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繁多,逐星楼乃观星胜地,不如看看明日气象如何。” 岑金声随口乱说:“明日大晴,沈大人注意防暑。” 都过了中秋,哪来的把人晒晕的大太阳? 二人玩笑间又过了一个岔口,却听得人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有人对话。 岑金声起先没意识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长公主不是去约会了吗?这声音,怎么越听越熟悉? 完了,她和燕支雪听到不要紧,万一让沈溆听见长公主觅得佳人,不得恨死?再顺便发疯把长公主和隋安邦弄死? 这这这,这还怎么玩? “沈大人我们快走吧,这里……” 她正想劝,沈溆突然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搂在怀里,躲在大树的阴影下,一副警戒的姿态。 “别出声。” 顺便真的把岑金声嘴捂上了。 岑金声:长公主我尽力了。 长公主和隋安邦在密林中,愈发不忌讳,花前月下,长公主竟然主动道歉: “好了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你想考功名想做官我都支持你,别生我气了?嗯?” 隋安邦无奈笑道,“我哪有生你的气?” “笑一笑,笑一笑嘛!” 长公主只是略施小计,二人间的冰山便瞬间消融。 岑金声在心里哀叹:这以后隋安邦还舍得回宋国吗? 只不过,身后的沈溆怎么在发抖? 才过中秋,倒也没那么冷吧。 “阿尧,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是贪图什么,所以才要更加努力配得上你。” “嗯嗯,我知道的。” “你不愿和我说你的家境,也不愿聊你的亲人,我也理解,待我金榜题名时,我们再互相坦白。” 隋安邦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也有些你不知道的秘密,暂时不能说给你听。” 长公主语气轻快,“好呐!只要不是你有未婚妻,都行。” 隋安邦摸了摸她的发髻,心里愈发愧疚。 二人又并肩往前走去。 周围安静下来了,沈溆依旧禁锢着她不肯放开,还是岑金声自己挣脱出来的。 他在树荫下,更加难以分辨脸上的表情,四下无人,岑金声怕他突然凶性大发把她杀了,连个证人都没有,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沈大人,你可还好?” 他的语气善恶难分,“我?我好着呢。” 听得岑金声毛骨悚然。 “那,那就好。” 二人各怀心思地回到了逐星楼,夜宴也几近结束,长公主比他们来得更快,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去。 “这是发生什么了?” “劳烦长公主带岑姑娘去上药。” 今日沈溆回来后,看长公主的眼神大不一样,有责备,有无奈,有失望,更有心疼。 长公主原不知道,后面仔细想了想,又有点后怕—— 他不会知道了吧? “沈大人,你的手……” “无事。”他的语气柔和,像是换了个人。 岑金声不好强求,只能一瘸一拐被长公主扶着去找太医。 碍于长公主还要祭月,岑金桥和赵璃把岑金声接了过来,她交代了几句也就回去了。 “表哥……” 她站在沈溆身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溆这个样子不哭不笑的,让长公主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父皇和母后走了以后,只有沈溆可以称得上是长辈了。 长公主生性欢脱任性执拗,沈溆又恰好相反,格外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若是能让他动气,长公主都想不出来解决办法。 他可不是隋安邦,那么好哄…… “长公主专心祭月吧。” 好在沈溆没有即时发作,先主持赏月和祭月典礼结束。 二人都心不在焉,还是小皇帝提醒着才草草收场,长公主借口马车坏了,和沈溆同乘回京。 “表哥,今日你怎么了?” “你已经很久不叫我表哥了。”沈溆一只手拿着纱布,用牙咬紧打了个结。 换下来那块带血的衣角,被他用帕子裹住,塞进了怀里。 趁长公主局促不安时,他故意回忆道:“让我想想,上次还是在清水河畔,有位隋公子面前……” 其实长公主想纠正下,最近一次喊他表哥也不是那次,不过看他眼神阴暗,不像是愿意接受纠正的样子。 既然他都知道了,长公主咽了咽口水,速度认错:“我错了嘛,人有七情六欲,你不也对岑姑娘……” “那不一样!” 沈溆平日生气,要么冷笑,要么一声不吭直接动手,这一次竟然吼出了声,把外面的蔺远吓了一跳。 大人这是和长公主生什么气呢? 本来都想认怂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吼,长公主也不服气: “凭什么你追求岑姑娘就是真爱,我就是心血来潮?” “你认识他才多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那你又认识岑姑娘多久!” 沈溆握紧拳头,刚包好的纱布又渗出血,犹如雪地里朵朵梅花:“秦戎淑,再说一遍,别拿岑金声说事!” “不说就不说!” 长公主眼中含泪,脑子一热,竟想要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下来,蔺远连忙分心拦住,把长公主送了回去。 再握紧缰绳时,脑门上都是汗。 不劝不行了。 第五十二章 陈年 “大人,殿下,都是一家人,何必吵架伤了和气?” 其实刚才一掀开帘子,被冷风一吹,长公主已经后悔了,好在蔺远给了台阶,不然她真的会跳下去。 只是重新回到马车里,除了不再吵架,长公主和沈溆之间依旧没有话说。 二人憋着一股气,都等着对方开口。 “听话,你想找驸马,想找好看的有才学的家境好的,我都能找到,别在这棵树上吊死。” 最终还是沈溆妥协了—— 大不了养几个男宠,正好把準屏送去,卖身抵债。 準屏:阿嚏。 