道。 “你分明是颠倒是非黑白,你们那百绣阁的苏掌柜——” 却不想, 话还不曾说完, 便被贺瑶清拦下了。 翠儿不明所以, 回过头便瞧见贺瑶清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便也只得按住不发。 媒婆见状,只当是手里头握着了不得的证据, 面前人再不敢多言,一时讪笑道,“我知晓掌柜才刚死了丈夫,不想这么快便将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只我家苏掌柜说了,他待掌柜是绝无二心,心疼掌柜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这不,一早儿便遣我来提亲来了。” 一旁的李云辞倏地眉眼一跳,面色沉沉,却还不待他开口, 便见贺瑶清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媒婆,遂轻声道。 “您方才说,耳坠是前日晚上我丢在苏掌柜卧房的?” “那还有假?” 贺瑶清闻言,转过身,信步行至一旁坐下,慢条斯理道。 “可这耳坠,我小半月前便不见了,怎的会在前儿落在苏掌柜那头呢?” 媒婆一声嗤笑,也不客气,反唇相讥,“掌柜这话说得倒教我糊涂了,原耳坠眼下就在这处,若真是半月前丢的,难不成咱们苏掌柜能未卜先知从掌柜的妆屉里头自拿么?” “莫不是掌柜眼下有好的了,便随口编了瞎话?”媒婆说罢,意有所指得望向身侧的李云辞。 这话便是在说贺瑶清水性杨花,瞧着男子面皮好,便扑上去了。 先头苏凤卿样貌自然是不错,只与眼前的李云辞相较,全然没有可比之处了。 那阿二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立身于李云辞身侧,只附耳轻声问道,“可要去衙署寻人来将这些人赶走?” 李云辞侧眸望向贺瑶清,却见她沉声静气得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李云辞只得暂且作罢。 贺瑶清兀自平了那紊乱的心绪,菱唇轻启,“那对耳坠,原是葛员外家的夫人王氏赠予我的,故而在发现丢失耳坠之时,便告知了王夫人,王夫人宽宏大量,全然不曾怪怨。” 提起葛员外,人群中又起了悉索的动静。 “好似先头寻雁堂开张时那件挂了许久的衣衫便就是被王夫人买去的。” “若真是这样,送一副耳坠倒也是有可能的。” “别急着下定论,谁知晓是真是假?” “这倒是,如今葛员外不在,王夫人亦不在,全凭寻雁堂的掌柜一张嘴随意说了。” 堂内的媒婆眼波流转,唇边挂着笑意,“掌柜这样说,那这事儿便奇怪了,莫不是掌柜的一面之词?若能教王夫人前来作证,方能有几分可信。” 那头翠儿一时怒极,“你算得哪根葱,王夫人来作证竟是几分可信?大言不惭!” 媒婆笑意更深,“这位姑娘误会了,我今日来原也是受人之托前来下聘,只你家掌柜总是推三阻四,我们倒成了那行窃之人,心下有疑多问几句也是有的。” “既你家掌柜搬出了这套说辞,总也要让人信服不是?若能请得王夫人前来是最好,若不能,我们总也不好上门去呀,你们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媒婆回身与门外看热闹的众人说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引得好些人的附和。 贺瑶清盈盈一笑,轻声道,“正有此意。” 说罢,复转身朝翠儿吩咐拿纸笔来。 当着众人的面,洋洋洒洒写了一段,不过就是些耳坠之事的前因。 笔走萦回,待写好了,贺瑶清抖了抖纸张,又轻轻吹了吹上头的墨迹,遂回转过身来,朝李云辞道。 “您可要来瞧瞧,还要添什么?” 李云辞闻言,眉眼一挑,随即信步上前,接过那张纸瞧了一遍,便见着末了有一句“若王夫人能来寻雁堂,瑶娘感激不尽。” 李云辞默了默,遂道,“好似缺了一枚印鉴。” 继而转头朝阿二道,“你可带了?” 阿二一时怔楞,随即心领神会,从怀中拿出一枚,又善解人意地哈了气,毕恭毕敬得递于李云辞手中。 李云辞接过印鉴,垂眸朝贺瑶清望了一眼,眸中是若有似无的笑意,继而在最后一行处盖了上去。 待好了,贺瑶清便将信笺折好,交代翠儿送往葛员外家。 李云辞目光微动,又叫阿二跟了上去与翠儿一道。 至此,媒婆便在堂内站着,一手撑着柜台支着脑袋,甩动着手中的帕子,百无聊赖。 贺瑶清在堂内缓缓踱着步,见着外头还摆着好几口箱子,干脆出了铺子。 外头瞧热闹的人见状,忙散开中间的地儿。 贺瑶清绕着那几口箱子走了两圈。 那些箱子皆用朱红的赤番扎着,一个箱子由两个伙计来挑,贺瑶清望了望那些个身强体健的伙计,额间皆是豆大的汗。 炎炎夏日,外头又站了那样多的人,贺瑶清不发一言得回了铺子里头执了团扇慢悠悠地扇着,继而吩咐人去端些酸梅汤出来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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