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行的是姬家传承的极阳功法《浑天大诀》,此时弹出一道苍劲的指风,直取来者的下盘。他只用了三分力道,没做得过火,毕竟过火了,再好脾气的正道魁首也要护短。他这道指风刚劲浑厚,破空而去时甚至有裂风之声。若是根基不稳之人被此招击中,虽然不至于受伤,但也会当众跪地,出个不大不小的丑。 第二个出手的人是那面貌清隽、俊若星月的雪狐男子,他只是猛一甩袖。乍一看好似在拂去衣上尘埃,实际一道鞭影已是直扑来者的面门。他同样留了一手,若是对方接不住,他这道鞭子便不会落在实处,只会与其擦肩而过,唬晚辈一把。 第三个出手的人则是坐在角落中呼呼打鼾看似早已熟睡的风猴君,他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好奇那「三人斩神」的传闻中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他没有武器,随手便将自己臭布鞋给丢了出去。那漆黑的布鞋迅捷如风,在空中仅剩一道残影,不管对方如何接下,只怕都有够膈应。 这三位大能同时出手倒不也完全是为了为难晚辈,风猴君纯粹是为了好玩,董桀想落第一仙门的气势与面子,雪狐男子则是想试探一下来人是否真有与姬重澜一战的实力。虽说这试探都不算过火,但出于对无极道门的不满,多多少少也夹带着几分私怨。 明尘上仙静坐不动,衣袖却微微一拂。他正想为自己的徒儿挡下这些老不修的试探,不想站在天光中的人影却忽而动了。 只见那身负天光而来的少女横跨一步,双手并指舒张,形影如鹤。董桀的指风突至近前,少女一掌拍出,却是以柔风化去劲气,将那道指风往内里一「搂」。这一道裹挟着烈阳之力的真气被巧劲带起,于少女掌中旋转、折返,「砰」的一声,竟是恰好击中了随之而来的鞭影。带着霜雪凛冽之气的鞭影与烈阳之力的真气相撞,彼此的劲气竟都被化解了大半。 一抵一消间,少女却忽而变势,她双臂朝左右张开,如白鹤展翅般再次旋身,却是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她掌中吐出一刚一柔的劲气,随着她旋身的动作,清正的道家混元之气溢散全场,竟在她身周形成了太极的虚影。 少女方才以巧劲改变指风劲道的掌式为「收」,而「收」之后,便是「发」! 「咄」的一声巨响,被打偏的鞭子抽飞了迎面而来的臭布鞋。「磅」的一声,那臭布鞋便狠狠地砸在了董桀的桌上,撞翻了他的茶盏。而那道烈阳之力的指风则偏移了原有的轨道,在击飞鞭子之后依旧向前,「砰」的第二声,清隽男子的酒盏被烈阳之力点碎,碎了一桌残渣。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面对长辈的试探,这狂妄的小辈没选择尽数接下也就算了,竟还当场以太极之道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给了长辈一顿难堪。虽然方才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方未必来得及思考。但这么胆大的小辈,也是许久未见了…… 而那身穿八品云纹剑徽道袍的少女做完这一切后,却是神色如常地收势回功。她垂下眼眸,朝大殿拱手行了一个举至齐眉的弟子礼,从礼数到仪态都挑不出错来。而后,她便将目光挪到了明尘上仙的身上。 “拂雪,过来。”明尘上仙放下了茶盏,没觉得弟子身为晚辈却给了自己同僚难堪有哪里不对。 他抬手抚了抚小步蹑过来的弟子的后脑勺,看着弟子冰冷的眼神,又触了触她发凉的手指,知徒莫如师,他道:“吓到了吧?” “……”众人看着少女那张面无表情、漠然从容的脸,真想问问某位魁首成为师父的第一件事是否是学会睁眼说瞎话。 “只是见猎心喜,试探一番。明尘主殿到不必如此作态。”董桀倒也大气,知道这时候变脸只会更加难堪。他随手拂去被臭布鞋玷污的桌案,面上依旧是和气一片的笑容,看上去温厚有很好说话。 “不错。”披着雪狐的清隽男子倒是很欣赏这份狂傲,他将围在脖子上的雪狐抱下来撸了两把。直到雪狐不堪其扰地发出「嘤」的一声,旁人才知道这「皮袄」竟然是活的,“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子虚乌有,令徒的确有与姬重澜周转的实力与剑斩劫雷的魄力。” 风猴君看着那臭布鞋的最终归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倒在地上,又睡过去了。 太阴宫主是在场之人中心情最复杂的。因为她曾经是姬重澜的挚友,又曾因三十年姬重澜殉节一事愧恨已久。然而她本性刚直,嫉恶如仇,如今看着场上发生了一切,终是不再沉默,而是柳眉倒竖地骂道:“董长老和慕容国主,两位这般作为实在有失长辈风度!” “别介,太阴君。”慕容国主微笑,话语一转,却是道,“那么,小友。他人转告之事终有晦涩不明之处,作为局中人,你可否告知我等东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87 掌教首席 实话实说也没错…… 宋从心心里委屈得快炸了。 “我招谁惹谁了?!上来就打人, 天哥,他们欺负我!”宋从心在识海中对着天书就是一通嚎, 她本来在雅集中就饱受惊吓, 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以至于一进入大殿便被那股压人的气势给出了应激反应。方才宋从心的一系列应对看似从容迅敏,颇有一番临危不乱的大家风范。