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您的故人。” 李云辞与李宥二人面面相觑,遂让传。 继而便见一戴着软帽通身湿透之人入内,待掀软帽,露出一张苍髯如戟的脸面来。 李宥敛眉一瞧,只道好生面熟,却又似不曾见过。 一旁的李云辞随即扯了唇瓣笑开,“蓝可,何以这身打扮。” 底下那满脸络腮胡之人竟是蓝可,李宥瞠目结舌,随即便见那蓝可撕开面上粘着的胡子,露出一张于清俊深邃的脸来。 李宥见状,转身朝李云辞一作揖,只叹道,“王爷果然好眼力。” 那头蓝可亦毕恭毕敬地朝李云辞行跪拜大礼,想来时间紧迫,遂开门见山,“因着沿途恐防被人认出,为避免旁生枝节,便从水路过来……” 李云辞上下打量着蓝可,瞧着通身不住滴水的样子,倒似是一路游过来的。 “王爷,前几日我见钦察集结了其他几个部落的兵马往雁门处来,原无甚奇怪,可我悄悄跟了几天,却发现钦察首领与精锐皆不在队伍内,非但如此,我怕弄错,复调头回了部落打听,他们亦不在部落。” “因着此番一来一往,便浪费了些时间,至现下才能来报王爷……” 闻言,李云辞倏地沉眉,钦察首领沾既骁勇善战,此次突厥来袭聚集了数十万骑兵,这样大费周章,分明携破城之势而来,若蓝可所言属实,为何最重要的沾既却不曾来…… 除非,他有更重要的去处。 可究竟是什么去处,竟让钦察沾既下了这样大的血本…… 60. 第 60 章 蔺璟这厮,千刀万剐也难…… 是夜, 雍州城内,更深露重。 城内几条主干街道平日里头惯有几条队伍巡防,最近因着李云辞带兵出征, 好似巡防人手亦跟着减少了。 郊外一处私宅, 外头看起来无甚稀奇,瞧着不过是哪家的员外在此处养了外室。 绕过晦暗的大门, 内里青瓦白墙的院子里头, 正有一人双腿交叠着架在石桌上,右手下垂手指勾着一个酒壶, 身上肌肉健硕, 一脸的络腮胡,五官深邃异常, 眉目深浓, 倒不似是中原人。 只这人脸上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从左额处横惯右眼直长至耳际, 疤痕深且乌黑, 仿佛是被人险些掀掉半个脑袋, 瞧着凶神恶煞甚是骇人。 此人双目紧闭,只眼皮子里有眼珠子缓缓转动,气息粗沉浊浊, 身上散发着酒味。 半晌,外头有了响动, 随即一人入内, 朝刀疤汉子行了一个突厥礼, 开口亦是突厥语。 “首领,外头人皆准备好了。” 话毕,刀疤男子嚯得睁开眼睛, 原此人便是突厥钦察部族首领——沾既。 沾既带着部族一波精锐,统共不到一千人,但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 又用弄来的文书混入了城内,蛰伏在此处宅院,等待时机。 原要混入城内也没有那么容易,可因着有“贵人”相助,加上李云辞手下一干良将皆不在城中,故而行事便方便许多。 “属下刚刚派人去了城中,那人来报,想来是因着李云辞不在城中,这几日竟兵防懈怠,眼下正在城中巡防之人都无几。”来人是沾既手下的得力干将蒲裘。 沾既闻言,冷哼出声,眸中露出精光,“原说李云辞那厮治军如何严明有方,都是狗丨屁,当真天助我也。” “吩咐下去,大队跟我走,剩下二百人由屠吾带着去出城处接应。” “只可惜今日有旁的要事不可恋战,如若不然,真想屠了梁王府以报这一眼之仇。” 话毕,沾既抬手捂着那刀疤横错的右眼,原他那只眼已然形同虚设,现下只余一只左眼能视物。 李云辞骁勇善战,沾既一只右眼便是在一次战前与李云辞两两决斗中被一枪挑破的,至此破了他手下的军心,俨然不战而败。 奇耻大辱原不知要何时才能报,不想今日便能抓了他李云辞的老丨母,以泄心头恨意。 少顷,沾既出了内院,行至宅院外,点了随从,一行人便摸着黑出了私宅。 今夜雾潋重重,倒似是天亦助他,一时心潮澎湃,已然想着待破了梁王府,要如何泄愤。 虽说时间紧迫,不能屠府,要抓的秦氏也要即刻送出城,城外还有一艘船在候着,故而他无暇侮辱,但将他府中的女使仆妇不管老的嫩的皆抓走以侍军中,也能教他李云辞怄上一怄了。 待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分散着陆陆续续入了城内,先头原是小心翼翼地环视城中各个街道,可瞧着巡防之人果然少之又少,那蒲裘心下有疑,“首领,今夜好生奇怪,虽说李云辞原在雁门,可城中兵防却不至于懈怠成这般。” 沾既闻言,倏地蹙了眉,随即问道,“雁门可有传来消息?” “按您的吩咐,雁门那处这几日皆是击鼓相鸣,却不出兵,每日日出而出,日落而收兵,只与李云辞的兵马遥遥相望。” 言讫,那沾既随即嗤笑出声,俨然昂首天外之态,“既李云辞还在雁门,你这般怂相给谁看!” 说罢,便直往城中梁王府去。 待至府外,左右一瞧竟一个府兵都不曾瞧见,又见那刺朱描金的一块牌匾高悬于府门之上。 沾既见状,抬手举弓,拉满弓弦,只听得簌簌之声,便见箭羽插入牌匾。 此举甚是振军心,众人皆亢奋不已,却不敢出声,只得扬着手中的刀剑扬威。 那蒲裘道,“首领,可要按原计划分一拨人从王府各个位置架梯入内,里应外合。” 沾既抬手一挥,“不必,寻几个人入府内替咱们打开府门便是。” 他如今心内振奋,仿佛秦氏已然在他手中,梁王府内众女眷更是任他如何云雨。 蒲裘还想再多言,沾既已然不耐烦,指挥着身后众人上前去破门。 几人出列,于府外架梯,暗夜中如院墙之间的壁虎,几个便隐入高墙,随即便是几声拳拳到肉的闷哼之声,想来是才刚入内的人将看守大门的小厮给结果了。 可沾既与众人在外头等了等,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一时心下犹疑,吹了一声口哨以此来与入王府内的几人通暗号。 半晌,王府内传出一声轻哨回应。 沾既众人心下微落,不多时,便见厚重的府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遂露出堪堪够过一人的门缝。 众人大喜,随即围拥而上。 几个马前卒先行探路,可皆是入了内便无声响,蒲裘心下怀疑,跟着队伍上前。 刚入王府门内,便见院中正站着一阀一阀的府兵,却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先头入内的自己认眼下皆被捆绑着手脚口中塞堵着,只发出细微的呜呜之声。 蒲裘大骇,随即大喊,“首领,有埋伏——” 话音刚落,便被内里的补兵蜂拥而上捂住了唇口,再也发不出旁的声音了。 沾既闻声,心下一震,显然不曾想到梁王府竟有防,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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