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多的时间去努力。 听起来有些像玩笑,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纯净的道体与灵根可以让修士吸纳更多的灵炁,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拔高了装水容器的容量。 这世上不缺努力的人,甚至也不缺努力又有悟性的人。但是很缺能成功活到开悟那天的人。除非所有人都能像那位修真界的怪胎「风猴君」一样,疯疯癫癫了大半辈子,于人间尝尽百味,临死前原地彻悟步入筑基。否则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在寿终正寝前领悟天之道? 宋从心在内门中修炼时是收集过五行精粹之物的,这种灵材虽然珍贵,但对于无极道门而言却算不上多么稀罕的事物。甚至她跟四奉剑说一声,他们都能做得了主。只是后来她欲借五行之物锻体的事情被明尘上仙知道了,她刚拿到手的极寒至阴之物深泓净水便被没收了。 用明尘上仙的话来说就是她神魂已经背负了寒咒,遵循阴阳相生相克之理,她应该从火行入手,以至寒之物锻体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的鲁直举动。 所以宋从心目前手头并没有五行精粹之物。 火火火,哪里来的火?宋从心急得焦头烂额,冷不丁的,天上忽而一道惊雷劈下。宋从心心神微动,却是眼前一亮。 雷火双生,雷霆可不是最纯粹的五行之物吗? 天雷淬体虽然莽了一点、不要命了点,回去铁定会被骂。但是富贵险中求,她锻体又已经大圆满了,宋从心觉得是完全可行的。 然而,宋从心并不知道,这道雷劫不仅是自己的金丹雷劫,同时还是姬既望渡劫的雷劫。她从银龙的爪中挣了出来,抓着龙角骑在龙的头上,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已经人剑合一,无物不可斩之。她和姬既望两人,一人要挣破「蛋壳」迎来新生,一人要以天雷淬体,双方都觉得自己和友人心有灵犀一点就通,无需言语一拍即合。在佛子的助力之下,一人一龙登时便冲出漩涡,直奔雷霆而去! …… 宋从心被劫雷劈傻了。 虽然锻体成功了,修为也突破了,但骑在龙头上的宋从心忍不住陷入沉思,怎么会有人站在最高处拿着剑使用「重水」为意蕴的剑诀去砍雷电呢?不会吧不会吧,避雷针和水的导电性难道不是常识吗?怎么会有愣头青做这么傻的事呢? 尽管大部分劫雷都被银龙扛下了,但骑在龙头上的宋从心也实在没有好到哪去。一人一龙浑身上下都环绕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宋从心感觉自己已经感知不到身体的痛楚了。她唯一的知觉就是麻,麻得面皮僵做不出表情,齿舌颤抖说不出话。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骑在银龙上的少女一身血衣,墨发飞扬,浑身电流缠绕,好似天神下凡。 一大片宋从心浑浑噩噩的头脑根本无法辨析的信息就这么刷了过去。 宋从心:“……”啥玩意儿? 宋从心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她终于隐约想起……自己进入重溟城之前是不是给师兄去了一封信来着? “师妹!” “拂雪师姐啊啊啊!” 周围的声音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然而宋从心的视野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听不清他们都在喊些什么了。最后一口强撑在咽喉处的气息被咽下,宋从心握着龙角的手松开了。她身体唯一摇晃,还未从高处跌下,身下的支撑却突然消失,随即她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银发如雪的少年赤脚踩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稠艳的金瞳好似有暗火在烧。他耳畔与手臂上的鱼鳍轻柔地舒展,融在月光中,似一段浅素的薄纱。他身上的非人感实在太过强烈,清圣而又离世脱俗,竟让人一时间不敢近前。 “宋从心。”然而,神明一般令人不敢轻亵的少年抱着怀中的血人,却是耿直又难掩悲伤地道,“你不要死啊。” “……”宋从心原本正打算闭目养神省点力气的同时逃避一些不愿面对之事,一听这话立时垂死病中惊坐起,面无表情地呕了一口血。她指着远处的海滩,示意姬既望找个地方放下自己,好证明一下她距离死还有段距离,不要轻易放弃治疗。 她的状态确实很糟糕,木化已经夺走了她的听觉与视线,一片迷蒙之中,她只隐约感觉到自己和佛子似乎被人救上来了。 “少城主。”湛玄裹挟着一身凉冷海风走来,他倒是一眼便认出了姬既望的身份,“请把师妹交给我吧。” 化龙后的姬既望在黑夜中也如珠玉般隐隐生光,他摇了摇头,伸手将怀中人递了过来。湛玄刚伸出双手要接,却又被他避开了。 湛玄:“……” 愣怔了一瞬后,湛玄突然回味了过来。饶是他素养这么好的人,也险些没被姬既望幼稚的举动气笑。但是眼下还是师妹的安危最重要,湛玄只能摁捺下来,抓住宋从心的手腕便输入真气。好一会儿,湛玄突然沉了脸,面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湛玄从粟米珠中摸出丹药塞进宋从心嘴里,又缓缓输送灵力帮她行气调息。另一边厢,同样伤重的佛子也被禅心院的弟子捞了上来,而其他宗门的弟子眼见这两边都插不上手,便去帮忙打捞那艘险些沉没的楼船。 出乎所有人意料,楼船上竟然载满了人,清点了一番,原是先前无极道门弟子提到过的「重溟深海巡卫队」。