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如今一片虚叶在暗市中都能卖出高价。 半夏与方衡都拥有三叶金印,宋从心便只单独授予了云迟迟金印,并将白玉京的规则告知三人。 “为期一个月,将你们的观察所得成文书,同时决定好第四位奉剑者的名额,可有疑问?” 三人表示没有,宋从心便也颔首道:“既然如此,去吧。” 三人继续商讨后续之事,宋从心则分出分灵进入苦刹。身为苦刹之主,她能随心所欲地前往这片天地的任何地方而不必经历濯世池。宋从心直接出现在白玉京太虚宫的最高宫阙之上,与维持着白玉京运转的天书撞了个正着。 “天书,有事找你帮忙。”担着虚名的白玉京城主向真正意义上的白玉京城主打了个招呼,毫无负担地抓书当苦力,“你有事在忙吗?” 悬浮在巨大的光柱之中,书页纷扬如星环般环绕大殿流转。天书并不接话,祂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好一会儿,天书好像终于算出了结果,祂唰地一下收回了满殿乱飞的书页,飞至宋从心近前: “你忙的话就算了,我让暗门帮忙督查也行。”宋从心身体微微后仰,她在大殿一旁的书架前坐下,好奇道,“你在忙什么?看上去怒气冲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与天书缔结过契约的缘故,宋从心时常觉得天书是有灵性的。虽然与人的感性有所不同,但天书给她的感觉却十分亲切。初次相遇时,宋从心便对天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即便那种信任只是一种没有由来的直觉,但事实证明,天书并没有辜负她。 天书道。 宋从心纳闷道:“需要帮忙吗?” 天书知道宋从心刚刚继位,眼下也忙得脚不沾地,便也没拿别的事情烦她: “宗门内在为我选拔奉剑者,目前已经确定了三个名额。为了方便以后白玉京和无极道门的事务接洽,我将他们的考核地点定在了白玉京内。”宋从心取出记载了三名奉剑者身份履历的卷轴放在桌案上,道,“想说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我监督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让高黎师兄找人帮忙观察一下也不碍事的。” 天书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吃」掉了三分文宗卷轴。浮动的金光内传来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声与余韵悠长的墨香,熏得人昏昏欲眠。 宋从心忍不住眯了眯眼,她自继位后便忙碌不停。虽说分神期修士的神魂强度完全经受得起,但累还是会累的。宋从心一手撑着额头,正准备就着书香小憩片刻,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天书竟将一个卷轴「吐」在了桌案上。 “怎么了?”宋从心有些惊讶,她伸手准备拿过那个卷轴。天书却又突然将卷轴吞了回去,只是那浮动的金光泛起层层涟漪,似有暗潮汹涌。不稍片刻,那卷轴竟又被天书「吐」了出来。 宋从心这回是真的好奇了,她探头倾身,只见那翻开一角的卷轴露出了半张画像。那是记载了「方衡」身份履历的卷轴。 宋从心心中一沉,问道:“方衡有什么问题吗?” 天书并不说话,金色的光球悬停在桌案边上,安静如死,宛如一条撒盐的鱼干。 天书不肯开口,宋从心只能自己瞎猜:“内鬼,探子,外道,邪修?还是说,「方衡」不是「方衡」,有人顶替了他的身份?” 这倒不是宋从心疑心病重,而是九州列宿链结地脉网后,上清界开始根治内部毒瘤时挖出来的种种惨痛案例。为了渗透上清界,外道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要知道在此之前,天书可从未对任何人流露出这般态度,这让宋从心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 天书将自己铺在书案上,书页有气无力地翻了翻。过了一会儿,祂又慢吞吞地起身吞掉方衡的卷轴,然后又吐了出来…… 天书如此矛盾的作态,宋从心再如何迟钝也隐约咂摸出不对味了,她默然道:“天书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有病治病,有药吃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天书闻言,顿时暴躁了。祂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情绪十分激烈。宋从心从未见过天书如此情绪化的模样。但天书表现出来的感觉更像是怨气而非仇恨,这让宋从心越发好奇起方衡的来历了。她故作严肃,直板板地问道:“方衡是外道?” 天书沉默,过了好一会后,祂才自书页上浮现出一个金字: “他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 “他为人品性有所不妥?” “他曾行差踏错,残害无辜?” 宋从心将所有涉及底线原则的可能都问了一 遍,但天书来来回回只回答一个「否」字,这越发显得方衡为人清廉、品性高洁。天书的态度实在诡异,宋从心忍不住捞起天书在手中晃了两下,语重心长道:“天书,咱们有话好好说。方衡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不用他就是了。但你这态度诡异的,总不能是他得罪过你吧?” 天书躺在宋从心掌中奄奄一息,这回连「否」字都懒得说了。 宋从心:“他还真是得罪过你啊?不然跟我说说,实在很过分的话我帮你讨个公道?” 天书烦了,氤氲着金光的书册从宋从心的掌心翻了下去,啪嗒一下掉落在桌案上。祂的书页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桌案,像条离水的胖鲤鱼将尾鳍甩出声响。 