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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在乱世中独善其身,凡人想要偏安一隅更是奢望。我的父母……便是在一次魔患中丧命的。” “是的,我们抉择的正是拂雪道君的奉剑者。”方衡注视着宋时来,语气淡然道,“你既知晓她的名号,便知身为她的奉剑者身上担负的责任之重。你若有所顾虑,现在道来也无妨。即便你不成为奉剑者,我们也会举荐你进入外门。” “不,我接受。”宋时来站起身,又是俯身作揖,恭敬一拜,“谢过三位的知遇之恩。” “不忙着道谢。请坐。”云迟迟连忙补充道,“掌教虽将举荐最后一名奉剑者的职责授予我等。但最终拍案决定此事的人仍是掌教。奉剑者本就是随掌教心意抉择的职位,你若没被选中,如往常一般清修即可。万万不可因此心生怨怼,明白吗?” “当然,在下明白。”宋时来笑道。 我觉得他应该能被选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半夏突然道,毕竟他长得挺顺眼的。 本作者不言归提醒您《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宋时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他究竟哪里长得特别了? 总不能他一辈子都在靠才能吃饭,临到头却突然靠容色一步登天吧?! 顶着宋时来困惑不解的瞪视,半夏只是默默地低头。拂雪之名威震四海,但还记得拂雪道君俗家名姓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方衡是近几l年才进入无极道门的,云迟迟身为道门弟子也只会记同门的道号。若不是半夏平时乐衷于收集拂雪道君相关的小道消息,她恐怕也不会知道拂雪道君俗名姓「宋」。 平心而论,宋时来与拂雪道君其实只有五六分相似。但乍一眼看过去时却有一种血缘带来的神似感。方衡只与道君有过数面之缘,云迟迟又向来守礼,不会直面道君的真颜。所以他们只会宋时来的眉眼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毕竟绝大部分人见到道君的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为大能剑修的慑人气场与搅动风云的言行举止。 面对拂雪道君这样的存在,容貌美丑都不过是最不值得上心的小事。 但憧憬拂雪道君的半夏却曾花过大价钱从明月楼中买过道君尚未白发前的影像。十年前天景雅集上的留影,也不知道是哪个随行弟子摄下了道君与同门交谈的情景。那时,留影石中的女子还未为人间一夜白头,也未有后摇撼九霄的强大威势。与同门低声交谈之时,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平静地回眸扫来一眼。 那一眼清冽如水,像一首诗意寂寥的歌。 宋时来看久了其实也就那样吧。半夏忿忿地饮尽杯中茶水。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后再和宋时来争吵。仅仅是看着那张脸都可能会一败涂地。 …… 某天,宋时来从梦中苏醒,望着窗外微熹的天光,一时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起了一个大早,用最简单的御水决与御火术烧开了热水。洗漱打理过后,他推动素舆来到庭院,开始打坐修行。 自从他沦为废人,曾经为了权势而巴结讨好他的人都尽数离去。有忠心耿耿的仆从愿意留下看顾他,也被自尊心极强的宋时来拒绝。他发还了所有仆从的身契,用银钱将身边人全部打发走后,庭院便越发冷冷寂寂。 曾经,宋时来觉得这宋家的主宅就像一座巨大的棺材,冰冷且死气沉沉。他是坟冢里的白骨,也是坟冢上的碑碣。 他就像一只锁在棺材里的血尸,行尸走肉、不人不鬼地活着。冰冷的棺椁攥夺了他的呼吸与体温,可他却连一声痛呼都无法宣之于口。 痛苦、悲伤之类的情绪,对曾经的宋时来而言都是奢侈的宣泄。他是落魄的天之骄子,为了不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与乐子,宋时来只能强撑着已经被折断的脊骨,沉默且倔强地苟活。他不能流泪,不能发疯,因为这样做只会惹人发笑,平白将自己的苦难送给别人践踏取乐。 但如今,听着院外传来的闲言碎语,宋时来却只是一手托腮,懒洋洋地数着墙角探进来的枝桠上的麻雀有几l只。 放开的神识能够清晰分明地捕捉到宋家主宅中的一切动静,他们约好的子是今。宋时来眯着眼睛,数着麻雀,一直数着。 忽而,麻雀扇动翅膀,惊飞了两只。宋家门口的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声,路上行人交头接耳的低语,喧嚣嘈杂的市井吆喝……就像渗入石缝中的水,凉凉的,微微的刺。 宋时来听见府邸大门慌忙开启的吱呀声,听见族叔与叔母讨好谄媚的笑,听见仓促的辩解夹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朝自己所在的庭院而来…… “敢问阁下可是宋时来公子?”令人不禁屏息的队列,打头之人拱手作揖,出示了无极道门的令牌,“主宗命我前来接应宋公子。” “我是。”宋时来淡淡一笑,“有劳诸位了。” 前来接应的俗家弟子抬了抬手,便有人上前,扶住宋时来的素舆。那名弟子环顾四周,看着庭院内破败的景色。他恭敬道:“公子可有尚未解决的人间事?” 宋时来抬眸望了他一眼,他两袖清风,连行李都没有怎么收拾。对方的言下之意,他并非听不明白。