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们。而这些手的掌心竟是长着齿牙的嘴巴,吞吐着猩红的舌头。惊飞的断发落在其中,很快便被分而食之,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看着这凶险无比的一幕,隐刃抱着匣刀的手微微一紧,却依旧不曾拔出匣中刀刃。 “冷静。”隐刃沉声道,“是迷心之法。” 鹰觉与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对视,只觉得眼前阵阵晕眩,头痛欲裂。但在隐刃点破正身之后,那些诡谲恐怖的手臂再一次散作青烟。鹰觉用力晃了晃脑袋,一手搀扶着喘息不止的惊飞,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放在鼻下用力一嗅。 一股恶臭冲入鼻腔,呛得鹰觉咳嗽连连。但他没有出声抱怨,而是将挪到惊飞鼻下,也让她嗅了嗅。 被中刺激又噎人的恶臭一熏,鹰觉和惊飞很快便摆脱了那种昏昏沉沉的迷离。这次再往下看,土地依旧泥泞,但森然恐怖的鬼手却消失无踪了。 森林寂静如 死,连夜间活动的生灵的动静都捕捉不见。唯独遮天蔽的林木沉默伫立??[,林间弥漫着青色的诡雾,将周围的环境蒙上了一层云翳。 “好浓的林障。”惊飞披散着参差不齐的头发,攥着衣襟捂住了口鼻,“若是吸入林间瘴气,怕是顷刻间便会失去神智。莫非附近的村民便是遭遇了林障?” “……”隐刃定定地望着下方的泥沼,半晌,他望向惊飞,道,“你做了什么,为何祂如此针对你?” 惊飞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方才的种种凶险都是冲着惊飞来的。惊飞回想自己进入森林后的一切行为,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她正想摇头时,神情却突然一顿:“今,我去见了关家主母。” 三人中,隐刃负责搜林,鹰觉调查关家旧址,而惊飞则探望了关家唯一的幸存者。若关家确实与此间诡事有关,那惊飞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也不算奇怪。 “回程。”隐刃果断道,“去关家庄园一趟。” …… 一晚上的跌宕起伏、九死一生,对玄衣使来说却只是寻常。刑天司虽然都是世家子弟,但没有一人是空享民脂民膏的。自刑天司成立以来,每年殉难的玄衣使不在少数。 惊飞拉起斗篷盖住凌乱的尾发,重新换上一张面具,三人便步履匆匆地折返。 此时天边晨光微熹,天色已经蒙蒙亮起,三位心里藏了事的玄衣使都暂时遗忘了犯夜的两名外地人。但俗话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抵达关家府邸时,隐刃远远的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如庭前玉树的少年正在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说着什么,面容清苦的老妪笑得合不拢嘴,面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是舒展的。显然,虽然是两位不速之客,但此间的主人家却很欢迎他们。 “没想到郎君居然对花这般熟稔,这可不多见啊。” “您说笑了,只是闲来无事莳花弄,修身养性罢了。算不上精通,就不在您面前贻笑大方了。” “哪里的话,老身已经许久不曾与人谈论过这些了……” 老与少之间其乐融融的氛围,因为三位玄衣使的到来而刹那凝滞。看着隐刃等人,老妪面色不好,提着菜篮子的手攥得微微发白。反观柳家兄妹,许是外来者不知玄衣使意味着什么,他们神情自若,回眸望来时甚至有几分好奇的探究。 “郎君,今天多谢你们出手相帮。请先回吧。”老妪伛偻腰背,压低声音道。 纯澈如水的少年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艰涩,他回头看着三位一见便知来者不善的玄衣使,道:“这几位是?” “玄衣使办案,闲人避让。”隐刃出示了玄衣使的令牌,冷声道,“外乡人,尔等犯夜之事,稍后另论。” 少年微微一笑,却是对犯夜之事避而不谈:“原来是玄衣使。几位大人若是不介,在下可略尽绵薄之力。此地有一物我势在必得,实在退让不可。” 玄衣使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惊飞与鹰觉当即便抬手摁上了刀柄。 然而,隐刃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他望着笑意温然的少年,道:“这荒山野岭的,你在此间寻物?” “不错。”少年颔首,“一件不会说话的宝物。” 不言归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正道魁首 没人知道隐刃与少年打了什么哑谜,但双方似乎在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少年自报家门,自称「柳回舟」,一旁的少女名为「柳映雪」,两人是一对在外游历的兄妹。玄衣使办案无需与人互通名姓,但隐刃还是报出了自己的代号,并表明自己来此是为了调查关家人口失踪的案子。隐刃并没有提及霖城其他失踪的人口,只说关家失踪的人数过多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惊飞先前已经过来走访了一趟,现在三人又来一趟。老妪唯唯诺诺,嘴上不说,转身低头时面上却有几分掩盖得不是很好的愤懑。 老妪名唤「刘莳花」,关家主母的奶娘兼主管。从关家被贬流放后她还一路追随来到霖城,便可见其对主人家的忠诚。而关家抄家流放、致使关家主母数年来连失三子,要说把关家主母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刘莳花心里一点怨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玄衣使要见关家主母,年老体弱的老妪自然无法反抗。