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便是一介白衣,痴人做梦。” 陆韫不敢耽搁,心中却发下宏愿,有朝一日,一定夺取燕州,献上燕州为聘,求娶杭氏锦书。 “我走以后,你父亲来信,说你害了病症久不见好,需我予你一剂良药。” 杭锦书终于偏回视线看他:“所以,你写了那封信?” 陆韫被她看得心弦停荡,魂魄震动,须臾,他咽喉发紧地回:“是。” 杭锦书明白,轻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那封信是父亲代笔……可我熟悉你的字迹,燥润相宜,飞笔断白,那就是你一直摹写的飞白书,连字中对父辈的避讳添笔少画,都是一模一样,我还如何能自欺欺人。” 陆韫知晓她是信了,喉咙里那根线压得更紧了,他起身一些,静静望向她:“阿泠。我在燕州筹谋,忍辱负重,在随朝赵王的眼睛之下图谋算计,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在我离开的第二年,家主竟将你嫁给了荀野——一个同样是寒门出身,也根本配不上你的草莽。” 他终究是没有等到。 可他曾以为,将来杭锦书若出嫁,必是择一贵子良人,风光大嫁。 她的夫婿如何能是一介寒门武将,寒门武将如何能教当初离开的他,心服口服。 “幸你已与之和离,”陆韫赞许地看着她,此时唇角终于绽出一丝微弱的笑意,“荀氏虽有天下,却难为良人,当初是门第不合,云泥之别,如今齐大非偶,更非良配。” 听到此处,杭锦书缓缓地起了身。 茶汤一口未动,她掖手于袖中,横于身前,瞳仁含了一抹凉意,平静地凝视着他:“陆师兄。” 她的称呼一如昨日,可再没了当年语气之中的娇俏、温婉、倾慕,显出一种客套与疏离,直截了当得似一柄快刀锲入他的心房。 钝痛中,他拗了眉心。 杭锦书冷凝视线看他:“你当时并未料到,我待你情真赤诚,拼尽所有,也为你颠倒折磨,歇斯底里,你不声不响走之后,我思你成疾久病不愈。” 如今说起来,倒没了自己所以为的那般难以启齿,杭锦书低声道:“我为你反抗杭氏,反抗伯父时,你弃我而走,数月之后我病体难愈,你又亲笔写下那一纸夺魂书信,害我反复于鬼门关前徘徊。” “我……”陆韫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不知为何他却无力起身,他在杭锦书面前,天生是矮着的,“我当时不知你状况,只是老师他说……” 杭锦书声调清冷:“是你没有来见我。” 陆韫喉舌发痛,苦得像是嚼了一嘴黄连。“我并非不想见你。” “是的,你只是服从了伯父的安排,服从了这条青云坦途,何须再见我,见我又有何用,”杭锦书轻声道,“你知道最让我失望的是什么?” 他不言语,只是望着她,等她的答复。 杭锦书立在一树雪松盆景旁,轻蹙娥眉,声音已渐趋于平静:“是你的不敢、不争、无为。所以,我知道是我自己看错了人,最终活下来了。” 他似乎还要替自己辩解,杭锦书已摇头回绝:“陆师兄。你不必再言,过去之事我不愿再提。但我知道什么样是有担当的男人。” 陆韫视线仰高,闻言咽喉处的喉结霍然一滚,凝滞的嗓音吐出几个艰难的字节:“你是说,太子荀野?” 杭锦书回答:“是。” 陆韫怔住了,她望着一脸决然的杭锦书,意识到有些东西终究是随着这三年,潜移默化地变了,“可你分明——”早已与之和离。 若真觉得荀野这么好,为何又要和离。 杭锦书道:“我的心没有做好再爱一人的打算,陆师兄,你教会我的太多了,往后我亦不愿再花费心思与力气去钟情一个人了,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同样的痛楚,我不愿再领受第二遍。” 她平和地看着他,“你在杭氏为幕僚,为了伯父的大业鞠躬尽瘁,我感激你多年以来的付出,从今以后,你还是我的陆师兄。至于我的事,请你莫再干预,也无需评论荀野。” 陆韫反问:“你在维护他吗?” 杭锦书没有回答,而是步出了这扇木门,往外间离去。 帘外雨声潺潺。 这已然是伏天末梢了,但天气毕竟还是热的,即便是下了雨,寝房内也依旧闷热,让人不适。 杭锦书不知不觉到了太子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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