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而周维轻那点事已经无人在意,除了被更醒目的丑闻遮盖以外,还因为李建国在几小时前上传的一个聊天截图。 大概是几个男人的一个工作群,不知道哪位倒霉中年男士正在抱怨妻子与其冷战,表示自己订购了几种颜色的绣球花,以表歉意和忠贞。 被李建国备注为“维轻”的用户回复道:有用吗? 当事人表示:项目正在落地,有结果我及时同步。 结合李建国的文案,截图表达的意思很明了。于是舆论很快统一——闹矛盾呢,无事发生。 但喻衡对此很不满意。 他分明没有在闹矛盾,他是非常认真地在分手。 而火上浇油的是,在他到家的时候,他还真的在门口看见了一份今日达的快递——一束白紫相间的绣球花。 当天晚上,在进行每日固定的晚间通话时,喻衡郑重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明白了,”周维轻声音很模糊,喻衡怀疑自己听见了一声隐藏的笑声,但没有证据,“我跟李建国沟通一下,让他重新上传一张,说我正在亡羊补牢。” “这牢还是破着吧。”喻衡说。 “别,”周维轻立即接道,“我充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喻衡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语气里带点嫌弃:“你怎么想的,真送一个男的绣球花啊?” “黔驴技穷,病急乱投医,”周维轻回答,“你不喜欢吗?” “已经扔了。” 说这话的时候,喻衡正在这家里倒腾着找形状像花瓶的物件。 周维轻“哦”了一声,犹豫了下问道:“那快递里面的票你也扔了吗?” 喻衡扫了一眼放桌上的门票,是一场综合性晚会。 “寄给我干嘛,你要上台?”喻衡有些好奇,毕竟周维轻这几年真正上台演唱的次数屈指可数。 “嗯,推不掉,”周维轻回答,“你来看吗?” 喻衡翻箱倒柜终于拿出一个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矿泉水瓶:“我考虑下吧,档期很忙。” “好的。”周维轻说。 每日的通话大概半个小时,实际上周维轻挂掉的次数居多,因为他近来闲暇时间实在不足。 那天在挂掉前,喻衡听见周维轻认真地说:“李建国只是不想事情继续传播,但我知道你之前很难过。对不起。” 喻衡看着面前被自己安置好的绣球花,眼神停留在一片额外细小的花瓣上,良久后才回答:“知道了。” 他也知道周维轻知道。 晚会周五晚上八点开始,喻衡那天下午从会议室出来时快七点,打了个车去场地,已经错过了前面两个节目。票的位置还在前排正中,喻衡道着歉溜到座位上。 一场录制性的晚会,舞台倒是设计得宏大炫彩。可惜喻衡这几天赶通勤起得太早,听着音乐莫名犯困,中途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不知怎么,周维轻声音出来的第一秒,他又突然醒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以前周维轻偶尔起得比他早时,收拾的动静把他弄醒,睁眼第一瞬间就是对方的背影。 当然只是错觉。现在的周维轻妆造考究,抱着他那把价值连城的吉他,舞台两侧坐着十几人的伴奏团,但灯光只落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比十几年前更成熟一点,表演也更娴熟自然。 喻衡想起最开始那几年,他频繁地在台下,像今天这样望着周维轻,混在无数的视线之间。每次这种时候,心情总是百转千回,憧憬的,热烈的,期待的,想要将此刻定格并无限延长。 但却从来不敢想这个人是自己的。 周维轻的节目是压轴,唱完后没多久晚会便开始散场。 人群耸动起来,喻衡就在此刻收到了周维轻的短信——来后台,小方在C口等你。 喻衡内心冒了点怪心思,回复道——我记得以前我来后台,你让我别偷看你。 周维轻没有立即回复,喻衡顺着人群寻找着C口是哪个方向,刚看到指示牌时,手机振动了一下,上面显示出周维轻的讯息——我今天偷看你了。 小方带着他穿过一条走廊,路过七八位妆容夸张的演艺人员,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周维轻换了衣服,白衬衫,甚至打了领带,看起来像刚录制完什么视频,还没有卸妆,斜靠在沙发上看手机,桌上摆着两瓶开了口的罐装啤酒。 看见喻衡,他很轻微地笑了一下,喻衡走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喻衡觉得诧异:“这就喝上了?” “刚才有个长辈过来找我,”周维轻松了松领带口,“顺便带了两瓶。” 