实际上从头到尾,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是她神识太过敏锐, 远超同位阶的修士, 所以才自发做出了应对。 被明尘上仙拉到身边安慰时, 宋从心心里是真的委屈得跟个淋的毛团子般咻咻低叫。但是当慕容国主开始发难后,她又瞬间抖擞支棱了起来。 为了不白费口舌,宋从心第一时间便从怀里掏出了留影石。 禅宗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随身携带留影石的行为是一种很好的文明。根据梵缘浅的说法,上一任佛子之所以得出这种血泪的经验教训也多亏了他那张天魔之体的脸。天魔之体哪怕把自己包得像个棒槌, 下山往人间走一趟也总有人企图让秃驴还俗。哦对了,「秃驴」是上一任佛子对自己的自嘲之称,与宋从心无关。那位佛子因为体质之故而受尽劫难, 禅心院不强求弟子剃度。但为了减少是非, 觉深佛子还是义无反顾地当了「秃驴」。 想来天魔之体哪怕是秃了,也一定是人群中最美的秃头吧。 “怀揣着天真的善意而不做任何后手, 以至产生纠葛后让恶人诡辩栽赃,只会让自己与他人平添无数口业。若能防范于未然,未战而缴其械,何尝不是一种渡人渡己?”这是上一任佛子规劝禅心院一众大小和尚的箴言。可以看出,那位佛子真的很有东西。 宋从心掏留影石时,刻意打量了一下在座所有的席位, 识海中的天书立刻为宋从心做出了标注,《周天列宿录》中也收录了这些大能的名鉴。 方才对她出手的三人,一位是来自中州的姜家一长老董桀,一位是来自北州的慕容世家当代族长兼国主慕容继光,另一位则是传说中的修真界怪道风猴君。与董桀同席位而坐、酷似偷穿了武将盔甲的清瘦青年则是传闻中行至阳雷火之道的定山王,这位传说中姜道君的拥护者看上去并不如道听途说中的那般锋锐傲慢,反而神态平和,看上去脾气甚好。不过鉴于方才出手的董桀看上去也很和气,所以人不可貌相。 身为东道主的「清汉」,出席的人正是此次做出「东海归墟再临」预言的时君天权,这位披着斗篷、双眼蒙着布帛的细瘦丽人端坐在席位上,看不清她的神色。临近窗户旁则倚靠着一位衣着繁复、大半张面庞都隐在阴影中的青年,在天书的标注中,此人便是那位卖了个人情给宋从心的明月楼主。这位楼主正托着腮望着这边厢,从宋从心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对方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以及涂着丹蔻、轻轻敲击着桌面的手指。 七曜星塔中的席位不分高低,但在与明尘上仙形成对角线的另一边席位上盘坐的和尚应当便是禅心院的主持,宋从心有些好奇这位传闻中接纳并包容了天魔之体的主持,有意多看了一眼。然而当她移开目光时,却有些悚然地发现自己竟记不清这位主持的性别、年龄甚至是样貌。对方的面容仿佛拢在一片柔和的天光中,注视时心中便有宁静祥和之感,但转身,却是「无色无相」。 而世家这一方,除了隐世避居的即墨与身为事主的姬家,纳兰家、齐家以及张家都派了族中长老前来。还有一些近些年来才崛起的世家,因为传承未足千年暂不可称之为「修真望族」。但族中也已出了分神期的修士,在此拥有一席之地了。 这些大能修士齐聚一堂,虽说没有刻意放出自身的气势,但也已经形成足够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了。宋从心着头皮站在明尘上仙的席位旁,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天光竟照不出半点尘埃。此地邪气不侵,纤尘不染。这些大能的「强大」并不流于表面,甚至不刻意去探时便恍若寻常。但身为半只脚跨进「大能」之列的金丹期修士,宋从心却能感觉到,那些溢散的气就像胶,在每一次的吐息中,缓缓地往里渗。 想到自己方才应激之下的所作所为,宋从心悔得肠子都青了。但后悔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她面上只能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情态,随手将留影石递给了一旁侍候的偃甲人偶。那偃甲人偶正要将留影石恭敬地呈上,一旁的董桀长老却忽而抬手,留影石便突然飞起落入了他的手中。 修士想要获知留影石中的影像并不需要等待以及观看,他们可以直接将神魂探入其中,如同读玉简般瞬间将其中的内容记下。董桀直接读取了这块留影石,然而脆弱的留影石哪里经得住分神期修士如此粗暴的「查看」? 几乎是立时的,「砰」的一声,原本通透晶亮的留影石霎时碎成了无数黯淡的灵石,散落在桌上。 董桀愣了一下,笑道:“小友这留影石未免灵质太差。” 与姜家席位临近的东华山座上,太阴宫主险些拍案而起。品质最好的留影石才经得起董桀那般磋磨,这老东西究竟是想掩盖证据还是单纯找茬?既然是要作为证据,那自然是最初带下东海的那块留影石才有足够的说服力。而如今被这老东西给毁了,他到底意欲何为啊? 然而不等太阴宫主出声呵斥,诸位大能只见那胆大包天的后生突然抬头,眼神十分平静地凝视了董桀半晌。 那眼神,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清冽湛然,似乎还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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