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息鼓失了声息,直到滚烫的毛巾贴上了他的后颈。 杭锦书到现在才觉得自己亏了,她的身子早在三年夫妻关系里被荀野看得清清楚楚,恐怕连自己身上有几颗痣某人都能如数家珍。 但一派正经的自己,就从来没这么审慎打量过某人。 这具身体很完美,很……漂亮。 像是古画里操戈健舞的勇士,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而起伏,暗暗贲张出旺盛野蛮的生命力,从视觉上冲击着人的眼膜。 杭锦书用拧干了水的热毛巾为他擦拭身体,先擦后面,再擦前边,到了要绕他身前去时,荀野一紧张,脱口而出:“前面我自己来。” 杭锦书没为难他,将毛巾递给了他。 荀野三下五除二就擦好了,将毛巾还给了杭锦书,杭锦书突然轻声地道:“北疆天气严寒,将军整日卧床,沐浴擦身可以放宽时限,改为两日一擦洗,也方便。” 荀野轻嗤:“不爱干净,你夫人不嫌弃你?” 杭锦书一愣,突然明白荀野是为什么在坚持,她默默地往酸涩里沉浸了片刻。 替他擦干净后背,抹上香膏,可以避开了受伤的肩胛骨,指尖只在伤洞四周缓慢围绕,将沾了松柏木香的手指划过他身上近乎每一个角落。 繁琐地给他上了香膏,洗得香喷喷了,荀野才说“可以了”,他要更衣。 他的衣服搭在屏风架子上,那架子很高,杭锦书替他拿,才发现够不着。 她得跳起来伸臂去够。 跳了一下,不曾够到。 落地后,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笑语。 杭锦书被嘲笑得体无完肤,不肯服输,鼓足一口气,继续跳,这一下仍是没跳到准确的位置,倒是落下来时,脚底心踩住了方才洗澡时留下的一滩水,鞋底往前呲溜一滑,身子便后仰去,要跌跤的一刻,荀野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的腰身。 杭锦书的后脑重重地撞在荀野的胸肌上,嘭一声,荀野掐着她腰的手蓦地僵住了。 血流运行中突然冲破了某种阻拦关隘的嗅觉,犹如强风戳破了墙缝之间的豁口,势如破竹地钻入了他的鼻中。 水雾氤氲,周遭蔓延着松木恬淡湿润的气息。 以及,一缕清幽而隐蔽的鹅梨香。 * 荀野的嗅觉只恢复了一炷香的时间。 因为洗身过后,苦慧来得很及时,重新给他的鼻窍、耳窍都塞了药,舌下也给了药。 他又变得不能说、不能闻也不能听了。 苦慧处理完荀野一刻也没多待,快步流星地便步出了寝房,走进了汹涌无边的夜色。 荀野无奈地仰躺回榻上,小个子正为他盖被,她弯折着细腰,单膝跪在他的床榻上,将床榻的外侧角落压得微微塌陷。 内里的一侧被角被她轻快地掖得严严实实,将他一丝不漏地包裹在被褥间,荀野被裹得像一只坐落在茧蛹里的蚕后,汇聚的暖意沿着四肢百骸涌入了胸口那个最滚烫的地方。 等小个子料理完了,要走时,被子里忽地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小个子瘦骨嶙峋的手腕。 杭锦书被荀野拉住了手腕,霎时便呆住了,可是看荀野的神情,一切又都如常,她稍宽了心神,但不知荀野这般要如何交流,正往回抽了一下手,荀野却固执拉扯她不松。 微微惊怔时分,荀野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心往上翻开,指尖落在掌纹里,如羽毛轻轻瘙着肌肤,杭锦书耐不住那股痒意。 但没有再抽离。 荀野用食指在她的手掌心里徐徐地写: 回、房、歇、息、今、晚、不、要、再、过、来。 杭锦书一字字地读,读完了抬眼看向被褥里的荀野。 猜测他今晚应当是想睡安稳一些。 于是她提起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明、早、我、来、叫、你。 荀野咧了一下嘴角,脸颊上挂满水珠,笑得模样看起来有些异乎寻常的乖巧。 杭锦书摸了摸他的额头,试探了荀野的温度,隐隐有些烫,不过这是方才洗澡被热气熏染的缘故,想来正常。 她呼出一口气,将被褥为他整理得四平八稳,起身出门去了。 黑夜里,炭火在火钵子里燃烧着,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响。 盖得稳稳当当的被子,因为底下的人的蜷缩,褶成了一团被揉皱的草纸,毒发的疼痛再也压制不住,侵袭向他的理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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