他伸手把喻衡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些,喻衡又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这次没有洗衣液和烟草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昂贵的香水味。 “我还怕你今天不会过来。”周维轻抬头看他。 喻衡居高临下道:“过来的车费待会给我报销了。” 周维轻笑容加深了些:“还管饭呢,等会陪我去聚餐吧。” “不去。” “哦,那我喝醉了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可以。” 周维轻点点头:“知道了。” 助理来找他取赞助品,周维轻起身把身上的项链和戒指一一摘掉,放在递过来的包装袋里。 过程中喻衡打了个哈欠,问道:“在哪儿吃?” 等助理出了门,周维轻转过身来从背后抱住喻衡,头轻轻搭在喻衡肩上,说个了离这不远的酒店名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硬呢?” 喻衡冷哼一声:“你给我松开。” 周维轻没有动。 喻衡也没再坚持。周维轻的呼吸穿梭在耳边,双手环得很紧。 良久后喻衡才再度开口:“周维轻,亡羊补牢的人是你,你怎么这么游刃有余啊?你是不是很笃信我会回到你身边啊?” 室内暖气开着,体温覆盖着体温,半晌后才听到对方回答。 “没有,我只是很开心,能见到你就很开心,”周维轻的头蹭在他肩上,声音瓮瓮的,“以前不知道,人有所求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钟声,似乎是有人在搬运舞台道具,被冲撞了一下。 喻衡觉得有些东西被这钟声敲散了。 理性的判断,计较的得失,成年人的运筹与顾虑,回溯,预想,恐惧与不安,委屈与纠缠。 他的每一步是惶恐的,他怕重蹈覆辙,也怕得不偿失,他没有资本可供浪费了。可是当他转过身来,抬眼看着面前的周维轻,好像作为人的逻辑思考就倏然退散了,只剩下一种动物本能。 十几年前他只望了一眼周维轻,就受本能驱使不明不白地朝他走了无数步。 十几年后他再次打量周维轻,无论有什么桎梏,本能依旧推动着他向前。 你看,周维轻,勇敢的依旧是我。 喻衡握住周维轻的领带往下一拽,周维轻的头不得不低下来,于是喻衡能够轻而易举地咬住他的双唇。 接下来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周维轻反应很快,回应得也异常凶猛。他们之间接过太多的吻,青涩的,温和的,狂热的,对彼此的动作熟悉无比。但似乎又与之前的有所不同,喻衡放任着周维轻的舌尖肆意横行,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细胞在燃烧。 唇齿分离时,两个人都呼吸沉重,喻衡端详着周维轻暗沉的视线,喘着气说:“周维轻,你也就这点能耐。” 第36章 无论何时 周维轻没对这句话有太大反应,只是专心自己的动作,重新贴合上来,鼻尖蹭着喻衡的面部轮廓,然后一寸一寸下移。 那双矜贵的手也没停,虽然被钳住领带的是他,但不影响他的手指钻进喻衡衣服下摆,硬质的T恤布料遮住了细微动作,只能从凸起的部分判断里面的手指正逐步向上攀升。 门外的声响还没停,几个人交谈着要如何顺利把这口钟运走。 喻衡始料未及,咬牙切齿道:“周维轻,门没锁,你又发什么疯?” 周维轻表情异常平淡,跟他刚才在台上演出时如出一辙,光看他那张脸完全想象不到他的手指是如何放肆和狠戾。 “别担心,”他的声调听起来也是冷淡的,只是呼吸深重了些,“我就这点能耐,闹不出什么动静。” 喻衡觉得自己是被掐住七寸的蛇,后背抵在桌子边缘,没有挣脱的余地。 大意了。他想。 周维轻这双手太过熟能生巧,对一切能操纵的事物都如鱼得水。他记谱子也快,几页的钢琴谱两三个时辰下来便能弹奏得流畅如水,而自己这具躯干是他弹了十几年的谱子,哪里是重音,哪里该停顿,他实在滚瓜烂熟,闭着眼也能顺畅无阻。 “周维轻...”说这句话的时候喻衡已经没太多底气,“你差不多得了。” 突然传来两下清脆的敲门声,不知是谁叫了声“轻哥”。 喻衡身体一震,慌忙隔着衣服抓住周维轻的手。 但周维轻对这一切不以为意,他垂着眼睫,看起来颇为无辜,似乎作乱的人并不是他。 “化妆师,”他很冷静地陈述,“我没开口前不会进来的。” “你松手。”喻衡声音在颤抖。 “跟我回家吧,喻衡,”周维轻啄了一下喻衡的鼻尖,“好吗?” “你在威胁我吗?”喻衡觉得自己快要被蒸发,心跳完全过速,一下一下,只隔着薄薄一层肌肤,传递到周维轻掌心上。 “没有,我哪里敢,”周维轻嘴角又勾起来,“我是在认真请求。” 小方在楼底抽了两根烟,把第二个烟头摁灭后,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打量,依旧没看见自己等的人影。 他有点急,时间已经不早了,廖昭今天反复强调不能迟到。 正当他来回踱步思考要不要上去催催时,周维轻跟喻衡终于出来了,只是喻衡看起来满脸不悦,步伐很大,与周维轻维持着两米的距离。而周维轻也无所谓地跟在身后。 两个人竟然都戴了帽子和口罩,并且根据小方精准的洞察力,上衣看起来都不太整齐,尤其是周维轻的衬衫,有两道很显眼的褶皱。 ...坏了,不会打架了吧。 以助理的身份来说,小方是非常期待这两位能够和好如初,维持一种相敬如宾的和睦关系的。首先他不愿意再次去电影院当素人狗仔(虽然那次任务他自认为表现很完美),其次他认为一段良好的感情能够帮助周维轻维持一种稳定的精神状态。当然,最主要的是,前段时间他无意间遇上了周维轻的前任助理,据对方回忆,在喻衡没有搬出别墅区前,助理从不需要帮忙缴纳周维轻的水电气费用,同时任何家电需要维修时喻衡也会自己出手,并且闲暇时间周维轻几乎不会让助理上门。 总而言之,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就这几次他所见到的状况来看,喻衡表现得相当冷淡,而周维轻也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愁啊。 小方开着车,偷偷往车内后视镜瞄了一眼又一眼,两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坐着。 偶尔听到周维轻凑过去问了句什么,立即听到喻衡非常冷漠的拒绝:“不行。” 小方叹了口气。道阻且长。 到了酒店,小方把车泊好,在电梯里一边看着手机银行的余额,一边越俎代庖地替周维轻想尽办法。 刚出电梯门,碰上了李建国公司的小美,两个人之前跟综艺时是同事,一起熬鹰的交情,关系还算不错,打了个招呼找位置坐下了。 等菜的间隙,小方像个心思沉重的家长,一边观望着坐在远处的老板,一边问小美:“你说一般中年婚姻危机是怎么处理的?” “什么危机?”小美不明问道,“孩子?房贷?性生活?” 小方一一对应了下,摇了摇头。 小美反应过来:“你不会在说你们老板和他男朋友吧?” “对啊,”小方沉痛叹了口气,“明显衡哥没爱了啊。” 小美托着腮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片段,良久后突然道:“可是我觉得喻衡一直很爱轻哥。” 她也把目光朝向那两人的方位,观察后笃定道:“很爱很爱。” 小方收回目光,看了小美一眼,半晌摇头:“不,你不懂。” 散场后小方把车开出来,接上两个人,周维轻看起来喝得不少,走路不太稳,一直扶着喻衡。 地理位置原因,小方先把他们送到了周维轻的别墅区。楼下已经没有车位,只能临时停在路口。 喻衡拉开车门,转头跟小方说:“你别下车了吧,我把他弄回家。” 小方依言在车上等了几分钟,忽然看到副驾驶上周维轻的外套,暗道不好,把车往左边靠了靠,拿着外套追上去。 追到门口时却突然顿住了。 他看见喝醉的周维轻在尝试亲吻喻衡,后者不太情愿地推了两把,于是周维轻低头在喻衡耳边说了什么,喻衡就不动了。 然后周维轻成功地在灯光下亲到了喻衡。 小方拿着外套回到车上,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小美的那句话——可是我觉得喻衡一直很爱轻哥。 他原本确信自己会等到喻衡出来,然后再把他送回家里,但现在却不敢笃定了。不过基于职业修养,他还是在原地等候了大概两个小时,中途甚至小憩了片刻。 直到看见周维轻敲了敲他的车窗,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似乎是出来倒垃圾的,看起来酒醒了大半。 周维轻
相关推荐:
镇痛
变成丧尸后被前男友抓住了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吃檸 (1v1)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屌丝的四次艳遇
痞子修仙传
[快穿]那些女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