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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宋从心站在这处崖洞中就好像一只小小的蚂蚁。而她所在的这处洞窟居然只能容得下九婴的一个头颅。 想到这,宋从心心里甚至有那么一丝绝望。 “那是什么?”宋从心仓促地扫了下方的岩浆池一眼后,注意力便全部被穹顶上空那怪异物事给夺走了,“那就是缄物?” 宋从心倒也不是瞎猜的,只是那东西着实有点诡异。在一片火光通红的世界中,只有那悬于上空的奇异物件散发着深邃的蓝光。它上下浮动,滴溜溜地旋转,像一轮小巧的蓝色满月。它散发出来的蓝光交织着地底下这片凄艳的赤红,让周遭的环境看起来诡谲而又阴森。 那东西笼罩在蓝光中难以看得分明,宋从心戳了戳天书:“这东西暂时取下来不会有事吗?” 天书晃了晃书页,表示取不取都一样。见它没有阻止,宋从心便御剑凌空,朝着穹顶处飞去。 然而,宋从心不过是靠近了些许,心中便突然咯噔了一下,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自从她修行《心修青莲诀》后,她心绪古井无波,很少出现剧烈的情绪起伏。但是在靠近这蓝色光球的瞬间,她莫名感到了困顿,同时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暴虐之气。 什么鬼东西?!宋从心立刻警惕了起来,她伸出双手,修长有力的十指瞬间玉化,在蓝光的映照下反射着金石的光泽。 金石玉骨第三变,玉化指! 《金石玉骨》这部功法的修炼过程固然漫长而又磨人。但这部功法给宋从心带来的好处也是相当可观的。它不仅改变了宋从心的体质、矫正了她的根骨,甚至还赋予了宋从心百毒不侵的能力。毕竟这部功法的最终境界便是将人炼作玉石,玉石又怎会中毒呢? 宋从心抱着最谨慎的态度,捧住了那闪烁着蓝光的物件。 然而,几乎是在宋从心指尖触碰那物件的瞬间,那东西竟突然蓝光一敛,直直地朝着宋从心的掌心下坠。宋从心握住那东西的瞬间便汗毛倒竖。因为这东西的手感竟然是柔软而又温暖的,仿佛某种活物。它在宋从心的手中微微鼓动,似乎还分泌出了柔软黏的汁液。 救命。宋从心稳住摇摇欲坠的理智,忍着恶心将这东西丢进了天书的空境。 天书尽忠尽职地解析起了这件缄物的信息。 [缄物:地脉山主之心 箴言:“杀一位山主,剖一颗肉心;炼一处地脉,镇一位魂灵。” 毁掉一处地脉,弑杀一位山主,换取一个强大的魂灵为你臣服。值得吗? 封存「镇魂」之咒言,被有心之人放置于此,强制灵魂沉睡的同时,怨恚之血也会将魂灵污浊。 小心,魂灵的命脉与大山相系,血脉的诅咒如影随形。 祂将臣服于你,祂将疯狂地追杀你。] 如果这一段解析只是让宋从心后背发凉,那下方的一个提示便让宋从心目眦欲裂。 也就在宋从心一个吐息的间隙,书页上的时间也在不停地刷新,快得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字眼。 没有时间了。宋从心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时间了。宋从心猛一咬牙,冷汗瞬间透了衣襟。 只剩三个时辰,九婴便会自缄物的压制中苏醒。 这个世界虽然有留影石这种奇物,却没有可以远程实时通话的装置,哪怕是仙门也没有。所有人都还保持着最传统原始的书信往来,而返回宗门报信亦或是千里传音,最快也要十四个时辰。 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15章 外门弟子 此时此刻,北荒山外围,众多参与此次外门大比的弟子还在热火朝天地剿灭魔物。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十数天,时间非常充裕,宗门又限制彼此间的恶性竞争。因此这些参与考核的弟子虽然紧张,却也没有太多的压迫感,只是尽心尽力地剿灭魔物。偶尔狭路相逢,双方还会炫耀一下彼此的战果,整体气氛可以称得上融洽。 “我们准备一下,该继续往深处去了。”梁修看着周围渐渐热闹起来的树林,压低声音对队友说道,“一直停留在外围固然可以剿灭更多的魔物。但宗门大比排行并不是根据剿灭魔物的数量来决定的。而是根据这次魔患中出力多少以及贡献的高低。” 无极道门的外门考核除了任务难度以外,另一个被人诟病的点就在于它的贡献计分方式灵活且毫无规律,完全没有固定的标准。 每一届外门考核的侧重点以及计算贡献的方式都不一样,这让各大世家无法为自家弟子提供参考,更杜绝了有心人的徇私舞弊。有些弟子在参与考核的过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拥有贡献值,又是何时犯了错。 不过无极道门比较富有「人情味」的一点,就是如果有弟子就排名计分有所不满,那长老便会在考核结束后公布弟子的得分项与扣分项,堪称大型处刑现场。上一次公开计分以至于令许多人颜面扫地的考核还是那次声名远赫的「一人不收,宁缺毋滥」。 “道友说得极是,这次考核的重点或许不是剿灭魔物,而是解决魔气的源头。”纳兰清辞肯定了梁修的推测,“只是目前我等还不知道魔患的根源是什么,仅从地图上的情报来看,咸临国的国民知道得也不算多。” “正是如此。”梁修很欣慰纳兰清辞身为世家子弟却没有世家子弟的古怪脾气。不仅能听劝,甚至还重视他人的建议与看法,“虽说时间还算宽裕,但是这一届的弟子都很出众,想要从中脱颖而出,还是要采取激进一些的手段……” 梁修话音未落,一声尖锐如鹤唳般的长鸣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语。纳兰清辞与梁修茫然抬头,却发现周边正热火朝天剿灭魔物的弟子们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齐抬头望向天空。下一秒,一个巨大的深蓝色徽记在天空绽裂开来,哪怕正处白昼,也依旧清晰明亮。 那是无极道门的水纹剑徽。 “那是什么?” “无极道门的标志?” “啊!”梁修听见一声低叫,显然有人跟他一样反应了过来,“那是无极道门弟子的求救信号啊!” 