宋从心有些想笑,但又怕真笑出来后天书会恼羞成怒,只能强行摁捺着,一本正经道:“好吧,你不说,他人又不错,那我还是会重用他的。这三人在白玉京中四处走动时还劳你多加督促,我回头会和巡查的居民们交代一声……你如果不反对,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天书没有回应,祂不答话,宋从心便默认祂是接受了。宋从心放心离去,准备知会高黎师兄一声,免得巡逻的苦刹居民将三位奉剑者视作不轨之徒。 宋从心离开之后,太虚宫顶层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寂静。天书安静地翻了翻书页,须臾,祂从桌案上飞起,再次来到方衡的卷轴之前。 缘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跨过山川,越过湖海,本该相遇的人依旧会再次相遇。 天书翻动的书页停在《周天列宿录》的某一页上,书页上绘制着一张老者的小像,画中人面容沧桑,却依旧神光作目,风骨清癯。 天书吞掉了方衡的卷轴,书页也燃起了灼灼的火光。老者的小像逐渐被气质凌厉的青年替代。就像那些岁月书就的褶皱,被无形的手一点点地抚平。 做完这一切后,天书安静地躺在书案上,无声无息! 正道魁首 一个月的观察时间十分宽裕,三位奉剑者解决了手头的事务后,决心将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用在考校之上。 因为被选中成为奉剑者,半夏和方衡都从杏园馆中搬了出来,在太素山上拥有了自己的住所。云迟迟则早在半年前便已经住进了太素山,半夏暂时与她同住。 同性之间的关系更容易变得亲近,云迟迟和半夏年龄相近,双方有意交好的情况之下,两人很快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而在经历了最初的磨合交谈之后,三人对彼此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云迟迟也在相处的过程中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两个队友并不是真的不靠谱,而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到」和「什么都能学」。 “毕竟要让别人顺服自己,单靠强权与压制形成的上下关系并不牢靠,别人随时都可以出卖你。只有自己以身作则,事事都比他人优秀,才能得到真心的钦服。即便有一两件事落后于人,但也要在大方面上远胜他人才行。”半夏与云迟迟闲谈时,理所当然地说道,“若在人间,以利益诱之,以权势挟之,以声名惑之便能令人为我所用,但这一套在上清界行不通。上清界衡量强者的标准只有修为、才能与品行,修为无法强求,我也不愿将自己伪装成道德完人,那就只能在才干上远胜他人了。” 云迟迟在无极道门长大,和曾经的宋从心一样,她是自幼受道法熏陶的外门弟子。无极道门不会让弟子成长为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但也不会让他们刻意接触权利纠斗之下衍生出来的权谋心术。对于云迟迟来说,半夏的故事复杂而又新奇,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方天地。 “我在无极道门长大,并未接触过这些。”云迟迟盯着自己手中的绢帕,语气沉静,在半夏看来,这位同僚身上有修道之人特有的波澜不兴,流水一样的平静,“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兼顾所有,大部分时候,我的心力只够我专心一件事情。” “那很好啊。”半夏难掩欣羡道,“这意味着你生存的地方只需要专心做好一件事便能活下去,这多让人羡慕啊。” 豪门显贵走出来的闺秀既要多才多艺,又要兼顾好人际关系与下属管理,同时还要防备族人的明枪暗箭。半夏也是来到无极道门后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活得像耕地的牛马。除了与人勾心斗角外便别无他事可做。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还不如在道门中来得逍遥快活。 “不要多想了。”云迟迟叹了一口气,将倚在自己身上的半夏放平到榻上,继续绣自己的手绢,“少思少念,少事少欲。你想得太多,着实不利于修行。” “迟迟,你在无极道门长大,跟我说一些掌门的事迹呗。”半夏刺挠着云迟迟的袖摆,故作可怜道。 “你在通讯令牌上查询掌门相关的板块故事,都比我口述来得精彩。”云迟迟又忍不住想要叹气了,她真的不是热络多话的性子。但半夏实在太过自来熟,这才让两人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了起来,“和传闻说的一样,十数年前,掌教横空出世,于幽州外门大比中统帅众弟子越阶斩杀九婴。受明尘太上的瞩目,收为亲传弟子……” 云迟迟的阐述和她形容的一样,平铺直叙,并未掺杂过多的情感色彩。这些描述虽然中肯可观,但难免有些寡淡乏味。可对于半夏来说,涉及拂雪道君,即便是这样点无波澜的话语,也如徐徐展开的史诗画卷般荡气回肠。 “掌教以前……和迟迟一样也是无极道门的外门弟子吗?”半夏托着下巴,道。 “嗯,是这样。虽然并不在同一位外门长老门下。”专心只做一件事的云迟迟被迫一心二用,一边绣道经一边回话,“不过我也听说过有位师姐少年老成,小小年纪便能帮长老们带别的师弟师妹。还有传闻说师姐生有宿慧,时常语出惊人,一开始时长老们都很头疼。因为那位师姐据说话都说不清楚时就会抱着长老的腿,一字一句地跟长老辩驳神舟大地究竟是不是圆的……” “天啊。”半夏听得眼眸微弯,语气却还饱含赞美,“不愧是掌教,果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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