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紧接着雷鸣,严逐认出那是金柏,他正坐在地上,靠着树干。 他大步跑过去,金柏像是惊讶于严逐的出现,他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疲累地在树下歇息,因着树冠茂密,身上竟然未被湿透,比严逐还体面一些。 又是一声震天响的雷鸣,严逐一惊,扯着人从树下跑了出来。 ◇ 第90章 好日子 《流缘》剧本完成的时候,是大四暑假。 那个暑假,金柏难得没有留在首都打工,而是回了坪荫县照顾病重的奶奶,老人的胃癌已经到了末期,从医院搬回家来,等着油尽灯枯,叶落归根。 金柏很难说明自己对这位老人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就像母亲对他的态度。 一个被拐进山村的女大学生,被迫生下一个罪恶的孩子,母亲会对着他微笑,会喃喃地告诫自己孩子无辜,却同样会突然暴怒,不让金柏叫他妈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金柏身上流着脏污的血,每一滴都是罪证,而女人在母职的天性与为人的尊严中挣扎,两人共同在男人酗酒家暴的阴影下生存,而那位看起来更加懦弱的老人,一方面护着母子不被儿子虐待,另一方面成为母亲精神崩溃的帮凶。 直到八岁,金柏都没有上学,他每天跟着母亲去做农活,已经习得一身熟练本领,压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叫学校。每天忙碌结束,回家后他会趴在窗边,畏缩地靠着母亲。 幸运的话,母亲会给他讲故事,那些虚构的世界一度成为他全部的精神空间。如果男人刚喝了酒,或者妈妈又在哭,金柏会缩在床边看星星,尽量保持安静,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尊无生命的物件,而脑袋里则回想那些神奇的故事,这样可以让他忘记近在咫尺的痛苦。 大概从这时开始,故事对他来说成为了一种救赎。 那天家里闯入警察,警察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村长,母亲和他一起呆在房间里,做一些镇上拿来的手工活,听到声音的一瞬,她先是跳了起来,像某种即将被猎杀的动物,在黑漆漆的窑洞里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方向,在看到窗外光景时,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扭曲的姿态。 那个画面过于恐怖,以至于一直留在金柏的记忆里,女人先是哀哀地叫,然后开始在原地踱步,她像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半挣扎着想要跑出门去,另一半又把自己撤回来,寻找某个角落躲起来,两种灵魂撕扯着她,接着某种矜持回归——那是金柏认为他的妈妈和旁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后来他想,那或许是一种被称之为体面的东西,来自城里的读书人,来自曾经衣食无忧的时光。 她用手抓自己的脑袋,然后把所有打结的头发撤下来,干枯灰白的发丝混进手工的贝壳扣里,看着很痛,又很畅快,小小的金柏不知为何,能够辨别出母亲是在梳头,甚至从暖气片上拿了梳子给她。女人自顾自地整理完头发,又开始摆弄衣服、鞋子,脸,最后才看见旁边给他递梳子的金柏。 她深深地看了小孩一眼,当时金柏不懂,那眼神像粹着恨,又杂糅着些旁的东西,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眼,交锋的灵魂最终统一,女人跑出门去,另一个老人扑上来抱着她哭,那是妈妈的妈妈。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迅速且混乱,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父亲把他从床上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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