无极道门的求救信号,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经入门便会被宗门分发这种标有特殊徽记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用于在外历练遭遇危险时向宗门求救,方圆千里的弟子令牌都会有所感应,并且会标注出求救弟子所在的方位。 但是,如果梁修没有记错的话,目前正在咸临国附近活动的只有参与无极道门外门大比的弟子。既然如此,对方应该不会不知道,在考核的过程中使用求救信号,基本上就等于是弃权了啊! 到底是谁?对方又遇到了什么危险?信号弹所在的方向是密林的深处,莫非对方是找到了魔患的根源吗? “走。”梁修尚在愣神,他的师妹鹤吟却已经一把收起了玉笛,猛地推了一把他的手臂,“救人要紧!” 梁修抖了机灵,立刻反应了过来。眼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遇险了! “快!救人!”梁修扭头吆喝了一声,而他的师弟师妹已经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纳兰清辞也拉着施妤紧随其后。他们这一行人一跑,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弟子也立刻跟着跑了起来,人都有从众的心理。更何况他们也好奇密林内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怀揣着什么想法,在看见无极道门徽记的第一时间,位于北荒山中的修士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密林中心汇聚,从高处往下看时宛如无数奔着蜜糖而去的蚁群。梁修一行人的速度是最快的,但跑在最前头的反而是平里寡言少语的鹤吟,她拽着师弟白庆的袖子,如一道林间鬼魅的影。 梁修想过许多种可能,想过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惨烈的画面。但他唯独没想过,抵达密林尽头时看见的,竟是那一眼惊鸿的白衣。 她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求救」的人。因为没有哪个求救的人会像她一般神态平和,端肃沉静。 她坐在林间的山石上,迤逦及地的白衣晕染着浓淡不一的墨迹,那扇如同枯焦尾羽般的琴便横在她的膝上。 有那么一瞬间,梁修突然觉得枝叶树影间遗漏而下的天光在漂浮的尘埃中拥有了形状,尘世间所有的嘈杂喧嚣都同时远去。他觉得古怪,实在太古怪了。他们分明是紧赶慢赶地跑到这里,满心火燎火炽,可那浮躁不安的心绪却在看见眼前人的瞬间,便平静了下来。 “来了?”她抬头看向他们,那眼神不再冰冷,只是淡淡的,沁着几分凉意。 梁修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眼神,那是一种生死都无法在其中留下痕迹的出世之感,如一掬新雪融化而成的水,清澈而又冷冽。 只那一眼,便让人觉得,自己能为她做到一切。 …… 宋从心顶着一双写满「生无可恋」的眼睛,对上了四面八方赶来的弟子。没人知道,她的心几乎是在淌血。 “没事,不就是三年嘛……三年后重新再考一遍也就是了,反正故事也没那么快开始,应该还有时间……”宋从心在识海中对着天书碎碎念,然而心血付之一炬的沉重感仍旧沉甸甸地挤压在心口,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无论如何,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梁修这种分宗举荐上来的弟子都知道使用信号弹便等同于弃权的道理,为这场考核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宋从心又怎会不清楚?但是她没有办法。她虽然知道即将发生的灾难,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抽身离去。但这么做无疑便是放弃了桐冠城,放弃了这些同样参与考核的弟子。 如果她真的临阵脱逃,即便长老与明尘上仙看不出端倪,她也会输掉一场名为「人生」的考验。 宋从心闭了闭眼,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眼中的烦躁与踟躇已经完全收敛。她站起身面对着汇聚而来的人群,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不等那些急急忙忙赶到此地的弟子发出质疑,宋从心便气沉丹田,运气于喉,道:“诸位,请听我说。” 宋从心的声音平稳地向四周散去,即便环境喧嚣嘈杂,却依旧清晰地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原本窃窃私语、吵吵嚷嚷的弟子们突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经历了拾捡仪式广场以及落仙台地图事件之后。哪怕是将宋从心视作竞争对手的人,潜意识中也对宋从心的实力与品行生出了信服与盲从之心。 “在下乃无极道门外门弟子,姓宋,名从心。”宋从心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突入了正题,“事态从急,在下不得不使用了宗门用以求救的信号弹。之所以召集各位来此,是因为我发现了此地魔患的根源。” 宋从心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哗然。 有人当即便提出了质疑:“道友既然已经捷足先登,为何不先人一步解决魔患,反而与我等情报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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