但看着站在这些人身后,面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叔父一家子,宋时来却只是有些想笑。他笑了,惊动了枝桠上的最后一只麻雀,麻雀掀开了棺材的盖子。 “不必了。”他轻阖眼眸,“诸事已了,带我走吧。” 正道魁首 对于自己择选奉剑者而掀起的风起云涌,宋从心此时还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无极道门的各大司部需要适应新任掌教的执政风格,宋从心也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高位者的言行。成为正道魁首和以往最大的区别便是不能再凡事亲力亲为。案头上堆彻如山的事务若每一件都要过问。即便宋从心将自己一分为二不眠不休也做不完。学会用人和权力下放是宋从心现在的必修课,好在上清界的人均道德水准都在及格线以上,很少出现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的情况,管理起来比凡间尔虞我诈的朝堂要轻松不少。 一个月期限已到,方衡等人的文书提交上来之后,宋从心才知道白玉京内发生了这等恶件。 她虽然猜到凡间迟早会有人钻规则的空子,但这才短短两年,腐蚀巨木的蛀虫便已开始出现。宋从心以为白玉京展现出来的实力多少能限制一下这些人的贪欲,却没想到有人宁可赌上身家性命,只为在短时间内赚到以后都用不上的钱。 或许是利益熏心,也或许是心怀侥幸,但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虫豸以为白玉京会接受「水至清则无鱼」、「没明文规定不许做便意味着可以做」之类的潜规则,那便大错特错了。 正如方衡所想的那般,白玉京并非国家,宋从心并没有兴趣和垂涎自己血肉的豺狼虎豹玩文字游戏。 几乎是宋从心一声令下,整座白玉京便立刻运作了起来。涉事人员的钱庄户口被全数封禁,吕川军等人的所作所为也被张贴在布告栏上,宣告白玉京针对此事做出的判决以及后续的政策改动。王堂主等人倒是有些小聪明,他们从村民手中敛来的玉流光从不过夜,要么兑换成秘籍物资,要么便大手笔地花销出去。 这一手是为了让白玉京难以追回赃款,毕竟要定罪就必须追回赃款,要追回赃款就须得让无数商铺承担这份凭空而来的亏损。 在凡间皇朝中也有类似的案例,朝廷下令追回赃款,官商勾结的地方官吏就会将罪责安插在无辜百姓们的头上。为了脱罪,他们会一口咬死平民百姓在商铺中购买的货物皆为赃款所得,从而侵吞抄没百姓的家产。若白玉京真的这么做了,原本平静祥和的城市便会民怨载道,无辜者还可能会遭受官吏的剥削与欺压。而若是不采取雷霆手段,打着慈悲的名号徐徐图之,那赃款便有了描补的余地,最终变成难以追回的烂账,自然也无法成为他们的罪况。 王堂主想得挺好,他坚信法不责众,故而将罪责分摊。但很可惜,这里是白玉京。 方衡以为白玉京没有户籍之类的人口统查,但实际是有的。准确来说,白玉京的户籍应该被称作「学籍」,修学者手上的三叶金印便是「通关文牒」。 白玉京这座城市有自己独属的星网,每一个户籍的交易细节都会储存在星网中,并不对外开放。只要拥有权限,白玉京随时能彻查王堂主的户籍与交易细节。甚至连他在白玉京内的动向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保护修学者们的隐私,链结星网并存储情报资料的只有天书,司兵科的人未经审核也不能擅自查阅。 从一开始,宋从心对白玉京的定位就不是一座供人安居乐业的城市。严格来说,白玉京的真正定位其实是「虚拟第二世界」。 想要在白玉京内瞒天过海、开脱罪责,无异于天方夜谭。 王堂主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白玉京怎么敢在没有确凿罪证的情况下便对他施行逮捕的?但当他被司市科的巡卫押解入狱,判官宣读他的罪责、出示证据时,巧舌如簧的王堂主这才明白大势已去。他面色灰白,听判官下达判令,不敢想象自己就像一只沾沾自喜的跳梁小丑,所做的一切在他人看来都是滑稽的猴戏。 白玉京并没有强行追回赃款,而是封禁了王堂主等人的三叶金印,将其与党羽打入司造科做苦力,直到他们偿还所有欠款为止;非法敛财的村民们虽是受害者,但为了杜绝这种事再次发生,白玉京不会再做补偿;奉剑者们上书的提议酌情通过,若有遭受迫害者,可通过三叶金印向司兵科寻求帮助。 “天书,可以给所有人安排一个类似个人面板的东西,修学者们可以在面板上查询自己的学习进度、存款以及储物。”宋从心和天书商讨着改进措施,“个人面板只有自己才能查看,新手刚进入白玉京时就给他们讲清楚新手规则。若是受人胁迫可以在面板上进行报警求助,白玉京会酌情采取救助措施。当然,谎报也会有所惩处。另外,再给进入白玉京的新手们安排一个新手指南。要么通过测试,要么先去扫盲班。三个月的考察期转变为扫盲班教学,之后才可自由支配初始金。” 宋从心双目轻阖,基本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天书在她身旁安静地悬浮,将宋从心的提议逐一记下,时不时浮现一两行字帮助宋从心查漏补缺。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其他的细节还要八大司属共同商议。”宋从心睁开眼睛,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天书,你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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