沈溆态度缓和,长公主也不再顽抗,只是坚持:“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他。” “为什么?” 沈溆难得想听听原因。 “没有为什么。” 长公主却又给不出理由。 局面又僵在了这里。 听得蔺远如芒刺背,生怕谁又要跳车。 最后送她回宫时,沈溆扔下了一句:“别闹出人命。”就离开了。 长公主想了好久,才明白他什么意思,顿时红了脸颊。 岑府。 岑金声刚下马车就被岑金桥背着,岑方山早就在府门口等着了,一路跟着到了屋里,满眼心疼。 他只是今天恰好事务繁忙没有过去,怎么女儿正好就受了伤呢? 岑金桥把她放在了床上,擦了把汗,“她还不算严重,只是扭到了,皮磨了指甲盖大小,沈大人那才算……” 赵璃连忙在后面掐了他胳膊内侧最嫩的一块肉,好不容易让他闭了嘴。 现在对外都说是意外,要是让岑方山知道自家女儿是和沈大人独处时受了伤,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岑方山久经官场,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警觉: “关沈大人什么事?” 吃了教训,岑金桥不敢回话,求助似地看向岑金声,她只好安抚道: “没事的,只是一时不察掉下山坡,也不高的,只是沈大人保护我受了伤。” 见岑金声自己坦白了,赵璃赶紧拉着岑金桥离开了,生怕他又说错什么。 岑方山沉吟:“是沈溆沈大人吗?那改日真的要好好登门道谢。” 没想到沈大人平日不苟言笑,危难关头竟然这么英勇,舍身救人,人品实在不错。 沈溆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形象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在岑方山心里逐渐高大起来了。 “呵呵。” 岑金声干笑两声,也不再回话了。 鉴于岑金声受伤了,长公主免了她每日到长生殿值班,让玳瑁姑姑去了岑府交接事务,也顺便带过来一马车的簿册。 岑金声看着那些东西,感觉自己不仅腿疼,脑子也开始疼了。 “姑姑,都是给我的吗?” “是,我今年就出宫去了,这么多年积累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分类,你们二人一人一半,也够用了。” 够,太够了,岑金声咽了咽口水。 玳瑁姑姑是十三年前入的宫,之前辅佐先皇后,先皇后走后,又负责辅佐长公主,掌管长生殿事宜。 岑金声接管的是长生殿的日常事宜,燕支雪则是辅佐长公主,但遇大事还是二人一起负责。 “今日先不教你,你且自己看看往日记录,明日就好讲些。” 玳瑁姑姑交代完,自己找了把藤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岑金声自己一个人看着如小山的书本,决定从最开始的簿册开始啃。 只是第一句话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打开窗户问道:“姑姑,你上一任是怎么离开的?” “似乎是犯了什么错。” “绞杀的?” 玳瑁姑姑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那些太凶残,没有记录。” 岑金声心里一惊,喃喃道: “犯了什么错,连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都要即刻处死?”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既然没有答案,岑金声也没有过分纠结,只是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 屋外秋日和煦,凉风拂面,玳瑁姑姑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好久没有这么自由的空气了。 岑金声从柜子里拿了块毯子,轻轻地盖了上去后,又回去窗前研读。 这些资料确实繁多,不过好在玳瑁姑姑按照顺序整理好了,某些事要找哪些人也做有标注,岑金声看起来也格外轻松。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彩云漫天,玳瑁姑姑从昏昏沉沉的梦里缓缓醒来,只觉怅然若失。 “睡了这么久啊?” 玳瑁姑姑叠好了毯子走到岑金声面前,“看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玳瑁姑姑你做的很细。”岑金声不由夸赞道。 宫里的事务又多又杂,小到煤炭找谁要,大到宴席怎么开,都有讲究,人员错综复杂,流程千变万化。 玳瑁姑姑细心,在每一件事上都画了图,连要找谁,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都写得很清楚。 至少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那好,明天我教你具体的一些事,再过几天你腿好了,我再带你去见见他们,有几个老家伙很难缠。” 岑金声倒不担心那些。 长公主的长生殿,上有小皇帝庇佑,谁敢刁难? “姑姑,你出宫后要去哪儿啊?” “还没定呢,我想开个丝绸庄,再开个成衣铺,只是银两上还有欠缺。” 岑金声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件事:“那姑姑,我给你一百两,每月分我一成如何?” 反正二百两放着也是放着,留下一百两以防万一就足够了。 “你有一百两?” 岑金声撒娇道:“是啊,行不行嘛?” “行,赔了我不管。” “成交。” 给嫂子的那份钱,虽然赚得不多,但也没有亏本,玳瑁姑姑人这么能干,也亏不到哪儿去。 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岑金声在家里就这样养了几天,伤处也渐渐康复了,渐渐能自己下地走几步,终于也快到了回宫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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