但许是柳回舟的维护让她生出了几分胆气,这个苍老的妇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玄衣使大人,我家主母与关家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关家老爷自从贬官流放至此后便酗酒,不理家事。主母痛失幺儿却还要拖着病体打点家里,后来又、又接连失去了大少爷和二小姐……她那样要强的一个人,现在已经病得起不来身,整只会说胡话。我们也早就从城里搬了出来,关家发生了什么,我们当真一无所知……” 隐刃安静地等待老妪说完,但却依旧道:“请让我们见一见关家主母。” 见玄衣使如此油盐不进,老妪只能无奈引路。关家庄园建立在郊外,是关家主母卖掉自己在京中的房产后盘下的。除了这处庭院外,关家主母还置构了几亩农田。显然,比起酗酒度的关县令,关家主母对于阶级沦落后的生活是有一定规划。只是接连丧子的打击将人摧垮,这才使关家主母患上了失心疯。 隐刃跟在老妪的身后步入室内,分明是白昼,主人家的起居室却黑得半点光都投不进去。隐刃闻到浓烈清苦的药味,层层叠叠的纱幔后,仅着一件单衣的枯瘦女子躺在床上。正如惊飞所说的那般,关家主母瘦得脱形,床褥盖在她身上都仿佛一座要将她压垮的巨山。 关家主母不过三十来岁,头发竟已经白了大半。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隐有杂声。 那短促粗重的呼吸,听上去就像是阵阵穿堂的冷风吹过千疮百孔的肺部。 见隐刃沉默立在床前,老妪只得上前,轻轻推了推床榻上的女子:“楠娘,醒醒……天亮了。” 老妪小声地诱哄着,就像在哄自己年幼不知事的孩子。她没有唤「夫人」或者「主母」,而是喊女子未出嫁时的闺名。在老妪的殷殷呼唤下,床榻上的女子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但她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来了一位陌生人,只是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床顶的帐幔,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隐刃询问了女子一些问题,女子都没有回答。但在老妪将厚重的被 褥搬开时,隐刃敏锐地注意到,身穿单薄白衣的女子脖颈上戴着一枚铜制的门钥。 那门钥看上去分量不轻,做工算不上精美,用材更不算昂贵。一枚长满红色锈斑的门钥,就这么挂在病人的脖颈上。 “那枚钥匙是哪里的?”隐刃询问老妪。 老妪看了一眼,道:“是院门的钥匙,主母一直戴着,不肯取下。” 隐刃点点头,他注视着关家主母,面具下的嘴唇微一蠕动,终究还是没有将最伤人的问话说出口。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等老妪从房中退出来后,才问道:“关家幺儿的死因已经记录在案,另外两位关家后嗣又是因何而死?” “……”老妪关上房门,有一瞬的沉默,“二小姐夜间无故外出,下落不明;大少进山为主母采药,一去不回。” “都没有找到尸骨?”隐刃冷静道。 老妪深吸一口气:“没有。” 隐刃沉默颔首,他检查周围的屋舍,确认没有异常后便回到外院。庭院中了许多药,显然那位名为「莳花」的老妪精通药理。隐刃在脑海中情报线索,步入外院时却看到那对神秘的柳家兄妹正站在药圃旁。柳映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田圃中的药,柳回舟则站在墙角,仰头望着院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首。”安静侍立一旁的鹰觉惊飞上前,隐刃看了一眼柳回舟,惊飞便主动禀报:“那对兄妹就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没有其余举动。” 隐刃之所以让鹰觉和惊飞在院子留守,就是为了监视柳家兄妹。看着柳回舟穆如清风的背影,隐刃走上前,将目光在他所注视的地方。 庭院旁侧的角落中种着一棵香樟,香樟树能防虫止蛀,本身也是一种上好的药材。这处别院显然已经有一定年岁了,这面墙上的腻子脱落了大半,露出部分灰色的砖石。墙下有一个狗洞,墙高得看不见外头。隐刃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他不明白青衫少年为何会看得如此专注。 柳回舟在院子中转了一圈,之后便径自走出门去,到院墙的外间又走了一圈。隐刃跟在他身后,关家院墙上有很多乱涂乱画的痕迹,许是关家孩童尚未失踪前打闹留下的。除此之外,那香樟木旁的院墙外头上有许多划痕,像是某种尖锐物来回划动留下的痕迹。 柳回舟绕着院子走到第三圈时,隐刃有些忍不住了,他道:“你发现了什么?” 柳回舟有些讶异地偏头,眉眼含笑:“直接问我吗?我以为你会更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 隐刃抱紧匣刀,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那些鬼东西,「不会说话的宝物」。你是在暗示我,霖城的灾厄与那不会说话的宝物有关?” 隐刃知道「不会说话的宝物」是在暗示什么,而他也知道,涉及那些诡物的案件背后无一不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厄。 缄物。 每一件缄物的诞生都需要支付「代价」。而缄物问世往往也代表着某地汇聚了极其强烈庞大的愿力或许是一个人的,也或许 是许多人的。但不管如何,这些应运而生的诡物都封存着文字的业力。若不妥善处理便可能会引发可怕的后果。对于地方官署而言,且不论缄物有何威能,单单是缄物问世本身就绝非好事。毕竟百姓若是生活安稳、子平顺,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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