这些人有的昏迷,有的伤重,还有一些肢体发生了异变却被同伴砍掉,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都还活着。 “多亏了拂雪仙长的这艘船。”杨灿是幸存者中为数不多还意识清醒的人,先前楼船险些被卷入归墟,便是她在掌舵驾驶,这才在最后关头带着同伴们逃离了涡流的吞噬,“虽然是仙家法器,但是要论对船的见解,这世上可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我们啊。” 眼见这些海民都还活着,各派弟子也纷纷伸出了援手,他们一边治疗海民的伤势,一边询问海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海民们一知半解,只知道一个大概,东余立倒是沉默了很久,这才说出了临行前吕赴壑告知他残酷的真相。 “什么?!姬城主是外道教主?!” 别说那些将姬重澜奉为神明的海民了,就连听过姬重澜以身殉节之事的修真界年轻一代都险些当场昏厥过去。他们面面相觑,满眼皆是惊惧之色,几乎不用如何交流,他们都能心有灵犀地想到,这消息要是散播出去,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产生巨大的动荡。 有人忧心忡忡:“姬重澜身化大壑,恐已登神,我等只怕力有所不逮。此事应当上报宗门,请掌教另行决断!” 有人则心急如焚:“传信回去也来不及了,你看天上这**月,其牵引之力定会让归墟复起,届时东海休欸!” “诸位莫要忧扰。”见众人心中惶惶,面色不安,破了闭口禅后终于能说话的梵缘浅从怀中掏出一颗留影石,并掌浅浅一笑,“此事已经解决了,虽然仍有后患,但既然少城主安然无恙,便有平定归墟之法。” 各宗弟子看着那颗留影石,一时尽皆默然,他们竟不知道应该先问「事情是怎么解决的」还是「你们佛门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啊? 倒是禅心院前来支援的弟子见怪不怪,看见梵缘浅掏出七八颗留影石,还十分欣慰地道:“师姐可见是有把梵师哥的忠告记在心里的,我等佛门弟子行走在外。虽不惧事但也不可无防人之心,特别是帮人调解家长里短,更需明了慈悲并非无底线的善,师姐做得很好。” 这弟子说完,一群禅心院的大小禅修便双手合十,齐念:“善哉善哉。” 仙家弟子们取了留影石,属实感觉自己跟佛门合不来。尊重,祝福,远离,他们选择默默地离开。 81 内门弟子 海民共赴风和雨…… 宋从心在棺材板中反复仰卧起坐多次后, 终于躺平了。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宋从心也不知道是她悬在心上的那口气散了,终于能放心地晕过去了,还是湛玄师兄实在看不下去, 在为她调理内息时顺手把她弄晕了。总而言之, 宋从心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她躺在柔软的床褥中,只觉得四肢酸痛无力, 不想动弹,但精神竟然还算好。 视野灰蒙蒙的, 很是黯淡,但是隐隐约约似乎能看见些许荧烛般美丽的绿光。宋从心眨了眨眼,正想凝神细看,却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别了别她的脑袋,跟戳屉笼里烫手的包子似的把她的脑袋往里面转了转。 宋从心:“……” 宋从心下意识地回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竟然有人存在, 但她的感知里分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显然这个人的修为境界比她高出不少。 然后宋从心的脑袋就又被人别了别, 这回那人为了防止她回头, 竟然还拿了个温烫的药包塞在她脖子底下。 “……”宋从心突然福至心灵般地顿悟了身旁之人这一系列行为背后代表的含义,她嗅到了久违的同类的气息。 宋从心没有再尝试回头, 站在她床边的人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宋从心只能看见翠绿的萤火在自己身周游动,空气中氤氲着清新自然的木芬芳,那种仿佛被阳光晒过的青的气息,让宋从心紧绷的心弦与识海逐渐平静放松了下来。 宋从心觉得很累, 但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感觉到多少伤重过劳后的酸胀以及痛楚。残破的法衣已被换下,头发与身体都被打理得很清爽, 没有鲜血的黏腻与海水的腥燥。而伴随着眼前绿光浮荧的涌动,宋从心感觉自己身上隐隐传来一种细细麻麻的痒意。那种痒意十分古怪,好似她的身体正在被无数丝线来回地缝补着,疼倒是不疼,就是感觉有点惊悚。 直到那抹绿意在自己眼前消散,宋从心才睁开恢复了些许的眼睛,艰涩道:“多谢宫主出手相救。” 虽然站在床边的人不曾开口说话,还一个劲地把宋从心的脑袋往床里推。但天书仍旧贴心地为宋从心标示了注解。宋从心这才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修真界目前修为最高的大能医修,东华山岁青宫宫主。 这位传说中与「东溟重澜平海定」的姬重澜所齐名的医修大能,在修真界中有着「建西折柳青山在」的赞誉与美名。这位折柳道人据说出身招摇山,从小被山鬼养大,他在传统岐黄的望闻问切之外创立了一套自己独有的杏林手法,以灵植与虫孑活人无数。他自号「折柳」,此名源自他的本命法器「祝余」,与招摇山上形似韭菜食之不饥的灵植不同,「祝余」其实也喻作山鬼之祝。而承载大山祝福的事物则是折柳道人离山时折下的一枝柳。 折柳道人一生编写了神州大陆上上万余种灵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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