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去的,得从长计议。 经过这几日折磨,赵兆已然神智不清,再审问也无所获,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岑金声又回到了长生殿。 可是长公主身无职务,前几日还能管管女官考核,这几日都无所事事,连长公主自己都闲得发霉。 为了显得不是在养闲人,岑金声只好在长生殿里干了好几天打杂的活,每日摘花逗鸟,某天终于被告知要去做一件大事。 岑金声兴奋的心情维持到长公主说完,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中秋,赏月?” 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对,这算什么大事? “是啊,放心,你们可以带家眷一同,陛下在逐星楼设宴。” 逐星楼建在大国恩寺附近,岑金声可算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但不管怎么样,岑金声可算能干点正常的事情了,虽然只是盘点物资运运东西,就足以让她忙的了。 燕支雪被派去礼部帮忙安排席位,岑金声忙完后也申请去礼部帮燕支雪。 长公主时常收到夸奖,不是燕支雪纠正了哪个错误,就是岑金声摆平了什么事情。 搞得长公主又哭又笑的。 笑的自然是手下干将都得力,哭的却是,若没有她们两个,礼部的人就干不成一件事了吗? 相比于长生殿的人整日在边角料里生存,沈大人干的可谓是风风火火,又偷偷摸摸。 倚月楼里。 “準屏呢?” 今天一大早,燕三爷就邀请沈溆来倚月楼,沈溆对倚月楼有阴影,本不想来,燕三爷却神神秘秘地说: “你不是让我给你找人吗?找到了。” 这刚坐下,又听他催,还这么不耐烦,燕三爷就只觉头疼:“说真的,耗时耗力给你找人,打算分我多少钱?” 沈溆拉过他的手,在袖子里给他比了一个数。 燕三爷眼睛亮了,拍了拍手让人把他带上来。 只见準屏身量纤细如蒲柳之姿,眉眼如画,肌肤胜雪,那双眼睛即使愤怒也清澈动人。 燕三爷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惋惜道:“真是可人,要不是老子喜欢女人早把你收了。” “燕三,谁告诉你这么对他的。” 沈溆语气平静,却连忙蹲到準屏身后,帮他解了绳索,想帮他拍拍尘土,只见他已经躲在了角落,一副防备的姿态。 看沈溆这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燕三爷怒目而视,“不是你让我找人吗?还是仇人!” “……”沈溆没想到他听个话都能听歪,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一个人吗? “我不管,三万两明天送来。” “你事儿办砸了,没了。” “那你有多少?” “三文。” 三文!打发叫花子的呢?前几天还见他在大街上替人修路呢! 燕三爷心里不平衡,一开口又是阴阳怪气,“沈大善人也会没钱啊!” “哪里,燕大善人施粥七天,才真让我折服。 “……”燕三爷吵不过他,没好气地喝了口茶,还差点呛到:“你让我找他干什么?” “你不是想算命吗?找他吧。” 沈溆蹲在準屏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 準屏一双漂亮眼睛里都是警惕,只字不言。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吗?” 他还是不说话。 燕三爷自己也搞不清楚:“莫不是个哑巴?” 第四十八章 折腰 “我不是哑巴。” 準屏声音微弱且沙哑,但依旧可以听出那一丝压抑的愤怒。 沈溆见他愿意说话,试探着问:“你知道我想找你做什么对吧?” 準屏语气不善:“若想找我卜卦,那真不巧,二位除外。” 燕三爷冷笑,“你本就是倚月楼里的人,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小心点儿说话。” 沈溆那天说完,也没给个线索,他找人在外面费劲找了好大一圈,没想到人竟然在自家产业里。 这準屏是被家里人卖到倚月楼的,因燕三爷明文规定不许逼良为娼,需自愿者方可卖身,因此準屏三年都只是陪客弹弹琴,唱唱歌。 但他心高气傲,整日如此觉得受辱,就服了药,命是救回来了,但嗓子坏了。 老鸨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以纱蒙面在屏风后弹琴,虽然浑噩度日,但也消停了不少。 听燕三爷威胁后,準屏才算收敛了态度:“我卜卦不准的,也不能常常卜卦。” 命数天定,时常询问老天对身体的消耗太大。 “能有几成?” “七成。” “足够了。” 沈溆之所以要找他,是因为前世魏宋之战时,某次山谷大雾,大军迷路,还是小小兵卒的準屏站出来,以卦象找到了出路,这才展露了头角被他注意到。 那时他一见沈溆就一脸惊愕,再看旁边身怀六甲的岑金声,有些话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沈溆把岑金声送走后,準屏才说: “夫人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他说完这话的次日,岑金声就意外小产了,二人关系也几近决裂。 再后来,岑金声死后…… 沈溆不愿回忆,指着燕三爷对準屏说道:“你帮他算一命,我帮你赎身。” 燕第云幼时流离失所,九年前拉扯他的母亲去世后,十二岁的燕第云身无分文走投无路,要不是遇到沈溆估计就上山为匪了。 如今看似风光的他,心里一直有件事,算是遗憾也不为过。 準屏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没等燕三爷开口就率先抛出答案: “燕三爷所求之人,在帝京西南,离得不远,一竹林间。” 话音一落,满屋寂静,燕三爷没有着急起身,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波动的茶水暴露了他的心境。 他给自己倒的太满,端起来的时候撒到身上,衣领好大一片湿润,他都没心思去管。 果然还在帝京…… “第云?”沈溆担心地问。 “算了,已经十几年了,都不一定记得我了。” “真的不去?” 燕三爷扭过头,生怕他们看出自己眼眶红了,尽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不去。” “那好,三万两明日送达倚月楼,人我就带走了。” 燕三爷擦了眼泪,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不给钱了吗?” “赎身的钱。” 这次换準屏吃惊:“赎我用不了那么多。”明面上八千两也就够了。 “我说值就值。” 只是沈大人如此大笔一挥,回到家后和蔺远说调用三万两,蔺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大人,家里没那么多钱……”前几天找管家要钱修路都被骂了一通,说大手大脚家底都要败光了。 “钱呢?” 沈溆这一生,不,两生,从未为钱发愁过,这还是第一次。 “您正经赚的也不多啊。”蔺远说出了忍了很久的实话。 “……我去想想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给燕三爷打个欠条。 “不用了不用了,你我兄弟二人还客气什么?”燕三爷一边推脱,一边死死拽着沈溆的手按了手印。 按完后他拿着欠条欣赏,嘴上一副愧疚的语气:“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一万两不着急,三年内还清就行。” 沈溆转手又把欠条扔给了準屏:“不着急,三年内还清就行。” 準屏:……这是刚出虎穴,又进了狼窝吗? “阿燕!” 岑金声抱着一堆册子从楼梯上下来,看不到脚下的路,走路难免歪歪斜斜,燕支雪怕她摔倒,连忙上前接过一半。 “这都是什么?” “逐星楼不要的记事册子,金尚书说都十几年了,前朝往事,让我扔掉。” 这逐星楼十几年来也就用了几次,本是观星象之地,钦天监因人员分离而衰落后,此处也就荒废了。 “我拿去丢吧。” 燕支雪把册子放在身后不远的角落,也没急着下楼,和岑金声一起坐在楼外走廊的台阶上。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漫天,晚霞映目,远处的松林似乎也变得金灿灿。 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大国恩寺的暮鼓,此时还没到戌时,僧人们并未着急敲响,只是慢悠悠地擦拭着鼓面。 万物宁静而和谐。 岑金声却在想——每日长公主都是在这里和隋安邦约会的吗? 隋安邦拿出那得来不易的紫玉镯子时,见惯了珠光宝气或玉洁冰清的长公主,是否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二人又是如何相伴长夜,互诉衷肠的? 岑金声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长公主现在面色红润,每天都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金声,若有一天我犯大错,你千万不要替我说话。” 岑金声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跳脱出来,“什么?你为什么会犯错?” 燕支雪浅笑:“不是,只是假设。” “不会的,我相信你,你做事都很有把握。” 燕支雪拉着岑金声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犯错,一定是我愿意的,但你不一定愿意。” “可是为什么会故意犯错呢?” 岑金声听不太懂。 人人都希望自己万事小心,哪怕有错也找不到自己头上,哪里还会故意犯错? 燕支雪声音柔柔:“因为人就是人,人不是物件,人有思想,有考量。” “阿燕,你会离开吗?”岑金声因为担心攀上了她的胳膊。 燕支雪看着她的眼睛,却说不出来,只能看向远方,“也许会。” “金声,人生聚合离散,都是一出生都注定好的,即使强行改变,也是遍体鳞伤。” 若是前世十八岁的岑金声,也许会默默接受这个说法。 可她是重活一世的岑金声。 她沉默了一瞬,不经意间用沈溆的语气对燕支雪说道: “我偏要这世间为我折腰。” 说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四十九章 夜宴 燕支雪也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见楼梯上有慌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传来,她们连忙躲在角落。 “阿尧……我不是那个意思,等一下……” 来人正是长公主和隋安邦。 隋安邦紧赶慢赶,终于拉住长公主的手让她停了下来,二人站在台阶上,一上一下,长公主满脸怒气地俯视着他: “隋公子不是喜欢读书吗?读去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已经错过了秋闱,下一年春闱我要好好准备,不是不理你的意思,更不是移情别恋。” “可你上一次回我信件是几时?你可记得?” 隋安邦苦笑,“不是也才三日前吗?” 长公主声音颤抖,像要落泪:“三日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阿尧,我……” 看她哭得可怜,隋安邦心疼不止,把她拉入怀里,用自己衣袖为布擦拭她的眼泪,又一件一件剖析给她听: “你虽没有讲过家境,但我见你衣着华丽,应当是大户人家,我只是一介布衣,无功名在身,无富贵在侧,将来……” 长公主哽咽着打断他的话:“我是那么贪慕虚荣的人吗?” 隋安邦语气中更添无奈:“你不是,可我不能那么对你
相关推荐:
成瘾[先婚后爱]
萌物(高干)
认输(ABO)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芊芊入怀
挚爱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我有亿万天赋
我在末世养男宠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